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仿佛有人在身边,全身都在不舒服的她就委屈的哭了,“妈,我好想喝粥,眉儿想喝妈妈煮的粥,眉儿真的好想你的。”
“是醒了吗?终于醒了。”
她没听清是谁,但本能的抓住声音来的方向了,死死地拥抱她,“妈妈,我不舒服,头好痛,全身都在痛,妈,我不要吃药,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去了,我想你了,还有,晨依,还有,缠人猫,妈,他对我不好,他对我不好,嗯。不好。”
“齐眉,齐眉······”他见她无任何回应,回头看身边的男子,额角有细微的汗渍。奇怪,室温是他亲自看过的,应正相宜。
“唐医生,她这是梦呓吗,什么时候会醒?当真没事吗?她好像很痛苦。”
还是那个声音,不像是妈妈。
她迷迷糊糊中,分不出现实和梦境。
另一个声音说,“华少,她没事,烧退了不少,调养调养绝无大碍,她最近是不是在节食,好像有点营养不良,这的当心。轻者贫血,重者会害命。”
“有这么严重?”他的手放在她侧脸,喃喃道:“怎么会呢,看起来总是那么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样子。”
“是的,不能不在意。我先开点药,点滴也不能停。身体好坏,并不是随便看几眼就能判定的。看起来健康,也不行。必须得谨而慎之。”
“她昏迷这么久没问题?”
“相信我。应无大碍。”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随时打给你。还有,你老实躺好,不行吗?昏迷了,也能这样闹腾。”他连叹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不觉也吃了一惊。
明显是在对她说,显然不是妈妈。但不想松手这温暖。
“我冷,好冷。”这是真实的感觉。
“怎么会冷?空调停了吗?”。
是自言自语,之后,声音稍高了一个调,“吕妈,把温度调高些。”
“啊,少爷,你们?”一惊一乍后,她声音低了下来,“你快把这位小姐放好吧,你们这样都不舒服。要不,我来照顾她?”
她不松手。她不要一个人。
“吕妈,你去煮点粥,每样做点,她一直喊着要喝粥。”
“每样做点?她能喝多少?”妇人吃了一惊。
她家冷面少爷何时对什么如此在意过。
“是的,麻烦你了,每样做点。实在不行,临时找个钟点工准备晚饭,你做好粥就好。”
“是,少爷,这是我份内事,可以做好,只是,时间上,夫人那里,”
“这交给我,你去忙。”
她点头,有本能多看了正生病的女孩几眼。
自己确实没见过她。
而他有何时对谁上过心呢。
“对了,段少打电话说,晚些时候过来。还有,那个吴小姐还是刘小姐。”
“没什么事不要叫我。”
“是,我知道了。”
“简单在吗?”。
“小简去送唐医师了,你有事?要不叫其他的司机?”
“那不用了,你去忙。”他又拿出手机,“简单你顺路去安小姐那取衣服,送回来之后就可以下班了。谢谢。”
她终于能够确定他是谁,于是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更加抱紧他。
“你不要走,不要走,别丢下我。我不要自己一个人。”
“嗯,在对我说吗?准又在胡言乱语了,只是,生病的丫头怎么还这么大的蛮力。”
“雷米,这个丫头哪里好?”他看睡在她枕边的猫咪。
自然没有回应。
素日,他绝对不允许它进他房间的。
猫米也懒得搭理他,抬了下头,又往她头发里靠了靠,继续打起呼来。
“喂,谁?你打错了。不对,是这个丫头的手机吧。”
她的神智已差不多完全清醒了,听到确实是他声音,虽不知他怎么会在自己身边。
“你找倔小猫?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齐眉?别管我是谁,你是谁?有事就说,她一醒来,我就马上转告她。再说一遍,她接不了电话。怎么跟这丫头认识的人都这副德行,真是怪。”
她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快速的想,会打她电话的,无非就是白芙蓉女士,柳淑儿丫头,再有就是,过岸。而他的态度这么差。
“好累哦。”她假装想伸个懒腰。
“终于醒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惊吓的一把推开他了,“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她只是要表演一下,不想他看到自己可能太红的脸颊。
不成想用力过猛,他险些跌下床去,而他紧要关头,反握住她,她当然,只得用力拉他,可身上已没有任何力气,两人双双摔到了地上,她准备要与地面有个亲密接触时,身下却是柔软的,还有,一声隐忍后发出的申吟。
“啊,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头?不会失忆吧?我可没钱陪你。”她有点小心虚的,如果不是她,他自然不会掉下去。
“你太重了,扶我起来。”
她双手握他,然后,再次,因四肢无力倒在他胸口。
“啊,你是不是想谋杀?”
“才不是。”她清楚听到他心跳,脸颊越加发烫。
世界无声。
“你起来,行不行?你该减肥了,我都不能呼吸了。”
“是你太弱才是。”
她困难的起身,这才看清自己身上陌生的太单薄的衣服,本能双手只掐他脖颈,“你,华擎宇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死,是不是?”
“你以为呢?你想怎样?”
“你死。”
“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死,不过,前提是,你先死了。”
“还有呢?
“你对我负责,永不许负心,要不,回到第一二条。”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现在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死。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那还是一起活着吧。”
“嗯?”
“如果这样,我会选第三种。”他笑着将手放在她侧脸,“你太吃亏,不觉的吗?”。
“那一起死吧,如果你这么委屈。”
“好的,一起死,在多年之后。”
她愣住了,只是看他。
有个女人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表情越加苍白。
他抱起她,又放回床上:“就这样吧,你把牛女乃喝下。我去换件衣服。”
“为什么换衣服?”
“因为都是你的味道。”她又一时失了神。
怎么好像是自己被卖了?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