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倒地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捞了起来。郑煦央皱皱眉头,眼睛里隐含怒火。该死的女人,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出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巷子口丢着他的衣服,今天她就算是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一个人也想要逞强,抬眼看到大肚婆的时候,大概过了五秒钟。郑煦央这个时候才认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叶家的人。
关于叶安凉的底细,郑煦央曾经找人调查过。其中有说她有一个同母妹妹和弟弟,现在他倒是认出来了。叶安寻显然跟叶安凉完全不像,甚至连遇见事情的态度都是截然不同的。此刻,白苏也是为了她受伤,只是她看见白苏受伤以后吓得转身就跑。自私自利,胆小,甚至见缝插针,只是一面,郑煦央就觉得眼前的女人还真是垃圾了点。
叶安寻没有想到会出人命,她只是发现了好人。那个女人长的很是平凡,是属于一眼就忘掉的女人。不过当那个女人上来帮忙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只是她还有孩子,真的很害怕。所以在有一个男人接住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只能赶紧的逃。
“你是什么玩意,也是多管闲事的吗?”光头正在火大中,几个男人竟然制服不了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把那个女人给打昏了,现在又出现一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多管闲事的人。想到事情越拖久了越不好,他就越发的愤怒起来。
郑煦央抱着白苏,发现她脸色有点过于惨白了,这个发现令他很生气。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给他找麻烦。心情本来就十分不好,加上现在的事情郑煦央脾气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将白苏放在衣服上,然后将她靠在墙边,郑煦央挽起自己的衣袖。好久没有打架了,如果说打架,他觉得自己也不算是那种没有一点本事的人。
“妈的,竟然不怕死,兄弟们上。”光头被郑煦央的那份气势吓到了,他模了模自己的光头,直接叫所有的人去揍郑煦央。另一边的兰何欢自然是捡了便宜,他痛的缩在地面上好久没有缓过神来,毕竟他一向都不是爱动手的人。
过了五分钟,所有的人都躺在了地面上,唯独光头,还有郑煦央。郑煦央咧着一口白牙,笑的狠戾无比,今天他们倒霉,正好要撞见他心情不好到时候。所以他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所到之处必然是片甲不留,全部放倒。现在只剩下大光头一个,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大爷饶命,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光头扑通一声跪下,这个时候自然是求饶的时候。这些黑道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总是欺弱怕强。
郑煦央冷笑,“刚才你们那么多人打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就没有见到你们手下留情过,像是你这样的人渣,还真是令人想要呕吐。”
“……”大光头瑟瑟缩缩的,就是看刚才那几下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郑煦央的对手。他下手狠戾,完全没有一点章法,不过每一下都会伤人于无形。他那样的男人,只是一眼就能够知道他绝对是道上混出来的。只有那些一直混迹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身手,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循,主要就是攻击性很强。
“饶了你还真是有点太便宜你了。”郑煦央的脚在地面上轻轻的一勾,钢管就进了他的手中。“我有更好的法子叫你知道以后要三思而后行。”
“啊……”光头刚抬头,就发现眼前一片黑,一道寒风吹过,碰的一声他的手臂直接骨折了。
郑煦央的手法很是精巧,只是一下,光头的手臂就直接费了。就算是他的手臂还能好,至少也要过半年左右。这边年里,他绝对会老实一点的。
光头痛的在地上打滚,郑煦央冷眼看了一下,随即他便抱起地面上的白苏迅速地走向自己的车子。这个时候,只能去医院了。
开着车,郑煦央忍不住地多看了昏睡的白苏。她到底是什么人,越是靠近,他就越发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子,如果真如她自己说的出自风尘,至少不会傻的去以卵击石。那样的一铁棍别说打在女人的身上,就算是打在男人的身上也会叫人不能忍受。仗义勇为吗?为何偏偏是叶家的人。越是看着白苏,郑煦央心中越发的有几分疑惑。如果是别人倒也没有什么无可厚非的,但偏偏就是跟叶安凉扯不清关系的叶家人。如果说,如果说她是……!后面的想法郑煦央几乎不敢想象下去,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视线从叶安凉的身上移开。不知为何,有些答案他竟然不想知道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估计要痛一阵。白苏的身上青红紫了一大片,看上去真的有点惨不忍睹。开了一堆药,有内服外用的zVXC。
