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木然蹲坐在屋前的石墩上看着那灰暗的天色,夜空中,月亮昏晕,偶尔还能见到星星的点点荧光,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但是简木然却丝毫没有睡意,这月黑风高的,怎么感觉很适合做坏事呢?算算日子,这冬天已经过了一半,凤倾国偏北,冬季自然寒冷的紧,但是今年听他们说居然没下过几场雪,如暖冬一般,虽说暖冬是好,但是也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从而引发疾病。
“然儿,想什么呢?”空中飘来熟悉的声音。
简木然从石墩上蹦起来,看着屋顶,“外祖父,然儿好想你。”双眸顿时呈星星状。
“外祖父也想你得紧呢。”季少离跃至地面,一把将简木然搂在怀里。
看着怀里人儿安然无恙,季少离那一颗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接到消息说然儿被那凤倾国君请到此处,还担心会对她不利呢,现在看着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自己已经没了女儿,不能再没有这个外孙女了。
“外祖父怎么会来这?”简木然看着季少离那一脸哀愁的神色,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不知此时他心里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季少离神秘的笑笑,“冰诀不是还差最后一式么?然儿就要出嫁了,外祖父得在你出嫁前教会你,这样你也可以保护自己。”
简木然点点头,确实,得赶紧学会,和亲是不能避免的了,那凤倾国君就让自己想一个晚上,结果还是一样,自己能反对么?不过,先到了司马国再说,至于细作的事,说不说都是自己决定的,就算是给了假的有人知道么?
“今天外祖父还想送你一个礼物。”季少离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似自己这东西人看了都会兴奋一般。
简木然双手做祈祷状,礼物么?难道是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武林秘籍?简木然承认自己骨子里其实还是很爱钱的。
季少离慢慢后退,直至离简木然大约五六米,右手一挥,只见一柄泛着银白色光泽的剑出现在手中,剑身雪白,宽度只有五寸多,薄薄的一片,仿佛稍微用劲就会断了一般,剑柄上还挂着长长的银白带子。
“是很漂亮的剑。”简木然肯定的点点头,不过这么软的剑拿来有什么用呢?
季少离见简木然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将剑仍向简木然,“用冰诀练练。”
见外祖父不像是在开玩笑,简木然呆呆的看着手上这柄一直上下晃荡的剑,真的有用么?好吧,用冰诀试试。
意念一起,将剑一挥,手不禁受到剑身震动的影响竟有点发麻,这剑虽很轻薄,但是也太难掌握了,还有那长长的带子,简直就是累赘,明摆着就是拿来绊倒人的。
“然儿,不用迎合剑的方向,就照平常的那样,练着冰诀就好。”看着简木然那吃力的神色,季少离不禁抿嘴偷笑,很少看到然儿这滑稽的神色呢。
简木然深吸一口气,催眠自己无视剑的存在,开始运功练起冰诀,只感觉全身舒畅得很,完全不知那剑在她的挥散下那银光更甚。
季少离看着那矫健的身姿,满意的点点头,然儿的资质果然不错。
一刻钟后。
简木然伸手接下那飞舞的白雪,这真的是那剑的作用么?
“这袖千雪你得好好保存,和冰诀一起用事半功倍,可以将气温瞬间降至最低,甚至还可以将人瞬间冻住,总之,这剑威力无限。”
简木然了然的点点头,刚才就看到这剑威力了,果然是上品啊。
“然儿,墨云卿这人要多加提防”季少离俊眉轻皱,“他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一直想利用你来引我出来,从而得到龙凰图。”
“龙凰图?”简木然不解的看着他,难不成是什么寻找宝藏的地图么?
季少离思绪似乎飘到很远,“当年因为先帝的驾崩,国家被分成了四份,但是先帝临终前说了句龙凰图,从而引来纷争,听说只要得到那图便可统一四国,得到兵法,甚至宝藏,总之,众说纷纭。”
简木然嘴角一勾,这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玄,还夺宝呢?难不成自己会有这么多不幸的遭遇都是因为那破图?
