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入期门营。到正月中离际上荀昭在期门百窜川呆的时间,就连三个月都不到。
又休息了一天,荀昭领着卫青和公孙教,是第二天夜里走的。荀昭之间早就算好了的,这天夜里正好是张塞帐下的军士值夜,若是再晚一天,就要轮到自己那一百军,到时候走得就不会这么便利了。
行礼什么的,早就收拾好了。等睡到三更天的时候,荀昭就起了身,其实刚才那阵也没真的睡着。
出了帐来,卫有和公孙教都也已经到了,月兑下了平日里穿的甲胄,都着着便装。
“走吧。”荀昭跃身上马,环视一眼四周的营帐,只看见一片平静,偶然有几个值夜的军士走过,是张赛手下的,见是荀昭和卫青几个,也不敢多问。
清脆的马蹄声落在备实的黄土地上,并不算太响亮,到营寨门口的百来丈距离,骑马走着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荀昭!”荀昭正低头想着心思,忽然听见卫青叫了自己一声。
“嗯?”荀昭只当是卫青让自己叫开营门,于是下意识的抬头朝前面望去,异是这么一抬头,当下却不禁愣住了。
只见这时候原本应该紧闭的营寨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两面敞开。按照平日里的军规,营门口用来照明的火炬,必须放在门外的拒马桩左右。但是借助着折射进来的火光,荀昭也能看见,寨门两边立着一群黑压压的人马。
张寡,韩嫣,魏白,焦宣,还有一百名军士,都齐整整的站在营门边默默的看着自己。
“你们”荀昭的喉咙里,“咕噜”的响了一声,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虽然和这些兄弟相处只有短短两个多月,可是荀昭却真的已经把自己融入了期门军中,这是一群真正的兄弟。
期门,期门,内期宫门。外期国门,就连这个名字也深深的留下了自己的烙印。
“荀昭。”张塞走上前来,拉住荀昭马前的缰绳,他已经早就不叫“荀公子”了,直接称呼荀昭,才更显得亲热些。
“荀公子,可否停留几天,我等去问一问太子。”魏白和焦宣,都曾经是荀昭手下的什长,和荀昭的感情也是最深。
虽然荀昭的年纪要比他们小不少,可是打心里说,都是对荀昭服气。
“半夜溜出营帐,我竟是没能察觉。”荀昭朝着张害点了点头,示意要先和魏白等人先说上几句话。
“果然是长进了,啊”荀昭拖着长音,狠狠的拍了拍魏白和焦宣的肩膀,“日后若有乘夜袭营,你们倒是有了显身手的机会。”
魏白虽然长得高壮,可是荀昭也是自幼习武。手上的劲道不魏白咧了咧嘴,憨笑了一声。
“说说看,你们如何会知道我今夜会走?”荀昭饶有兴趣的朝着四周扫视了几眼。
“黄昏的时候,我看见卫青给马加了料,料到定是要夜里赶路。”魏白一五一十的回道。
“你倒也是人粗心细。”荀昭呵呵笑了几声。
“荀公子,你既要去雁门,如何也要等太子来了再走。”焦宣的头脑,要比魏白灵活一些,能想得出理由来。
“太子不会来的。”荀昭讪笑一声,摇了摇头。
荀昭知道,这一回刘彻是真的动了怒气。无论是谁,帮着自己的亲姊姊提亲却被一口回绝,心里都不好受,这倒也不能只怪刘彻不够意思。
只不过”荀昭心里,忽然浮现出一张可人的笑脸来,闪亮的眼眸。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一丝矜持和调皮。
正宫三公主中,以苑陵刘特的相貌仪态最为出众,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大抵不会有不动心的,荀昭自然也不能不例外。
无论是误会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也好,荀昭心里唯一有些歉意的,也只有对刘怜一人,希望她自己还是不要知道此事的才好。
“荀公子”从张塞手上抢过荀昭的缰绳,怎么也不肯松手,“就算太子不会来,你也得再陪我们喝几顿酒再走,你去雁门一事,也不算急切。”
魏白的话,立匆就得了四周一片应和,就连张寨和韩嫣,也是连连点头。
“荀昭,你去雁门,只不过是做个郡里的都尉司马,才六百石的职,又不少你一咋”迟些去当是无妨。”韩嫣站了出来,帮着众人说话。
“诸位一番好意,可荀昭也想乘机回乡拜见一回父母,还请诸位成全。”荀昭并非是铁打的心肠,见了眼前的一幕,鼻子也早就是酸溜溜的。
