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别院的豪华在初夏的意料之中,但它四周的环境却出乎她的意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惬意之极。
初夏是以南宫凌贵宾的身份住进来的,所以大家对她都非常的客气与尊敬,而且他们把初夏安置到了最舒服的一间房里,说是南宫凌特意嘱咐的。
半夜,初夏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南宫凌的身影老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她一闭上眼睛,那张冷酷的面孔便会慢慢向她袭来让她惊醒。
初夏知道南宫凌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内心了,她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南宫凌那么势利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对他有用时便以礼相待,无用时便百般刁难羞辱,就这么一个让人凭什么让她念念不忘。
刚刚安睡,初夏再次被梦惊醒,只不过她梦到的不是南宫凌而是陆伟辰,他正对着昏迷的初夏失声痛哭百般忏悔,他沙哑的声音让初夏含泪惊醒。
这真实的不像一个梦,在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陆伟辰是不是真的为了自己而难过?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来到窗前准备开窗望月以解思乡之苦。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初夏的颈上,接着一颗富有磁性冰冷的声音传来:“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初夏被这突发的事情吓了一跳,点着头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清目秀、俊逸非凡,他的美让初夏惊叹。他一手捂着胸口的伤黑色的衣服被血染红,紧皱着眉头冷汗直流。
“你是谁?要干什么?”初夏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南宫凌的别院里而且身负重伤。
“不要多话。”他的长剑依旧指着初夏,他用原本捂着伤口的手,轻轻的打开窗口偷看着窗外。
窗外杂声四起,一群官兵带刀而入。
福山别院的管家楚忠忙上前制止:“你们是谁这里是凌王的别院,谁敢放肆?”
一官兵的头目面无表情道:“我们是兵部李大人的手下我叫魏虎,正在追捕一名疑犯,他逃到这里便不见了,我们怀疑他潜进了凌王的别院。”
“看你们的意思,你们是要搜查这里了?”楚忠一脸的不屑之情,这里是凌王的别院还没人敢这么放肆呢?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搜查这里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还请见谅。”魏虎的手轻轻的一挥,他手下的兵便开始搜查起来。
“大胆,没有凌王的命令,你们谁敢动手。”楚忠挡在他们身前正气凌然的看着他们。
可是,那些官兵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绕过他便开始迅速的搜查起来。
藏在初夏屋内的黑衣少年见状,立即关紧窗户然后环视四周,他有伤在身是躲不过官兵的搜查的。
初夏看他紧张的神情苍白的面孔,还有他身上的鲜血顿时让她心生恻隐之心,看他的模样不过十六七岁,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更何况朝廷所抓之人,又有几人是真的恶人呢?
想着,初夏迅速将他拉到床边:“快躺下,盖上被子。”
那名黑衣少年一脸困惑不解的看着初夏,初夏知道他不信任自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救他。
“若想保命,最好按我说的做若我想要害你,此刻早就大叫了。”初夏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他,他考虑了几秒钟立刻按初夏说的藏在了床上。
初夏深吸一口气也躺在了床上,然后将白色的床幔放下,静静的等待着那些搜查的官兵们。
不一会,几名官兵推门而入,初夏故作惊吓的把头露出床幔之外,栓双手死死的抓紧床幔惊呼:“啊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那些官兵也有些惊慌,想必他们也没有想这房间里还有人,看到初夏的惊恐他们进退两难。
楚忠急匆匆的赶来,一进门便开始愤怒的斥责这些官兵:“大敢,你们真是瞎了狗眼,连蓝凌轩都敢闯这里住着的可是凌王的贵宾慕小姐,得罪了慕小姐凌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魏虎也赶了过来,对于初夏的出现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并未太过的惊讶。
“对不起,慕小姐。我们正在追捕一名疑犯,由于此事事关重要,还请慕小姐体谅。”
“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掖藏疑犯不成?”初夏不悦的看着他们。
“不是的慕小姐,我们只是秉公办事,再说这疑犯万一进了您的房间伤害了慕小姐,岂不是我们的疏忽。”
初夏看他们并没有退去的意思,她很奇怪他们到底是谁?会有这样的胆量不惜冒着得罪凌王的危险,硬搜福山别院。或者,是这名黑衣少年的来头太大,让他们不得已为之?
“慕小姐的房间岂容你们随便搜查?”楚忠死死的挡在官兵的面前:“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禀报王爷”
“此事是在下职责所在不容疏忽。”
初夏看他们的意思不搜查是不会罢休的,于是故作委屈的说:“楚忠,既然如此便让他们搜查,免得让觉得是我掖藏了疑犯。”
“多谢,慕小姐。”魏虎得到了初夏的同意,便开始轻轻细致的搜查起来,这个房间虽然很宽敞但是可以藏人的地方并不多,所以不一会他们便搜查完毕。
“得罪了,慕小姐。”魏虎道歉后便准备离开,可就在此时那名黑衣少年不知为何一阵抽搐,让初夏的床轻轻的动了几下。
初夏努力的掩饰着,但这并没有逃过魏虎鹰一般的眼睛,他用怀疑的眼睛看着初夏:“慕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有些害怕所以抖了几下”初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们已经搜查完毕可以离开了吗?”。
魏虎轻轻的靠近初夏一些,他敏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床:“慕小姐,我们刚刚冲进来时你都没有颤抖,为何我们离开了你却在颤抖呢?是不是你的床里有什么让你恐惧的事情?”
初夏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床内有人了,她必须阻止他继续这么想下去。
“大胆,难不成你怀疑我床内有人?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岂容你随便玷污我的清白?”初夏愤怒的看着魏虎。
“对不起,慕小姐。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魏虎眼睛紧盯着她的床,一步步的逼近。
初夏能感到黑衣少年已经握好了长剑准备起身拼死一击了,她悄悄的收回一只手用力的将他按下,然后从枕下拿出一枚银簪。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初夏将银簪抵在脖子上含泪看着魏虎。
“不要。”魏虎和楚忠同时出声。
“我即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清白名声自高过一切,你今日若查了我的床,即便是证明我是清白之身又如何?我衣衫不整却都被你看尽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楚忠,我若死了待明**告诉王爷我的死因,让王爷还我的清白”
“不要,慕小姐。”楚忠着急大喊然后掉头愤怒的看着魏虎:“魏虎,慕小姐不仅是王爷的贵宾,还是次辅的女儿,你认为她会藏人于床内吗?倘若今日慕小姐有任何差池,不仅你我活不了,就怕连李大人都逃月兑不了干系”
慕初夏拥有慕德庸和南宫凌两个保护伞,虽说搜查疑犯是秉公办事,若真出了人命他死不足惜,恐怕还得连累了李大人,更何况慕初夏是说在理,他又怎能在执意下去呢?
“对不起慕小姐,是我多虑了,还请见谅。我们走”魏虎说着带着官兵离开了房间。
初夏看着他们的背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禁开始自嘲起来,她是怎么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冒这么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