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九征跟栗王爷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是稀松平常的事,基本上两人每天都会上演一出唇枪舌战、互相攻击的好戏,若是其中一方被另一方抓住什么把柄,定会死死咬住不放,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向来脾气火爆的佟九征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栗天衡,你什么意思。朝野上下都清楚炎将军为人衷心不二,刚正纯良,是人人拥戴的好将军,他又怎会做出监守自盗之事,你不要含血喷人!”
栗王爷不屑一顾,“是不是含血喷人老夫就不知道了,但老夫知道炎将军武艺高强,手下的兵个个精良勇猛,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十,试问拥有这样勇猛的兵将,又怎么会轻易让五十万两黄金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呢?”
一番听起来颇有道理的话将佟九征顿住,嘴边的言语全被堵了回去,不知该如何反击。
占上风的栗王爷继续推了一把力,对“懿王派”加以反扑和追打,“夜王,老臣有理由相信炎孑将军是监守自盗将黄金盗走,又或者他有其他的同谋。炎孑作为护送黄金的负责人,却保护不力,导致巨额黄金失窃,犯下大错,理应处以极刑。”
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炎孑依旧没有皱一下眉头。
拓孤懿冷声道,“好了,栗王爷,你应该了解本王的性格,向来做事只看证据,如果你没有切实证据证明炎孑监守自盗,就不要胡乱臆测。”
他刚才听两人的争吵有些心烦,对于栗王爷的提议他也不甚满意,炎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英雄重英雄,他对炎孑一直很欣赏,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一统天下的霸业尚未完成,还很需要像炎孑这样的将领的帮助。
他从来没有因为炎孑是“懿王派”而对他带有偏见,相反,炎孑的铮铮铁骨让他打从心眼里敬佩。他相信,黄金失窃一事肯定跟炎孑无关。
拓孤夜一发话,所有人皆闭了口,不敢再出声。
这时,他将视线转向一直负手站立在左侧之首、沉默不语的阴柔男子,问道,“懿,这件事你怎么看?”
阴柔男子微微勾唇,露出向来轻佻的表情,“皇兄,这件事臣弟应该是最没发言权的人吧。”
一个桀骜如雄狮,一个轻佻似野狐,两个人都是出类拔萃之人,但作为兄弟,他们的性格真的很迥异。
“不,本王想听听你的看法。”拓孤夜很坚持。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臣弟在想,能够在炎孑眼皮子底下将那么多只箱子里的黄金悄无声息的盗走,很不简单,这是一场精心的策划。如今满城都在搜查黄金的下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窃贼不可能将黄金运出去,一定还藏在未央城中。”在这个场合里,最悠哉的就属拓孤懿了,只见他轻松踱着步子,将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再一次显示出他睿智的分析能力。
“我们先不讨论黄金的下落,我一直在想窃贼盗走黄金的目的是什么呢?刚刚栗王爷依照他的思路做了个很有道理的推测,说炎孑监守自盗。那么我从窃贼盗走黄金的动机出发,也做了个大胆的推测,就是可能某些人想借机嫁祸炎孑,甚至想将炎孑铲除掉。这个推测,栗王爷,你觉得有没有道理呢?”
拓孤懿望向栗王爷,轻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