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绿袍 77 爆分神,欲脱身,红莲忽现

作者 : 似雪衣冠

77爆分神,欲月兑身,红莲忽现

“绿袍,你还是不肯醒悟吗?”

满空祥霭霞光辉映,漫天青白莲花盛放,两位圣僧神尼各笼罩在一圈佛光之内,宝相庄严的望着下面的绿袍及其百蛮山一众,四目中全满是怜悯慈悲之意,配合那千重祥霭,万道霞光,及琅琅入耳的梵音劝诫声,其宝相庄严处直是不可言说,又把个在场所有仙魔都看得是心簇摇移,顿生皈依之念。

唯有这绿袍,忽见得这两位僧尼同现,起初时虽也心志为摇,但随即醒悟后已是意志恒坚,要知道他可不是这世界原生态之居客,心中对于这佛魔之别可不似别人看得那般重法,对于所谓的正果大道更只视其为一种手段或过程,为求长生逍遥的手段过程。

对他来讲,什么旃香满天,花开见佛,却也不过只就是佛门弟子中为求极乐而达到的某一种境界,与道门魔家实则并无太大区别,或因为空中这僧尼佛法神通高些显化出了漫天青莲,金霞万道,但那又如何?若是把道家功修炼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魔家大自在有无相天魔修炼有成,相信其时卖相之佳也绝不会在眼前两人之下。

所以听得芬陀那琅琅回荡的佛音之后,绿袍却只是扬声一笑,朗声道:“又见面了芬陀大师,大师此次现身似与数载前颇有差异啊!显化出如此之神通法相,怕不只是来问绿袍醒悟与否吧?有什么话还是请大师直言,绿袍这里接着便是。”

言罢!这老祖周身霞彩忽闪,一朵紫青灯花,灼灼辉耀忽生于脚下,形若如意晃眼化为数丈大小一片紫青祥焰,炫彩辉映处毫不亚于空中那僧尼所立的数层青白莲花,将老祖托起飞至空中。同时,三颗晶润通透,各耀奇光的宝珠更也是齐出天灵,在头顶放出青、红、银三色奇光盘旋争辉,光雨纷落,点点洒下。

于是,就见得一朵数丈大小的紫青灯花灵焰,上面托定一团三色光幢,光中挺立一位绿袍男子,负手于背,从容挺立,虽容颜奇丑但别具一股轩昂之势,,卖相之佳却也是难以形容,遥遥与对面僧尼的法相分庭抗礼,也都不落下风。

当然,绿袍显露如此法相神通是借助了诸多天府奇珍紫府异宝之力,与对面那一僧一尼的无边法相全凭佛法显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相互间的差距直不可计数。

但事已至此,便是借助奇宝至珍之力,老祖却也只能强行与之一争了,否则不用说别事,单是自己那些弟子气势尽被对方法相所夺,等一下不说动手,便是欲要月兑身恐十停遁光能发挥出七停也就不错了。

为了让门人弟子马上月兑出对方的法相神通之震慑,绿袍便也只能勉为其难,显化出自己的神通法相来警醒众弟子了。且在他此时的心境更是比半日前再沉重郁结百倍,谁能料到竟会是白眉芬陀联袂至此,这一来事情的严重性顿就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更远远不是他事前所做的诸多准备所能应付的。

他本以为,那几位佛门大能即便真会前来,多半也都是一人现身,自己依仗众多奇宝至珍之力加上不惜自爆分神倒也有机会与其一争。

可没料到佛门大能确是来了,但一来就是两位,如此便是老祖再过自负,他也再不敢有什么虎口拔牙之心,所以眼下他心中急速盘算的,却是要不要让俞峦与众弟子行那最后一招。但就算要用最后一招,也需寻个合适的时机,否则有白眉芬陀当面,不到时机合适时怕也容易弄巧成拙。

