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好不容易陆关两家有了撮合两家孩子的意愿,却没料到这事又被搅黄了。而且,罪槐祸首还是陆瑢止。陆以恒的愤怒可想而知,李淑琴虽然心知,却也只能尽力的替陆瑢止说好话。
劝说间,陆瑢止高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视线里。
屋子里顿时静默一片,陆瑢止闷不吭声的踏上楼梯,甚至没有看陆以恒一眼。
“站住!”陆以恒拍案而起,身边的李淑琴吓了一跳,“混小子,你今天又干了什么好事?和关家女儿见面是你亲口答应的,你又找个什么疯女人去演什么戏?你既然这么不想和关家丫头见面,当初就不要答应!”
找疯女人演戏?陆瑢止眸中现出冽冽的笑意。
不知道是关颖太会添油加醋,还是他父亲太有想象力。
他回头,“我只强调一点,我没有叫人演戏。”泪瞳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就是爱和老子作对,老子说东,你偏要说西!老子让你娶媳妇,你偏偏不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你都二十七了,你老子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难道你非得让老子看不到你娶个媳妇回家就去见你妈?”
陆瑢止神情冷冽,“别提我妈!”
“提你妈又怎么了?你妈都过世十几年了,你整天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呐!”陆以恒气急败坏。
“给你看!”陆瑢止毫不示弱的怒吼。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一场战争蓄势待发。李淑琴眼见着情势不对,拉着陆以恒就劝,“老陆,少说两句吧,瑢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转而对陆瑢止说:“瑢止,你上去休息吧,饭好了我叫你。”
“不用,我吃过饭。”刚才把泪瞳喂饱的同时,他也把自己填饱了。
他说话的态度十分冷漠,冷得,如同与他说话的是一个陌生人。
“混小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从你进屋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叫过一声姨?你就算和你老子作对,至少也得尊重你姨!”这么多年,陆以恒真的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姨?”陆瑢止冷笑了两声,“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至少要懂得自尊自爱吧?”想到当年妈妈去年才半年,父亲就迫不及待的娶了这个原本是保姆的女人,陆瑢止心里所有的质疑就一涌而出。只是,他并不想因为当年的事情再废话。
李淑琴单瘦的身子颤了颤,垂眸拉着陆以恒的手臂,“老陆,算我求你,别再说了,行吗?”
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落在陆瑢止眼里,让他越发的不想面对这一幕。他迅速的跑上楼,收拾好几件衣服就噔噔的下来。李淑琴叫住他,“瑢止,你去哪儿?”
陆瑢止头也没回,背着包的身影旋疾如风。
陆以恒亮如洪钟的声音响起,“别理他!混小子,让他走好了,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这句话,陆以恒说过很多次。
沉沉暮色里,陆瑢止嘴角泛出一抹无所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