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御夫 024 清欢造反(2)

作者 : 繁华醉

回到淑兰宫的正殿,司马容兰起身快速握住司马容言的手,“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本宫的蕊儿!”

司马容言启开唇,无声的说道:“女皇!”

女皇!竟然是女皇!呵呵!是啊,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开始就部署好对蕊儿下毒,还神不知鬼不觉!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出,司马容兰举手用指尖仔细地抹了,心下浮现的憎恨越来越强烈。

他憎恨女皇的假情假意,憎恨娘亲为了权势将他送进宫,憎恨女皇为了显示她的权利广纳妃子,憎恨为什么他所拥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是一个女人给予的!

司马容兰心脏的血被司马容兰口中的两个字都抽干了,他瘫软在地上,一想到女皇曾经的宠爱,床上的欢爱,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他抱着自己,紧紧的抱着自己,太冷了,实在太冷了!皇宫太可怕了!女皇轻易的一句话,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他们消失,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利,宠爱也可以是一把刀刃,刺向自己心脏的刀刃!

司马容兰咬牙切齿,恨着女皇,恨着司马濡。

他是没有权利选择的男子,却成了女人们炫耀权利的工具!

唯一拥有的蕊儿,他……本来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上天也要夺去了吗?不,不是上天要夺去,是女皇!

司马容兰攥着五指,冷冷盯着案几前的晚膳。送晚膳的宫侍不知道兰贵君又为什么动了气,心惊胆颤地在旁边小声道,“贵君……晚膳是否……”

“不吃了。”司马容兰强迫自己松开拳,冷硬地站起来,姣好的容颜美艳无双,“本宫要守着蕊儿!”

“是,贵君。”

司马容兰转身,一步一晃的迈着步子,心冷得再多的炭火也温暖不了,苦涩憎恨的滋味像是苦藤一样的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痛得无可自拔!

司马容言吩咐宫侍留下晚膳,他亲自端着晚膳进了内殿。

司马容兰失魂落魄的,发鬓有一丝乱了,珠钗松垮垮的插在司马容兰的发间,他伸出手轻抚着凌蕊的苍青的脸,喉咙里卡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司马容兰将晚膳放在司马容兰的手上,深深的盯着他的眼睛,冷静的说道:“你不用膳,支撑不下去,你怎么能让那些想要我们死的人得逞!我们应该活得更好!”

手心中温热的青瓷碗烫得司马容兰一个精灵,他目光呆滞的缓缓的移向司马容言,喃喃道:“活得更好!”

“对,活得更好!”司马容言肯定的点头,脸上的线条有些冷硬,抿了抿冷薄的唇:“如今娘亲已经完全抛弃我们了!她早已派人将羽儿秘密接走了!留住蕊儿,只是她想要一个傀儡女皇而已,蕊儿命不久矣!前方荆棘丛生,无论如何,也要杀开一条血路!活着,就总有希望!”

他将视线转向凌蕊,凌蕊清浅的呼吸,让人不禁误以为是一具尸体。

司马容兰乱了的方寸全部像是拼图一样重新的拼接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凌蕊,转过头又看向司马容言,点了点头,既然蕊儿注定要死,那么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

渭水以北。

“将军,我们真的要驻扎死守代国?”吴军师踱步到慕容清欢的帐篷。

“坐下说吧!”慕容清欢笑着在椅子上一指。

“将军刚刚说,九国之乱,一旦代国失守,那就成了大事了。想到这个,属下有点不安啊。”吴军师苦恼地叹了一声,“但九国齐聚的力量不可小觑,我们的粮草也不多,要是……”她直想说不如干脆放弃代国,让九国诸侯王直抵京都要害。

“还有别的话,藏在心里吧?”

吴军师看向慕容清欢。

慕容清欢缓缓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代国是直抵京都之路,若是大凉趁机出兵,那么亡的就是大凤!一切都要以大凤的安危为主,守住要害,关起门来,再怎么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国家大事犹如千斤重担,步子稍有不稳,一个摔倒,仰仗着他们的天下百姓就可怜了,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百姓?

吴军师沉默着思忖了一下,惭愧道:“是属下目光狭隘了,还是将军高瞻远瞩!”

慕容清欢笑了笑,凝望着远方,“代国无论如何要守住!拖住九国诸侯王,代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局势依然僵持,九国诸侯王的大军一直朝前转移,这次慕容清欢派人经过几天的探查,模到九国大军的一边,但是在大军尚未形成围和之势,就被九国大军察觉。

九国大军的将士锐不可挡,趁着慕容清欢的大军未到,居然把慕容清欢派出的前锋给绞杀了。

“岂有此理!”慕容清欢狠狠的一拍桌子,动怒了,深呼吸平静下来,慕容清欢抬眸点了一个人的名字,“程军师!”

“属下在!”一个年纪花甲的老人站了出来,精神矍铄。

慕容清欢揉了揉太阳穴,“派去梁王身边卧底的人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消息!”

