“就是不知道等你想清楚了,程陌安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了。她暗中咬牙盯看着他。
他笑,单手插在裤包里,掏出香烟,悠然的点上,喷息而出的灰白色烟雾和浓烈的烟草味呛得盼心眼泪直流,他笑而不语,冷漠残酷的只是盯着她小脸细细审视。
那一刻,盼心知道什么是煎熬。
所谓的煎熬就是慢慢的以最残酷的方式将自己最害怕的事摊摆在面前,然后,偏偏不告诉你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的,以欣赏的目光玩味着她故作坚强的怯懦。
一如,欣赏一抹有声有色的喜剧电影。跟着,评头论足,置身事外的高高在上。
盼心咬着嘴唇,“戮先生,除了卧室的那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只求你和震东谈谈,让他放了陌安。”
戮天刑笑道:“阮震东不是很爱你吗?你去求他,比求我更有用。实在走投无路,报警吧,反正你信这一套。”
盼心微微的侧着脸,不让自己看他:“戮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我都心知肚明,震东到底是为了什么会突然抓了陌安?!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搞他们两个了!”
修长手指上香烟掉落在地上,黑色的皮鞋狠狠地碾着地上的烟头,慢慢地、执拗地将香烟宛如毫无放抗能力的小动物般的碾得内脏外露,褐色的烟叶抹在潮湿的路面,犹如鲜血一般:“这么在乎他们,你和他们睡过了?”
一阵冷风吹起,盼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有回答。
“说话。”
“……戮先生,这和你没有关系。”
男人的鞋尖好不容易离开了香烟,他什么也没说,长腿跨步,大步跨进屋里,清冷的冷风席卷着雨水的潮意,迎面扑在盼心的脸上,一层冰冷的潮湿。
“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有转身,背对着戮天刑的盼心,握紧了拳头,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要怎么样你才能停手!?”
“我想怎么样,你明白。”
“……和自己的仇人发生关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戮先生,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既然恨我入骨,又要和我那个……你这算什么恨!?算什么恨!!?你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吗?……你恨我那就针对我一个人,不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就在盼心声嘶力竭的吼出心中的愤怒,男人森冷在她的身后响起:“好好考虑。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多犹豫一分钟,程陌安就会多受一分钟的苦。说实话,阮震东手黑得连连我都要避让三分。”
“你……戮天刑!!!!”
“程陌安,相当于你的亲人。阮震东,是你爱的人。对你这么重要的两个人,可别到头来一个死,一个进监狱。你说是吧?”
“监狱?果然……是你……”盼心痛心疾首的齿缝的咬出话来。以阮震东的权势,哪怕他真的杀了人,也没人真的敢把阮震东关起来。
除非,除非……戮天刑故意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