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窝在角落里不时埋首画着圈圈,不时又抬起头看一眼好整以暇霸占了床的男人,心里暗道不公。
“你这样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爷,是想让爷做些什么吗?”左手撑着下颌,他惬意地望着我,眼含戏谑,勾起的唇,肆意。
我把头埋低,继续画圈圈:“这儿爷最大,雾悠哪儿会有哀怨?”
从来都不知道,他竟可以大爷到这种程度。这么冷的天,好意思跟我抢房间不说,更连我的床,都要占据。只恨得我引泪在墙角用毯子铺成的地面上坐着,身上狼狈地裹着一条锦被和他对峙。
“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爷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饶有兴致地一叹,眼角眉梢都是将我打压到底的愉悦。
他给我的机会,是两人同床共榻,可惜,我怕。
这还是离开宣城之后两人第一次共处一室。
若按照那次驿馆中他强按我在灌木丛中撩/拨来看,他和雾悠定是关系不同寻常。而他自己也承认她是他第一个女人,那么也就是说他和她保持身体上的关系,早就不是一件新鲜事了。
可这段时日以来,他对顶着一张雾悠面皮的我虽说不断撩/拨,但最终还是没有对我做出那种事来。我又不禁疑惑起来,他和那个雾悠,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而最为奇怪的是,玄枫锦并没有告诉过我真正的雾悠的喜好。我生怕景行然起疑,平时也变换了一些自己的喜好,他却没有丝毫的诧异。更没有问过我两人以前相处的事情作为试探。
仿佛对于他眼前我所扮演的雾悠,是完全的信任。
“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和女人抢东西的男人是渣男?”下头是一层毯子,裹着被子坐在毯子上,我探出半个脑袋与他隔着几米遥遥相对。
“渣男?”似乎颇觉有趣,他重复了一遍,“这词爷从未听说。”
“那是爷孤陋寡闻。渣男嘛,就是……”想起自己第一次从母后那里听到这词的含义时那合不拢嘴的姿态,我顿觉大出口气,“恶劣行径已经到了罄竹难书地步的男人……”
不以为意,景行然依旧是姿态优雅,那撑着下颌的姿势,格外迷人:“那有没有人说过,和男人抢东西的女人是自讨苦吃?”身高体质能力相权衡,他居高临下,凛然之势顿显。
这般步步紧逼的他,我不陌生。
两年来朝夕以对,不正是那个总喜欢和我争锋相对的人吗?
但此时此刻再听,却又是别样的伤愁。
自知口头上无法胜过他,我老老实实地躺下睡了,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恰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不免给了他一个白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当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是被月复部的一阵异样给惊醒的。
暖流,似乎一股一股往身体下方而去,我面上顿时一阵燥红。
月信,竟好巧不巧赶到了这个点上……
相信衣裤及底下的毯子,定是一片红色了……
只是睁开眼想要趁着景行然尚在熟睡中时偷偷将这一切罪证处理干净的当会儿,却发现咫尺之遥,那个自己这一刻最不想面对的人,竟用手支着下颌一瞬不瞬地审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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