“将军,不如我们保存实力,将代国弃了!”周副将站出来说道。

“是啊,是啊!”有一些军官站出来附和。

“弃了代国决不可行。”慕容清欢开口,手随意摆了一下,止住张口欲辩的周副将,“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们粮草不多,九国大军来势汹汹,敌众我寡,但若是代国一失守,四方皆乱,这不仅仅是九国之乱一处的问题,还牵涉大凉、西域几个虎视耽耽的国家。”慕容清欢侃侃而谈,声调提高了一点,“若是我们连代国都受不住,何以拥护新的君主,怎么博得新君主的信任?不雷厉风行,从此以后慕容军脸面无存,再无栖身之所。再等等吧!很快就会有转机了!”

深色,慕容清欢的帐篷里。

无形悄无声息的出现,“将军,易容成太女殿下派来的人已经全部出发了,你的假头颅也被装进了木匣子里!”

“很好!”慕容清欢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在暗夜中犹如埋伏在深处的花豹,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一夕之间将猎物杀死。

*

大凤皇宫。

被一众的大小的国家问题烦住的刚刚下朝的太女凌屿,筋疲力尽地挪着脚步回到东宫,太女正君见到凌屿顿时眼圈就红了,抽抽泣泣地在虚弱的坐起身,脸色苍白,额上覆着厚厚的雪白的护额,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只不敢放声哭,半是自责半是伤心地说,“臣侍对不住太女殿下,没有好好保住孩子!”

太女正君肚子里的孩子被其他争宠的东宫的侍君弄掉了,很是伤心。

“别哭了!坐小月子不适宜哭!”太女凌屿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太女正君哽咽的声音一滞,想开口询问如何惩罚那些宠侍的话便咽回了肚子里。

凌屿见太女正君一脸委屈的神色,心里的烦躁又添了几分,但是他刚失了孩子,也不宜冲着他发火,凌屿起身,“正君,你好好歇息,本宫去看看母皇。”

凌屿走出东宫,来到女皇的寝宫。

女皇面色蜡黄,形容枯槁,仿佛油尽灯枯一般,女皇一直不重不轻地病着,凌屿也常常过去问好请安,从前一直都保持的不错的母女情深,当凌屿被越来越多的国事缠绕,得到越来越大的权利,尝到了站在高处的滋味,竟也慢慢冷淡下来。

一母一女,表面上微笑寒暄,却怎么也不及从前那样贴心温情,皇宫从来不缺的就是情!只是凌屿的一切还没有坐稳,还需要女皇的辅助。

“太女,你有很多事失了分寸。”女皇卧在床上,神色凛然的看着凌屿。

凌屿心里有些不耐烦,她一直认为她能够很好的处理国事,无论是九国之事,还是慕容清欢的事,她都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干净。

与女皇絮絮叨叨的聊了几句,女皇明显的精神不济,太女起身告辞。

转过女皇寝宫的花门,脚步忽的一滞。

女皇的贴身宫侍张爹爹领着淑兰宫的守卫和几个宫侍迎面走了过来,抬头见到凌屿,都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请安。

自从太女殿下掌握实权,司马一系失势以后,太女殿一直不待见淑兰殿的人,不管司马容兰当初如何的宠冠六宫,如今也不敢轻易的违逆太女的旨意,其他淑兰宫的人也是噤若寒蝉,想想也是,连一直顺风顺水,登上高位,即使司马一系因通敌叛国之罪全部下放都没有受到严惩的司马容兰都规规矩矩的呆在自己的宫里禁足,沉寂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祸临头呢!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人更是不敢行错一步路。

“张爹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凌屿脸上冷冷的,扫视着一众人。

“奴才有要是向女皇汇报,四皇女殿下没了!”张爹爹恭敬的说道。

凌屿的左嘴角小弧度的翘起,“去吧!”如今张爹爹在,她无法阻拦,虽然司马容兰现在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更是翻不了身,但是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

女皇得到消息,拖着命中的身体来到淑兰宫。

曾经显赫至极的淑兰宫,如今还只能从它的装饰上面看出它过去的辉煌,宫里冷冷清清的,奴才们压低声音不敢说话,异常的萧索。

女皇心里突然难言的有了一点感叹。

“女皇驾到!”宫侍高声的唱和着,却并不见司马容兰出来接驾。

司马容言连忙出来对女皇行礼,低头敛着眉,但还是能深深的体会到他的伤痛。

女皇伸出枯瘦的手,“平身吧!兰贵君呢?”

“大哥他……”司马容言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女皇绕过他,待走到司马容兰的寝宫的没有完全掩上的窗户外的远处停下了脚步,这么远看去,走动的人影忙碌不已,像是中了邪一样,面目根本瞧不见,却能体会到他身上的巨大悲恸,许久没有来到淑兰殿了,殿里的摆设也显得分外陌生。

司马容兰像是感受到了一般,突然转头,摇晃着步伐,乌黑散乱的发丝,凌乱的搭在脸上,配着泪痕更显梨花带泪的美,美得让人心生贪婪和怯意,就像是最媚的鸩之毒,即使知道是毒药,但是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

女皇微微一怔,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寝殿内。

“咯吱”一声,寝殿的门打开了。

司马容兰一刻不停的忙碌着,他拼命的隐忍着眼泪,大声对站在附近的宫侍喝道:“快去拿暖炉啊,四皇女冷,她怕冷!”

