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正午,糜芳正在指挥军队攻击下邳城,突然身后有一个守卫军营的兵士跑了过来:“禀报将军,营后来了徐州那里的传令兵,说大人走了以后吕布的败兵不知道从那里流窜了过来,正在攻打徐州城,大老爷要他拼死冲出城来向您报信,请您马上回兵救援徐州城。”
糜芳一听,心下大急,忙令鸣金收兵,等回到大营,让兵士把报信的人带来。等到糜芳一看到来人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士兵满身的盔甲都已经撕的稀烂,上面沾满了血肉,左一道右一道,几条深深浅浅的伤口,一看到糜芳就带着哭呛喊道:“二老爷,快回去救救徐州城吧,吕布的人马已经把徐州城团团围住,我们十来个兄弟只冲出我一个人来,其他兄弟……都……都死光了,再不回去的话,徐州城就保不住了。”
糜芳一听,头都大了,如果徐州有失,自己兄弟的一切努力都要白费了,忙命令军兵即刻弃营,向徐州进发,不过还好下邳方面还没有听说这个消息,并没有派兵掩杀。
这可真是急行军,天黑的时候已经跑了近几十里地,看着天色渐渐的快看不见人了,糜芳心急如焚,只盼望着插上翅膀飞到徐州,正行到一个山谷间,突然平地一声炸雷,糜芳感觉到地面都在震动,只见队伍的前面冒出一片火光,紧接着滚滚浓烟飘起,泥土石块下雨一样打了下来。糜芳被这突然的变化吓的神魂失措,接着听到四面响起了喊杀,真不知有多少人马。
等糜芳明白过来的时候,局势已经不可收拾了,糜芳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的人马,但是军马已经跑了这么久,恐怕是一点战斗力也没有,现在唯一的破解之策就是——赶快逃。还没逃出多远,只见对面一员武将迎面冲上,手中的大铁枪拦腰扫来,糜芳连忙用枪去磕,虽然勉勉强强的接住了,但人却差点被强大的力量掼下马去,只觉得喉头发热,胸口发闷,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一伏身趴在了马背上,马受到巨力冲击也是一顿,打了几个响鼻,原地踏起步来,这时,刚冲过去的武将已经又把马带了回来,来到糜芳身后,一抬手就把糜芳抓了过来。你说这个人是谁,却正是二爷太史慈。
这场战斗总共也没有用多长时间,本来徐州兵白天就打了一天,然后又跑了一个下午,晚上在这场战斗打响以后,还能站的住的就应该说是体力惊人了,等到敌人一杀上来,连“交枪不杀”都不用喊,就全部跪倒投降了,连一个漏掉的也没有。
等早上押着如此多的俘虏回到下邳城下的军营时,程玉也犯了愁,这个军营本来就是糜芳建的——原来等糜芳的军队一撤走,程玉的军队就已经进驻到这个军营里了。但是这个军营也就够糜芳带来的人马住了,现在他们都做了俘虏,还要很多的人来看守他们。想把这些人都带进下邳城去看押,陈登怎么说,陶应也不敢同意,反而命令他紧守四门,他现在也知道怕了。
没有办法,这个陶应还有利用价值,陈登也不好和他翻脸,只得回禀程玉,请他连夜扩建营盘,忙乎了一白天,直到第二天中午,程玉的东莱军才真正的开始休息。
不过他们倒不用担心俘虏,忙了一天,又走了一夜的他们,营盘还没有建好,就已经倒在野外睡上了,就是赶他们,他们也不会走了。
晚上程玉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审糜芳,等糜芳带上来的时候,程玉一看,这个哪是自己认识的糜芳啊,脸色蜡黄,嘴唇发青,两眼无神。程玉一见到他,连忙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来到被倒剪双手绑着跪在地上的糜芳身边,双手相搀说:“你们都是怎么做事情的?我只是让你们好好的把糜将军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快来人给糜将军松绑,看座。”
糜芳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才看到当中正座的人是谁。心中一凉,想不到陶应竟然可以搬来程玉作为救兵,想当初在徐州城前程玉军的武勇与程玉在城里的神算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的潜意识里,和这样的人作战不如去自杀。
不过程玉的表情倒是和言悦色,轻酌了一口桌面上放的茶水说:“糜将军不用害怕,其实小可对你们兄弟的人品都是万般敬佩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辅佐弑父的逆贼陶商,今天我吊民伐罪来到这里,只要糜将军肯帮我们,我大可以将这统帅之位让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