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明确,证据确凿,栗王爷高声喊冤也无济于事,被拓孤夜无情的关进大牢,听候发落,栗综则被软禁在栗王府,没有王命不得迈出王府半步,并派了一支禁卫军守在栗王府外头,不准任何人进出。
“夜,你是故意的吧?”事情都处理完后,鬼医苍戒阴阳怪气的看着拓孤夜,扬起一抹狐疑的笑容。
只凭一枚梅花飞镖认定栗王爷是刺客,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谁都知道这梅花飞镖乃栗王府之物,栗王爷向来谨慎行事,他若是在王宫里暗杀赵雾翎又怎会傻不啦叽的留下这么明显的凶器呢?
这十之**是一桩栽赃嫁祸的戏码。连栗综那个头大无脑的纨绔子弟都看得出来,夜心里会没有数?可这明摆着栗王爷是被人栽赃嫁祸的,夜为何还要把他认定为刺客,关进大牢呢?ubtz。
拓孤夜慢悠悠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动作优雅而温敛,深邃的五官露着谜一般的表情,叫人捉模不透,他突然问道,“戒,当时看到这枚梅花飞镖的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
苍戒挠头,认真应道,“额,第一个反应是感觉刺客肯定是栗王府的人,但随后一想,证据太过于明显,极有可能是被人栽赃嫁祸。”
“嗯,没错。懿跟你的想法一样。包括我。”黑眸微眯,头一仰,酒杯里的液体被一饮而尽,辛辣感从喉咙往下流窜,“所有人都会怀疑这是栽赃嫁祸的戏码,如果刺客抓住这一点心理,刻意制造出被人栽赃的假象的话……”
“啊——你的意思是,栗王爷有可能真的是刺客?!哇,如果凶手真是他,那这个栗王爷真的太有心计了。”苍戒忍不住感叹。
“我是说有这个可能。你可别小看朝中这些个老鬼,表面上对你唯唯诺诺、阿谀奉承,其实骨子里老谋深算着呢,都在背后偷偷打着小算盘。栗王爷知道霓影对我一片痴情,为了他的女儿,他会对赵雾翎痛下杀手并非不可能。但如果我们真的想多了,他确实是被人陷害,刺客另有其人的话,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按着刺客的意思,先让栗王爷当当替罪羊,替刺客背背黑锅,刺客一旦放松警惕,肯定会露出马脚。”峻冷的眼神里散发着邪魅的光芒,目光笃定、沉稳、霸气。
“哇!我听着都觉得复杂,你是怎么梳理出来的?果然是只老狐狸啊!小弟佩服、佩服!”苍戒对着拓孤夜放射出极度崇拜的眼神,电力十足的双眼使劲放电,妖娆如斯。拓孤夜见状,白眼以对,感觉有些反胃。
“不过,能够轻易的解开我鬼医苍戒研制的花粉之毒,栗王府里一定隐藏着厉害的解毒高手,而飞镖上淬的毒也是特怪异,似是来自域外,你说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蛇人来看。
拓孤夜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他,语气淡淡,“这个谜题的答案就留给你去解,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又来这套?”苍戒激动地大吼大叫,非常不满的瞪着某个桀骜男子,说来说去,就是把这档子事推给他去跟咯,他真想大拍桌子表示抗议,“我说拓孤夜,你太过分了吧,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做,那你呢?”
“我忙着呢,魅央宫不是还有只闹脾气摔东西的母狮子等着我去安抚嘛。”想到赵雾翎那丫头,拓孤夜俊毅的眉眼迅速柔了下来。他得赶紧回去看看魅央宫被她摧残成什么光景了,今天蒲公公又该心疼肉疼了吧。呵呵呵。
起身,看见术突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形色匆匆。
术突走近,环视四周,神情似是有要事要禀报,拓孤夜一抬手,将随身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部摈退至十余米开外。
“禀夜王,派去监视佟九征将军的人来报,佟将军突然停止了追杀地头蛇的行动,将派出去的所有兵力统统撤了回来,专心在府中办理佟樊少将军的身后事,不再谈报仇之事,也没有其他进一步的动作。”
闻言,拓孤夜和苍戒互相对望,甚觉奇怪,不得其解。
前些日子,拓孤夜特地命人去**楼放出风声,说杀害佟樊的凶手是地头蛇,目的就是为了让佟九征倾其雄厚的兵力去翻出地头蛇的蛇头和老巢,五十万两黄金已经确定是被地头蛇盗走,但幕后肯定还隐着其他阴谋。
拓孤夜最主要是想利用佟九征揪出地头蛇的蛇头,然后顺藤模瓜,查出哥也桑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女人是谁,当然,也有可能那个神秘女人就是地头蛇的蛇头。
可是,佟九征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行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模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子,苍戒也难住了,“这佟九征是不是发现我们放出的消息是假了?没道理啊,**楼那几个美男帅哥我都打好招呼的,各行有各行的行规,他们收了我们的银子,自然不会坏了规矩,走漏消息。佟九征没那么容易查出来消息是假。这就奇怪了,他突然不追杀地头蛇,是为什么呢?想不通,想不通,夜,你觉得呢?”