“好了,然儿,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这袖千雪是可以绕在腰间的,不会影响正常作息。”季少离想起以前的事似乎有点伤感。
简木然点点头,看着那轻然的身影悄悄离开。
等到第二日,回了那凤倾国君,简木然便坐上了他们安排的马车,准备回府。由于等那凤倾国君耗费不少时间,出门时时间已经将近午时,简木然这才想起来那孙玉笙父女是要今天午时被处斩的,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马车经过一个闹市,忽然就停了下来,简木然撩起帘子,正想问赶车的师傅怎么回事,不轻意经看到远处那不高的台子上,看着跪着的几人,简木然只感觉胸口一闷,带着微微刺痛,难道是昨天练功过度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心痛?
“国君有交代马车行到这里需停半个钟才可走”赶车师傅面无表情的朝简木然说明原因。
国君?自己都已经答应他了,他为何还要这么做,还是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简木然此刻真想跳下马车,离开这。
“如果简小姐想离开,国君说了,让您想想心夫人”
大姐?简木然愕然,这国君看来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但是看到这种场景,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救下了,自己也就等于是叛臣,到时简家还不知会如何,不救?自己又于心不忍。
看着台前那正襟危坐的监斩官一脸严肃的样子,简木然不禁将眼光瞥向另一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是了,又是那个墨云卿,昨日将自己带只那行馆后就不见了身影,今日又来监斩,看来那凤倾国君倒是很器重他。
“午时已到”监斩官熟练的扔下一牌子,“处斩”
感觉好像有人慢慢的靠近他们,简木然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等到看清来人的脸,简木然只感觉呼吸一紧,这一定是墨云卿提议的,为什么?让他们自相残杀在他认为是很有趣的么?
秦峻熙看着眼前那满脸死沉气息的孙梦梦,是自己让她死心了么?虽生犹死?
“动手”耳边传来墨云卿的那轻微的催促声,秦峻熙苦笑,他为何要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简木然看着台上那紧张的气氛,心里暗自决定,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脚刚踏出马车门,一股凌厉的气势猛的朝自己逼近。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稳稳的落在脚前。
简木然怔住,原来是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好不让自己去救人么?
“哈哈哈哈……”台上的秦峻熙突然大笑,剑也被扔到了一旁,“果然,我还是下不了手”
简木然看着那浑身透着绝望气息的人儿,想来墨云卿是拿什么威胁他,要不然谁会舍得杀了自己的最爱,能和最爱相比的莫不过双亲,难道墨云卿竟是拿秦峻熙的双亲来要挟么?
墨云倾看着台上那仿佛得了失心疯的人,一个眼神,暗处的弓箭手将箭瞄向台上。
“小心……”简木然发觉不对劲,放声大叫,可还是晚了。
那箭居然是朝孙梦梦射去的,秦峻熙一个闪身,挡在孙梦梦跟前,那箭竟直接穿过二人,两人口中不禁都溢出血。
孙梦梦明显一愣,原本死气沉沉的的双眸顿时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不解和惊诧。
秦峻熙轻抚眼前人儿那苍白的脸,“我说过,我……咳咳……会一生保护你……你一生的”
孙梦梦那夹杂者无数感情的眼泪沿着那苍白的小脸缓缓而下。
“别哭……”秦峻熙慌忙拭去那恍如雨水般的眼泪,“我……我许你……来生”
孙梦梦看着那渐渐没有生命气息的爱人,一个气急,口中溢出血,追随而去。
孙玉笙看着身旁那死去的两人,还来不及悲伤,只见数只箭从各个方向飞来,孙玉笙当场气绝。
看着台上陆续死去的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简木然只感觉脑中一热,胸口中溢出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脑中只记得秦峻熙临终的那句话:我,许你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