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壳天使的内核 第二章 三人欢聚

作者 : 成一事

晚上七点钟加班,因为货车过一会才到,林之乎无聊陪小唐一起去车间各部门巡视。先到压铸部,阿森正在那里看机,看到林之乎进来笑着招手说:“蜘蛛姐。”林之乎于是过去,笑说:“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森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挺穷的,连吃夜宵的钱都没有,看都饿瘦了,你什么时候不加班请我吃夜宵好不好?”林之乎说:“好。”阿森说:“我想吃烧烤。”林之乎说:“行,但烧烤店我选。”阿森说:“我刚还想恭维你大方阔绰豪爽来着,你就又小气抠门吝啬起来,请我吃就请我吃嘛,还得你自己挑地方,挑那种背街的小夜市啊?”林之乎说:“小气抠门吝啬就不请你吃了,还吃烧烤,烧炭都没得吃,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东西烤得好不说,而且价格还便宜,干净卫生,我是为了你好,现在外面很多烧烤都不干净卫生,那肉什么的都是坏的,有味道,只是上面撒了很多胡椒面和孜然粉盖住了而已,吃了拉肚子,到时你看到茅房比看到你亲爹亲妈还亲。”阿森说:“原来如此。”林之乎说:“阿芊也喜欢吃烧烤,到时叫上她。”阿森笑说:“你真是太好了。”林之乎看了他一眼,说:“你这种人,有女乃便是娘,有钱便是爹。”阿森说:“‘有钱便是爹’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女明星。”林之乎笑着不说话。

这里韩组长笑着问小唐:“阿芊这段时间表现还可以吧?”小唐点头说:“还可以。”韩组长说:“她那个人有一点小聪明,但同时各种毛病也不少,性格大大咧咧的,做事也粗心大意,你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她。”小唐勉强说:“好。”

又到包装部,小唐大致看了一下,然后进去里面样板室。林之乎在外面跟王组长说笑了几句,然后也进去里面样板室。小唐皱眉指着台子说:“这里以前挺干净整洁的,但自从阿芊调过来之后看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跟她说了无数遍了,有空把台子收拾干净整洁一点,碎布,草纸等的别到处乱放,到处乱扔,但她就好像没有长耳朵一样。”林之乎说:“她那个人性格大大咧咧的,做事是有点粗心大意了,但除此之外还好。”小唐不屑说:“好什么啊?尽给我添乱。”林之乎说:“这才刚开始,以后慢慢会好的。”小唐看了一眼门外,说:“外面不用说,这会又像放鸭子一样。”林之乎也看了一眼,说:“管它呢,只要把事做出来就行,别太要求完美了,到时不完美会有心理落差的,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准一个点而把其它面忽视挺好的,做到了极致还可以拿奥运奖牌。”小唐先是微微笑了笑,然后鄙视说:“王组长站在那里纯粹就是摆设来着。”林之乎说:“别这么说,他又不是花瓶,当然了,他是没有你那么有威信了,往那里一站员工们就都不敢放肆了。”小唐看着她说:“我挺好奇的,你每次过来都跟他聊些什么啊?他那种人你也聊得来,真是有水平。”林之乎说:“东扯西拉了。”

一会货车到了,上货,出货,然后回办公室,韩菲霏抬头看了一眼,问:“货出完了?”林之乎说:“出完了,上来打两个表格,然后九点钟下班,你呢?大概几点钟下班?”韩菲霏说:“跟你一样,也九点钟下班,到时一起下班。”林之乎说:“好,你还真是知趣,唾沫之恩当涌泉相报,快月底发工资了,工资一厚摞,所以晚上不辞辛苦过来加班。”韩菲霏的舅舅跟邓小姐是高中同学,因此介绍进的雅馨,只几句话就谈妥了,所以林之乎总是开玩笑说那是“唾沫之恩”。韩菲霏说:“你又讽刺我,谁愿意晚上过来加班啊?我是真的有事,加班又没有加班费。”林之乎说:“加班费七块钱一个小时,你未必看得上。”韩菲霏说:“看得上,怎么看不上?又不是大款。”林之乎说:“你虽然不是大款,但各方面条件优秀以后有机会傍上一个大款。”韩菲霏说:“不是我傍上大款,而是大款看上我,然后我考虑要不要接受他,选择权在我的手上。”林之乎说:“每次看到你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副非常经典的画面:豪宅,豪车,名牌,名狗。”韩菲霏忍不住哈哈大笑。林之乎看着她说:“笑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还有一个秃顶老男人,脸上皱纹密布,深浅不一,像刚犁过又耙过的地,非常适合种麦子,豆子等农作物,然后脖子比你的腰粗,腰比你家的水桶粗。”韩菲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之后九点钟下班,林之乎,韩菲霏,小唐三个人一起出去吃夜宵。吃的砂锅粥,三个人正说笑的时候,这时听到有人打招呼说“蜘蛛姐,韩小姐,小唐。”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看,是公司设计开发部的宋锦,张潮,温闻。打招呼的是宋锦。张潮微微笑着,表情有点尴尬和紧张。温闻则大方冲小唐笑了笑。小唐也笑了笑。林之乎笑说:“三个大男人相约一起出来逛街啊?”宋锦笑说:“是啊。”林之乎笑说:“一起吧。”宋锦笑说:“你请客?”林之乎笑说:“韩小姐请客,所以我才乐得这么大方啊。”宋锦笑说:“谢谢,不用了,我们才刚在那边吃过,你们吃吧,先走了。”林之乎笑说:“好,路上注意别人的安全。”