本来医生想要白苏住院,只是郑煦央觉得现在住院也是她一个人,似乎有点凄凉了。没有多想,他还是将人带回了酒店。至少酒店里面有人能够照顾,设施也比医院的好太多。加上他这两天事情并不是太多,至少也能照看一下这个自己找麻烦的女人。
抱着白苏下了车,郑煦央一路走到自己的卧室。新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对白苏来说似乎有点嫌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发生了其他的事情,至少要有人在身边。
酒店的走廊转角处,刘希媛一双眼睛泛着水汽看着郑煦央。她的指甲镶嵌在墙壁上,心中充满了愤怒。如果是任何一个女人,她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就是白苏。那个长相普通,也只来了几天的女人,更甚至她还是自己的朋友。这股愤怒,还有那样的痛恨令一向都是有点自制力的刘希媛变得不那么理智了。
擦干了眼泪,她回到了白苏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白苏,她自己又觉得似乎很孤单了。以前很少有人愿意理会自己,只有白苏会接近自己。她真的不是一个坏女人,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上的男人。
郑煦央照顾白苏,按照医生说的要给她的瘀伤处擦点药。只是眼前的问题是他要如何擦药,毕竟他们两人也不是太熟悉的人。想了想,如果去叫客服似乎好点,不过郑煦央心中又有点不愿意去叫客服的人来碰触白苏。
纠结了一阵,他还是月兑了白苏的衣服,尽可能的做到君子一点,不去乱瞟。指月复上沾染了一点点凉凉的药膏,药膏在指尖化开,然后轻轻地摩挲在那片青紫处。郑煦央的手碰触到白苏的肌肤的瞬间,心头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触电感。这样的感觉似乎要扯动理智和兽性,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样冰凉的感觉,只有那个女人才给过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是如此的冰冷,冷到他的手会不由自主地贴着她的月复,想要给她多一点点的热量。
蜷缩的人动了一下,不过因为痛令白苏抽了一口气。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却恍然对上郑煦央略带几分愁绪的双眸。只是一眼,两人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暗哑着声音,郑煦央很是不自在道:“就凭你这样的身体还要给别人挡钢管,还真是不自量力。如果说我的投资还没有收回来,你就这样死了,我一定会叫你死的不是那么舒畅。”狠狠地说了一句,郑煦央的手也略带恶意地按了一下白苏受伤的地方。
白苏痛的皱眉,明显地抽了一口气,差点痛的要叫出声音来。她不是太喜欢郑煦央,不过她知道一定是他救了自己,否则她不会这样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
“这点伤,至少现在死不了。”白苏忍不住回了一句,只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是全光的,一点衣服都没有。难怪她觉得冷,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从白苏的脸上,郑煦央能够看出她的几分怀疑。他伸伸自己的手指,很是鄙夷道:“就你这样的身材,就算是送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如果你想继续痛下去,这些药物我可以立刻就丢了。”拿着药物,郑煦央威胁地看看白苏。这个女人,以为他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白苏讶然,自己似乎真的有点想多了。他们之间,要看的都看光了,她也索性不那么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吃豆腐。不过依照她在公司里呆的一段时间来看,郑煦央貌似真的不是那种在公司乱搞的男人。很多美女投怀送抱,他都没有看过一眼。这样的男人,对自己很有自制力,至少不会这样对待自己。她悬着的心也顿时安定了下来,看来他是真的好心好意救了自己,而且还帮自己上药了。
“真是谢谢总裁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所以也不会想到自己这样的样子能够迷惑你。不过,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现在自己也算是醒了,还是自己来的好。
郑煦央眼角含笑,不过是带着几分冷笑,他很是悠然地将药物放在白苏的面前笑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那就你自己来好了。”
接过药,白苏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侧腰靠后背的地方受伤了,这样的地方除非她自己的双手可以转个三百六十度,要不然根本就够不到。拿着药,她尴尬地看着郑煦央。这一刻,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想痛现女。
身上的伤口还痛的很,白苏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叫人家帮忙的好,还是说自己找个人的好。
两人对望,郑煦央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白苏则是一脸尴尬不已。过了好一会,她才略带尴尬道:“总裁,今天麻烦你了,不过天也晚了,我想你应该回去休息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事情已经完了,你可以滚回去睡觉了。白苏说的很含蓄,不过现在确实是这个情况。她不可能说总裁,天黑了,你要不要一起睡。要是有这样的话,估计会被讥讽嘲笑一通,还要当成是怪物看。
