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木然看着正上位凤倾国君身边那娇羞的女子,虽身着雪白貂毛裘袄,但是好似还很冷一般,身子一直往国君身上靠去,她确实很美,精致无暇的脸颊画着艳丽奢华的檀晕妆,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泛着诱人的颜色,尤其是那黑琉璃般的双眸,透着神秘,让人无法琢磨,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幽雅的流云髻,头发上还插着几个镂花簪子,尤其是那斜插着的云步摇,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晃眼的亮色,让人不禁惊叹。
看周围的形势,想来自己不表演下还真愧对他们那炽热的眼神了,不过说到才艺什么的,自己好像确实不大会,琴棋书画么?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自己哪懂,可是眼下自己哪里还有退路,只好起身,朝大殿正中走去。
那些名门闺秀见简木然被当众钦点表演,看着简木然的神色便多了分嫉妒,而且她今日的装扮虽不至太出众,但是朦胧之中却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那额头上的花钿,简直把风头都给抢过去了,世人不是说其容貌有异于常人么?今日一见,直接把这谣言不攻自破。
见简木然那一脸茫然的神色,司马少扬嘴角一勾,看情形,貌似她什么都不会吧,不过,以她那股倔劲,想必也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不知她今日会做出什么让人惊叹的表现呢。
简木然看了看大殿右侧那些奏乐的乐师,看他们用的乐器应该是“瑟”吧,这种乐器是用整块木料雕凿而成,上面的图形随使用者的爱好而定,整个“瑟”呈长方形,有二十多根丝弦,分三组,也是极考验乐师功底的。
见简木然好似很懂乐器一般,琴歌微微站起,朝凤倾国君躬身,“大王,琴歌愿意与简小姐合奏一曲”
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轻轻的荡漾在整个大殿。那些闺秀见一向对人冷淡的琴歌主动要求与人合奏,对象还是那臭名昭著的简家小姐,看着简木然的眼神由嫉妒变成痛恨。
凤倾国君双眸微眯,看了一眼琴歌那淡然的神情,虽不知他今日为何会提出这般要求,但是名震四国的乐师琴歌主动提出要求,自己也没有不应予的道理,遂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简木然呆呆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琴歌,虽然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帮自己解围,但是自己在琴艺这方面也确实一窍不通。
“拿十二个碗来”琴歌说着找了个位子做好,将鼓瑟放下。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侍从也在凤倾国君的许可下拿了碗来。
琴歌将碗放在地上,一字排开,在其中倒入不同量的水,接着将一双筷子交到简木然手上,嘴里好似还说着什么,但是琴歌说话声音向来如细蚊般,不近身很难听到。
见简木然那恍然大悟的神情,司马少扬便放下心来,虽然自己也不知道琴歌为何会帮她,但是这样也好,先解了当前之围。
“大王,我们准备好了”简木然朝凤倾国君躬身,余光轻瞥一眼他身边的女子,竟然她想让自己出丑,自己偏偏要名动大殿,让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
琴歌端起鼓瑟,眼神示意简木然可以开始了,简木然领意,将筷子击打在第一个碗上,一声清脆的响声拉开序幕。
接着鼓瑟那带着沉着的音律慢慢的升起,伴着筷子击打碗的清亮声,让人听着仿佛置身云雾之中,朦胧似幻,层层打叠,仿佛有山的神秘,又像有一种包围之心不安的情绪,鼓瑟猛的一停,碗发出嘹亮的一声大吼,如奔腾的江河,翻过天山,汹涌澎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带着银丝缕缕,行若玉帘般抖落而下,泛着轻盈柔美的姿态,让人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久久不能安定。
正当人沉浸在那汹涌的江河之中,乐声戛然而止,伴着丝丝回音。
看着众人一脸回味的神色,简木然不禁对琴歌伸起大拇指,简直太帅了,自己只是按照他要求的按着顺序打着碗就好,没想到他竟能将这碗发出的声音充分利用,编成一首曲子,自己听着都不敢相信,原来琴艺高超的人真有这般神力。
看着简木然那一脸崇拜的神色,琴歌抿嘴一笑,这女子,没有一般女子该有的矜持,倒是有另一番豁达的味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角落里传来一人的感叹声。
简木然看去,只一六旬老翁,穿着官服,想来也是来参加辞宴的。
“姜太常说得对,此曲真乃天籁”凤倾国君忍不住附和道。
简木心见这次没能让简木然出丑,反而让她风光大限,心里不禁升起一抹愤怒,眼神示意身旁的侍从,自己则拉着凤倾国君的手腕。
“王,奴家还想听嘛”娇滴滴的声音,好似能把人的骨头酥软。
凤倾国君也正感觉听不够,见简木心有此意,正好顺水推舟,“那好,你们再弹奏一曲”
命令式的口气,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简木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见琴歌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好吧,不就是再来一遍么?
司马少扬看出简木心和侍从之间的互动,怕出事端,遂躬身上前,双手一合,“既然大王有如此雅兴,何不让少扬舞剑一齐助兴如何”
“好,既然司马贤侄今日雅兴也这般高,朕哪有不答应之礼,拿剑来”凤倾国君大喝一声,侍从很快将剑拿到司马少扬手上。
等到简木然那边的乐声开始,司马少扬便开始将剑慢慢指出,那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整个人显得潇洒如凤。
“砰”是东西破裂的声音。
司马少扬看去,心不禁猛的一缩,自己舞剑不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她么?又怎么会?是什么时候行动的?
简木然看着受伤的膝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本来为了弹奏这曲子,自己席地而坐,好敲打那碗,可是刚才不知怎的,那碗竟会自己破碎,碎片扎在膝盖上,暗暗生疼。
但是就算这样,也还是不能停下,看凤倾国君那闭目享受的神情,想来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而且他身边那满眼危险气息的人儿正挑眉看向自己,好似在示威般。
司马少扬将大殿扫视一圈,只见刚才站在简木心旁边的侍从似乎有很多小动作,见乐声没停止,司马少扬便继续挥起剑,没有了先前的阴柔,现在一举一动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骤如闪电,时而轻盈如燕。
“就是这个了”司马少扬心里呐喊一声,将那侍从发出的银针给弹了回去,带着比之前还强大的气势。
“哎呀!”一声惊叫声打破了原本还祥和的大殿。
“王,我……流血了”简木心颤颤巍巍的看着手中的血,竟有想晕过去的冲动。
------题外话------
木林开始补充知识拉,看文的娃子可以看看哦,了解下。
缶,起初是先民们装食物、饮料的器皿,后发展为打击乐器,“击缶”是用十二个小碗敲击成曲的。再看“瑟”,瑟是我国最早的弦乐器之一。
然后,木林继续大吼三声,亲们记得收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