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梁子衿心情很好,妻主承诺说,以后只看着他一个人呢!
寒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些许散落在肩头,衬着脖颈更加的雪白,秦女乃公进来就看见自家少爷站在窗边吹风,半边脸的曲线美到极致。
秦女乃公脸上也是欣喜,少爷的苦日子终于熬出来了,走近身侧道:“少爷,二少爷来访。”
“二弟?”梁子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到了偏厅,梁子衿见梁子芸怀里抱着雪白的一团,身上裹着狐裘,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下有些淡淡的青紫,瓜子脸显得更加的尖细。
梁子芸抬眸,梁子衿红润光泽的脸便落入他的眸中,眼底浮现一抹快得让人抓不住的嫉恨,梁子芸脸上堆起假笑,很是亲热的唤道:“哥哥。”
“二弟。”梁子衿亲昵的拉着梁子芸坐到一起,水润的凤眸看着他,“你不怪我了吗?”想是当初因为他,二弟才受了很多委屈,被江南的少爷主君们取笑。
梁子芸展颜一笑道:“哥哥别当真,我当时说的是气话,妻主可疼我了呢!”语调异常的欢快,心里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梁子衿隐约察觉了什么,转念还是压制了,“那就好!”注意力随即被梁子芸怀里雪白的一团吸引住,伸手轻轻的模了模,很软很暖,那雪白的一团立即就向梁子芸怀里拱了拱。
梁子芸左嘴角扬起,将雪白的一团塞到梁子衿怀里,“哥哥,妻主前几天送了我一对雪狗,想着可以解闷,就送你一只。”
全身雪白的雪狗应声抬起了头,萌萌的眼睛看着梁子衿,用自己毛茸茸的前爪子刨了刨来梁子衿的手,梁子衿顿时被秒杀,犹疑着。
“哥哥,收下吧!我专程送你的呢!”梁子芸抬眼看了看天色,抿唇娇羞的笑着道:“近晌午了,我该回去了,妻主粘我粘得紧呢!”
送走了梁子芸,梁子衿逗着雪狗,雪狗舌忝着梁子衿的手指,引得梁子衿手指痒痒的。
徐沐莨蹦跶着进了梁子衿的院子,凑近瞅着雪狗,新奇的抱在怀里,道:“这小东西真可爱!”又撺掇着梁子衿道:“那天色……你姐姐送给你的什么东西啊,让我瞅瞅吧!”
梁子衿脸色一白,不自然道:“没什么!不过是姐姐送来的寻常物什。”
徐沐莨不信,缠着梁子衿央求道:“子衿不要那么小气嘛,让我看看嘛!”他耍赖的在梁子衿的床上滚来滚去,平时娘爹要是有不答应他的事,用这招百试百灵。
梁子衿没办法,取出放得隐秘的匣子,匣子打开,里面是用个小荷包装着的熏香,还有些瓶瓶罐罐。
徐沐莨羡慕道:“你姐姐对你可真好!”他拿起一个荷包,怀里的雪狗突然不安分的动了动,吠叫了两声,咬着夺过徐沐莨手中的荷包就往外冲去。
“唉,别跑啊!”徐沐莨跟着追了出去。
梁子衿心惊的也跟着追了出去。
雪狗的体积不大,又跑得快,半天就没了踪影,这可急坏了梁子衿。
徐沐莨追着追着就到了慕容阮氏的院子,胡太医刚给慕容阮氏诊完脉,就见一雪白的东西跑进来,嘴里的荷包好巧不巧的落在她的脚下。
胡太医捡起荷包,放在鼻尖一闻,神色剧变。
慕容阮氏问道:“胡太医,怎么了?”
胡太医还没来得及说,徐沐莨便气喘嘘嘘的跑进来,一把抢了胡太医手中的荷包,喘着气道:“终于找到了,累死我了!”
慕容阮氏斥道:“莨儿,不得对胡太医无礼。”想起刚刚胡太医的凝重神色,他严肃的问道:“莨儿,这荷包是你的?”
“我,我……”徐沐莨蓦地察觉出气氛不对,想要承认,奈何司马抢先一步,疑惑道:“这荷包针线精细,看着像是梁侍夫的!”
慕容阮氏转头对胡太医说道:“胡太医,这荷包有什么不对吗?”
“荷包里面放的熏香是避孕的!”
慕容阮氏脸上的神情一凝,寒霜一样,大发雷霆道:“把那个贱侍狠狠的给我打,打死丢到乱坟岗!”
司马容言嘴角逸出一抹快意的笑。
一屋子的气氛霎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徐沐莨知道自己这次的祸闯大了,赶紧跪着求情。
慕容阮氏冷冷说了一句,“想要断了我慕容家的香火,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叔叔,你也要问问梁侍夫啊,万一是被人栽赃陷害,就多了条冤魂!”徐沐莨据理力争,半分不肯退让。
慕容阮氏思忖了一下,“把梁侍夫压过来。”
梁子衿被小厮们压着跪在慕容阮氏脚边,慕容阮氏气怒的问道:“这荷包是你的?”
梁子衿抬头,心神恍惚,半晌动了动嘴,“是!”
慕容阮氏隐隐间已经暴怒,耐着性子问梁子衿已是不易,又见他的神情,像是做贼心虚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幸而慕容清城见气氛不对,支了人叫慕容清欢回来,慕容清欢跨进门,扶着慕容阮氏坐下,奉了一杯茶给慕容阮氏,哄道:“爹爹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慕容阮氏怒瞪着慕容清欢,“这个恶毒狐媚子,居然用避孕的熏香断你子嗣!”
慕容阮氏轻轻的几句话,像万千斤的石灰忽然扔进水,在慕容清欢心里炸起滔天大浪,她从没有想过子衿会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她越往下想,心里越发痛楚,竟连脸色也变了,好像往她心窝上插了刀子,卡在肉上拔也拔不下来,痛得她浑身打颤。
“爹爹。”慕容清欢用最大的力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静轻松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我身上余毒未清,怕传给孩子,所以暂时避孕。”
慕容阮氏狐疑的盯着慕容清欢,胡太医适时说道:“虽然是避孕熏香,但是对女子的身体没什么损伤。”
一场误会散去。
梁子衿神色依然恍惚,抬眼见到慕容清欢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魔怔了般,强烈的疼痛如被忽然放出地狱的恶鬼般叫嚣。
梁子衿两肩被捏得生疼,有人晃着他,像要把他从这场噩梦里摇醒,他醒不过来,只觉得视野中天地都在摇晃,一切都乱七八糟的。
怒吼压根就没停过,被人腾空抱起的感觉让他更有身在梦里的怀疑,一会儿又暖暖的,被子罩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清欢满脑子天翻地覆,难过的问:“子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梁子衿呆了片刻,唇齿间似凝住了般,氤氲了一股热气,只是说不出话。
慕容清欢抽身离去,门吱呀的晃着,无限的凄凉。
慕容清欢捏着手中的避孕香包,脸上一片森然,缓缓咧开嘴,惨然一笑,喃喃道:“子衿不要我们的孩子,不要他。”
一会儿,又猛地变了口气,皱眉道:“不会,不会,他不会舍得不要他的。一定是他有苦衷!难道是他不想要我的爱,是啊,我只凭借前世的记忆想要对他好,怎么忘了问他要不要……”语调伤心到了极点。
一会儿忽然又面露微笑,“不可能,不可能。”
酒一杯杯的灌下,慕容清欢的眸子渐渐的涣散,没有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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