可是想到呆的时候越长,心里的牵挂反倒是越多,不如早些离开。
营察门边,原本还算是安静,经过这么一闹,已经是乱哄哄的,那些已经入睡的四百军士,也都是听到了动静,纷纷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
“谁说孤不会来的?”众人还在那里拉扯,忽然听见一声呵斥远远传来,又都转过头去看,只见营门前的大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又跑来几匹马。
当头的马背上坐的人,正是太子刘彻。刘彻虽然刚才离营塞还有些距离,可魏白的嗓门大,老远就听见了。
“太子殿下。”众人顿时都是一惊,纷纷回身行礼。
“孤能不来吗?”刘彻骑在马上,板用皿”辛声。“孤若是不束,只怕孤的期门军就要跟人跑冉
刘彻有些想不明白,虽然期门营立军的时候不长,只有几个月,但是自己好歹是从一开始就领着他们的。
怎么现在看起来,荀昭要走,这一百人却都和失了主心骨一样,差点就要到处乱窜了。算起来,荀昭统率他们的时候,还没自己的一半长
刘彻的心里一半是赞赏,另外一半却是嫉妒。
“太子。”荀络也跃下了马,立在门边,向着刘彻行了一礼。
“孤好歹也是这期门军的主将,你要走,当真也不等孤来?”刘彻虽然是在朝着荀昭说话,眼睛却不看着荀昭。
“这”荀昭即使再能言善辩上十倍,也知道刘彻这句话说的确尖在理,任何人都没办法挑出毛病来。
“你们可是舍不得他离开?”刘彻一句话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魏白和焦宣等人。
魏白和焦宣等人虽然豪爽,可是当着刘彻的面,倒也不敢太造次,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低头不语。
“既然你们舍不得,那便都随他去好了。”刘彻挥了几下袖子,朝着营门里走来。
“太子,今日之过,只在荀昭一人,营中军士都对太子忠心,还请太子切莫怪罪。”荀昭听了刘彻的话,顿时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开口谢道。
“那你荀昭可算是忠?”刘彻仍然是板着脸,半丝笑意也没有,“孤费心把你请来,帮着孤练军,你竟然想要甩开了走。”
“这,”荀昭又是一阵哑口无言,刘彻说的话,似乎有些让人转不过弯来。
其实说起来,荀昭早就死过了一次的人,对于富贵生死,也早就没有看得那么重了。可是魏白和焦宣等人的身上,却也不能不顾忌。
“太子殿下,荀公子可以不走了?”魏白是直脾气,猛的听到刘彻的话里似乎有其他意思在,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了。
“谁说不走。”刘彻又冷哼了一声,“孤适才不是说过了,你们既然舍不得他,就都随他去雁门好了。”
“太子”这一回不单单是荀昭,就连张害和韩嫣的脸上也变了色。
平时的刘彻,就算是生气,可是也都是冷静,今天却像是丝毫不顾后果一般。
期门军虽然只有五百军士,却都是从细柳营里选出来的精锐,几乎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就为了和荀昭赌气,竟然要一下子赶出一百人。
“孤自有主张。”刘彻抬了抬手,止住了张塞和韩嫣的话。
“荀昭,孤再问你一句。你可是答应过孤,要帮孤练军?”刘彻只是直直的看着荀昭。
“回太子的话,荀昭确实答应过。”这事情没什么好否认的,荀昭自然不会随便改口。
“那好,你就帮孤把这一百人都带到雁门去。”刘彻一挥衣袖,大声说道。
周围的一百多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都是愣愣的看着刘彻,不知所措。
“荀昭谨受太子之命。”荀昭初时也是纳闷,可是心里略一计较,忽然一片亮堂。
当即整了整衣冠,向着刘彻谢道。
“到底还是你能猜到孤的心意。”刘彻看着荀昭,微微叹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来。
一干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看,虽然都还没完全弄明白,可是也看得出,事情似乎已经有了转机。
“荀昭。”刘彻嘴角微扬,继续开口问道,“若是今日孤不来,你可真会去雁门?”
