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社重新纠结起来闹着要选举。
这事依旧从总统府开始,一群衣不蔽体的群众将总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接到袁世凯的密电,黎元洪已然抓紧一切时间行动起来,当天就在民社召开了大会,并且出人意料有史以来破天荒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赞助民社搞活动。
这一次,黎元洪的目的是将南京政权搞乱。
“你政治乱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还指挥军队。”
陈东这两天好不容易又有所进展,已经可以半躺着身起来。
“话说小敏啊,你的厨艺真是没得说啊,这两天没再煮来了,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正见小敏和郭清音一同进来。
“小郭啊,今天怎么没见你带东西啊。”陈东半躺着看报纸,又将报纸放下,一脸的老气横秋。
“今天我就没下厨了,倒是小敏,非常积极啊,她的手艺大有长进哦,你可要好好尝尝。”郭清音依旧平缓中充满诱惑力的声音。
“没去当歌手真是可惜了这孩子。”陈东笑道。
“什么是哥手啊?”小敏又还嘴:“你说的话总是很奇怪,这个也给我解释下。”
在和陈东的交往中,小敏总能听到陈东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语,问他原因,他倒是能敷衍:“我打小就在国外长大,所以词汇比较丰富了些。
“可是我也是跟宋小姐走过许多国家啊,很多留学生都不像你啊,还有外国人也没你说的话语。”
“我去的这个国家比什么美利坚欧洲英国远得多了。”
“地球是圆的,你再远还不是反而近了。”没先到小敏是如此的伶牙俐齿,陈东只好沉默,他想自己要是直接跟她讲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从此这小姑娘的内心深处还不得把他当成怪物看待。
“还是做个正常人的好,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这样一想,陈东就保持沉默,小敏一再问不得只好作罢,倒是对他的词汇很感兴趣。
言归正传,“歌手呢,就是唱歌的,也就类似于你们这边唱京剧,唱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说不清啊都,总之很红的一个东西。”
“原来是戏子啊。”小敏直言不讳,陈东忘记了在就社会时代,什么影星歌星,再风光在当时的人看来就是一戏子一交际花,“好啊你个陈东,竟拿清音姐和戏子相比。”
“哇靠,有没有搞错,你不知道在我们那边当一个流行的歌手是多少人的梦想,能红起来,那就更不得了了,可以引起某些脑残进一步变成无脑的动物。”
陈东不知道直到1905年中国才有了第一步电影,严格上来说还只能算京剧视频片段的《定军山》,之后这几年竟是再无任何电影出现,一些唱片也录音机也只有高官富豪才能接触得到。
“小敏啊,枉你跑遍大江南北,走过地球南北两极,却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太高估你了以前。”陈东调侃着小敏。
“五组这两天怎么都不来找我呢?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陈东话锋一转道。
可怜自己现在身旁除了两个大美女再见不到谁,这部是周强他们的办事风格啊。
“一定是出了大事。”陈东有种不好的预感。
“额,”
“额,菜凉了,你先吃吧。”
“告诉我,外面都是怎么回事,周强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陈东微怒道。
“你就先吃吃我特地给你弄的……”小敏也想转变话题。
“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你不知道你煮得有多难吃。”陈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对小敏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许是脾气太过急了,又或者是被像傻瓜一样蒙在骨里心里实在是难受,更可能是在床上呆久了郁闷之极。
陈东刚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也整后悔莫及地要道歉,哪想小敏已经哭着跑出了地下室。
“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小敏为了让你吃上好吃的,发了多少时间向我学习熬汤,又用了多少时间去……”郭清音也急了,不再管陈东径自跑出去照看小敏。
陈东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心空荡荡的极为失落,他想爬起来追出去,可是手脚却动弹不得。
“小敏,我错了。”陈东喃喃道,竟然不去考虑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邱一龙重新走进来,陈东才回复脸色冷冷道:“什么事瞒着我?”
“没什么……”邱一龙刚想回答却被陈东打断道:“不把我当东哥了?”
