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生活平静而安逸,这是孙盈以前从未想过的日子,美好的就如同做梦一般,真有一种身临桃花源的错觉。
日子缓缓的过着,她不忙却也算不得清闲,每天无事便进山逛逛,移栽些小野花到屋后的地里,至于院子里的地,她准备种些疏菜,总不能隔三差五的去三娘家采摘。
“盈妹,你又进山呐。”孙明远站在院子的树下,似乎正准备做事,余眼瞧着孙盈远远走来的身影,他快步跑到了院门口,笑着问了一句。
孙盈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步子慢悠悠的,显的很是惬意,听到问话声,她抬头,看见是堂哥,抿嘴浅浅的笑了。“嗯。”
经过半个月的吃药和食补,孙盈的气色总算是变好了些,身子骨的情况也恢复了一点,不至于动不动的就咳嗽头晕。
“你天天抠野花回家移栽干什么?好好的地不用来种菜真可惜。”走出了院子,孙明远停在孙盈的面前,不解的问着。
孙盈浅浅的笑着,一会才歪着头,略带天真的道。“好看。”
这个理由显然让孙明远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无奈的道。“好看顶什么用,又不能拿来吃,白白的浪费着地土。”
“这可不一定。”花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土地,花的用处可大了,比一起杂七杂八的青菜都顶用,孙盈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接着道。“明远堂哥,我先进山了。”
“唉,你一个可悠着点,山里虽没什么大的野兽,可也怕出个什么万一,你别往深山里钻。”一个小女孩进山,孙明远其实挺不放心的,不过,他有正事不能与着一块进去。
孙盈听了,回了一个浅浅的笑,然后,慢悠悠的继续前进着。
“真奇怪,现在看着盈妹,会感觉很舒服,和她说话什么的,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平气和感,悠悠的,就像,就像……”孙明远低着头呢喃,想不出个好的形容词,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对了,就像天上的云朵一般,风轻云淡的模样。”
“明远你在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出来做事,等会你爹若是知道了,你在偷懒,他又得说你了。”孙齐氏见儿子木桩一样站在院门口,心里挺讷闷的。
再次看了眼山的方向,盈妹已经不见的身影,孙明远收回视线,朝着院子里应了一声。“娘,我知道了,这就进院。”
“你看什么啊?”站在院门口,孙齐氏够着头往外瞧着,大路上倒是没人影儿,这会大伙全在地里忙活呢,妇女也一般呆家里收拾着屋。
“没什么,刚见着盈妹进山,跟她说了几句,娘,你说盈妹胆儿小,怎么会独自进山,她难道不怕吗?”。
孙齐氏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山里又不是没人,咱村里有不**女会进山寻蘑菇和野菜,盈丫头肯定是不愿意总麻烦我们,所以才会进山寻疏菜,这孩子别看年纪小,倒是挺懂事的,可惜了,三弟不知道珍惜,现在来弥补,为时已晚啊,这孩子被伤的太深了,这辈子可能都没法消除内心的心伤。”
且不说孙齐氏娘俩的聊话,孙盈进了山后,直奔自己在隐蔽处设下的陷阱,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反复研究,她现在已经能渐渐的把握好要点,设计出较好的陷阱来,前天还很好运的得了只野鸡,不过个儿挺小的,也就两斤左右吧,被木尖插着了双脚,陷在深坑里没法动弹。
孙盈没有多贪心,她一共设了三个陷阱,距离都挺近的,像极了一个三角形,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下自己的陷阱,两个没有被破坏,就证明里面没有小动物,倒是第三个被破坏了。
嘿嘿,不知道是野鸡还是野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孙盈轻盈的来到了陷阱前,却发现深坑里面空荡荡的,只余下几根野鸡毛,以及一滩血。
咦,难不成野鸡受了重伤还能跑出她这陷阱不成,边填着深坑,孙盈心里边想着。
她总觉的不对,野鸡不比旁的大野兽,就这种小动物,受了重伤又被困在这深坑里,是非常难逃出来的,而且,就算它是逃出来的,也没见有多严重的挣扎痕迹啊……
“慢着……”孙盈手上动作一停,瞧着陷阱的四周,朝着村落的方向,明显的有被踩的痕。
有人来过她的陷阱孙盈站起身,瞪大着眼睛,瞧着那被踩的青草,内心有怒火升腾。尼玛,欺负她孤家寡人一个啊
在原地站了不久,孙盈的情绪慢慢平复,她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陷阱。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欺负她一个小女孩的收获。
提好竹篮,孙盈在山里转转逛逛,挖了两颗小花苗,又采摘了一些野菜,还在小溪里戳了一条鱼,看着天色差不多到正午,她慢悠悠的朝着村子走回。
这刚进村就碰到了从岔路小道上过来的孙民,他扛着锄头,穿着草鞋,裤子卷的挺高,却还是沾了不少泥,才三十初头的人,就已经有半头白发,背驼的有点低,脸上的神色有些木然,死气沉沉的,看着倒像个五十开外的老头。
孙民似乎很意外,看着女儿,他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头垂的很低,都挨到了胸口处,扛着锄头的手,似有点发颤,肩膀微缩着,整个人显的局促不安。
孙盈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目不斜视的走着,走着……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面对这孙民,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幸好,她只是一个外来的冒牌货,倒也不至于太纠结。
回了家,孙盈进了厨房,将竹篮放到了桌子上,捧好两株小花苗,她朝着屋后地的走去。
今天的两株小花苗,一是野菊,二是长春花,用处皆不小。
小心翼翼的移栽好两株花后,孙盈模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小跑着拐进了厨房,张罗着她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