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慌张地说:“这个还是让别人去吧,心儿没有接触过小动物,她怕生,狗儿也厌生。”
纪惠珊却嘴里不饶人,“没有长处,你们要留在我们纪家吃白食吗?还是要当主人让我们供着?”
母亲泪眼朦胧地说,“只要能让我们母女留下来,我会给你们洗碗,我会给你们洗衣服,我会给你……”
“不要你做,我要你女儿做。”纪惠珊忽然就杆着她不放。
“妈妈,你真得很想留在纪家吗?”干瘦的小手,抚上母亲的面颊,心疼问。
母亲点了点头,她做梦都想嫁给心爱的男人。
不知道是那来的勇气,她没有犹豫,就抢过纪惠珊手中的项链向那只棕色的藏犬跑过去。
身后,母亲的呼喊声,她置若罔闻。
对陌生人较有攻击性的藏獒,向她发出了疯狂的吼叫,就在她的项链甩向它的脖颈时,威严的藏獒,凶猛地扑向了她。
纷乱中,她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看到一团鲜血顺着她瘦小的肩膀垂落,她的身体在摇晃,泪如雨下,鬼哭狼嚎地叫着。
“饭桶,自己人,还不快张口。”焦灼的斥责声,在她身后响起。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迅速地扯起藏獒的头部毛发,及时地接住娇小的她。
“你流血了……”男孩好听的嗓音里略带紧张。可是不等他说完,母亲已经冲了上来,从男孩手中抢过她,紧张地抱住她,“心儿,你这个傻孩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妈妈怎么活啊!”
相比母亲的慌乱,父亲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只是站在原地,公式化地问,“现在要不要紧?”
母亲抱着她哭,男孩吼着快叫医生,父亲皱着眉头,呼叫了他的私人医生。
消毒,止血,打破伤风针。一连串的程序完成后,胡医生才长长松了口气,摇着头对她说,你很幸运,还好只是肩膀被咬了,要是咬上了喉咙口,那可能会当场毙命了。
男孩转身就指着那头藏獒骂骂咧咧。后来,她知道了男孩的名字——范洛辰,街头流浪的乞丐,一不小心被纪宅的管家收养下来。
男孩瞪了纪惠珊一眼,父亲也骂起了她,责怪她太任性了,要是闹出人命来,谁也保不了她。
女人和父亲起了争执,父亲数落了她两句,最后说,“不过是多添幅碗筷而已,人家又不争财产的,你还计较什么。”
后来,她和母亲进了纪家门,不过女人对她说,“纪妍心,你和慧珊是不同的。她有的,你不能争。她没有的,你要让。纪家的财产,你更是不能拥有分毫。”
她很没有骨气地承认了女人,点头答应这个大妈所提得一切要求。
大妈把她们领进门时,她看到母亲笑了,也落泪了。
从此后,她和姐姐混在了一起。姐姐挨骂时,她就是那个替罪羔羊。姐姐购物时,她就是那个搁物蓝。姐姐划拳时,她就是那个酒桶。
回到了家,姐姐进别墅睡觉,她回小木屋帮母亲收拾。
父亲偶而也来小木屋,喝上一杯母亲泡的碧螺春。
见到父亲,母亲会开心的几天睡不着觉。可是母亲一高兴,大妈就会生气,大妈一火大就会往她身上招呼。
年少时,她最怕的是,大妈把她唤到别墅里吃晚餐,那个时候大妈就会扯着她的辩子,骂她野种!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拧着她的皮肉。还狠狠地威胁她,若是敢把这一切告诉父亲,就要把她和母亲赶出去,让车子把她们都撞死。
她想,若是告诉父亲她挨打了,父亲也不见得会心疼。
有一回,她问母亲,父亲为什么不喜欢妍心。
母亲说,父亲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她知道,母亲在骗她,如果真是那样的,那么父亲为什么从没有抱过她?对姐姐,他可不是这样的。
只是她不忍心揭穿母亲的谎言。
那时在纪家的日子很难过,可是她并不沮丧。
因为有母亲,有辰哥哥在。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是一个人的。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迈进小木屋的那一刻,她从一片沉寂的回忆中走回,她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呜咽,无助的哀鸣。她竟无力再往前走一步,她紧紧地抱住自己蹲在墙角,任凭着眼泪纷然飘落……
忽然,“啪搭”一片莹白的炽光灯,点亮了简陋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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