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尘埃 第十七章 除夕3 治病

作者 : 刺心为汝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屋顶。冰凉的生理盐水顺着我的伤口从腰到膝盖流淌,抽搐的疼痛在伤口那渗透着我的神经。医生的手却擦着我的皮肤在大腿内侧来回游荡,一阵阵酸麻传来。心里没来由一阵遐想。耳边却传来医生那厌烦的罗嗦。

“你也就是碰上老娘我了,别的医生才没这个耐心。看看,伤口都这样了。脓水,看看。哼,告诉你,在这样折腾下去,即使好了,因为伤口继续发炎所带来的神经和细胞损伤回影响你以后。现在走路就很难看,如果这样下去以后你就不敢大庭广众的走路了。哎,越说越感觉拉娘就是一菩萨,就你这个快发臭的伤口,连乐意表现的实习护士都懒得管的。我就是观音娘娘啊。”

“靠,你就闭嘴吧,亲爱的观音,好好治,这种状态我支持不了多久的,我先声明。”我实在忍不住了,稍微抬起头,向我正前方看了看正埋头努力工作的医生,无奈的说道。

她却似乎没听见般:“啧啧,看看着腿,那么粗,一挤压都有褶皮呢。”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的向另外俩表现无辜的女人喊道。晓黎和寒霜无语的再后面,都是一副敷衍的笑。医生还自娱自乐的说着:“我记得我以前有个病人,也就这个德行,恩,腿胖的,当时给他割除半个肾,那老家伙竟然让我帮他解决生理问题,老娘当时就把她输尿管给拔了,唉,不过现在还是混上主治医生的头衔了,哈哈,就是你们这些变态男人,不然老娘现在都是副院了也说不定。”

我有些吃惊的听着,后来一想也释然了:“谁让你长那么漂亮?活该,当什么医生,当贵妇去多好,清净,自在,有人养着,没人骚扰你。”

她没接我话茬,我感觉她的手突然停止动作,伤口处感觉不到镊子的冰冷了,却又感觉她双手环住我的腿:“哇塞,光看还不行,这样一看,我三个手掌的长度还保不住你的腿,靠,真肥。”

我现在不觉得无奈了,而是深深的尴尬,现在是时刻有出丑的可能了。狠狠心,我咬牙说道:“我先声明,谁再故意用手碰我大腿,我如果有什么反应,别说我没提醒。”

说完我感觉我真的是快晕倒了。治穿了条现在被染成红褐色的内裤,几乎是下半身**的状态,暴露在一个长相“还凑合”的强悍医生和与我关系暧昧的日本女人,以及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寒霜面前,虽然后面的俩女人一直没好意思正面看,但毕竟在,而那医生,一边唠叨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挑拨着我,我快不行了。

这时候医生突然一巴掌拍在我没受伤的腿上。“啪”的一声响。我吃痛举头前伸下看:“你疯了么?打我干嘛?”

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她恶狠狠地说:“干嘛?你刚才想什么呢?都翘起来了还问我?你个。告诉你啊,在不老实,观音娘娘就要变成罗刹了,我不介意再把人家输尿管给拔喽。”

我下意识要捂住要害,又觉得这个姿势太明显,侧头看见晓黎女人和寒霜神情怪异的看着我,讪讪的收回手,安静的躺好,闭眼。

医生又开始罗里啰嗦了。我假装没听见,不过她手里的活一直没停。镊子,生理盐水,纱布,来回用,我也时不时的咬牙忍住,医生还哼哼。突然听见她说:“寒霜,你怎么了,脸色有些怪异来,是不刚才只顾赚你便宜没给你弄好?靠,他就那手艺,估计也整不出好整来。”话毕我就感觉一块新肉被镊子狠狠夹了下,忍不住喊了声:“疼!”

寒霜突然急声道:“没有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在这种情况下有有反应是正常的,咱们不如说些别的什么话题,一是我和晓黎姐也无聊呆着,正好也转移下他的注意力。”

我刚还愣着,医生却狠狠拍着我的右腿:“好法子,那你就找个话题说说,免得我边给他清洁边觉得恶心。”

我“呸”的一声:“被你模我还觉得恶心呢,你个。”医生哼了声,收回刚还正清理伤口碎肉的镊子,我就感觉一个柔软却冰凉的手贴上我的大腿内侧,并轻柔来回摩挲我的皮肤。一股我控制不住的酥麻瞬间支配我的身体。我甚至来不及去捂,她就抽上我的右腿:“让你翘,让你翘,让你翘,小样的还弄不了你。翘啊,有本事拱出来翘个。”