故此休看他此时周身紫焰奇光笼罩辉映,看上去从容镇定气势极强,但在他的心中,却正是心念电转思量那月兑身之计。

反观芬陀,听得老祖的回答后,这老尼却又是微微一叹,仍是佛音琅琅道:“绿袍,你这数百年深居那苗境偏远之地,手段凶毒以人心为食,造就罪孽滔天集万恶于一身,本该早受天诛身化劫灰。只不知数载前你从何处学得了一些偷天换日的手段,这才保得形神至今,逃过了那峨眉代天行诛的两仪大阵残喘至今。不过残命虽是得保,恶孽却始终要还,今日我与白眉师兄联袂来此,就是为了你这魔头而来。

若是此时你肯醒悟先行自使兵解,元神再随我回山受佛火灼炼百年迎受孽报,我犹可念在佛法慈悲留你一线生机,只待你恶根被佛火炼尽就送你转世。但若你不肯醒悟,今日老尼我也不忌显露一些降魔手段,替世间除一大害,让你形消神散万劫不复。老尼之意已尽述讲明,如何自择绿袍你可做个决断了。”

“阿弥陀佛!芬陀大师慈悲。”白眉在一旁却也是喧了声佛号双掌合十接口道。声音同样琅琅,也似佛音临尘,令得在场众仙皆都心神一震,脑中一清。

且那原在小峰之顶的朱由穆等正教一众也皆都赶了过来,只是见得两位圣僧神尼正在与绿袍说话不敢打扰,便皆都候在一旁默然肃立。此时听得芬陀之言,白眉之论,众仙心中却皆都大觉欣然解气,且看你绿袍在两位佛门大能面前还敢如何张狂?目光便全都聚集在了绿袍面上。

不料,迎着众仙的瞩目,听得芬陀之言白眉之论,那空中的绿袍却是半点不显惊容,仍面色沉静只一双狭目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的白眉芬陀淡淡一笑道:“决断什么,你们又想让老祖我如何决断?芬陀,你的降魔手段前次在那终南绝谷老祖我已领教过一次,虽确实神妙但也没能奈何于我,今日再战也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你觉得老祖我会怕你的恐吓威胁?

还有白眉和尚你,早就听闻和尚你乃佛门有数的大德神僧之一,既然今日你也专程为老祖我所来,老祖我也只能却之不恭拱手奉陪了。若是被你们降伏擒下,那万事莫要再提,什么形神俱灭万劫不复也都由你,但若是被我走了,二位神僧神尼就请明日赶早,专程来我百蛮山降妖除魔罢!”

说着话这老祖把手一扬,大喝一声:“走。”一片奇光宝气已扬手向对面的白眉芬陀打去,竟是抢先向对方出手。

刹那间,万千朵紫青如意灯花缤纷飞舞,灼灼辉耀铺天盖地,内中更夹杂了三四道其色各异的强烈宝光,如飞舞时奇光激射发出轰轰雷电之声的两仪神斧令,出手便自暴长亩许方圆,比电还急六条蛇口齐射五色灵焰的腾蛇环,幻化成龙形紫光的紫光镯等等。

可说是这一下老祖已尽展解数,出尽八宝,却只为稍稍拖延一下那对面的白眉芬陀。

而听得绿袍大喝走后,那身后的俞峦与百蛮众弟子却也反应奇快,知道事情已到了最紧急的关头,便按照事先的约定谁也没有意图放出法宝去助老祖,反齐齐向秦家姐妹处围聚,包括俞峦在内,除老祖之外所有人便都聚在秦家姐妹周围,紫玲也早在老祖与芬陀说话时手中便已持定弥尘幡,此时轻轻一晃,一幢彩云便急拥起众人破空横移,电掣向那珠涧之下飞射下去,是去接那涧下的芷仙明娘上官红三女。

这却是老祖在事先便与俞峦和众弟子交代之事,因知道此次夺宝奇险,老祖便在事先已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早就约定只要自己大喝走字,那俞峦与众弟子便不用再管别事,全聚集一处借秦家二女的弥尘幡先行月兑身。至于老祖自己有三尸分神为恃,欲想月兑身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因此,老祖这边手段尽出欲拖延时间,俞峦与众弟子则是欲接了上官红三女便月兑身远遁返回百蛮。至于大雄遗珍,此时对方已有两位佛门大能联袂前来,百蛮这边还敢余存有什么奢望妄念吗?

