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有了”赵氏笑得更加慈祥“你是读书人,应当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不急,可是你想没想过你爹娘急不急呢?像你这么大的,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你爹娘能不急吗?”。
“这,爹娘没有和侄儿提过此事”
“不提,不代表他们不急啊”
“浩源是有抱负的孩子,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李和觉得自己的婆娘不会突然无缘无故说起这件事,白了她一眼。
“有抱负也得成家立业啊先成家,后立业我也是他的长辈,关心一下也错了吗?”。
“多谢婶子关心,不过侄儿的确没有想过这件事自古婚姻大事都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替侄儿做了主,侄儿也会听命”李浩源也闹不清楚赵氏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些,但是这番话就是在告诉她——我自有老爹老娘操心,您就不必闲操心了
赵氏又一次被打脸,虽然李浩源说的很委婉,但还是打脸心下对他们的嫉恨便又深了几分,面上却不显露,说笑了几句,便将李浩源和郎中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
“你别想出幺蛾子”李和见她回来,便沉着一张脸。
“我出什么幺蛾子了?”赵氏自然不会承认。
“我还不知道你吗?好好儿的,你突然问起人家浩儿的婚姻大事做什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李和对自己的老婆子还是有几分了解。
“我问问不行吗?我是他的长辈,关心一下还错了?”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儿子再说吧反正我警告你,别搞什么鬼”
“那也是你儿子”赵氏看着自己的老头子见到李浩源就一副和颜悦色,见到自己儿子却满心不悦就觉得气不平,也懒得多说,便走了出来。
“娘,您刚才和李浩源说什么了?”李荣和陈家兄弟早在外面等着。
“能说什么不就是想让他娶了那个姑娘吗”
“那他答应了没有?”
“哪儿有那么容易我还没提”
“那您怎么不提啊?”
赵氏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急什么?昨儿个就是没想好,急急地跑了去,白白被人扫了脸。这次我可得好好儿琢磨琢磨要怎么做”
“对对对”陈二忙道:“不急,您慢慢儿想”说着便离开。李荣虽然还想再问两句,却也只能跟着离开。
出了房门便忍不住抱怨:“慢慢想,得等到什么时候儿”
“你急什么这么多日子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日”陈二看了一眼椅子,心里便怒气翻腾。这么多日子了,自己连做都没法儿坐,就是睡觉都只能趴着现在不止要想法子让李荣那双爪子能拿下来,还要要好好儿算算这笔账
“娘,这一大早上的,隔壁闹哄哄的是在做什么?”这一日,李荣等三人睡得迷迷糊糊,便被外面的喧闹吵醒。
“哼不知他们打哪儿找了个告老还乡的御医来这不,附近的人都来凑热闹。有的想看看皇上身边儿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有的是想沾光,找御医瞧病呗”赵氏一边在自家窗户前面张望,一面故作不屑的答到。
“嗤”李荣不以为然:“瞎凑热闹”其实按照他的性子,最爱凑热闹,如此才有机会揩揩油什么的。只是如今自己这幅光景,只能被别人瞧热闹,所以才有此一说。
“您不去吗?”。陈二问道。
“去,怎么不去我不光要去瞧热闹,还得去给他们添点儿热闹”
陈氏说罢,便拢了拢头发走了出去。
此刻,何郎中正恭立一旁,垂手问道“恩师,您可瞧得出什么端倪?”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缓缓从银毫腕上缓缓收回手,捻着自己的胡子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一旁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珠珠:“姑娘,可否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何郎中与珠珠都是一愣“我又没病,给我把脉做什么?”
何郎中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恩师,您的意思是说,这位病人体质十分独特,所以要看看他的家人是何种情况,从而找到医治病人的方法,对吗?”。
老太医依旧捻着长须,不置可否。
珠珠闻言赶紧伸出手去,虽然自己不是银毫的妹妹,但也不能让人心生猜疑。银毫现在这样的情形,万不能再招惹麻烦。
而这些日子以来,每天听郎中们念叨什么‘异于常人’,珠珠自己也在心里打鼓:是不是这些郎中只会医治常人,银毫和自己可都是妖,所以他们才会束手无策?
那老太医仔细把了把脉,站起身来:“老夫无能抱歉”说罢便缓缓朝外走去。
何郎中一愣,还以为自己的恩师会想出什么办法,起码也能看出这位病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料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冲珠珠抱歉的笑了笑,赶紧追了出去扶着自己的恩师。
老太医也不顾外面诸人的挽留,径直上了小轿离去,直到离开很远,才让人放他下来,将何郎中唤道一旁。
“恩师,您可是想到什么了?”何郎中带着一丝惊喜。
老太医喜忧参半的看着眼前的学生“看到你一心系在病者身上,为师深感欣慰”
“学生惶恐恩师一直教导学生,医者父母心,学生一直铭记于心。现在遇见这样奇怪的病症,一日弄不明白,学生一日难以安寝”何郎中一脸恭谨。
“唉”老太医摆摆手:“可是,眼下这个病者,你日后再也不必管了”
“为什么?难道恩师已经想出治好他的办法?”
“没有”老太医凝重的摇头:“你可知道为师为何突然告老还乡?”
何郎中茫然的摇头。
“因为老夫在宫中遇到一个相似的病者”
“恩师的意思是……由于无法抑制,皇上迁怒于恩师?”
“不是是老夫自己恳请皇上允许老夫告老还乡的”
“这,恩师,学生糊涂了”
“与这位病人病症相似的,是当朝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