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壳天使的内核 第三十章 英雄行为

作者 : 成一事

晚上辛晓芬打电话给刘成畅,说:“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刘成畅说:“别说没有安排,就算有安排,我也取消了,你难得有事请我帮忙,实在太荣幸了。”辛晓芬说:“有什么荣幸的?”刘成畅说:“你一直都那么照顾我,我却没有什么机会报答你,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当然很荣幸了。”辛晓芬忍不住好笑,简单说了一下请他帮什么忙。刘成畅听了自然是疑心要问。辛晓芬于是又简单说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刘成畅本来就对邓雅致印象一般,这下更一般了。辛晓芬问:“吃饭了没有?”刘成畅说:“还没有,正准备去厨房看有什么吃的。”辛晓芬说:“别看了,我请你,今天心情有点郁闷,想喝两杯。”刘成畅说:“好,我陪你。”辛晓芬说:“仗义。”刘成畅说:“对朋友当然要仗义。”辛晓芬说:“那一会见。”刘成畅说:“好。”

挂断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邓雅致打过来的,问:“做什么呢?吃饭了没有?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刘成畅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晚上有点事情。”邓雅致不高兴说:“怎么每次约你,不管做什么,吃饭还是逛街,你都有事情?”刘成畅说:“真的有点事情,抱歉。”邓雅致说:“我今天心情挺差的。”刘成畅随口问:“怎么了?”邓雅致恨恨说:“还不是因为辛晓芬,一大早起床,懒觉都没有睡,陪她一起去人才市场,帮她招人,她却说我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好,我第一次去当然有很多不足了——”刘成畅打断说:“不是帮她招人,她招人做什么?她也是帮公司帮你姐招人,所以确切点说,你应该是帮你姐招人。”邓雅致说:“就算我是帮我姐招人,那她也不用那么说我吧?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气,我姐没有把薇薇调过去做人事文员。”刘成畅说:“辛晓芬不是那样的人,她说你也是为了你好。”邓雅致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了强烈的不屑。

刘成畅说:“再说了,你那样离开,打电话不接,最后还关机,辛晓芬都担心死了。”邓雅致吃惊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刘成畅老实说:“辛晓芬告诉我的。”邓雅致生气说:“太过分了。”刘成畅不解,说:“怎么过分?”邓雅致说:“她居然跟你说这些,肯定说全部都是我的错了。”刘成畅说:“没有,她就客观的说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邓雅致说:“对了,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刘成畅说:“因为她叫我明天陪她一起去人才市场招人。”邓雅致问:“你答应了。”刘成畅说:“答应了。”邓雅致阴阳怪气的说:“你跟她关系不错嘛?”刘成畅淡淡说:“嗯,还不错。”邓雅致说:“这么说你是站在她那一边了?”刘成畅说:“那是当然。”语气十分肯定。邓雅致生气挂断电话。刘成畅不在意笑了笑。

一会刘成畅,辛晓芬两个人碰头。刘成畅说了一下刚才邓雅致打电话过来的事情,笑说:“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愁没有办法惹她生气。”辛晓芬笑说:“对了,明天我们要自己搭公交车去人才市场了,因为邓小姐的一个朋友要用车,就借给他了。”刘成畅说:“没事,以前又不是没有挤过公交车。”辛晓芬说:“待会喝白酒了,那样才够劲。”刘成畅说:“好,你喝酒的时候十分豪爽,像个爷们似的。”辛晓芬说:“其实是个娘们。”刘成畅笑着不说话。辛晓芬笑说:“小时候我爸妈总是说我投错了胎,太皮了,就现在看到你,我都觉得挺亲切的,好像看到了兄弟一样。”刘成畅笑说:“我也当你是兄弟。对了,邓小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你有些看法?”辛晓芬笑说:“会吧,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开了我她上哪去找像我这么认真负责,任劳任怨的人事,后勤和总务啊?”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辛晓芬笑着看了他一眼,好奇问:“你笑什么?”刘成畅说:“我想起了林之乎对你的评价,说你大智若愚,看你脾气不好,有点冲动,有点粗心,还有点健忘,其实聪明着呢,只是不外露而已。”辛晓芬开心笑了笑,说:“她更聪明。”刘成畅笑说:“她的确挺聪明的。”