荀昭虽然之前已经接下了承相府的调令,可是按照规矩,如果不愿意干,仍然可以半路上撂挑子。
正好要去雁门,也会路经河东,没准荀昭走到一半,一赌气就直接回家去了也未可知。
“荀昭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会去。”荀昭肃然回道。
“去做那都尉司马?”一时间,刘彻也不知道荀昭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刘彻自己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是荀昭,没准真会直接辞官回完
“有多大的能耐,便做多大的事,等做到不想做了,就不做便是。”荀昭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都尉司马不过是六百石的小官,哪里谈得上什么能耐。”这回纳闷的人,换成是刘彻了。
“都尉司马官职虽可是既然皇上只封了荀昭做这个,那么荀昭的能耐也就止于此而已。”荀昭的回答,听起来有些绕人。
“你怀疑孤的眼光?”荀昭是刘彻亲自选的人,若说荀昭的才能只能做一个都尉司马,刘彻的脸上也未免会挂不住,虽然这话是荀昭自己说的。
“太子殿下可见过盛水的木盆?”荀昭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
“常见的器物,孤如何会没有见过。”刘彻听荀昭这个问题问的奇怪,只是想了半晌,却没想出荀昭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荀昭再问太子,一只木盆能盛多少水,最紧要的是在哪里?”荀昭又追问一句。
“这”刘彻吸一气,沉思片刻,试探着问道,“形状?”荀昭轻轻摇头,示意回答错误。
“疏漏?”刘彻又想片刻,话网说出口,已经又看见荀昭在那里摇头了。
“既然是能装水,暂且便不的有无疏漏上想好了。”荀昭补上了一个条件。
“那你须得…州一此才彻泣回是真的想不出了,正好找个理曲下口刚昭,挽回自己的面子,“你若说的是数学之术,孤并不算精通。”
而且,一只木盆能装多少水,和都尉司马有什么关系,都尉司马官职虽也是和县令一级的军校,用不着去替工匠想事情。
“那你到是说说看,最紧要的在哪里?”刘彻也不想再在木盆上多扯,直接让荀昭说出答案。
“若是想要欺一只木盆,除了要用铜箍,裁好的木块也是必不可少。”荀昭说的东西,越听越像是工匠做的事情。刘彻紧皱着眉头,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做好的木盆能装多少水,最紧要的便是在于最短的那一片木块的长短。”荀昭一边说着,一边还就着火把,在地上大略的画了一个形状。
“果然不错。”张害,韩嫣,魏白,焦宣都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最短的木块。”刘彻网听荀昭说出了答案,妾刻就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可是,这木盆就如同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能耐,也在于自己最弱的那一处?”刘彻聪慧不下荀昭,思量片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错。”荀昭点了点头,“荀昭既然只能做一个都尉司马,那么荀昭的短处便在于谋官求职。”
“孤怎么听你的意思,倒像是在怪孤了。”上回的事情,虽然让刘彻失了颜面,可是经过这么多天,心里也早就思量过许多次,不像当时那么恼怒了。
“荀昭绝无此意。”荀昭连忙挡开刘彻的话,“荀昭只是以为,这天下有才之士,成千上万,可是能功成名就的,也不过是少数。”
“究其根本,也都是各有不同的理由,但是至少都有那么一两处短板,就算只是运气好,也能算是有能耐。”
“运气如何能算。”刘彻不同意荀昭的这个说法。
