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奕寒见满月儿一动,从旁侧拉了拉满月儿,皱眉摇头:“弯弯,不要胡闹。”
满月儿低头看向冥奕寒:“王爷夫君,我知道我这样做会让你很没有面子,但是,我是一个看不惯不平之事的人,我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是国家、法理能容的事情,便一定要做。”
“弟妹说的如此严重,看样子是已经想好今日一定要对我说些什么了,也罢,寒弟,你且松手让弟妹说吧。”皇上冥奕麟唇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意看向满月儿。
满月儿看了皇上一眼,从坐席上离席来到中央的位置给冥奕麟跪下:“皇上,臣妾今日所说在之事可能会影响皇上兄弟之间的和睦,但请皇上不要怪罪。”
冥奕麟依旧淡淡的笑着:“好,不管你说了什么,先恕你无罪。惚”
满月儿咬唇,低头就做起了委屈的模样:“前些日子,臣妾去看母亲回来的途中,在这泱泱大国的京都大街上看到了一件不平之事。”
满月儿说着转头看向了冥奕辰,她开了头儿,冥奕辰自然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他咬牙,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事儿他今天本来也打算提起的,可却被这个女人占了先机温。
凡事都讲究时机,他晚了一步,那便处会处于劣势。
如此一看,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呢。
“哦,还有如此之事吗?”冥奕麟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对满月儿的话来了兴趣。
满月儿点头:“可不是吗,皇上也不相信的对不对?当时我途径状元街,正在想着这条街上会源源不断的输出一些对赤阳国有用的人才时,就听到前面传来打人的声音。
我挤进人群中一看,才发现竟是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暴打经常向我王爷夫君学习如何为百姓谋福,为皇上分忧解难的门生阮子期。
这个书生我是认识的,他为人老实厚道,谨言慎行,我当时就想,他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招来如此横祸。
因为看不过去,所以我就跳出来指责了那几个家丁。没曾想,那几个家丁竟不认识我,连我都要打。
多亏当时我身边跟着一个会武功的弟弟,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有孕之身还能不能保得住。”满月儿说着低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冥奕寒心疼的走过去跟她一起跪在那里,揽了揽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弯弯,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冥奕麟一拍桌子:“竟有此等事情吗?你可知道那些家丁是什么人?竟连我皇室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我看这些人真是反了。”
冥奕辰一见苗头不好,赶忙开口要说什么:“皇…”
可他话音还未起,满月儿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是门提督赵大人家的家丁,当时我为了自救,所以对那些人自报了门户,说我是寒王妃,让他们不要放肆。那几人可能是怕担罪责,所以就说,他们是奉赵大人的命令在做事,赵大人是辰王爷的心月复,让我饶他们一命。”满月儿说完,流着泪转头看向冥奕辰,眼神中的委屈还是不置可否。
冥奕辰咬牙站起身:“皇上,这事儿一定是事出有因的,我…”
满月儿不给冥奕辰说话的机会,抢道:“对,辰王爷的话没错,皇上,臣妾也觉得这事儿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在那几个家丁被我弟弟赶走后,我听几个百姓议论说这个赵大人成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做尽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那日是我碰到了,若是我没有碰到的话,阮子期说不定现在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们都知道辰王爷的为人,他一向谦和仁义,绝对不可能将赵大人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收为门生的,我想,一定是那个赵大人仗着自己平常能够自由的出入辰王爷的府门,所以给自己抬高了身价,给自己做的坏事儿找个后台。”满月儿说完看向辰王爷:“辰王爷的想法,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吧?”
冥奕辰一顿,倒是不知道满月儿的葫芦里此刻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可不管是什么药,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将这葫芦中的酒给喝掉了。“没做,三嫂的话正是我所想的。”
“朕竟不知道在陇城,还有这样一个门提督,实在是该死的家伙。”冥奕麟握拳说着。
满月儿点头继续道:“当时,臣妾本该给那个家伙一些颜色看看的,但是,碍于他当时自报门户说是辰王爷的人,臣妾一时也无法替百姓们出气。臣妾怕万一那人的话是真的,那个赵大人真是辰王爷的人,那臣妾可不就会因此给寒王爷和辰王爷制造不合吗?
