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武柯确从宫丽华处得到了很多信息,从而也给他心中平添了很多负担,本来打算赴日后没有一点经验的自己,可以依靠一下领导,可是没想到这个本要依靠的人成了自己,这使得他不仅失去了依靠别人的可能,还得承担起帮助其他同志的义务。
本来以为可以得到刚认识的这位美丽“表姐”的帮助,可是却被告知,因为其为各反面的联络员,所以很难经常陪在他的身边,因此基本上帮不上他什么,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现在的武柯感到无比的茫然和无助,因为他实在没有信心作好这一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而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就是,这次赴日的人里,除了一个叫董彩凤的女同志会与他同在东京外,其他人都会分散到各处,可以说基本上是各自发展各自为政,没有特殊原因很难碰到一起,这多少减轻了他作为领导的责任。
1927年7月26日,武柯再次见到了美丽的“表姐”宫丽华,并且一起登上了去往日本的油轮,从此开始他不平凡的异国之旅。
“你不用那么愁眉不展的”一身缩腰长裙的宫丽华对着满脸苦大愁身的武柯笑着说道“又不是马上就让你去完成什么任务,我不是说了吗,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只要象一个真正的学生一样去学习就好了,上级不会有什么大事情让咱们去做的”。
站在船舷上的武柯回过头看着美丽的“表姐”疑惑的说道“我很奇怪,按理说你的年纪并不比我大多少,而入党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作这种隐秘的工作时为什么就一点不紧张哪?有诀窍吗?”
“当然有”宫丽华笑着来到武柯身边,一边给对方批上外衣一边说道“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把自己完全当成你要扮演的角色就好,不但要骗过别人,就连自己都要骗过”。
“骗自己?”武柯不禁被对方的话说愣住了。
宫丽华一边给武柯整理衣领一边继续笑着说道“对,就是骗自己,比如说现在我扮演的是你的表姐,所以我就要真的把你当弟弟,这样我才能在关心你的行为上不做作”,说到这宫丽华轻轻的拍了拍对方那并不宽厚的肩膀,而直到这时武柯才反应到刚才其行为的暧昧,因此不禁一阵脸红。
看着满脸窘迫的武柯宫丽华强忍着笑,故做严肃的说道“刚才的表现还停好的,很象个弟弟,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你看哪有因为看姐姐而脸红脖子粗的弟弟”说到这他自己都不禁脸红起来,虽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但确不敢在望向武柯了,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一个身穿对襟唐装的女子身上。
“哪个人你认识?”终于走出窘境的武柯一边随着宫丽华望向哪个女子一边随口问道。
宫丽华先是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然后说道“哪个就是董彩凤,东北张少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和你留在东京的自己人”。
“哦?”武柯对于这个人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但是他确没想到这女人是东北方面派来的,而且来头还不小,所以不自觉的多看了对方几眼。
说实话浓眉大眼董彩凤并不十分漂亮,身材也较真正意义上美女粗壮了些,但是却有一种东北女人特有的英气,在想到她现在所承接的危险任务,不自禁便让武柯心中产生了敬佩的念头,而当这位不算美的美女在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后,那大方的点头微笑举动更是让他有了一种亲切感。
“别看了,以后有的你看哪”看到武柯与董彩凤之间的‘眉来眼去’,宫丽华有些吃味儿的说道。
“啊!”武柯被身边这个“表姐”再次弄了一个大红脸,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宫丽华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悔,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老是做些奇怪的事,这张嘴也老是管不住的说出自己都害羞的话。
两个人经过短暂的尴尬后,宫丽华首先打破了沉默,板着脸强装严肃的对武柯说道“在这几天的路途中,我会将包括几个自己人在内的,所有我认识的人的资料告诉你,因为这些对你今后的行动很重要,所以一定要认真记好”。
对于宫丽华这位美女“表姐”的帮助武柯还是很感激的,虽然对方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让自己尴尬,但他确能从其言谈和举止中看出对自己的真挚关怀,因此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受教似的听着,行为上真的象个乖巧的弟弟,这使得两人的感情很是融洽,到达日本分手时,那种依依之情根本不用装就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在日本武柯要进入的是东京大学新闻系,宫丽华去的是大坂的医学院,其他几个同志也都分在了不同的城市和院系,而唯一一个同在东京的董彩凤也并没有和他在一个学校里,而是进入了东京另一所大学研究日本古代文学,这让武柯觉得自己彻底的成了孤军。
“要不段的去作到相信自己,甚至相信自己的谎言,直到你的行为可以随时容入到自己编造的谎言中时,你就初步达到了一个谍报人员的要求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做到这一步的,姐姐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这是宫丽华临走时对仍然不是很自信的武柯说的话,不管是鼓励也好,安慰也好,武柯除了将对对方的感激铭记在心外,此后更是努力的向着目标前进,虽然有时仍然会感到孤独和彷徨,但他确从不退缩,因为他希望自己不会辜负组织期望,同时心中可能更多的是不想辜负这个美丽“表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