辛晓芬说:“盘丝洞公认的聪明人有两个,一个是林之乎,一个是韩菲霏。”刘成畅心里一动,这两个人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但她们两个人聪明的地方不一样,林之乎的聪明更多的体现在对别人情绪,心理的了解上,以及对周围环境,气氛的掌控上;韩菲霏的聪明更多的体现在学习和工作上,学习顶呱呱,工作呱呱叫,怎么说呢?韩菲霏的聪明是有目共睹,林之乎的聪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刘成畅说:“概括得挺精辟的,她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辛晓芬说:“是啊,各方面条件很多都是对立的。”刘成畅说:“但奇怪的是,我对她们两个印象都不错。”辛晓芬说:“这倒真的有点奇怪,因为据我所知,一般对林之乎印象好的,就对韩菲霏感觉一般,无心亲近,而对韩菲霏印象好的,就当林之乎是兄弟、朋友,绝无非分之想。”刘成畅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辛晓芬说:“我的感觉是林之乎适合谈天说地,做朋友,韩菲霏适合谈情说爱,做*人。”刘成畅笑说:“那你适合谈什么说什么呢?”辛晓芬笑说:“我适合谈心说事。”

第二天,一早七点钟辛晓芬,刘成畅两个人一起搭公交车去人才市场。到了那里,刘成畅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从属的位置,在一旁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当然了,其实他对人事也有一些了解,所以偶尔也插几句,总之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

虽然星期天到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相对少了一些,但两个人的收获还是挺丰的,收了一摞简历。

十二点散场之后,两个人去吃饭,吃了饭然后打道回府。公交车上面拥挤异常,辛晓芬,刘成畅只有立足的地方,没有存身的地方。刘成畅看了一眼辛晓芬的包,说:“小心一点。”辛晓芬说:“知道。”公交车上扒手比较多。

车缓缓开着,辛晓芬突然把包拉到自己的胸前,然后盯着一个染了一头黄发的小青年厉声说:“你干嘛呢?手长都伸到我包里来了。”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这边。刘成畅这才注意到辛晓芬的包拉链被人拉开了。黄毛一脸凶相,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手伸到你包里去了?”辛晓芬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刘成畅说:“拉链都拉开了,刚才上车的时候后面明明很空。你不往后面走,却拼命的往前面挤,还不是有所企图?”这时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凑过来,看样子跟黄毛是一伙的,故意问:“怎么了?”辛晓芬不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怎么着一伙的啊?”两个男人有点恼羞成怒,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的说:“你嚷什么?小心我打死你。”辛晓芬眉毛一挑,说:“你打死我,不打死我我还不依呢人最后都是做鬼的,现在有机会做人不好好做人,一个个年轻力壮四肢俱全不缺手不缺脚的,不正经找一份工作,却在公交车上混日子,怎么着我们这些乘客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啊?见到父母也不知道客气礼貌一下,还在这里耍横耍给谁看啊?又没个赏钱。”三个男人又羞又怒,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倒没了主意。周围已经有乘客忍不住笑出了声。

黄毛觉得挺难堪的,伸手想打人。刘成畅眼疾手快,一把给抓住了,抓得紧紧的,大声说:“怎么着还想动手打人?”黄毛不能动弹,面露胆怯之色。他的两个同伴也吓住了。辛晓芬见状抬手对着黄毛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还想动手打人,你试试看,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然后跪地求饶。自古邪不胜正,反了你了。我学了快十年的跆拳道和武术散打,还从来没有真正教训过人,今天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就当你们是考卷,我在上面作答了。”周围的乘客本来有些担心,担心辛晓芬会吃亏,但见她如此勇敢,并说出那么经典的话来,因此纷纷深受鼓舞,有几个男人甚至围过来打算帮忙。三个男人见此气焰立马矮了下去,并表情紧张得不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前面刚好要到站停车了,三个男人强行挤到门口,准备下车。司机扯着嗓子问:“要不要开门?”所有的人都看着辛晓芬和刘成畅。刘成畅问辛晓芬:“开不开?”辛晓芬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开吧,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初犯,动作那么不熟练,拉了三次包才勉强拉开,就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周围又有乘客忍不住笑出了声。司机说:“那开了。”

