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刮起,又一场大战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展开,一队接着一队,连绵如山的骑兵缓缓移动,以训练有素的队形,慢慢的靠近城门。
大凤军队严阵以待,与大凉军队遥遥相对,摆出最后一战的架式,慕容清欢站在大凤大军的最前方,从容沉着,气势无可比拟。
狂风肆无忌惮地呼啸于两军中,死亡的味道满满溢在鼻尖。
而大凉的前阵,随着走在最前的人儿,不断的变换,那人儿抬头直望着慕容清欢,两道锐利的目光,发出远远胜于兵刃交碰的光刺,交错在一起。
“大凉,降!”
仿佛平地里的一声惊雷,面对这个变化,原本安静肃立的大凤军队开始微微躁动起来。
“素闻三皇女跋拓雪计谋无双,大凉大军至此,降的诚意让人怀疑!”慕容清欢盯着跋拓雪,低沉的嗓音,不高的声调缓缓说出,让所有站在前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凤军队由一开始的松懈迅速戒备,大凉可能是诈降。
跋拓雪冷冷瞪着慕容清欢,冷笑一声道:“慕容清欢,你们扣押着我们大凉的两个皇女,我们能不降吗?”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心都蓦地一跳,脸色各有千秋,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慕容清欢最后的决策。
“好,大凤接受!”慕容清欢凌厉的视线扫了跋拓雪一眼说道。
签署了投降契约书,慕容清欢释放了大凉的二皇女和四皇女。
嘴和四肢解月兑束缚的跋拓安红着眼睛摔开周围的人,向跋拓雪扑去,咬着银牙道:“跋拓雪,你这阴险小人!”本以为夺得兵权,最后也能放手一搏皇位,没想到还是为她人做嫁衣,她和四妹手中的兵权不过是冰山一角,她们还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跋拓雪闻言脸色不变,对跋拓安展露一个无情的微笑:“二皇姐,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她其实是在等待着这样的时机,等待着跋拓安与跋拓云被俘,等待着大凉与大凤一役因她们俩而功败垂成,便可稳操胜算登基为皇。
狗?强烈的怨恨和激愤在血脉里翻腾,跋拓安仗着翻滚的心潮欲与跋拓雪拼了,却被跋拓云扯住她的衣袖的,脸色苍白的跋拓云眼神示意,她们彻底输了!大凉不可能接受被俘虏过的皇女登上皇位!
这一年,跋拓雪登基为皇,她坐在高高的皇位上,接受着百官的朝贺,抬头望着蓝天,只有握住至高无上的权利,子衿,我才能保护你!
*
而大凤军营里,数十余万人的欢呼着,大地都被震得微颤。
司马容言的帐内,慕容清欢对司马容言淡淡一笑:“言儿,我平安归来,你不高兴吗?”
司马容言随手翻着手里的书,轻描淡写道:“言儿当然很高兴,只是身体不适,脸上的欢喜被疼痛冲淡了而已。”
慕容清欢含笑,低头啜了一口茶:“这次言儿确实是大功臣,多亏言儿告知叶将军,让她们做先锋,为妻才能赢得如此顺利!我今天带着叶将军特来见见我们的功臣呢!”
司马容言神色一凝,惊疑似乎要在刹那倾注而出,咬牙片刻,又忍住了,淡淡道:“将军是言儿的妻主!”
似是看出司马容言的疑惑,慕容清欢开怀的笑着道:“言儿派去给叶将军送信的人回来告诉我,是你的主意!叶将军,多谢了,这样为国着想,深入诱敌!”
慕容清欢徐徐用言辞刺激着叶梅,看着叶梅惊疑不定的观察着司马容言,手紧紧握着剑柄。
叶梅的眼中亮光不断,倏地目光猛然一沉,抬起头,眼中加了几分掩饰,咬牙切齿:“哪里,哪里!”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功劳拱手送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这几天思前想后考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每每头疼欲裂也想不出结果,原来竟是司马容言出卖了梁王,她心里一沉,千不该万不该亲信一介男儿!
司马容言心如滚水般翻腾,忽然闭目微笑,良久才道:“言儿累了!”
慕容清欢从椅子上起身,“言儿好好歇息吧!”转头看着叶梅,语气忽然森寒起来:“叶将军也要好好保重休息了,毕竟你的命可是二十万大军换来的。”
针一样的声音刺破空气,划过肌肤,叶梅强装的好脸色尽褪,眼中隐隐带着火光,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出司马容言的营帐。
*
离大凤军营很远的一个密林里,跋拓雪若有所失地将梁子衿抱在怀里,许久,才松开了双臂,她端详着梁子衿熟悉的轮廓,轻声道:“子衿,大凉退兵了!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保重,月圆之夜别忍得太辛苦,若不是我今夜及时发现,你……”
“嗯!”梁子衿的脸庞浮现一似微笑,随即消散,声音带着疼痛后的轻颤:“你,也照顾好自己!”
跋拓雪看着梁子衿转身,单薄的背影,述说着毫无余地的坚决,洋溢着对幸福的企盼。
直到他的背影缩小成一个点,消失不见,而她身上的血仿佛也随着梁子衿的离去在慢慢被冻结,寸寸结冰,灰色的眸子颜色渐渐变暗,像是一个深色的漩涡,若是慕容清欢负你,我定将她碎尸万段!
而密林中的这一幕,一直被一双恶毒的眼睛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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