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怎么干上海盗了?”金子伯撇撇嘴。
“呵呵,海盗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当然,跟金少爷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咱们是没法比!”方言摇摇头,世家子弟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哼!对了,你们把胡总管怎么了?”金子伯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心里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看着几个海盗站在面前,怎么看怎么满意,美中不足的是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小海盗居然一点都不慌张,让金子伯有些遗憾,而且海盗里还有一个和尚,光头在舱室里一闪一闪发着亮光,让人感觉很奇怪。
“皇家礼炮被东海一枝花劫了,胡总管觉的自己没能保护住金家的商船,一时想不开,跳了海!”方言觉的还是把胡总管的死归咎于胡总管的忠烈也许比较好一些,老顾擦了把汗。
“也好,免得回来我再处罚他!”金子伯鼻子里重重喷出一股气。
方言看着金子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真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胡总管死的很壮烈,我想金家应该好好抚恤一下胡总管的家人!”
“哼哼,真是笑话,我金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群海盗来关心?好了,不要再浪费口舌了,说,什么时候把船跟货给我送回来?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的捣乱,我金家已经损失了很多,只要你们把船送回来,这次我就不追究了。”
方言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金子伯。
“金少爷,您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们把船送回来,我就放过你们!”金子伯抬着眼睛看着方言。
“呵呵呵,原来我以为金家总会有些明白事理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金少爷真会说笑话!”方言冷冷的看着金子伯。
“笑话?哈哈,你们劫了金家的船,以为是个笑话吗?我告诉你,金家是不愿意跟你们认真,要不早就派人把你们杀的寸草不留!”金子伯仰起头。
“哦,金少爷是不是觉的只要金少爷一说话,我们就该跪下来求金少爷给条活路?”
金子伯奇怪的看着方言,神情似乎在说难道不该如此吗?
方言摇了摇头,自顾自在地毯上坐了下来:“金家既然没有什么待客之道,我也只好随意一些,金少爷不会介意吧?”
“介意,我当然介意!我怕你会弄脏了我的地毯!”
“是啊,在金少爷眼里,咱们不过是一些蝼蚁罢了。”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别试图激怒我。”
“不过蝼蚁尚且贪生,所以金少爷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方言无动于衷的看着舱房里挂着的山水画。
金子伯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渐渐红了起来:“给你脸你不要脸,看来真是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金家的厉害!”
“无知者无畏!金少爷你别拿金家来吓唬我,说实话,只要给我点时间,我能把金家打趴下!”
“好,很好!今天我来还真是开了眼,一个小小海盗居然大言不惭,说出天大的笑话——你信不信我先把你们几个收拾了,再去收拾剩下的海盗?”金子伯咬着牙。
“我信,我当然信!金家少爷嘛!可是你确定就你们这几个人就一定能收拾我们这四个?没听说过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金少爷什么身份,不怕我们拼命,最后玉石皆焚?再说了,就是把我们收拾了,你们能把黑鲨帮都收拾了吗?大海茫茫,你上哪儿去找他们?”方言坐在地毯上,金家还真是豪奢,这地毯厚实的不像话,就像是地板上铺了一床被子似的,方言挪了挪,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金子伯一下被方言的话噎着了,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瞪着方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小海盗怎么这么有底气,而且对答入流,步步紧逼,把自己逼进了死角!这几个海盗说实话没放在金子伯眼里,可是皇家礼炮的事情解决不好,自己还怎么在父亲和大姐面前立足?自己可是信心满满的说能把事情办妥,最后只是杀了几个海盗,事情也没有解决,那才真是一个笑话。
“好了,少爷,您别跟这些粗人一般见识,这些海盗哪里懂得什么道理,眼里只认得钱!小子,说说吧,到底要多少钱你们才会把船送回来?”坐在金子伯身边的一个老者开了口。
方言听到老者的话,伸出手来翘起大拇指:“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我欺也!老头,还是你看的明白,这才是谈事的道理,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那是小孩子的游戏!”
金子伯脖子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一副马上要暴走的模样,方言看见金子伯的神情,双手捧心:“我好怕怕!这位哥哥难道要打我吗?”
