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动静,司马容言聚精会神地看着门口,透过烛光映在门上的影子,让他本来有点迫不及待的心,陡然一转变得烦躁。
门推开了,又掩上了,昏暗的烛光下,司马容言垂着眼睑,他的眼睛深处,隐藏了不少的心事,而今夜,又多了一种别样的要苦苦压抑的心绪。
“言儿,好些了吗?”慕容清欢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仰起头,关切的问道,她的音量不大,在昏暗烛光下,有限的空间中听来,低沉悦耳。
疏离的距离,司马容言水杏色的眼眸骤然暗沉下来,“妻主,我口渴了。”
高大的人影走近,慕容清欢本欲将水杯递给司马容言的手被他抓住,劲道很巧,拿捏得很准,不偏不倚,慕容清欢眼皮猛的一跳:“言儿这是怎么了?”
司马容言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吹进她的耳里,起身间,他的里衣缓缓从肩头滑落,失去衣物的包裹,露出男儿家的光洁的身体,烛光摇曳下,肌肤细致而充满魅惑,一点一点的绽放着最原始的诱惑,他浅浅笑着,仿佛什么都逃不开他的掌心。
“你……这是干什么?”慕容清欢一脸复杂,又像是带点怒气,“会着凉的!”
司马容言听着慕容清欢佯怒关切的话语,如行云流水般从她曲线完美的唇里吐出来,竟不可思议的心里一跳,有那么片刻,他忽然连话也说不出了。
“言儿不是口渴吗?怎么一直愣神着?”慕容清欢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眼眸里闪烁着精明锐利的光芒。
司马容言笑了笑,直视着她,说道:“妻主,水杯离我的距离太远了。”
这是要她亲自喂他?慕容清欢怔了一怔,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目光深沉,半天后却露出一抹极力压抑的欢喜,喃喃道:“言儿难得这么主动的亲近我,为妻真是高兴!”说着将水杯抵在他的唇边。
司马容言就着慕容清欢手中的水杯小口的啜了一口,却并不急着往下咽,而是凑近慕容清欢的唇,甘冽的水顺着唇齿间流动。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容清欢心中一惊,暗暗皱眉,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垂下眼眸,观察他脸上有些懊恼,有些激动,有些紧张的表情,真是生动和讽刺啊!前世努力了一世都没求来,今生却是自动往自己怀里钻!唇角间忍不住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见慕容清欢并没有别的什么举动,司马容言睁开紧闭的眼睛,水杏色的瞳仁又深又亮,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意,“妻主现在有了梁侍夫,就嫌言儿的吻拙劣了?嫌言儿不够妩媚动人?!”司马容言渐渐激动起来,声调升高,一团熊熊的火焰就从他的胸膛猛烈地燃烧起来,盯着慕容清欢。
慕容清欢凑近司马容言耳边,邪气一笑:“言儿,你的身体不舒服,怎么就忙着伺候为妻了?有这么想念为妻吗?”
骤然听了这句调戏邪气的话,司马容言似被锥子戳了心窝,有片刻耳朵嗡嗡作响,丝毫不知道她后面又说了什么,好不容易甩甩头,昏昏沉沉的脑子似乎清爽了些。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主动求欢?
他可是高贵矜持的世家公子,怎么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怎么会是他司马容言的作风?!
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和慕容清欢炯炯的目光一碰,司马容言心脏猛烈地跳动几下,身体差点向后靠,但他的自尊,又迫他稳住身子,冷冷盯着慕容清欢,“公公想抱孙女儿了!”慕容阮氏说得对,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一切就会有胜算,他的计划才能如期的进行!女人对给予自己清白又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男子总会有些特殊的眷恋,司马容言为自己的反常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慕容清欢抬头向他扫来,微微笑道:“言儿不急,累坏了身体可是很难怀上孩子的,这事我会对爹爹说的!”哼,孩子!你还有资格吗?前世若不是因为你怀上了我的孩子,让我事事受牵制,怎会落得家破人亡!而我一出事,你就杀死了他!今生,再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能怀上我的孩子的只有子衿。
司马容言目光探究起来,不禁又思忖,慕容清欢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还是真的只是被梁子衿的美色所惑?不管如何,梁子衿非除不可!
慕容清欢为他掖好被子,重重叹了一声:“照顾言儿的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尽心了!正好我教了些新的小厮,明天给言儿送来,定要照顾好言儿!”
“让妻主费心了!”司马容言的脸在烛光下有些扭曲,想要监视他?没那么容易!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眼底深处忽然迸射出恨意,又倏然掩去,出复杂,现一抹难以言说的矛盾挣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