说着到站下车,车门一开,三个男人就迫不及待的下车,然后溜得无影无踪。旁边一个大叔问辛晓芬:“你真的学了快十年的跆拳道和武术散打啊?”辛晓芬说:“当然真的,这年头还兴吹牛皮的。”

下车之后,刘成畅忍不住感叹说:“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胆子够大,换了其他的女孩子估计是忍气吞声。”辛晓芬说:“我也想忍气吞声,但问题是我忍不下那口气,吞不了那个声,这就是有脾气的好处,该出气的时候出气,该出声的时候出声,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一来教训那几个有手有脚但废弃不用的人;二来提醒其他人注意保管自己的财物。”刘成畅说:“你不会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吧?”辛晓芬说:“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是,其实我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刘成畅说:“是啊,其实我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的手脚虽然没有你那么干净利落,但胜在身材足够高大。”辛晓芬忍不住好笑。

星期一上班,辛晓芬去总经理办公室向邓小姐汇报这两天的招聘工作。邓小姐听了之后说:“好,这样吧,星期三你再去汇智的时候招一个前台文员,把薇薇调过去做人事文员,雅致我安排其它的工作给她。”辛晓芬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并表情十分尴尬。邓小姐注意到了,故意轻松笑了笑,说:“你千万别有什么想法,前天是雅致不好了,我已经狠狠批评了她一顿,但你知道的,她那个人是大小姐脾气,挨了批评之后就死活不愿再做人事文员,我也没辙。”辛晓芬说:“不用了,薇薇对人事确实是一窍不通。”邓小姐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然后笑了笑,说:“你这么说不会是在生气吧?”辛晓芬着急说:“没有。”邓小姐笑说:“既然没有,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辛晓芬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转身出去。邓小姐皱着眉头,瞪着眼睛。

这时莫莉进来了,邓小姐笑说:“刘成畅对我妹妹好像没什么意思。”莫莉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但故意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邓小姐说:“雅致跟我交了一下底。”莫莉说:“哦,那看来我们是白费心了。”邓小姐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说:“是啊,刘成畅那么优秀,真是可惜了了。”莫莉若有所思的说:“我看他这段时间跟菲霏走得挺近的。”邓小姐吃惊笑了笑,说:“真的啊?我还以为菲霏眼光高看不上他呢。”莫莉说:“刘成畅又不差。”

回位子上,辛晓芬呆呆的,心里说不出的憋屈,邓小姐明明有点怪她,但话却说得又圆又满,好像卖相好分量足的大饼一样,但其实这大饼的味道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她到底不是邓小姐的对手,所以注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就是被她玩弄了,还得拼命感激她,这人生怎么如此无奈?面对把手伸到她包里的小偷她可以严厉训斥,并狠狠打对方一巴掌,好像一个英雄一样,受周围的人交口称赞,但面对邓小姐,面对邓雅致,面对整个盘丝洞日益复杂的环境,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失去了太多本性,过得非常压抑,她本来可以当一个英雄的,但英雄打从一开始起就是别人股掌之间的玩物,所以说英雄最可怕的不是走到了末路,而是走错了道路。

薇薇什么都不知道,辛晓芬告诉她那个好消息之后,她高兴得几乎没跳起来,提议晚上出去吃饭,说是庆祝一下。辛晓芬不屑看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值得庆祝的?”薇薇吃惊说:“这还不值得庆祝啊?我记得之前那个建议被邓小姐否决的时候你还很郁闷,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辛晓芬淡淡说:“既然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你就好好努力吧,别让我失望,也别让邓小姐失望,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薇薇笑说:“哪啊?你能为我做的还有很多。”辛晓芬无奈摇了摇头,说:“其它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免得你又嫌我啰里啰嗦,唐僧附体,总之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后门只能开一次,多开几次就成了前门了,到时前、后门不分会天下大乱的。”薇薇笑着赞叹说:“好有哲理”

星期三,辛晓芬去人才市场招了一个前台文员回来,丽琼,之前做过两年的前台文员,经验十分丰富,然后做事又认真又负责,这对比得之前薇薇巨糟糕,邓小姐纯粹看在辛晓芬的面子上才接纳她的,辛晓芬对此应该感恩戴德。丽琼有男朋友,在外面租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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