我直接给她冠上不可理喻的头衔,然后边忍住疼痛,边马上偏头对羞红了脸假装看手机的寒霜说道:“美女,刚才不是说聊天么,找个话题,咱们还没好好聊过呢。你问我答也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当务之急,是摆月兑这种状态最要紧。

寒霜“哦”了声,合上手机,这才把目光看向我:“你是哪的人啊?晓黎姐从不对我们说你的事情,把你塑造的太神秘了。”

我苦笑,不是故意造神秘,是晓黎那女人也不知道:“我是南京人,有什么好神秘的?我就一平凡人。”看着寒霜说话的时候的眼角察觉到我说我是南京人的时候晓黎同志神情稍微变了下,也开始看向我。

医生又来劲了:“就知道,你们南方人都那德行,耍小聪明一套一套的,还小气,没大志向。”

我再次无语:“我说段玉旭同志,我得罪你了还是南方人得罪你了?不会那么狠吧你?如果是在古代,我一定娶你为妾,然后封杀你,让你当一辈子怨妇。”

医生没在意,就是稍微加重了下镊子的力度。看着我咧嘴的动作她呵呵笑了:“想娶我?拉到吧,也就是人家晓黎可怜你或者单纯的被人骗了才会喜欢你,不然你哪有那福气?还向娶我来,下辈子吧你。”

我哼哼不说话,寒霜解围道:“对了,你怎么到了这里啊,在这里上的大学么?”我转移阵地,看向寒霜:“没有,上完大学才来的,这里有海,我喜欢看着那大海的感觉。”

医生转身把擦拭我伤口的纱布放入事先放在那的水桶拨了拨,本来的清水进过几次浸湿纱布已经变红,她起身掇着倒入垃圾桶,边转过身来说:“还真说对了,看着你,我突然就又看见大海的感觉呢。”说完她又压上我的腿继续工作,发梢扫着我的腿。我强忍住那无边的痒痛,继续还嘴:“你知道什么?寒霜,咱们不和她说。”

“你怎么认识晓黎姐的?那天她回去我们才知道她有男朋友来,她以前说这辈子不找男朋友呢。”寒霜又问道,这时她身体稍微前倾,紧身保暖内衣时刻在提醒我寒霜的身材,我甚至看见胸围在胸前显出的轮廓。医生冷哼了声,我连忙收神:“我们早就认识了,我追了好久才追上的,以前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是因为她不屑于和我交朋友。”为了刚才我无意中招摇的表现,我开始提高晓黎同志在我俩关系中的地位。

“怪不得呢,我们也没听过晓黎姐对哪个男人笑过,说实话你真的很幸福呢。”寒霜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羡慕了。我接着说:“我央求了好几次,她才勉强说和我交朋友,不过后来又慢慢好了。感情嘛,慢慢培养出来的。而且你晓黎姐其实很善解人意,只是她很少表现。”

晓黎终于开口了:“霜,别听他吹了。”寒霜却笑着摇头,吐了吐粉红的舌头:“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你本来就很好啊。”

晓黎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神多了些威胁的意思。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说了。

我看着寒霜的俏皮样子:“寒霜,你多大了?有男朋友了没?”她挺挺胸膛:“别老是用和小孩说话的口气和我说话好不好?人家属兔的,不小了。”医生又弄痛了我。我假装没看见寒霜无意识的挺胸动作:“我属虎的,比你大,你就是小孩。在我们那里,我这个年纪的很多朋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寒霜看着我:“你有很多朋友吗?”我稍微沉思,偏头:“很多,可以把后背给他们的兄弟。”寒霜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的脾气肯定很好了。”我一笑:“我脾气可不好,一般情况下我从不和人主动说话的,朋友是个表面化的词,我只有很多兄弟,那些所谓的朋友,吃饭喝酒随礼用的,真正来事了没用的。”

“那你的那些兄弟哪里来的?不是由朋友转变的么?”

“不是,本来我们不认识,后来就由陌生人变成兄弟了。”

“吹牛啦你,我才不相信呢,是不晓黎姐?”后者不置可否,医生倒是插话了:“男人的嘴都欠抽的,听个乐呵就可以。当真干嘛?”