待他们三个人走远之后,韩菲霏好奇问林之乎:“什么叫‘路上注意别人的安全’?”林之乎说:“他们三个大男人我不可能提醒他们注意自身的安全,那样就是瞧不起他们,所以只有提醒他们注意别人的安全了,这年头人都忙着见利忘义去了,见义勇为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要好好召唤。”韩菲霏忍不住好笑。小唐笑着看着她说:“张潮每次看到你都会脸红。”韩菲霏说:“这个我倒是没有发现,我只是发现他每次跟我说话都有一点紧张。”小唐说:“他也真是的,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你,注定没有开始的了。”林之乎说:“没有开始好,没有开始就意味着没有结局,落得一个永恒。”小唐说:“其实感情的事情说不准的。”林之乎说:“是啊,并没有半点道理可言,你相信一见钟情,那个人却迟迟不出现;你相信日久生情,他看到你却好像看到他老妈一样亲切;你崇尚自由恋爱,老爸老妈不放心非要帮你把关;你接受相亲,老爸老妈那一关是过了,你自己那一关又过不了。”韩菲霏说:“瞧你这生出的无限感慨,想男人都想疯了,明天就有一个帅哥前来盘丝洞报到,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好好把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林之乎说:“放心了,一定会的,到时特别英俊潇洒,你看了可别后悔,觉得便宜了我。”韩菲霏说:“放心了,帅哥我也见过不少,而且男人长相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有内涵。”林之乎说:“我看到帅哥眼睛都直了。”韩菲霏评价说:“肤浅。”

这时砂锅粥好了,服务员小心翼翼的端上来。小唐一边拿碗,一边说:“来,我帮你们盛。”韩菲霏尝了一口,说:“味道还不错。”林之乎说:“不错吧,我挑的地当然不错。”小唐说:“瞧你这个得意的样子。”林之乎说:“我当然得意,看你们两个吃得开心,我很有成就感的。”小唐说:“你真的不愧是美食地图。”林之乎说:“过奖了,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花了钱的一定要吃好,不然还不如饿肚子。”韩菲霏说:“那几乎都是你的座右铭和人生哲学了,花了钱的一定要吃好,喝好,穿好,用好,玩好。”林之乎说:“是啊,五好,赚钱不容易,付出了辛劳,如果不花好那怎么对得起自己?”韩菲霏说:“你这跟莫莉简直是鲜明的对比,她花钱从不计较,我跟小雨倒是沾了不少光,也说过她,花钱别那么大手大脚,但她说她已经习惯了,她的口头禅就是‘钱不是问题’。”林之乎说:“钱当然不是问题,没有钱才是问题,没有一分钱那更是天大的问题。”韩菲霏说:“你是三句话不离钱。”小唐说:“然后两句话不离男人,帅哥。”韩菲霏说:“钱,帅哥,然后就得出一个结论——庸俗。”林之乎不屑说:“什么庸俗啊?那是目标跟理想来着,难道你想嫁一个其丑无比,身无分文的男人啊?那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韩菲霏,小唐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了砂锅粥回公寓,阿敏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早知道你这么晚回来我就叫江曼,苏菲帮我带了。”江曼说:“得,你还是叫蜘蛛小姐帮你带吧,你那要求太高了,我达不到,炒河粉不要葱姜蒜,不要辣椒,胡椒,花椒,酱油,味精也要少放一点,这么多要求我都不好跟人家师傅说,人家师傅炒习惯了的,炒着炒着就忘了,我又不好说不要,但买了回来又没有办法跟你交差,记得上次不小心放了一点辣椒,你还没吃只看了一眼就一肚子三昧真火,能烧死孙悟空,至于吗?这边的辣椒不是调味品,更多的像是装饰品来着,增添色彩的,一点都不辣。”阿敏皱眉说:“好了,不是没叫你带吗?”。江曼说:“我建议你买些湿河粉回来自己炒着吃。”阿敏不理她,一边吃,一边对林之乎说:“还是你细心,买的炒河粉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林之乎说:“过奖了,接到你的那个电话我的压力真是好大,所以师傅炒的时候我就一旁盯着看着,两个眼睛本来只能睁到铜铃那么大的,但我努力睁到了杠铃那么大,能把鼻子从脸上挺举或抓举起来,不敢眨一下,人家师傅习惯性的准备放辣椒的时候,我大喝一声,说‘不要辣椒’,师傅吓了一大跳,惊得手上的锅铲差点没掉在地上,现在想想感觉真是有点对不住他,炒个河粉而已,至于吗?受那么大的惊吓。”江曼,苏菲忍不住好笑。阿敏也好笑。林之乎笑着起身,准备出去。阿敏停下筷子,看着问:“你干嘛去呢?”林之乎说:“去隔壁拿书。”阿敏说:“韩菲霏借你的书是不是?怎么还要你亲自过去拿,她应该主动送过来的。”林之乎说:“等她主动送过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还是我辛苦一趟过去拿吧,她经常都忘了。”阿敏不屑说:“她不记忆力超群吗?一分钟能记六个英语单词,平均十秒钟一个。”