郑煦央双手插在口袋里,很是雅痞地站在床边,不过他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这里是我的房间吧?”他问,看着白苏脸上晃过一丝郁闷,此刻他却觉得心情很好。白苏是一个很能够自控的人,看到这样的情绪,似乎令她的双眼变得熠熠生辉,格外的漂亮。只是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似乎就有一种舒坦。叶安凉的死讯,还有她的墓碑,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的冰冷。眼前的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一点点的乐趣。
白苏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地恢复自己正常的笑容,甚至很努力地想要装作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抱歉,那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就好了。”
“不用,你就在这里住下吧!”郑煦央很是大方地笑道。
“如果我在这里住了,那么总裁您呢?”白苏笑问,很是礼貌地问道。只是她手中的药膏明显的有几分湿滑,还有她的手中也开始冒冷汗了。
郑煦央很是无所谓地道:“我的房间,我自然要睡这里。”此刻,他唇角含笑,眼中如同有一团小火焰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
“呵呵,呵呵……”白苏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这样的地步吧!她尴尬地笑了笑,只是那份笑容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既然总裁在这里住,我还是回去住好了。”
抓住被子,白苏努力地想要叫自己没有几两肉的身体不要春光外泄,只是她刚挪动一体就痛的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不用郑煦央自己出手,她就痛的蜷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了。
郑煦央无奈地看了一眼白苏,这个女人真的很怪。如果是别的女人,还巴不得赶紧的跳上他的床,然后赖着不走。到了她这里似乎完全行不通了,就好像是她一直都在戒备着他,只是他却无缘由的想要靠近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似乎越发的有吸引力。只是眼前的女人平凡的令他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也许只是那份寒凉的温度,也许只是有几分神似的冷静沉稳。
从白苏的手中拿过药,郑煦央将被子掀开,露出白苏白皙的身体。整容倒是一个好技术,明明都是快要死的人,却没有留下一点伤痕。干干净净的,干净的令他觉得厌恶。
“我……”白苏想要反抗,只是她身体还没有动一下就痛的要命了。这样的伤虽然跟自己上次坠崖的比起来要轻了很多,但是也足以令她全身都痛的要蜷缩起来了。
“闭嘴!”郑煦央口气不善,显然是有点不高兴。这种不高兴或许就来自于白苏身上的光滑,还有他心中无法言语的落寞。他的语气虽然很凶狠,但是动作却没有很粗鲁。只是将白苏的身体略微的偏转了一下,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看见太多不该看的东西。
白苏半趴在被子上面,她没有说话,只是从郑煦央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他的轻柔。至少是温柔的,没有恶意的,甚至还有点小心翼翼的。
凉飕飕的药水在她的痛处一点点的化开,似乎带走了那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让那份痛减少了不少,而他的指头似乎略微的有点粗糙。不像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光滑圆融,倒是有几分小小的刺。那一点点的小刺,似乎如同是细细的沙子在她的身体上一点点的流过,令她的身体显得几分的不适应。似乎如树枝碰触了她的心脏,有几分涟漪在心中飞速的掠过。
两人之间很是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是任由空气中有一点点的小电流飞过。郑煦央的手轻轻的摩挲那点伤,看到那青紫也让他很是不舒服。
白苏过了一会才想到什么,她的头半藏在被子中问道:“那个孕妇还好吗?”这个问题,其实她有想问,从刚醒来的时候就想要问了,只是他们之间似乎总有点小火花。这样的话题,她不太敢问,只能等两人都平静下来。寻寻有没有受伤,这个是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记得年幼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哭。每一次受了伤,总是喜欢躲到她的跟前。从小他们就在一起,父亲不是太疼爱他们,母亲也没有多余的能力照顾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她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只是现在,她已经快要成为人母了,而他们似乎已经不能再如过去一样了。
关于跟兰何欢争吵的原因,她已经听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嫁给一个印尼的老商人,然后离开那个家,能够让她嫁给自己爱的人。这一切,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么美好。如果说兰何欢深爱着她,她觉得自己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