“荀昭现在想和太子赌上一回,太子可是愿意?”荀昭见刘彻不承认,当下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来。
“赌什么?”刘彻好奇的问道。
“赌太子和荀昭身上所携带的所有财物。”荀昭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刘彻张了张嘴,一阵哑然无语。
“呵呵。”荀昭还在等着刘彻的回答,忽然看见刘彻呵呵笑了起来。
“孤明白了,这运气确实也算是能耐。”刘彻若有所思的说道“有些时候,确实就是在和赌博一般。”
刚才身边众人,听说荀昭要和刘彻大赌一把,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看,这回听刘彻的话,像是已经认输了,未免有些扫兴。
“不过,”刘彻眼珠一转。从荀昭的手里接过那枚铜钱,“既然你想和孤赌,孤就陪你赌上一回好了。就按你适才所说,赌你我身上所有的财物。”
“哦,”周围的众军听了。顿时一阵呼叫,有些心眼活的,甚至已经在私下里开始以刘彻和荀昭的输赢开始下起注来。
“事先可得说清楚,只要不是衣裳和印望这般紧要的东西,可都算是财物。”荀昭网想让刘彻选正反,可是看着刘彻笑眯眯的模样,忽然又多了一个心眼。
荀昭身上揣的金钱虽然不多,可是加起来也有百金之数,若是刘彻身无一文,岂不是还没开赌自己就已经输了。
好在看刘彻腰间带着的玉佩,是上好的暖玉做成的,至少也能值个大几万钱。
“呵呵,就算是玩起耍弄,却还是瞒不过你。”刘彻被荀昭猜中心思,不由一阵苦笑,转过身去,从马背上取下一把长剑,“锵”的一声拔出三寸,一抹幽幽的乌芒,从剑鞘里渗了出来。
“此剑名曰宁泉,是年前孤立期门军时,由父皇所赐。”刘彻收剑回鞘,横在荀昭眼前,“孤的玉配是周岁时就携在身边的,却是不能给你。可若是你能赢了孤,孤便把此剑转赠于你。”
刚才刘彻把剑抽出三寸的时候,荀昭就已经看出,这把剑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宝剑,况且既然是由汉帝刘启亲自赐予刘彻的,价值应当不会在刘彻腰间的那块玉佩之下。
“太子要选哪面?”赌注已经说定,荀昭便也就不再磨蹭,让刘彻先选。
汉代的铜钱,也就是被叫做五铮钱的,一两为二十四铩,一枚常用铜钱的重量也就是五铩。
只不过,如今的铜钱,和后世的通宝又略有些不同。上面并不会铸上铸钱的年号什么的,无论正反,都只有两个字,一个是“五袜”一个是“铩五”又按照如今的习惯,“铩五”为正,“五袜”为反。
所以刘彻选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多加考虑,直接选了铸有“袜五”的那面。选好之后,刘彻也不再犹豫,把铜钱在手上颠了几下,朝着地上丢去。
周围聚集的人,有上百人之多,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只是火把的光线不算强烈,不凑过去根本看不清楚。
“张害,你去看。”刘彻身为太子,自然不好趴到地上去看,荀昭是参赌的,也不能让他去。刘彻左右望了几眼,指着张寡。
张害心里也正想知道结果,听刘彻让他去看,忙不迭的凑了过去。
又让把火把拿近一些,仔细看了几眼,才是抬起头来。
“如何?”凡是赌博,就没有完全不计较输赢的,注对自只来说并不起眼“也希望会是自只
“是五铩。”张塞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回道。
“哈哈哈。”刘彻虽然输了赌局,却也不恼,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
“看来孤的运气,确实不如你好。”刘彻朝着荀昭点头笑道。
这不是废话吗?连穿越都让我遇上了,普天之下,谁的运气会比我好,荀昭对刘彻的夸奖丝毫不以为然。
“荀昭运气再好,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既然人家刘彻都有主动和解的意思了,荀昭自然也不好再惦记着。
“不错,孤亦以为然。”荀昭的这句话,让刘彻很是受用,“正如高祖皇帝有张良,萧何一般,此两人运气再好,也同样是我大汉之福。”