金子伯很想上去一脚踹死这个脸上挂着坏坏笑容的俊朗少年,真是妖孽啊!怎么一个海盗嘴里的话一套一套的?这真的是海盗吗?
金子伯真想上去抽方言几个大嘴巴过过瘾,可是一偏脸看见身边的风长青老脸铁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一丝安慰,身后又传来一声轻笑,金子伯听见大姐居然笑了,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小子,别作怪了!风老说的对,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把船跟货送回来!”
“痛快,我就爱跟痛快人打交道!”方言伸出两个大拇指。
“皇家礼炮现在在我们手里,由于你们的动作很快,船上除了金家自己的货物有一部分被咱们人用了,其余商家的和金家的货还都在船上没卖出去!咱们也不想为难金家,只要金家掏出八万两银子,船跟货我们双手奉上,而且以后永远不再动金家的船队!”方言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收起嬉笑的神情,沉肃的对着金子伯说到。
金子伯正想端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听见方言的话满脸的不敢置信:“什么?八万两银子?小子,你不会是疯了吧?”旁边的几个人也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方言,这小子是不是失心疯了?
“我很清醒,八万两银子,一分也不能少!”方言坚定的说到。
金子伯气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满以为这些海盗只不过是误打误撞抢了金家的商船,一旦知道了还不屁滚尿流的送还金家?就是想要点钱也不过就是几千两的事情,金子伯满心以为只要自己先吓唬吓唬这些海盗,再由旁人转圜,威逼利诱,此事不难办好,哪里想到海盗居然一张口就是八万两银子的赎金?
“欺人太甚!”金子伯彻底被方言弄疯掉,手一扬就要把茶杯砸下去,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只要金子伯把茶杯砸下去,埋伏好的刀手就会冲进来把这群海盗制住。
就在这时,金子伯身后的暗门打了开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八万两银子,我给!”
“大姐……”
“师姐?”
方言跟金子伯两个人异口同声喊了起来,喊完又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金菊花好看的丹凤眼里泪光闪动,嘴唇哆嗦着,痴痴的看着方言。
“师弟,果然是你,我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有眼,把你又送到我身边来了!”终于,金菊花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到胸前的衣襟上。
“师姐!”方言忍不住跨前了一步,伸开手臂就想上前抱住金菊花,自己在黑牢里的时候,是眼前的师姐给了自己莫大的安慰,看见师姐就跟看见亲人似的,方言眼里一热,慢慢湿润起来。
金子伯横跨一步挡在了方言前面:“你想干什么?”神情警惕的看着方言,这个小海盗果然身份不简单,居然认识自己的大姐!怪不得说出话来处处机锋,原来是早就知道了金家的底细,想到这里又有些埋怨大姐,怎么会认识一个海盗?
金菊花绕过金子伯,站在方言的面前,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方言,黑了,瘦了——可是个子又长高了,眼中的神情依然熟悉,可是身上的气息已经变的自己都快辨认不出来了!似乎已经不再是男孩而是男人了!
“你们都下去,我跟这位……贾公子谈谈!”金菊花轻轻开口说了一句。
“大姐,这是海盗!”金子伯在身后喊了起来。
“大小姐,少爷说的对,您千金之体还是小心为好!”风长青站在一旁小心的看着金菊花的神情,这个小海盗跟大小姐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寻常。
“下去,难道我说话你们听不见吗?”金菊花的语气严厉起来。
几个人互相看看,这才站起身来随着金子伯往门外走,金子伯走过方言身边的时候,咬着牙低声说:“小子,你要是敢伤了我大姐,就是上天入海我也会把你碎尸万段!”说完一挺身走出舱房,方言回头示意了一下,马叔点点头,拉着老顾和悟能也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舱房里安静了下来,方言和金菊花的双眼紧紧对视着,金菊花嘤咛一声投入方言怀抱,紧紧抱着方言的脖子,闭着眼睛,柔软的樱唇带着幽香吻在方言的嘴唇上。
方言抱着金菊花纤细的腰肢,想起在黑牢中的一吻,恍如隔世,低下头紧紧吮吸着柔软的红唇,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