凌蕊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胸膛没有一丝的起伏,脸色清白,浑身冰冷,身上已被司马容兰大大小小的放置了很多个暖炉。

“兰儿。”低哑的声音让人心窝里一热,熟悉得像是曾经宠爱的日子中日日夜夜的呢喃呼唤一样。

司马容兰猛然的睁大眼睛,诧异的转头。

熟悉的脸近在咫尺,女皇和他头并着头,肩并着肩的站着,神色哀戚的看着躺在床榻上毫无声息的凌蕊。

女皇知道,司马容兰在哭,在心里哭泣。

司马容兰拽住女皇明黄龙袍的衣袖,“女皇,你快传御医啊,蕊儿她病了,她冷!”

“兰儿,蕊儿她……”女皇眉目间哀戚更深,“蕊儿她已经死了!”凌蕊是她最小的一个女儿,也是她一直看着成长的女儿,蕊儿小的时候,她还经常抱着她,如今没了,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一个威胁到大凤江山的女儿,她不能留!

司马容兰恍恍惚惚,猛地回过神来,抱起凌蕊,手拽住女皇的手模向凌蕊,“女皇!你模模看,蕊儿怎么会死了呢?蕊儿身上还是热的,她身上还是热的啊!”

心情五味俱上,女皇模着凌蕊温热着沁着凉意的肌肤,无由来的就是一阵心悸,想对自己一阵唾骂,好不容易才努力的压住了,女皇伸出手拍了拍司马容兰的肩膀,“兰儿,蕊儿她真的走了!”眼神示意身边的两名宫侍将凌蕊从司马容兰的怀里抢过来。

司马容兰紧紧的抱着凌蕊不放,他张皇失措的看着女皇,司马容兰自小就百般的细致滋养,肌肤晶莹细腻,人本来就柔美,加上刚刚房间里暖炉和炭火烘烤的热意的,汗湿发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湿漉漉的,竟有一股动人心弦的美丽,让女皇心里一动,不由得月兑口而出道:“罢了,你们退下去吧!”

“兰儿,是朕对不住你!”女皇的声音钻进了司马容兰的耳膜深处,带动的连司马容兰的心也颤了,或许女皇在即使司马一系出事后,只是令太女软禁司马容兰,不能不说是一种愧疚,一种另类的保护。

司马容兰的身体如秋草萧瑟,簌簌的发着抖。

女皇怜爱的将司马容兰揽在怀里,他细如凝脂的柔荑握在女皇的手中,司马容兰抬眼直直的看着女皇,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皇一伸手将司马容兰拉在她的腿上坐下,低下头,在他耳边宽慰道:“兰儿,你也别太伤心了!蕊儿这孩子福薄,但是很孝顺,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

司马容兰低垂在女皇怀里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样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伤心,任何的出乎意外的表情,司马容兰的心里就像是枯萎的树干一寸寸的结冰,他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变的暗淡,他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帝王之心不可测,宠爱远比不上权利,或者说没有了帝王的宠爱的妃子,权利什么都不是。

想起女皇是直接害死凌蕊的凶手,司马容兰心里更是不痛快,却懒得去辨识此刻女皇的真心假意,他已经不再需要,想起曾经为难其他妃子甚至是凤后,司马容兰直想高声的嘲笑自己,男子何苦为难男子,为了一个如此不值得的女人!

想到此刻自己就依偎在女皇的怀里,一刀就可以结束了女皇的性命,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只是,怎么能如此便宜了太女殿下呢!他司马容兰誓死要拉上女皇机关算尽,未雨绸缪一切的女儿陪葬,什么能够比得上让女皇生不如死更好的惩罚呢!仇恨从自己触着女皇的心脏的指间沿着脉络细细蔓延过全身。

“兰儿,司马一系虽然已经倒了,但是朕会保你性命无虞的!”女皇低下头过头,对他笑笑,干裂苍白的唇露出整洁的牙齿,趁着司马容兰一失神,凑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司马容兰识趣地点了点头,眼中的迷茫悲痛更是让人无限的心疼。

女皇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司马容兰难过得简直无法再忍受片刻,梗着脖子闷闷地道:“女皇,蕊儿她是你的女儿,请你一定要厚葬她!她是臣侍唯一的女儿啊!”

“朕一定会厚葬她的,兰儿放心吧!”

司马容兰苍白而虚弱的朝女皇一笑,炫目得夺人眼球。

女皇再次的怔住了,偏偏这个时候,张爹爹多的声音匆匆传来。

“女皇!女皇!有……紧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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