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的一天,给校园带来色彩的,是让人觉得目眩的樱花,在庭院里像雪一般的堆砌着。
空旷的天台清风拂过,花蓝夜一身天蓝色的制服,一头长发随风而动,修长的**在裙下若隐若现,清新亮丽,可清秀绝然的脸上,竟然有股说不出的惆怅。
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处的楼梯口传来,“蓝夜,在看什么?”远远的,一个女孩柔柔的问道,波浪式的卷发像是春天妩媚的轻风。
蓝夜靠在栏杆上,望向湛蓝的天空,一群鸽子自由的飞过,“樱花。”淡淡的语调,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樱花,东瀛的国花。”
“不过是种花,何必要扯出东瀛呢?这种忧伤可不像我们的蓝夜啊!”她走近她,嬉笑道。林苏苏丰满的双胸紧紧的裹在学生制服里,让人不仅感叹原来制服还可以这么穿。
“忧伤?我有吗?”。花蓝夜眼角不由有一丝流光滑落。
苏苏眼角闪着珍珠般的光彩,无忧无虑的笑道:“难道没有吗?我们亲爱的樱花老大。”随后她又“呵呵”的笑起来,无忧无虑。
蓝夜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殷帝炎和唐子非才是。”
苏苏依旧开朗的笑着:“不要这么悲观嘛?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光明,为何要让点点黑暗遮住阳光?”
蓝夜苦笑,脸上的阴晦渐渐也跟着淡了,“苏苏,你应该跟青夜沟通阳光和黑暗的问题。她的梦想是当画家。”蓝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苏,她想从苏苏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或许没有大脑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
“画家?很好啊!”苏苏笑起来,笑的很美,“我想当自由撰稿人,不用工作,就可以有钱花!”
蓝夜忍俊不禁,淡淡的挖苦道:“你还是跟玲子学点防身术吧!更实用一点。”
“什么?”林苏苏没听懂。
蓝夜诡异的笑起来,无比的阴险。刚刚的阴晦却也散了。
“蓝夜……”苏苏高吼着,见她幸灾乐祸的样子,立即就猜到了,随即大眼睛一转,笑盈盈的说道:“倒是你,不知道有没有跟帝炎……”苏苏白女敕的手指支起鼻尖上的眼镜,歪着脖子凝望着春风中洒月兑的花蓝夜。花蓝夜,人如其名,美丽却又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算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也总是不懂她明亮的眼中所包含的那份冷静决然来至哪里,又会到哪里去?
鸽子又从天空划过,带动着城市上空的回音。
“蓝夜,你可都十八周岁了!”林苏苏故意将十八念的很重,唯恐蓝夜不知道。
“十八能怎样?又不是八十!”对于帝炎的问题,苏苏一直跟她纠缠不休,就想知道他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女人,特别是苏苏这样的女人最八卦了。“都二年半了。”林苏苏掰着手指,唯恐蓝夜忘记。可是蓝夜怎么会忘记?“樱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女老大要还是处子,可怎么办?我们学校的脸会被丢尽的。”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蓝夜无可奈何的盯着林苏苏,大叫道:“大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是形容男人的。形容我应该使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楚楚动人……”
林苏苏事不关己的四处寻找,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天气也不冷了,冻人干什么?”
几条黑线落在了花蓝夜绝色倾城的脸上,恐怖的冷幽默。
她们是发小,花蓝夜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唉声叹气的说道:“冰清玉洁,端庄美丽的林大美人啊!你就饶了我吧!”
“天与水兮相逼,山与云兮共色……”林苏苏却更正道。
“《**秋思赋》很适合你。”花蓝夜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长吸了一口气,“爬到你床上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你不脸红就罢了,何苦纠缠我呢?”
林苏苏“嘻嘻”的笑道:“男人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好不好,我可没认为有错。而且你没试过帝炎,如果他没本钱可怎么办?”
蓝夜闭上眼睛,不去听林苏苏说什么,这些陈词滥调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帝炎,天使的冷傲,魔鬼的心智,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舞起手中利刃时的疯癫。
蓝夜的心因一块石子的落入,激起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她一直想忘记,就算他已背叛,可为何还是忘不了?压抑着心中的苦痛,逃避伤感。这些话,她不想对苏苏说,就算她们是最好的朋友。花蓝夜避开苏苏的纠缠,转身向楼梯而去,高声说道:“去学习,考上京大。”京大,上京大学。
苏苏轻笑了一下,转身望向蓝夜一直注视着的操场,摇摇头,她相信蓝夜,可又不相信她和帝炎之间,真的如此清澈吗?
