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源见珠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满是雾水的问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在下愚钝,还请姑娘讲清楚”
“我是说,”珠珠心知银毫带着自己飞了一夜,这里离碧波山还不知有多远,再说也不可能随意带别人去碧波观,只好接着编谎话:“我们在此地没有家,我们是来找人的,可是没找到”
李浩源这才仔细打量了珠珠和银毫一番,这兄妹二人衣着普通,身边也没带什么东西,估计是身上也没什么银子,便道:“既然遇到了,断无不相助之理在下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带贵兄长到我家里小住几日,待他康复再做打算如何?”
珠珠一愣,平日常听碧波山上那些同类说人类是最为自私的,可是眼前的李浩源却这样热心,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李浩源却误解了珠珠的沉默,忙解释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在下绝不是趁人之危在下家中还有父母健在,姑娘并不会与在下独处”说完,自己倒先脸红起来。
珠珠忙摇头:“没有误会你可真是个好人”又轻声嘟囔了一句:“难怪他们看上你的浩然正气”
“姑娘,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我说,咱们快点走吧”
看着李浩源费力的背起比他魁梧许多是银毫,珠珠心里很是感动。再看到李浩源鼻青脸肿的样子,又多了几分愧疚:刚才银毫那样粗鲁的把他敲晕扔到车上,现在却恰巧是他来救了自己幸好是变作了熊府家丁的样子,不然还不知有多尴尬
正在想着,便看见林间出现几架马车,正是送李浩源他们下山的那几辆。
“奇怪,怎么那些赶车的人都不见了?”
“不知道,刚才就不在了”李浩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哪里知道,那几个车夫都被银毫施展了摄魂术,如木偶一般只知将那些书生送至山下,等李浩源醒来时等他们早已经化作一阵烟尘。
“不管那么多了咱们先借来一用再说”珠珠指指车厢:“总好过你一直被着他”
“这,恐怕不妥吧?这毕竟是熊府的…….”
“熊府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说他们那么大的家业都毁于一把火,也不在乎多这一辆马车了”
“也罢,救人要紧日后我再将马车赶回来还给他们吧”
一番犹豫,李浩源才下定决心,将银毫放入车中。
李浩源家住在城边,离山下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他所住的却是一片低矮的瓦房,看得出来,周围所住的都是些贫寒百姓。
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立刻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孩子。
李浩源忙将银毫背进自己家,他的白发老母见状也前来帮忙。问清了缘由,又慌着去请郎中,一阵忙乱,让珠珠十分感动。
胡子花白的郎中凝神诊脉,过了半晌却是一脸茫然的摇头:“这位病人的脉象实在古怪,老夫行医大半生,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
珠珠一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郎中老脸一红:“老夫孤陋寡闻,这位病人的脉象实在是异于常人,实乃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你别说这些文邹邹的话,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吧”珠珠不免急躁起来。
“姑娘,你别急”李浩源见状忙对着郎中一揖:“何先生,他不过是被浓烟熏呛所致,难道很棘手吗?”。
“浓烟熏呛所致?”那何郎中连连摇头,“惭愧,老夫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这样的脉象,实在是怪异”
珠珠这才想到,银毫本来就不是常人,而是道行高深的狼妖,也根本不是被浓烟熏到的,必然是在熊府受了伤,如今找个只会医治常人的郎中,自然是束手无策可是瞧着银毫一直昏迷不醒的样子,到底要如何是好?
何郎中心里也是上下翻腾,这样奇异的脉象若是不搞个明白,自己实在是不甘心,想了想便道:“不如这样,老夫邀几个师兄弟一同前来,看看是否有人遇到过这样的脉象,如何?”
珠珠心知只怕旁的郎中也不曾见过这样古怪的脉象,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只得点头同意。
那何郎中又去给李浩源的父亲诊脉,刚才在银毫那里丢了好大的脸,真会儿当然是拿出全部的本事来,仔细斟酌着开了张方子,又细细叮嘱一番,才离开李家。
何郎中果然守信,下午便带了几个师兄弟前来给银毫瞧病,瞧了半日,却还是一无所知。珠珠的心沉了下去,难道银毫就会这样一直昏睡下去?
到了第二日,何郎中又邀了一位城中的名医前来,结果却还是一样的。不过,此事却渐渐传了开去,全城的郎中都闻讯赶来,想要见识一番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病人。可是一个个儿都是信心满满而来,垂头丧气而去。倒闹腾的李家这十几日,日日都如赶集一般,这个走了那个来,热闹非凡。
李浩源的母亲在一旁瞧了许久,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不由得扯扯李浩源的衣角,李浩源一愣,跟着她走到门外。
“娘,怎么了?”
“源儿,你说是在后山上碰到他们兄妹的?”
“是啊,娘,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后山那么荒僻,郎中们又都说他这病实在奇怪,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在后山上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娘”李浩源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母亲:“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我是觉得不对劲儿你瞧瞧那个叫珠珠的姑娘,这么些天了,不吃也不喝,白天晚上的守着她哥哥,要是一般人,早就累垮了。可是,你看她,怎么好像跟没事儿人似的?你说,他们兄妹两个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上身了?”
“娘,您想到哪里去了珠珠姑娘不是说了嘛,她和她哥哥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体质异于常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郎中们都说,他的脉象实在不像是一般人啊人家那些郎中,可不是张口胡说的吧?你看看,自打你爹吃了何郎中的药,不是好多了?”
“娘,您别胡思乱想的了”
“我这不是胡思乱想你没看见隔壁家......”
这母子二人只顾说话,全然没有发现三个身影悄悄溜进了自己家,片刻之后,又悄悄溜了出来,回到隔壁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