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八章 宫宴

作者 : 剑语潇潇

李泰笑道:“三皇兄这后冠用心之巧妙,自然是无人能及。孩儿见这后冠,到是想到了一件物事,帮三皇兄来个锦上添花。”

“哦,如何个锦上添花法?”长孙皇后将后冠轻轻取下,放在面前,显得异常喜爱。

“我记得宫中曾经有一个进贡来的玉蝉,那玉蝉雕的煞是可爱。父皇母后,这后冠既然取自五谷,而这里恰恰有一麦叶探出,如果再有一只玉蝉伏在上面,岂非更加浑然一体?”李泰轻轻指了指后冠的左侧后方,那里探出的麦叶凝在圈儿边上,若是再有一只玉蝉在上,果然更加完美。

“泰儿好心思,你这么一说,朕还真觉得是缺了个玉蝉儿。太子,朕赏赐于你的玉蝉儿,你就给了你母后吧。”

“这顶后冠,如果再有太子的心意在上,那才真真是一桩美事,正是兄弟合力,恭贺母寿”李泰和李恪相视而笑。

坐在旁边的太子李承乾面色却有些发白,父皇赏赐给他的玉蝉,早就被他送了人,而收了他礼物的那个人,却已经莫名失踪了一段时间。李承乾早就暗中派心月复四下查找,却始终毫无消息。

奈何这件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皇和母后知道。想到这里,太子李承乾用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李泰和李恪,李泰也是嫡子,近几年又深得父皇宠爱,一直留在京中,在王公大臣中的名声已经渐渐盖过了太子。

李承乾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李泰是他最忌惮的皇子,也是给他压力最大的皇子。至于李恪,李承乾到没怎么放在心里,毕竟李恪是庶子,就算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也轮不到他李恪来当。

只是若是李恪站到了李泰那面,情况到是不大妙。没等李承乾想完,皇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知道太子可愿将那玉蝉儿添于你母后的后冠上?”

李承乾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起身,挤出笑容:“能给母后寿礼增彩,正是孩儿梦寐所求。只是玉蝉儿被孩儿收在宫中,仓促之间,难以找寻,请母后父皇给孩儿点时间,让孩儿找出来献给母后。”

“太子大哥此言差矣,明日皇后就要接受百官万民的祝贺,母后戴上这顶后冠,当会让诸官百姓都深知母后爱民之心,体恤百姓疾苦之情。何不今日就将玉蝉儿献给母后,让那巧手匠人即刻把玉蝉儿嵌于后冠,也是太子大哥的一番孝心。”李泰笑的如三月春风。

李承乾却浑身如跌入冰窟窿,但是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勉强笑容:“四皇弟博览群书,说出的话果然不同寻常。”

李世民抚掌大笑:“好,好,皇儿们能对母后有如此孝心,朕甚感欣慰。太子就吩咐宫人去将那玉蝉儿寻来,给你母后的后冠再添一份孝心。明日皇后就着这后冠上朝接受百官朝贺。”

“臣妾多谢皇上。”长孙皇后微微欠身,脸上也都是欢喜神色。

跟随李恪退到座位后的江雨虹,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明白了那天魏王李泰追赶自己到李恪的画舫,拿回荷包里面的玉蝉时说的话。

这玉蝉,就是魏王李泰要对付太子的一件武器啊。只是,为什么会借着这顶后冠说事?当初在她提出这顶后冠的时候,是不是李恪心里就想好了借这顶后冠给李泰一个借口,逼太子李承乾拿出那已经不在太子之手的玉蝉?

江雨虹微微垂着头,眼角余光看向坐在自己斜前方的李恪。面色沉静,鼻梁高挺,侧面的轮廓就如雕刻出来一般线条分明,这么一个冷冰冰的酷男,是不是心里早就算计好了今天这一幕?

他,难道也有争夺太子位置的野心?可是,可是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他即使再英明神武,再和唐太宗李世民相似,也不可能有机会获得太子之位啊。除掉了李承乾,还有嫡子李泰和李治呢。

大概了解唐朝历史的江雨虹知道,李承乾和李泰两败俱伤,最后继承皇位的是晋王李治。想到这里,江雨虹的目光扫向李治,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屁孩,正在乐呵呵地从面前的案几上拿东西吃呢。小屁孩长得到是面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副标准乖乖小正太的样子。

江雨虹浑然不觉,她在月复诽小正太的时候,她自己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罢了。甚至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一时间有点走神,也没注意大殿中各个皇子和公主敬献寿礼的情形。直到感觉自己的裙子下摆被人扯了一下,江雨虹回过神来,眼光往下一瞥,却正好迎上魏王李泰似笑非笑的目光。魏王李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李恪的边上,江雨虹正站在两人身后中间位置上。

江雨虹瞪了李泰一眼,却不敢出声,只是把身子往后稍稍移动了一下。只听得李泰一边低声笑着,一边对李恪说:“三皇兄这份寿礼别出心裁,以我的猜测,多半是这雨虹小丫头的主意吧。”