这种不识大体的事情,我是不能做的,可是自那日回来后,臣妾是寝食难安,心中悲愤交加的,总觉得放纵那种小人逍遥,是对赤阳国不忠,是对皇上不义,臣妾实在是…受良心的谴责无法安眠。”
满月儿吸吸鼻子,继续道:“今日来之前,寒王爷为了不让我引起辰王爷心中的不安,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乱说话,可臣妾还是忍不住了,皇上,请您为百姓做主吧。”满月儿说着,给冥奕麟叩了头:“求您帮帮被赵大人欺压的百姓,也为辰王爷的名声平反吧,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百姓们可能就要以为辰王爷是那种卑鄙小人了,一个国家的王爷,怎可因为这样一些被人不齿的小人而受牵连呢?”
冥奕麟微笑着看向满月儿点头:“弟妹此言极是,我想,弟妹今日既然来找我告状,必然是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不如,你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满月儿擦了擦眼泪看向冥奕辰,对他笑了笑,冥奕辰对着她的笑容愣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
“那个小人之所以派人暴打阮子期,是因为他嫉妒阮子期的才能,他知道辰王爷是个爱才、惜才之人,虽然阮子期已经表明态度,他会忠心的为国家尽仁义,好好的跟着我王爷夫君学习,可姓赵的还是担心辰王爷会因为欣赏阮子期的才能,而将他收入门下,这才动了歹念。
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那姓赵的自以为自己是辰王爷的人,又对外多方宣扬自己是辰王爷的心月复,那我想,这赵大人由辰王爷出面来处置是最好不过了。一来,辰王爷可以为自己证明,撇清跟赵大人的关系。二来,辰王爷还可借此机会为民除害。”
满月儿说着看向冥奕辰,笑道:“辰王爷,臣妾这想法有些小人之见了,也不知道辰王爷会不会赞同。”
冥奕辰嘴角一抽搐,这个女人…太阴毒了,为自己正名?算了吧,这是个陇城大街小巷上的百姓,哪一个没有见过姓赵的给他鞍前马后?就算他杀了姓赵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姓赵的不是他的人。
让他亲手处理掉自己的心月复,以后谁还敢进他的门下?她这是故意扯断他纳才的前路啊。
“老四,这事儿你怎么看?”冥奕麟见冥奕辰久久不语,也问道。
冥奕辰一笑,这葫芦里的酒已经喝下了,也吐不出来了,他站起身对冥奕麟抱拳:“皇兄,臣弟觉得寒王妃这话在理,果然是句句为皇家和臣弟着想了,臣弟一定会亲自解决了这个赵大人的,请皇上放心,也多谢寒王妃的好意了。”
满月儿起身礼貌的对冥奕辰福福身:“臣妾感谢辰王爷能够理解臣妾的良苦用心,臣妾之前还真是怕辰王爷会因此而记恨我王爷夫君呢。”
“三嫂哪里的话,臣弟怎会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呢。”
冥奕麟看着几人,点头笑道:“好了,这事儿就此结束,从现在开始,咱们真的要进行家宴了,与这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谈了。
满月儿明朗一笑:“是,臣妾遵命。”
回到坐席上,宫女们就开始一道道的上菜,满月儿放在桌下的手与冥奕寒交握在一起,冥奕寒转头对她笑了笑,夫妻间恩爱的目光交缠让人羡慕。
姚苏看到此景,也憧憬的转头看向冥奕辰,可冥奕辰此刻却正若有所思的低头想着什么,完全没有心情与她制造那些浪漫的气氛。
她心生失落,低头,轻轻咬着筷子,为什么上官弯弯这个女人明明是双破鞋了,却能够得到寒王爷如此精心的呵护呢?她不服。
“弟妹的身孕已经有几个月了?”冥奕麟带头唠起了家常。
满月儿幸福的低头模着自己的小月复:“快五个月了。”
“五个月,恩,再过五个月,我们的寒弟也要做一个父亲了,以前因为他的那些传闻,我以为寒这辈子都不会成婚呢,如今看来,倒是拖了你的福,让寒这一脉的香火也能够得以延续。”
满月儿转头看着冥奕寒,两人幸福的笑着,像是这空间中只有两人似的:“王爷夫君没有拖我的福,倒是我拖了王爷夫君的福才是真的。”
“寒与寒王妃可真是让人艳羡的一对儿啊。”冥奕麟摇头笑了笑,似是调侃,又似是认真。
冥奕寒看向冥奕麟,心中一阵酸楚,都是他,害的皇上不能与心爱的女子相守,他好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