陈东眼里的光芒显示着他是真生气,邱一龙自然也不敢再隐瞒:“都是我的错东哥,这两天黎元洪开始行动了,大家都怕东哥你再操心,都要你好好养病。”
“我这病要紧?”
“东哥,至少在这周里,你不能伤着了,这周是你伤势恢复的最关键期间,虽然前头发生了奇迹让东哥极为有希望站起来,可也是希望而已,真正恢复起来却是没那么容易。”邱一龙很为他担心。
“我知道大家都为我好,呵呵,我没这么脆弱,老实说吧龙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陈东意味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邱一龙只得老实交代:“黎元洪行动了,民社的人这两天将总统府围得水泄不通,更可怕的是带动了很多无知的人也参与进来,像总理府内阁办公厅都被一大帮人困着,老百姓大学生们都太无知了,他们太容易煽动了。”
陈东不落一个字的听着,末了沉吟深思一阵,才道:“黎元洪看来这次发了不少钱啊。”
“南京城内的工人罢工,商人*,学生罢课,这些人都过来闹了。”邱一龙不说则已,一说起来就痛心,仿佛风雨飘摇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般。
“淡定,要淡定啊龙哥。”陈东这会看起来倒更显轻松,“商人*,工人罢工,学生罢课,这些都是要钱的啊,如今黎元洪这么烧钱,一定是把自己的身家都豁出去了,肯定不会是在做慈善。”
“恩,东哥,他想必是要趁总统不在的时候给南京制造混乱,将整个南京夺取了吧,此人浪子野心想要当总统。”邱一龙以他做医者的眼光来分析问题。
民国时期,只要是正当职业的人都或多或少会关注国家的大事的,所以那时候报纸月兑销是常有的事,所以那满大街跑整天叫唤的卖报儿童未必生活过得很惨。
陈东这两天看的倒都是别人提供的专门印制的八卦新闻,所以他并不知道外面都快翻了天,五组有意瞒他,将别个报纸给他罢了。
“未必啊,龙哥,叫周强他们都来见我,这两天都没见到影儿,一个人地憋都憋出病来了。”陈东道,邱一龙也很自然地出去寻找他们。
陈东依旧不解,这黎元洪莫不是疯了,陈东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历史专业书上看到过关于罢工罢课*的运动,那是很耗钱的,无论是工人还是商人甚至学生,他们都需要足够的钱支撑着他们搞运动。
所以,当陈东在二十一世纪的书上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别看民国的各项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其实其中有不少都是来混口饭吃的罢了。
比如,这一次趁着孙中山不在,而黎元洪伺机鼓动民众起来游行示威,以各种狗屁不通,看着在二十一世纪都不能实现的主义思想来扰乱人心,那些跟着起哄的人倒有过半是这种心理。
“整个南京城都‘罢’了,那得多少钱,黎元洪真的是在赌命啊。”陈东仔细将事情前后想了遍,他试图猜清楚黎元洪这样做的目的。
通过不断的换位思考,在周强他们赶来之前,陈东终于眼前灵光一现,“怎么将那么重要的人给忘了,袁世凯,对,事情的关键还在这袁大头身上。”
“袁世凯将孙中山邀请过去,又让黎元洪将南京整乱,莫非,莫非他想攻占南京?”
这个想法像闪电一样迅速击中了陈东,陈东又在脑中演变了几遍,这个年头却越加深刻,他越来越相信袁世凯会派兵迅速来攻占南京。
“历史发生改变了,一切皆有可能。”
陈东坐等了好久,却不见邱一龙带着五组的人回来,心中着实纳闷,“难道害怕我罚他们,或者,或者他们又出什么事了?”
而这后一种可能的可能性似乎更高很多。
地下室很安静,小敏和郭清音都还没回来,陈东一个人被可怕的孤寂笼罩着,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爬起来。
努力了一下却没有动静,那神经仿佛被切断一样疼痛得厉害,“看来还是不行啊。”
“我要站起来,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多久啊,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陈东仿佛已经看到袁世凯的大军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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