到隔壁,辛晓芬,吴薇薇表姐妹两个正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薇薇吃着一包薯片,看到林之乎说:“蜘蛛姐,你过来正好,刚好有事要问你,何思敏今天白天上班脖子上戴的那条印花丝巾好漂亮啊,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林之乎说:“好像过年的时候到香港旅游香港买的吧。”薇薇吃惊说:“香港买的,那不是超贵?”林之乎说:“是啊,听说六百多块钱吧,还打了折的。”薇薇张大了嘴巴,说:“六百多块钱?还打了折的?不打折那得多少钱啊?”林之乎说:“不知道,人家是有钱人。”辛晓芬说:“就是,所以你别想了。”薇薇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惜跟她关系一般,关系好借来戴几天多爽啊还有那顶玫瑰小礼帽。”林之乎说:“男人都是觊觎她的美貌跟家世,你却觊觎她的那些衣服,鞋子,帽子,坠子,链子。”薇薇感叹说:“是啊,无比觊觎,恨不能抢过来。”

林之乎笑着进去房间找韩菲霏,说:“过来拿书的,小唐呢?”韩菲霏说:“冲凉吧,实在不好意思,瞧我这记性,晚上吃砂锅粥的时候还想着回去还书给你,但一回来洗了一个澡就什么都忘了。”林之乎说:“你确定你那洗的是澡吗?而不是脑。”韩菲霏忍不住好笑,一面笑,一面拿那些书,放得太乱了,有的放在床头,有点放在床尾,有的放在床头柜,有的放在电脑桌。韩菲霏说:“刚回来莫莉还打电话给我,叫我过去她那里喝汤。”林之乎说:“怎么着后悔请我跟小唐两个人吃夜宵啊?”韩菲霏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小气抠门,斤斤计较啊,莫莉那里经常煲汤,我经常都可以去喝的。”林之乎说:“是啊,你难得请我们吃夜宵。”韩菲霏笑说:“没良心,不知道谁难得请吃夜宵,小唐不算了。”林之乎说:“不是我不请,而是我请你吃什么酸辣粉,手擀面,你嫌小门面小摊子不吃。”韩菲霏说:“你就不能大方一点挑个好点的地方啊?”林之乎说:“不能,只选对的,不选贵的。”小唐的电脑开着,屏保闪来闪去,是两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前面摊着一本书,有关电脑绘图的,旁边还有几本。林之乎顺手拿起一本,翻了翻,说:“小唐真是用功,每天晚上辛苦加班回来还学这些,又随处可见企业管理,人力资源管理等各方面的书,我辈中人真是自愧不如。”韩菲霏看了一眼,说:“是啊,压力好大,所以我抽空去报了一个法语培训班。”林之乎说:“你一直都很用功,谁能给得了你压力,从来都是你给人家压力,明天过来报到的那个帅哥业务还不知道被你压成怎么样呢?跟你们两位比起来我真是羞愧难当。”韩菲霏说:“你也不差,喜欢看书,看得不过瘾了就自己动手写。”林之乎说:“写的什么啊,见不得人的。”

拿了书回去阿敏还在吃炒河粉,江曼,苏菲两个人回房间了,林之乎过去坐下,把书放在茶几上面。阿敏看了一眼,说:“才刚买的新书闻着都有一股油墨香味,看着模着也舒服,你却喜欢买旧书,还买了一大堆,房间到处放的都是,便宜是便宜,但那股霉味和虫味实在太难闻了,看着模着也不舒服。”林之乎说:“你那根本是心理作用,其实有什么味道?”阿敏说:“幸亏是你,换了其他的人我早就把那些旧书当垃圾扔出去了。”林之乎说:“你扔出去我跟你翻脸。”阿敏说:“等我以后正式接管我家的生意掌握经济大权有钱了,你喜欢什么书我买新的来送给你。”林之乎说:“不用了,管它新书旧书只要能看就行了。”阿敏说:“其实就买新书也花不了多少钱啊?”林之乎说:“不买书不知道言情武侠科幻侦探贵,买旧书便宜一半都不止。”一语未了,手机响了,看了一下,家里打过来的,于是起身回房间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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