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太医馆的御医全部被紧急召进魅央宫,御医们足足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拖着疲累虚月兑的身子离开。
后来据守夜的太监描述,那些个御医走出魅央宫的时候,不是被吓白了脸就是被吓得双腿发软,冷汗直冒,活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可以想象他们进去之后所遭受到的心理重压以及身心灵的摧残。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赵雾翎在美好的晨光中清醒过来,房间里陌生而奢华大气的摆设让她心生奇怪,当她看见房间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有着完美五官线条、英俊无可挑剔的桀骜男人时,心里当下明了。
“你为什么把我掳到这儿?”这间奢华贵气处处显露出其主人霸道高贵气息的房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男人的地盘。
对她这只可爱的小羊羔来说,这里简直就是狼窝。
她昨晚明明住在太后的寝宫,一醒来却在王上的寝宫,搞啥锤子呀,弄得好像在拍科幻片一样,玩时空转换也该玩得大一点嘛,如果将她送回到现代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一定会很开心并乐意接受。
哎,其实到哪里都好,为什么偏偏是这暴力狂的寝宫呢?
一夜不曾合眼的拓孤夜不见一丝疲倦,他没急着应她的问话,而是端起刚刚煎好的药,霸道地命令道,“先把药喝了。”他锐利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左边脸颊上,那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巴掌印子,昨晚因为她烧得厉害,脸颊潮红,掩盖了那个巴掌印,所以他才没发现。
他紧紧盯着那个红印子,薄唇紧抿,脸上没表露出任何的情绪,而瞬间转幽森暗冷的眸子则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霓影昨日打她一巴掌而令她掉落荷花池的事,他早已得知。这个红印子,已经很好说明传言非虚,而且力道颇重,看来得拿些冰块给她敷一敷。至于霓影害她落水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神经病,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啊?”赵雾翎反射性的后退两步,捏着鼻子嫌恶地看着那碗黑稠稠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东西,直觉认为暴力狂想借这个方法报复她,他说那碗是药,她猜想应该是毒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急得她大叫,“喂,拓孤夜,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过节,你肯定是想新仇旧账一起算,是吧?可、可是可以,但能不能换种方法,别拿毒药给我喝,我自小最怕的就是喝药。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子给我,我往心口上一插不就完事了嘛,多省事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这是碗毒药啊!什么新仇旧账的,我跟你哪来那么多仇。”跟她说话费神费脑又费气,他好像永远模不透她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着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出的话总令人费解。
“咦?这不是毒药吗?你难道不是为了帮霓影郡主出气才掳我来这儿,将我赐死的?”宫里面人人都知道霓影郡主是他以前宠爱的泓影王妃的妹妹,她昨天那样子戏弄霓影郡主,他肯定会为霓影郡主报仇才对。
拓孤夜好似从她的话中嗅出一点不寻常,遂用魅惑的口吻说道,“你是说霓影郡主?”他想顺着她的话下个套。
可惜,赵雾翎没设防,一头栽了进去,“是啊,昨天我为了撇开你派来的那两个烦人的侍卫,故意借她打我一巴掌的时候落进荷花池,才得以月兑身。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戏弄霓影郡主的,其实我是要去找你,可那么巧就遇到她了。”
她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停都停不下来,更没发现听的人那脸色阴沉的哟,阒黑得恐怖,脸上阴云密布,额头上青筋尽冒,像是隐忍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怒火。
那怒火最后化成咬牙切齿并带着浓重危险性的四个字:“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