樱花公子殷帝炎,多么美妙的称谓,多么美妙的男人。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寒若冰霜。
蓝夜的身影刚刚消失出苏苏的视线,“噔噔”的脚步声就至下而上的传来,一身黑色的制服,精致的五官,阳光帅气的面容,欧阳丸气喘吁吁的跑上天台,大叫道:“苏苏姐,会长呢?”
苏苏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刚下去啊!怎么了?”
“四校的人打过来了!”欧阳丸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桃花学园,菊花学园,梨花学园,杏花学园,同为东区的高中,合称东区四校。而花蓝夜所在的樱花学园却是东区最暴力强权的学校,一直打压着其他学校的势力。日久生恨,他们不由对樱花怀恨在心。
楼梯口的不远处,传来了“咔咔”的声响。蓝夜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一个穿着本校制服的男子在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缕缕的烟雾弥漫在走廊的尽头。他身材瘦弱,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脸尖尖的,三角眼透着一股凶光。
男子见了花蓝夜,不由的猛吸了一口香烟,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猥琐的笑道:“别来无恙!”
“来了?”蓝夜冷冷的问道。
“怎么不可以吗?”。男子的双手插在制服的口袋里,借力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花蓝夜无奈的笑了笑,讽刺的说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躺在医院里的感觉如何!”
男子“咯咯”的笑起来,本来猥亵的面孔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开心,“会长大人,受宠若惊啊!你竟然关心起我了啊?”
花蓝夜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司徒南,你应该明白,我只是不想殃及池鱼。这一次陈家大小姐让你在医院里躺半个月,下一次或许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话没说完,司徒南目光如火,怒目低吼道:“不用你操心。”
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司徒南身上飞出,直逼站在对面的花蓝夜。
花蓝夜空翻三百六十度,瞬间退到了三米开外,一把匕首镶入了身后的墙中。
司徒南不由冷笑,“这都能躲开攻击,柔术越来越长进了。”
“是你退步了。”蓝夜直立起身体,转身说道:“好自为之吧!”
蓝夜的腿还没有迈出,校园内铃声大作,司徒南猥亵的大笑起来,“蓝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四大校那些畜生来了。”
蓝夜静静的听着铃声,当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大步而去。
司徒南奸笑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上前几步,将镶在墙壁上的匕首拔出,一滴血“啪”的落了下来,他低骂了一声,“混蛋。”一根细长的银针,不知道何时镶嵌在了匕首的短柄上。
寂静的走廊,冷冷清清,只有花蓝夜的脚步声在这段空寂的走廊里发出“嗒嗒”的声响。学生活动室,花蓝夜熟练的从柜里抽出一把唐刀,分开刀鞘,寒光而过。
该来了终究要来,她是躲不过的。
樱花飞舞了太久,终究要落下。
四校跋扈的人浪打进了操场。樱花学园的男生自动掩护女生退进教学楼,守住大门,喧闹中却又显的井然有序。蓝夜提刀而出,学生们立即散开道路,叫道:“会长,会长……”此时欧阳丸已经带着人赶到了,与蓝夜合兵一处。
“会长……”欧阳丸有些惊慌的叫道,蓝夜不由有些吃惊,以欧阳的实力就是独自面对五十个普通学生,他都不会蹙一下眉头。“欧阳……今天可不像你啊!”蓝夜竟然呵呵一笑,“会长,你是没看见外面的架势……”欧阳丸让开视线,只见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连蓝夜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她也终于懂了,为何今天会是三长的紧急铃声。但作为樱花学园的学生会会长,蓝夜还是轻松的嘻笑道:“四大校来樱花挑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可都是纸老虎啊!”
蓝夜拍了拍欧阳丸的肩膀,满眼的信任,随即转身向操场而来。
这次不同往次,欧阳丸跟随花蓝夜快两年了,什么样的架没打过,可今天是四校集合起来,就是这黑鸭鸭的人群都跪倒了,等着砍脑袋也要砍一阵子啊,更不要说都拿着家伙了,可是欧阳丸看见的却是她满眼的兴奋,他痴痴望着花蓝夜的背影不由轻念道:“会长……”紧跟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