可还是那句话,老祖事先所做的准备倒是充足,预设的应变之道也颇灵动,若是对方单只有芬陀白眉任意一人在此,怕还真就拦不住急预月兑身的百蛮众人。只可惜,对方却并非只是一人,而却有两大僧尼在此,于是这一次百蛮众徒预想月兑身,恐就没有设想的那般容易了。

见得对面的老祖又是神焰又是奇宝的齐齐攻来,那僧尼同是微微一笑,全不须什么四目对望默契于心之举,两人禅心通慧之间,已是明了了各自的司职。

那白眉单掌轻轻一扬,一片出手千丈,色呈纯青色的光焰已微波荡漾,十分柔和安详的向绿袍所放出的紫青神焰几多宗法宝迎去,只闻得旃檀异香弥漫处,双方已是交集在了一处,顿时间无数声噼噼啪啪的细爆声连响不绝,那万千朵紫青神焰一接触到这纯青色柔和光焰,却立时便都轻爆消散。

以往那么强横难当的紫青兜率神火,爆震后却只震出些尺许方圆的小洞,随即便被光焰消融,属实尽显白眉佛光的神妙。

至于那神斧令腾蛇环紫光镯等诸多奇宝,则更是尽都被光焰挡住,除神斧令还能勉强破开光焰继续飞射处,余丈已全都被那光焰接挡裹住,只都还强放出丈许方圆的各色宝光,在这光海之中勉力冲突。

此正是先时那芬陀所言的佛火其中一种,大旃檀佛火,又白眉之手放出,其神妙灵奇处也绝非那李宁朱由穆等辈可以比较的。

而白眉在这边以大旃檀佛火挡住老祖的神焰法宝,那边芬陀却早是白莲冉飞,移飞至那珠涧之右的上空,梵音清唱道:“诸位小施主天生佳才美资,又何须畏老尼而急着离去,待那魔头降伏之后,老尼却可给诸位小施主安排导归正途。”

说着话,她那大手也是向下微微一扬,一片金霞应手洒落处,只听得轰隆隆山摇地动间,那原本只有二三十丈宽,两崖相对的珠涧两壁,却轰隆隆各向两边再度延扩,直扩出数里方才停止,亮出了涧下那眼见才刚刚欲飞腾而起的五色云幢,正是弥尘幡所幻。

随即老尼再是大袖一拂,顿时间身处弥尘幡簇拥的百蛮众人顿觉幡外的天地似变得无限广阔,以弥尘幡瞬息千里的速度,飞了好一会眼前竟还能看到那已显露出一扇石门的大雄宝库,显然己等众人仍是没有飞离涧底,直令得他们立时大惊。

顷刻间,这芬陀在珠涧之上连施两大神通,移山易地除轰隆震响外山崖竟毫无山石滚落崩塌,纳须弥于一芥更是绿袍久违数载的无上神通,如是,看老尼之意竟是要把百蛮上下一网打尽,连众弟子也没有任他们离去之意。

见此,那正急速收回法宝的绿袍心中更是一沉,狭目厉芒一闪间,已是把牙一咬将心一横,大手挥过腰间宝囊连连扬出,银光忽然暴起辉映处,足足六只冲天暴起的百丈灿银大手齐齐飞起,狭带风雷轰然分向空中的白眉芬陀轰击而去,正是先时芷仙连番施展那神符所化的镇魔银灵掌。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漫天银灵巨掌一出,那白眉芬陀立时便都收起了那从容闲逸的神情,脸色皆都化成凝重,分在两方各齐齐施展自己的佛门神通“金刚大擒拿手”与“大须弥金刚掌”接连击出漫天的金光巨掌轰向银灵巨手,心中却同时生起了一样的疑惑。

这绿袍,是从哪弄来了这么许多元灵神符吗?看这神符化掌之威能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全力一击,分明是玄门正宗的镇魔神符,这老魔怎就有如此福缘一下得了这么许多?

