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表弟。”
小萨在盼心的脚边打转,她低头,看到小萨那长长白色眼睫毛下的晶莹瞳孔,好像不满意晚上有人来家一般,盼心模了模狗头,“乖,去睡觉,不然打你。”
她打开防盗门的两个锁,才一拉开门,满身的酒气就扑面而来,不由的她皱了眉头。男人高健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楼道的灯坏了,二楼上残缺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层阴影,盼心颤了颤,低眉道:“……大表哥。”
“盼心,大表哥喝醉了,今天晚上在你这里住一晚。”送戮天刑来的是表弟,“外婆家的客房都住满了,你知道今天是外婆八十大寿,好多人从外地过来……”
“他的司机呢?”盼心低低的说。
戮天刑的眼睛一划,如同锐利的刀片,扫在穿着七八十年代的碎花布长裙的盼心身上,她的皮肤有一种近乎病弱的苍白感,细腻的犹如清水中捞起的豆腐,光滑而柔女敕。微微低头,长长的眼睫在皙白的皮肤上烙下薄薄的阴影。就像长叶的白色兰花,弱小而可怜。
“大表哥今天自己开车来的。”
“那……不能让人来接吗?住外面酒店不行吗?”
“大表哥醉成这样,你还要他回去啊。盼心,你也不想想,我们能有今天还不是托了大表哥的福?再说,没有大表哥的话,你家的房子早就没了,你以为你还能住在这里啊!”表弟听到她推三阻四,不由的有些烦了,“做人要懂得感恩!”
盼心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从门边挪开了脚步,她僵直的站在门边,眼睁睁的看着表弟将戮天刑放在残旧的仿皮沙发上,“大表哥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她低回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就算听到铁门被表弟关上,她也没有移动半分的打算。
沙发上仰躺的男人,烦躁的扯开了领带,他的动作利落而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盼心怔了怔,勉强的挪步走过去。
“我扶你到我爸房间去。”盼心始终埋着头,乌黑的青丝异常的黑,黑得连灯光都不会在她发丝上反射出光亮,白皙的皮肤,白皙的的小脸,黑如墨汁的头发,极端的颜色,脆弱,不堪一折的纤细。
其实盼心很懊恼,她刚才应该让表弟直接把他扶到爸爸的卧室去的。
她将戮天刑的手抬起来,试图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臂很结实,精健的感觉就算隔着衣服的布料也能感觉到,所以,他才能以这双强臂和大掌在商界呼风唤雨,翻手天摇,覆手地动。
可是,谁能想到,戮天刑有一个穷的连衣服都买不起的亲戚?
吃力的将他扶起来,他很重,只是扶起来,盼心就觉得双脚发软,更何况他有近乎一米九的身高,而盼心只有一米五五,就像小孩搀扶大人一般,别扭的可笑。
他的黑眸看着扶着自己的少女,漆黑如墨的发丝淡淡的传来兰香,垂落的黑发估计是刚才被她拨到耳后,晶莹的小耳珠就像一粒珍珠一般诱人,几乎是苍白的肌肤,配着黑色头发和眼睫,还有隐忍着咬着下唇的粉樱色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