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大姨妈来了?”杜尘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安妮的话,他只觉得一股寒流从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接着又从脑门扩散到全身,火辣辣的。
天啊,你的大姨妈来了,来就来吧,告诉我干什么!?这种私事貌似不应该随便告诉男同学的吧?
一向自觉思维还算很灵敏的杜尘觉得自己脑子出现了一片空白。
安妮羞涩地点了点头,“嗯,我的大姨妈真的来了,她说她想见你!”
杜尘迟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阿姨来了,她在哪里?应该是我去拜访她才对!”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门外走来两人,杜尘当先看见的是一位老者,中等的身材,身上一件普通的青色长袍,穿着打扮上看去非常普通,但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根根映光,矍铄的面容不怒自威,而最特别的是,他西方化的面容下,却是一片土黄色的皮肤,肤色与杜尘前世的东方人极为接近!
不过杜尘心里清楚,这种土黄色的肤色代表的真正意义是象征着这个貌似普通的老者土系斗气已经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单以斗气修为而论,可能还要在剔骨之上!
看到他,杜尘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本能地留心起老者的一举一动,这是斗神对于高手的自然本能反应!
嗯?这老人的容貌虽然陌生无比,可体型却是有些眼熟,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吗?杜尘感到一丝疑惑。可惜他绝对想不到,这老人就是他在蹈海天关救了的病重乞丐。也是他在纽因港喝退的欺负平民地小贵族……
可能是因为老者的易容术极其高明,而杜尘做过的善事又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记住每一个被他帮助过的好人,又或是教训过的恶人。
老者进了院门,对杜尘略一点头,神态很是慈祥,眼神中也流露出几许赞许和欣赏的意味。跟着,他忽地一弯腰,以仆人的姿态,躬身抬手请出了后面的一位中年妇人。也就是安妮的大姨妈了。
安妮大姨妈貌似只有三十多岁年纪的样子,尤其皮肤保养得十分白润。若不是眉宇间成熟地姿态显露了她的真实年纪,仅看皮肤。竟不比青春年少地安妮逊色多少。而她的打扮并不是十分地奢华,普普通通的一件淡红色贵族连衣长裙,金色长发挽在脑后,系了一个很平常的流水发髻,或许她身上唯一称得上奢华的东西便是胸口别着的一枚幻彩胸针……
针尾,是紫色的三叉戟刃形状!
不需要介绍,杜尘已经认了出来。这位大姨妈与安妮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站在一起,无需去问也能看出她们一定是血缘极其接近地近亲?
这时候。剔骨也从阁楼阳台来到了院子里,他看到那老仆之后眼眸中精光一闪,两人四目刹那间交错在一起。又迅速分开,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而剔骨淡淡一笑,他来到杜尘身边后,两人地眼神又一次交织在一起,不过都是含笑而已。
安妮赶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贝蒂姨妈!这位是我家地第一管家,基恩!”
杜尘微微躬身,“贝蒂阿姨,基恩先生,你们好,我是安妮的同学,弗朗西斯!”
贝蒂盯住杜尘的容貌看了一段时间,就在杜尘感觉到不自在地时候,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不错!”嘿,比画像上还要英俊,安妮的眼光真不错嘛!
多日来,基恩已经多次试探过弗朗西斯了,他的品行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容貌举止自己也见过了,叫人十分满意!那么,该亲自面试他的其他方面了!
贝蒂笑道:“听安妮说,你在学院和游学的时候对她多有照顾,我这个做家长的,还要感谢你对安妮的照顾啊!”
杜尘连声谦逊,然后指着屋门说道:“贝蒂阿姨您太客气了,请里面坐,哈里,准备招待贵客。”
众人来到一楼的大厅落座,不得不说,哈里是个有心人,以前用不好听的话说他是一个乡下出身的土包子,举止粗鄙,可自从做了杜尘的管家之后,雪比人用心学习,这时招待起客人来全然是一幅宫廷礼师的架派,丝毫没有任何失礼的举动。
基恩略有些诧异地看着雪比人端来饮品,笑了笑,又摆了摆低垂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戴好了银丝手套,然后他翻手从随身的腰带里拿出了一方镶钻小匣,单膝跪坐,在膝盖上打开小匣后,从匣子里面取出两个精致的魔晶纹花小杯放在匣盖的杯托上。
基恩顺眉垂目,一手扶住匣子,另一手用镊子从匣子里取出两朵七色花叶,一个小杯里放一朵,然后又换了镊子从小匣子里夹出两枚晶莹的蓝色晶体,轻轻顺着杯壁放进了小杯里。
悄无声息地,那两个小杯里顷刻间充满了幻彩的液体,映衬着半透明的纹花杯壁光彩绚丽,基恩起身,先在桌面上铺好两方银丝锦帕,将小杯置于锦帕中央,拖放到杜尘和贝蒂面前,然后收起小匣,双手交叉放于月复前,挺身侍立在贝蒂右后一步远的位置。
这一套动作下来,让已经从宫廷礼师处以优异成绩毕业的雪比人目瞪口呆,手足无措,险些无地自容!
杜尘心中疑惑,从贝蒂和基恩的举止来看,安妮的家族实在是不简单啊!至少,兰宁王巴尔格纳的正式皇室酒宴也没有这么讲究的礼仪!
不自觉地,杜尘转眼去看娇羞地跟在贝蒂身后的安妮,安妮感觉到杜尘疑惑的目光,俏脸通红,低声道:“贝蒂姨妈,我先出去了!”
“嗯!”贝蒂微微点头。
安妮好似卸去了万钧重担,逃离战场似地离开了,路过偏厅小门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小贝贝正在拿着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