李恪目光扫过江雨虹:“四皇弟心思玲珑剔透,果然一猜即中。”

“不敢,这小丫头既然给皇兄立了一功,我就代皇兄赏这小丫头一杯酒喝如何?”李泰那双泛着桃花的双眼又似笑非笑地向江雨虹看过来,看的江雨虹浑身发痒。这四皇子从来都是谈笑间,害人于无形之中。偏偏江雨虹越是不想搭理他,他越是喜欢凑上来。

李恪淡淡一笑,只是眼神依旧又酷又冷:“四皇弟还是不要在母后的寿礼上这般随性,不然母后看到了,岂非枉费了四皇弟刚刚的一番苦心。”

“哈哈,哈哈,三皇兄说的有道理,还是三皇兄目光长远,胸中自有丘壑,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三皇兄呢,还有这小丫头。”李泰笑的满面和气,他把酒杯放下,眼角斜睨着江雨虹,“小丫头,那就改天本王请你去天香酒楼大吃一顿如何?”

不等江雨虹反应过来,李泰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一切都由他定下来似的。李恪面色微微一冷,目光扫过江雨虹,江雨虹打了个寒战,心里只是一个劲地想,不管我的事啊。

江雨虹眼睛往别处一斜,假装没有看见李恪的目光。可是偏偏她却看到了一双她更不愿意见到的眼睛,正是合浦公主李漱

李漱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了江雨虹,刁蛮小公主的样子到看不出有多少惊讶,只是眼珠子轱辘轱辘地在江雨虹身上打转。她见到江雨虹看向自己,顿时朝她做了个鬼脸,嘴唇微微动了动。

江雨虹从她的嘴唇动作里看出来,那正是“走着瞧”的意思。哎,看来李恪的保证没什么用处啊。江雨虹借着制造后冠的机会,让李恪答应消解李漱对她的误会,把她和李漱的恩怨一笔抹消。

这次江雨虹之所以答应李恪扮作侍女随他进宫贺寿,也是因为李恪说李漱已经答应不再计较冲撞她的事情。只是看李漱的目光,虽然没多少恨意,但是也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江雨虹打定主意,只等寿宴结束,就赶紧溜之大吉。

此时,太子李承乾派去取玉蝉的宫女已经回来了,她跪在大殿中央,身体一个劲地发抖:“奴婢真的没有找到玉蝉。”

江雨虹心里一阵叹息:你当然找不到玉蝉了,那玉蝉正在魏王李泰那里呢。

李承乾猛地站起来:“谁这么大胆,竟敢偷盗父皇赏赐给我的玉蝉”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色也微微有些变了,太**中失盗,可不是小事。如果有人能轻易偷去玉蝉,岂不是说明,这皇宫之中并非安全所在?

“皇儿,你且仔细想想,那玉蝉可是放错了地方?”长孙皇后缓缓说道,她是**之主,自然不愿意皇帝为这些事情烦心。

“可能是孩儿事情繁琐,一时忘了地方也说不准。”李承乾见皇后话语里明显有大事化小的意思,赶紧低头上前说道。

“这些东西,平时太**里都是专人收拾,莫非那些个宫人也都事情繁琐,忘了地方了?”李世民厉声说道。那大殿中跪着的宫女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一时间,大殿中悄然无声。

“皇上且息怒,那玉蝉究竟放到了哪里,到时唤来东宫中的管事之人细细询问即可。今日也是仓促了些。太子和东宫诸人一直忙于为臣妾筹办寿宴,想是这几日事情繁多,一时记错也有可能。”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李世民面色也渐渐平缓下来,他指着李承乾说:“朕听得你在东宫嬉戏游玩,言行颇多荒诞处,如今玉蝉是小事,然虽是小事,却可小中见大。限你三日内,将那玉蝉呈给你母后。否则,那东宫之中,朕就要帮你好好清理一番了。”

李承乾见今日已经算是放了自己一马,立刻跪拜谢恩,但是心里却急得火烧火燎,那玉蝉,到哪里才能找出来啊。

被太子李承乾这事情一搅合,寿宴虽然继续在开始,众人也都在恭祝长孙皇后,可是气氛却终究沉闷了许多。

罢宴以后没,江雨虹低眉顺眼,亦步亦趋跟在李恪后面,尽量让别人无视自己。可惜她这番低调依然没用,终于在长乐门的出口处被李漱拦了下来。小恶女一身粉色长裙,臂弯上还缠绕着大红色长纱,头发高高簪起,眉目间即使是恶狠狠的样子,也不减其容色。

江雨虹下意识地往吴王李恪的身后躲了躲。可是李恪却无耻地把她拽了出来,还一直用手臂压住她的肩膀。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手臂真的很重啊。只是江雨虹此时没心情和李恪叫板,李漱已经快把鼻子都抵在了江雨虹的鼻子上。