我不理会她,寒霜摇下头:“我看他刚才说话的表情挺深沉的,不像说谎——对了,你以前干什么的?现在你不工作了还是因为过年休假啊?”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她刚才问我的就让我想起很多了,很多我都不乐意去回忆的事情都被勾起。我决定自己决定话题:“寒霜,你喜欢什么?除了逛街。”

毕竟年纪不大又是学生,没感觉出我故意转移话题:“恩,逛街时肯定的,还喜欢看电影,看书,好多好多的。都喜欢。你喜欢什么电影啊?”

“我喜欢的电影很多,因为我觉得电影就是人生的缩影,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很好。而且我感觉电影就是教科书,可以免费而形象的告诉你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那你最喜欢的题材是什么样的?又最喜欢的电影么?”

我有点像抽烟的感觉,从床边模索出半盒烟,,用嘴叼出一根点上:“我最喜欢的电影是部文艺片,我却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中国电影,因为一个个无病申吟,很少出佳作。而就那一部,我感觉很好,至少到现在我还记住,而且,很多情节就那样一直存在在我的记忆里。”

寒霜刹那间好奇心抖起的样子,把板凳拖到我跟前:“是什么?”

“《重庆森林》,我一直很喜欢,里面一群孤独的人,不光是四个主角,里面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态,忙碌而盲目,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特别是梁朝伟的警察,我触动很深。对着衣服说话,对着玩具说话,对着自己说话,不相信突然到来的幸福。小心谨慎的对待自己的日子。对待自己的人生。”不知不觉间,我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一个估计听了觉得恶心的女生。

不过寒霜倒是没什么动静,医生却又搭话了:“得了吧,估计你是记住人家王菲扭动听歌和在撅着在床上找头发的情景了吧?把自己说的那么深沉,真恶心。”

我无语,刚想辩解。医生又勒令我翻身:“可以把你那准备时刻翘起的东西压在身下了。”这才看见,膝盖往上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并且重新绑上干净的纱布了。只剩下膝盖后面了。我慢慢翻身,伤口不是很疼。趴在床上,刚想夸夸她嘴德不咋地,医术却还可以时,医生却一巴掌拍在我上:“你比我的还挺呢,还大,恩这个极品怎么长你身上?太浪费了,不过,这样的话做事应该挺有爆发力吧?对不,晓黎?”她偏头问向一直默默坐在床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日本女人。

我心头一震,完了,靠,这个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呢,这个白痴。我都不敢看此时日本女人的表情。谁晓得她心里现在有多抓狂。突然觉得一只手攀上我的肩膀。我正头一看,女人正跟我对眼。她轻轻的逼近我的脸却回答医生:“我也不知道呢,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呢。”她眼神空洞,里面昏暗一片,我看着她的眼睛,依稀记得这种眼神正是我知道组织最深内幕时候自己照镜子在镜子里看到当时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我知道那种灰白的情绪,记得当时我的基督徒兄弟说过的一句话:“我讨厌黑暗,即使这里是夜晚的天堂。”就是那种被刺激的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神,对世间万物充满失望的眼神。

这个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回应面前的她,她齐肩的头发从两边和脸前倾泻下来,盖住我俩的表情。

一滴眼神掉在我的脸庞。热热的,甚是烫人。

“哎呀,好热闹啊,我可以参加么?”这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再在我耳边。是个男音。

我在这里没有男性朋友,而在这个时刻谁会来我的房间?而且附近都知道我火爆的脾气,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屋子?

没有动,我和晓黎都没有动,更多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她靠上来无非是利用我们现在的状态去掩饰她的情绪,掩饰她流的眼泪。不过我惊讶的是,刚才医生说的那几句话不至于把她刺激的那么厉害。不过我是顾不了那么多了。那男的是谁?我看不见,晓黎的头发把我的头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般牢牢地裹着我。我现在可不敢破坏她设计的,用来哭的场所。而且,我只懂女人如果有最想做的事情就别拦,女人即使情商低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先做完自己想做的。,女人,就是胸大无脑。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说熟悉吧也陌生,说陌生吧还有些印象。难道是下面女尸的事?不对,我肯定当时没人发现我在那检查尸体,不可能来啊,应该先找报警者啊。

不对,又一点,我突然冷汗直流。脚印,脚印啊,冬天的雪地我从家里出来的脚印,把寒霜拉进独楼的脚印。

“嗨,那姓诺的,有事呢,就整个机会吧,出来见客。”

他还认识我。

慢慢把晓黎的头搂紧我怀里,偏头看见了那个男人:“滚出去,趁我还没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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