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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冷笑道:“自家肉上生的肉自己最清楚,萝萝可做不来撒谎骗人的事儿,又不是跟琼然一样自小说谎说惯了,手到擒来的事,老太爷笃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家萝萝虽然是个女儿,也是个千金小姐,自小就胆小,吓坏了谁都赔不起。”徐氏这会又是骂人又是责问的,她早看的满肚子的火,她的女儿她徐氏凭什么这样质问说话就不客气了,当着两个姑子的面说琼然爱撒谎,没教养。
徐氏眼一翻,碍着陈氏是长嫂,两个姑子又都在,嘴唇动了动难得没反呛,将闷气咽进肚子里,浮出些假笑对着琼澜姐妹道:“琼芝一人在房里刚才还跟我说闷的难受,想来找你们的,我回去瞧瞧让她来给琼萝做伴。”
她改脸改的真是快,陈氏不屑一顾,索性撇过脸不瞧,琼萝忙摆出高兴的样子:“好呀,我也觉得无聊,睡了一下午。”她刚从后窗爬进来,就听门口啪的一声跟徐氏的骂声,心说不妙,忙换了衣服打开了门,要是自己再晚点回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嗯。”徐氏在小厢房里没讨到答案,不好再坐下去,没多久就回去了。
等徐氏一走,陈梅立刻骂道:“小鼻子小眼的玩意,不过是生了个儿子,还当自己儿子做了皇帝不成。”
宋兰在旁劝道:“唉,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话的,都省省吧,她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来问琼萝的,换谁做母亲的,儿子突然出远门读书都是要急的。”
陈氏气道:“她家儿子不争气,老太爷怎么就管不得了,凭什么向我女儿兴事问罪,眼瞎了不成。”她说话向来不客气,要是不因着自己没儿子,总觉得在宋府抬不起头来,有些让着徐氏,不然按着她跟徐氏的同是火爆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
琼萝嘴里咬着花生糖,大人们的交谈她并不上心听,人在做天在看,前世徐氏那么嚣张可恶,可不也死的早早的,连五十岁都没有就死了。
不一会儿,宋兰跟宋英说是要去伺候老太太便离开了,陈氏哄了一会女儿也去了宋老太太的厢房去伺候。
老太太住的主厢房,两个儿媳一前一后来到她屋里,放下手中经卷,看着大儿媳,语调轻缓道:“今日这大和尚经讲的真好,这人那不能暗怀鬼胎算计旁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想也想不来。”
陈氏听了一愣,她来时心情就不大好,这老太太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啥傻子也听的出来,老太太说话刻薄,她做儿媳是万万不能回嘴的,敛了眼闷着一肚子的火气干笑道:“婆婆说的是,老天爷都有数的呢,人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千万不能逾矩了。”
宋老太太缓缓点头,半闭着眼:“这话说的不假,你们妯娌两今日可都听明白大和尚讲的什么?”
徐氏忙道:“媳妇听的牢固着呢,经书上说欲生彼国者,当修三福:一者、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二者、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三者、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如此三事,名为净业,做人应当像佛经上说的那样,不可有害人之心,害人则害己。”
陈氏听她讲经书上的**说了一段出来,向老太太献媚,心底委实瞧不上这些,临了又说了个不能害人的意思,心中便知她说的是自己,徐氏心底认定是大房害的他儿子去吴中那么远念书,是为恶事,陈氏心中屈闷之际,老太太明显偏颇徐氏,认定琼然这次远行念书,是大房搞的鬼,甩着手上帕子要笑不笑道:“是啊,哪能害人,害人终害己啊。”
宋老太太的一双老眼看向长熄,口气冷硬:“琼然这次去吴中,你哥哥常在吴中一带走动做买卖,能否帮忙照看下我宋家的孩子。”
陈氏听着婆婆口气,这哪是请求,根本就是命令,又不好甩脸色,只有应下:“我明日就写信告诉哥哥,托他在吴中帮忙看着找个安静的院子租下,听说书院里学生都住在一起,吃住都不自在,人多口杂的,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不如让琼然住在外面,让下人照应着。”
宋老太太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难得你这么细心,阿梅,这事就交给你嫂嫂帮忙了,我宋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可马虎不得。”
陈氏陪着笑脸:“是呢。”
徐氏在旁也笑道:“琼然这孩子尽让老太太操心,儿媳真是汗颜。”
宋老太太又说了一会闲话,挑剔了长媳几句才放她回去了,陈氏一出那间屋子,脸一下掉了下来,嘴里狠狠骂道:“读书便读书,还要这么多人伺候着,真真是少爷排场,给我这么一个好差事真是憋屈徐氏娘家也有亲戚在吴中,偏偏是我哥哥倒这么血霉瞧徐氏那得意劲不就是读书,还没中状元呢,也不害臊”她一边急走一边絮絮叨叨念着,孙嬷嬷慌的四下环视,忙道:“我的太太你就少说两句吧,这里人多,还没离老太太院子呢。”
陈氏昂着脸:“怕什么,我就是说给她听的她做的我就说不得了”嘴上这样说着,声音小了不少,烦躁的一甩袖子,嘟囔了句:“越过越憋屈,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孙嬷嬷在旁叹息一声:“太太仔细脚下路,这要是哪摔着了,老奴可舍不得两个小姐掉眼泪儿。”
陈氏一听孙嬷嬷提到自己那两个乖乖的女儿,心底好受了些,放缓了脚步看着庭院里的一株玉兰树,叹道:“说起来是宋家的大小姐,我这两个女儿投到这样的人家可没享到福,就盼以后能嫁个好丈夫享享丈夫的福,不跟我似的,嫁个窝囊的,又遇到恶婆婆。”
孙嬷嬷劝道:“太太可别这样想,老爷也是没办法,人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呢。”
陈氏呵的冷笑:“他跟我齐心?他是跟他老子齐心吧,算了,走吧。”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