两大圣僧神尼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施展神通抵挡镇魔银灵掌的同时,那老祖的天灵之上,却有两尊婴儿悄然显形,每尊都合以一颗正在盘旋辉映的宝珠,直化为两色流虹趁着空中那巨掌交轰,金银霞彩激荡冲击间急速,但又不显耀目的再分向射往芬陀白眉。

其中红色流虹是射向了芬陀,银色流虹才是射向白眉。

于是,正当那漫天更胜飙风龙卷的冲击波四外扩散,把空中的云层排压的滚滚翻花处,那一僧一尼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前百丈处却蓦然多出一或两道流虹激射过来。当然以他们二人的神通自也不惧,双双大袖一拂间金霞再起,霞光辉映间再挡向那些流虹。

却不料此次这流虹与老祖先前所放诸宝皆不相同,这边僧尼金霞方起,那边流虹更是齐齐增速,眨眼间飞至两人身前三十丈,刚被两人慧目看得清楚来物为何时,就听得轰轰两色令整个西崆峒都撼摇颤移,更较适才巨手对轰时还强烈百倍的轰然震爆已勃然爆响。

这一爆,无尽罡煞真火及万载冰雪精气同时由两个方向满空喷薄四散,无有歇止般蔓延横扫,顷刻把那白眉芬陀齐齐囊括其中,令得两僧尼脸色齐都大变双手手印齐掐,放出无尽佛光笼罩身外,抵挡这彷如要毁天灭地,重归洪荒宇宙般的灭世真火与万载冰雪精气。

趁着对方处身于真火雪精不能飞身之际,绿袍再度运起玄功急收回那两枚已是裂出亿万细纹的雪火二珠,脸色苍白无比大喝声:“走。”

那因芬陀被困而神妙尽失的须弥芥子之术便也再阻挡不住弥尘幡的神妙,五色云幢攸地飞至老祖身前将其笼罩其内,再度飞移便要立身远遁离此。

可说起来此次西崆峒之事也确实是一波三折,甚至一波三折都难以形容,这边百蛮师徒一众眼见就要御使弥尘幡远遁千里,忽听得空中又传来一阵响彻行云的大笑道:“好手段,确是好手段,你这绿衣服的后生晚辈手段心性都颇合老祖我的胃口,以这么点修为竟然能让那两个贼秃贼尼吃得眼前一个小亏,老祖我看得欢喜,十分欢喜,所以今天你们暂就不用走了,有老祖我在此,那大雄遗珍我看有哪一个能从你们手中夺去?”

听自称,这说话之人的口气却颇似绿袍,但绿袍明明正处于弥尘幡中,且口气也不敢这么大。而在这声音刚起时,那御使弥尘幡的紫玲便顿觉宝幡一滞,似有一股绝大的吸力将宝幡在外吸住,不容自己御使。

直待听完这人之言,包括正邪双方的所有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在那东南天际,一片其红胜血的遮天红霞攸地冲霄暴起,一个出奇挺拔轩昂的身影簇拥在千顷红莲之中,正冉冉飘飞而来,似徐实际,眨眼已至眼前。

那是一个长眉出鬓,面如冠玉,约有二十出头,发束金冠黑发极腰的丰神美少年,此人身着一件白色长衣,微微含笑,站在一朵也有数层,其大小与白眉芬陀脚下青白莲花极是相似的硕大血莲之上,正星目溢彩的直望着弥尘幡中的绿袍等人。

其身外,万千朵血色莲花,也都散发着清香郁郁,漫天飞舞。那朵朵拳头大小的莲花俱都是色泽血红,温润透亮,青叶浮萍,两色相间,满天浮沉若载,缤纷盛放,声势也丝毫不亚于先时的白眉芬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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