拓孤夜摇头,也是一脸的迷惑。
“术突,你吩咐下去,派人盯得紧一点,佟九征去哪儿、做些什么事都要跟我汇报,佟府跟军营加派人手,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为今之计,只有在暗处秘密监视佟九征的一举一动,才能查出端倪。
苍戒没有跟随拓孤夜回魅央宫,他说要去个地方,拓孤夜没多问,随他。
回到魅央宫,一干下人忙着清扫满地惨不忍睹的碎片,诺儿这个点还在学堂跟随师傅读书习字,诺儿不在,自然也听不到某个丫头甜软软的娇女敕嗓音,还有打闹嬉戏的声音。
夜王回宫,下人们纷纷下跪行礼,脸上清一色的带着心疼、无奈。拓孤夜轻叹,径直走进偏殿,偌大的殿内空无一人,再仔细搜看,最后在山水画的屏风后面找到了某个娇小的身影。
发现赵雾翎的那一刻,俊眉不悦的紧锁,心头揪着。只见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双手环膝,脑袋埋首在膝盖上,不知是累得睡着了还是在生闷气。
地上这么凉,她那在池水里浸泡过两次的娇弱身子如何受得了?万一着了凉怎么办?怎么就是学不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拓孤夜长腿一迈,有力的铁臂轻而易举便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捞了起来,意外的是怀里的人儿并未睡着,可她不挣扎、不吵也不闹,眼睛的张开的,可原本美丽有神韵的大眼睛此时光彩全无,泛着空洞,她整个人就像是毫无生气的泥女圭女圭,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拓孤夜见状,心猛然一震,身体里隐藏着的担心瞬间跑了出来。
抱她到床上,颀长的身躯蹲下,视线与她平视,紧紧盯着她的瞳眸,轻轻的问道,“赵雾翎,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副傻傻的模样?哪里不舒服吗?”难道是用了紫蔓子药之后的后遗症?
幸好,她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有反应。她看着他,目光有些呆滞,说话有气无力,“拓孤夜,我得了抑郁症。”
什、什么症?他又听不懂她说的话了。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认为,赵雾翎又在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这副模样让人无法不担心,一点都不像她。
突然,赵雾翎像得了狂躁症般的跳将起来,手指往身体上上下下乱指一通,“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我快要郁闷死了,我感觉我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拓孤夜,我不骗你,我真的有可能会突然消失的,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不见了,千万别到处找我,因为你不可能找到我的。”
“哎哟……疼……”赵雾翎白皙光洁的额头被某人暴力的重重的弹了一记,以惩罚她胡说八道,“赵雾翎,你听着,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的。这辈子你别妄想从我身边逃开。”
“如果你不希望我从你身边逃开,你就不要这样子软禁我,赏我点自由,好不好?我不是你的囚犯,我是活生生的人耶,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不,我已经疯掉了。我都快抑郁成疾了。”赵雾翎耷拉着张苦瓜脸,愁容满面。
“翎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先乖乖的听话,安安分分的呆在魅央宫一段时间,好不好?”至于有人三番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情,他不想多说,免得她胡思乱想。
“你确定还要继续把我关在这里吗?你确定?”她仰起头,语气中似乎别有深意。
拓孤夜抚模着她柔软的长发,温和的说道,“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赵雾翎表情很是沮丧,目光无神,“你是不想让我怀孕,不想让我经历生小孩的痛苦,才成心软禁我的,是吧?”
拓孤夜愕然,起了怒意,吼道,“赵雾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把话给我讲清楚。”荒谬!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