“按照你我的赌约,这把剑就归你了。”刘彻并不食言,直接把手丰的长剑朝着耸昭抛了过去。
“果然是好剑。”荀昭把剑再拔出来看几眼,见乌汪汪一片,不禁轻叹一声。
“当年父皇命太仆府铸剑,费数月之功,才铸成十余柄,岂能是寻常之物。”刘彻也伸手在剑身上弹了几下,出一阵“嗡嗡”的响声,可见材质确实上乘。
“既然如此费功夫,为何不多铸一些。”荀昭有些悻悻的嘟囔了一句。
“只铸这十余柄,就费了数月,若是多铸,得花上多少时候。”刘彻瞪了荀昭一眼,似乎怪他不通情理。
“那若是铸一把,半月之内可是能铸成?”荀昭却不吃刘彻这套,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那倒好似也不行。”刘彻立玄回道,“即便只铸一把,起码也得花上一两个月。”
“铸一把剑要两个月,铸十余把,也只要数月。”荀昭有自己的理由,“若是铸上百柄,想来也不过用上一年,应当还是合算的。”
“这,”刘彻顿时不由一愣,低头沉思,“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寻常之人,哪里配得上这等宝器。”
“兵器原本就是护身杀敌所用,何必区分这些,若是我大汉军士都能用上利器,战力自然也会更加几分。”荀昭对刘彻的话不置可否,“荀昭曾经听说,当年强秦扫灭六国之时。所用的兵器也比关东诸国更为犀利。”
“你说的也有道理。”刘彻徐徐的点了点头,“只是若要铸出真正的宝器,也不能贪大图多,用心在其一上,方可成功。”
“荀昭也是这般想的。”荀昭也是点头,“这天下之事,也和这铜钱一样,各有正反两面。”
两人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聊天,其实说的却是一番大道理,其中的意味,并非所有人都能明了,即使知道了,也未必能用。
“你适才若是输给孤,这一路去雁门,难道是想要靠狩猎为生?”刘彻和荀昭聊了一阵,忽然又想起刚才的赌局,于是开口笑道。
“荀昭是从期门军里去的雁门,即便荀昭落魄,也并非荀昭一人面上无光。”荀昭嘿嘿笑着,抬眼看了看刘彻。
“你算来算去,还是算到孤的身上。”刘彻又是一阵哭笑不得。
正如荀昭所说的那样,如果回头荀昭像个乞丐一样跑到雁门关冯敬那里去报到,只怕冯敬笑的不会只是荀昭一个人。就算荀昭是被贬去的,期门军的名头也就算是毁在这货色的身上了。
“荀昭,张塞,韩嫣听令。”刘彻笑了几声,忽然正色喝道。
“属下在。”荀昭和张赛,韩嫣三人,打了一个激愣,立刻躬身和道。
“这一回孤回宫,父皇已经是准了期门军的营好,赐孤封赏之权。”刘彻的声音,比起刚才来已经大了好几个分贝。
“孤如今封尔等三人为期门议郎,秩俸六百石。”
“谢陛下和太子之恩。”荀昭和张篓,韩嫣三人齐身回道。期门议郎和建章议郎一般,虽然都只是六百石的官职,可是若是放了出去,都是可以做校尉的,以前的建章议郎徐孝,便就是如此。
“太子殿下,那荀昭”张害看了看荀昭,又看了看刘彻,意思是想问,荀昭这回还去不去雁门关。
“荀昭所受的雁门都尉司马一职不更。”刘彻知道张塞话里的意思,挥了挥手直接回道,“同受两职。”
期门议郎和都尉司马都是六百石的官职,从秩俸上看,都是一样。只不过可惜的是,就算任再多的职,也只能拿一份俸禄,按最高的那咋。拿。
既然两个官职的秩俸都是一样,荀昭无论怎么算,最后仍然都只能拿到六百石的俸禄,好象有些不合算。
“前几日,孤听了条侯的话,甚有些道理。”刘彻若有所思的说道。
“正如条侯所言,真正的精兵,不是在校场上面就能练得出来的。真正的精兵,须得真正见过战阵才行,正如父皇的建章军,就是如此。
“荀昭。”刘彻猛得回过头来,直接直的看着荀昭。
“你这一次去雁门关,你平日里所带的那一百军也冉你一同前去。孤倒也想看看,这真正经过战阵的军士,和寻常的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我们也去雁门关?周围站着的魏白等人,茫然的互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