“三哥哥,我虽然答应你不和这小丫头计较上次的事情,可是她也不能就这样白白欺负了我。”

你自己才是小丫头呢,江雨虹有些愤愤不平的想,再说了,就凭这小公主的智商水平,江雨虹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心里鄙视归鄙视,江雨虹还是打点起精神来,对着公主施礼道:“合浦公主,上次多有冒犯,不如公主改天来吴王府,我为给公主赔罪,准备了点好玩的东西,看看公主喜欢不喜欢。”

李漱眼睛一亮:“三哥哥说那后冠就是你设计的,如果你做的东西能让本公主瞧上眼,本公主就不与你计较以前的事情。”

“公主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和我这个小丫头计较什么。”江雨虹赶紧拍了拍公主马屁,这个公主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心地到不是太坏,况且冲着她以后那敢爱敢恨的劲头,江雨虹决定就不和这小公主计较了。

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高级白领,跟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唧唧歪歪,简直就是把自己低到尘土里去了。

李漱满意地点点头:“三哥哥,我后天去你府里。”

“你快些回宫吧,天色已晚。”李恪看看远处等待公主的侍女和太监,温言叮嘱了下。随后,李恪拉着江雨虹,坐上等在宫门外的马车,径直往外走去。

江雨虹看看天色,哎,古代真是没什么夜生活啊,不过才八九点钟的样子,要是在深圳,现在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而现在,两边高大的坊墙中黑漆漆的一片,家家户户都进入梦乡。路上除了听见蝉鸣声,风声,车轮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江雨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难怪古人要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晚上除了睡觉,还能有啥别的娱乐?

“不对啊,这不是回府的路啊。”江雨虹百无聊赖,把头伸出去数路边的坊门,忽然就发现方向不对,“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李恪闭目养神,就像一座冰峰,巍然不动,也不理会江雨虹的询问。

江雨虹索性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把我卖了。爱去哪就去哪吧。本姑娘就随波逐流罢了。”

没有过多久,江雨虹就听见一阵喧闹之声,她顿时睡意全无,这声音听着咋很耳熟呢,就像晚上去罗湖边散步一样。把马车帘掀开一条缝隙,江雨虹发现马车正行走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两边林立的店铺,隔着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河,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河边装卸货物。

“这就是西市。”李恪冷冷地说道,“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我真的对这里很陌生。”江雨虹觉得李恪的话语说得没头没脑。

“你可知道为何我带你来此?”

“为何?我怎么知道?”江雨虹有点恼火,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整,这么沟通起来真累人。

“哦,既然如此,我就带你下去走走吧。”李恪拉着江雨虹的手腕,从马车上下来。他的手很有力,江雨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铁链扣住似的。

看上去,李恪高大英武,江雨虹小鸟依人,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在游玩。但是实际上,江雨虹觉得自己就是被李恪拷着连拖带拉。

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

“你轻点行不行?我自己会走路的啦。”江雨虹低声说道,李恪虽然放慢了脚步,不再拖拉她,可是手却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江雨虹索性由着李恪拉着手,就当被帅哥吃豆腐呗。她注意力被周围的商铺吸引,绿绮曾经给她说过长安城里的西市和东市,这里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商业街。各地商人都在此交易,除了店铺,还有一些客栈,进进出出的人各种服饰各种形貌都有。

不过当江雨虹颇有兴趣地四处张望着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地跟着自己和李恪。而且那些人的目光不时带着惊异,从自己面上掠过。靠,这些人难道没见过美女?江雨虹睁大眼睛,瞪着那几个人,那几个人立刻避开了眼光。

李恪却似乎浑然不觉,只是拉着江雨虹沿着街道往里走去,直到走到一家客栈的门前,李恪方才停下脚步。这客栈看上去颇为简陋,粗糙的门板半开半掩,门口挑出一个布幌子,上面写着“有间客栈”。

门口挂着的灯笼下,站着一个伙计,正朝走过的客人来回张望。那伙计看到江雨虹,忽然面上神色一变,看了又看,忽然一个转身,就跑到了客栈里面。

江雨虹正惊诧着,只见那些刚才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和李恪的人也慢慢围了上来。他们有的穿着小贩服装,有的还举着相士招牌,还有一个居然是卖艺人的打扮。靠,难道是想打劫?

一个左臂衣袖挽起,露出半个白皙丰润手臂的女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她三十左右的年纪,乌黑的头发被一支木钗随意挽起。两弯细眉,双眼眼角微微斜挑,双眸闪动间风情无限,却又带着三分率性的感觉。

“虹丫头,果然是你”这shu女目光在江雨虹脸上一停留,立刻快步走上来,拉住了江雨虹的手臂,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但是随即却又粉面一寒,“好你个小丫头,一跑出去就十几天,也没个消息,这次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看你以后还敢乱跑。”

“啊,你是谁?”江雨虹凌乱了。

“好你个小丫头,连你老娘也不认识了?”shu女的眉毛竖起,双眼一瞪。

“老娘?”江雨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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