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启,慕初牒着急的走了进来,初夏坐在椅上,将手放在桌底灿烂的笑着:“姐姐,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初夏和初牒两人围桌而坐,初牒一入座便细细的看着初夏眼眶泛红:“初夏,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太子妃有没有为难你?”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她和娘说过这件事情不能外漏的。
“娘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她怕你在太子府的日子太难过,所以才把事情告诉了我,让我过来看看你。”初牒说着开始落泪。
“姐,我没事的,你看我还不是白白胖胖笑容满面吗?”。
初牒忽然将手伸到桌下寻找初夏的手,由于突然初夏没能制止,被初牒用力一握吃痛的皱紧了没有,强忍住才没叫出声。
初牒却已感受到了初夏的异常表情,而且她模到的绝对不是初夏的手,她想要掀起初夏的水袖,初夏匆匆的将手放在背后。
“初夏,你的手怎么了?”初牒预感到什么一脸不安。
“没事。”初夏努力的让自己笑着。
“不可能,让我看看。”初夏依旧将手藏在背后,初牒怎能相信,她起身来到初夏的身后,强行掀起初夏的水袖,绑着厚厚纱布的手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底,她心疼的看着初夏:“初夏,你这手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初夏故意云淡风轻的说着。
“做菜?你身为侧妃怎么会自己做菜?告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子妃干的?”
“姐姐,我做菜可是一绝,连皇上都喜欢吃我做的菜呢?吃惯了自己做的美味佳肴,又怎么咽得下别人做的呢?你放心,这真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到,而且太子妃也没有欺负我”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傻子,太子妃把承恩的那些罪状告诉你,不就是让你臣服于她、依顺于她、敬怕于她吗?你做了那么多的宴席何时弄伤过手?”初牒轻轻看着初夏的手,泪水滴落在厚厚的纱布之上。
“姐姐,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湿鞋的时候嘛,不用担心只是稍微烫伤了一下而已,是御医们太小题大做了。”
看着初夏努力掩饰的微笑,初牒的心如针扎一般,她用力与初夏相拥泪水奔流不止:“对不起,姐姐帮不了你,姐姐眼看你受委屈却无济于事初夏,姐姐不想看你受委屈,不要再为承恩承担这些了。”
初夏本爱就有一肚子的委屈,如今看到姐姐大哭自己再也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可是,慕家只有一个承恩,我不能不管”
“是,慕家只有一个承恩,可慕家也只有一个初夏承恩作恶多端罪孽深重,是他自己作的因就必须自己承受恶果。而你是这么的善良懂事孝顺,我们怎能舍弃初夏而挽回承恩呢?别担心爹,他劳苦功高皇上是不会忍心伤害爹爹的。”
初夏原本是有些委屈,但如今听到姐姐这番话,她觉得温暖极了,好像受再多的委屈都值了。
“姐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决定了,我是不会放弃哥哥的,更不会让哥哥连累到爹的。阮含玉无非是想让我顺着她、由着她,那我就对她百依百顺,她自然也就不会为难我了。”
初牒松开初夏担心的看着她:“可是,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吧?”
初夏信心满满的笑着:“姐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哥哥和爹讨一个免死金牌的,只要有了免死金牌,我就自然不用由着她了。”
“免死金牌?你怎么可能拿到免死金牌呢?”
“姐姐,他人或许拿不到,但我一定可以。别忘了,现在的太子就是以后的皇上,太子那么宠爱我,一张免死金牌难不倒我的”
“就算你真的能够拿到免死金牌,那又要等多长时间呢?这些日子你该怎么过?”初牒深知道现在初夏的日子是度日如年,又如何熬到太子登基?
“姐姐,不用太担心我了,有太子的宠爱阮含玉不敢太为难我,没有太子的宠爱,我就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她自然也不会费力的再为难我。总之,我能应付的,姐姐放心便是。”
这时小莲端上一盘水果,初夏笑道:“姐姐,说了这会话口渴了吧,赶紧吃点水果吧。”
可初牒一看到那酸酸的葡萄,竟将头扭到一边干呕起来。
初夏看着初牒的反应像极了怀孕的症状,她兴奋的看着初牒:“姐姐,你这是有了吧?”
初牒娇羞的点头:“不知为何,最近见不得酸的。”
初夏兴奋的起身避开受伤的手抱着她:“真的吗?太好了,我有外甥了。”
初夏知道姐姐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如今终于如愿了。
初夏口述小莲代笔写了好几副安胎的补汤交给了初牒,让初牒回去按方子煲汤。
姐姐有了孩子,初夏更不能让家人为她担心了。
傍晚时分,阮含玉竟然不顾初夏手受伤,依旧让她为自己准备晚膳,福伯看不过去帮忙,竟然被阮含玉知晓不仅处罚了福伯,还借口让初夏出府买年糕将初夏和小莲关在了门外。
初夏知道阮含玉有意赶自己出府,天色已晚慕府她是一定不能回的,无奈之下她只好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二天一早,初夏和小莲来到酒楼准备用餐,反正回到太子府也是受气,倒不如乘机在外面休闲一下。
两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小莲看到初夏脸上满足的笑容不解的问道:“侧妃,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哭也一天,笑也一天,当然要笑了。你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多么让人垂涎欲滴啊”初夏乐观的笑着。
“侧妃,小莲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小莲边说着,便喂初夏饭菜。
“不,你是越来越了解真正的我了。”初夏自豪的笑着。
两人正吃着,对面来了三四名大汉,他们叫了一些酒肉然后便神色紧张的讨论起来。
“喂,听说了没有?瑞映城发水了”
“当然听说了,你说如今已经是九月了,雨季早就已经过来,怎么还会发洪水呢?”
“就是,正因为雨季已过都没有防范,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惨。”
“听说现在的灾民正大批量的往紫都涌入,他们的家园已经不复存在了。”
“是啊,真是太惨了。”
初夏听几人说着,忍不住走过去打听起来:“冒昧打扰一下,刚才几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这灾民马上就要涌入紫都了。”
“多谢。”初夏神色凝重的走回坐下,如果这是真的,那皇上和南宫凌一定会马上回宫处理瑞映城一事,而这件事也会是南宫凌坐上太子之位后的第一件大事。
“小莲,我们出城看看。”说着便急匆匆的走出酒楼。
“侧妃,我们出城干嘛?现在灾民那么多不安全?”小莲跟在初夏的身后担心的说着。
“不要问了,我自由我的道理。”初夏当然不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南宫凌和皇上去了桦山狩猎,桦山在紫都的北方,而瑞映城则在紫都的南方,南宫凌没有足够的时间探查灾情,而她闲着无事那为何不做南宫凌的眼睛,查探灾情呢?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来到城门外,果然有大批神色匆匆满脸忧伤无奈的灾民往紫都涌入,却被城门口的官兵挡在了外面。
初夏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口看到官兵正将灾民全都拦在城外,看着那些用力往城内涌的灾民,初夏突然很心酸、很气愤。
初夏强忍着气愤出了城,城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灾民,而且还有更多的灾民不断的涌来,初夏的马车顺着灾民涌来的方向前行,到了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瑞映城外。
马车不敢向前,初夏走下马车站在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望去,那里已经是一片汪洋,房子都被洪水淹没了大半,洪水之上漂浮着从民房内冲出的各种东西,怪不得灾民会往紫都涌入,原来这里已经无法居住了。
初夏简单的环视了一下地形,然后走进马车赶回紫都。
奇怪,此刻的城门口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正有官兵和灾民一起在城外建帐篷,还有的官兵正在用大锅煮着稀饭,准备派发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