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同时大喊。我率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松开缠住日本女人右手的腿放开握住她左手的手,有些慌乱的翻下床,边走向医生边口不择言:“我说伙计其实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其实是在打架。只是看起来有些暧昧。真的什么都没有。”
医生已经反应过来,稍微从不好意思中转醒,闪躲的看着我身上最后一块棉布:“谁知道你们干嘛的?话说回来知道又怎么样?你们是男女朋友。不过你还是别冲动为好,那地方充血的话伤口处自然也会聚集血液。”说完她似有意似无意看我伤口的眼神已经惹的我有些地方充血了。
她突然“呸”声,直接进屋:“刚才在楼下时候听到外面喧闹的很,估计尸体被行人发现了——”说到这里她似乎记起什么似的又转身看着我,脸上红色稍退:“我觉得你似乎很怕见警察呢,咋了,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看见床上的晓黎脸色红白相间又要发飙了。她心里现在肯定又是平安夜的事情。靠,我连忙过去把医生拉到身边,用医生挡住晓黎那看向我的杀人般的眼神:“哪有啊,我只不过做人很低调,不喜欢上镜头,万一警察知道我是第一目击者,肯定得来家查证,甚至新闻记者,报社记者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物来这里,我和晓黎现在住一起,那样的话我和晓黎住在一起的事情肯定也被曝光额。而由于一些原因,我们不能让晓黎的父亲知道我俩同居了,ok?”我说话声音很小,确定床上的女人没听见。
医生俊俏的脸庞显出一丝疑惑:“看你说话闪闪躲躲的,就知道是在放屁。靠,我直接问晓黎,看她怎么说。”她转身就要走过去问晓黎。我急忙拉她:“大姐,你傻了,人家小女生脸皮薄么她怎么好意思说?你知道我以前在哪干建筑么?知道吧?哪是晓黎的爸爸开的,就因为我追晓黎我可爱的岳父把我给开了,并威胁我说不能追。一旦他知道了就全完了,懂么?”
我不想上电视的原因很多,却惟独不是这个,没办法,拿日本人女人当借口吧。
医生自己琢磨了我真诚而又惶恐的表情,然后很随意的大声问道:“哎,晓黎,你自己来中国的么?你还真是厉害啊!”
我对医生小声嘀咕的过程中晓黎一直狐疑的看着我们,这时候她似乎随口答道:“哪有,我爸爸在村北开的建筑基地,我才在这里上大学的。”
医生给了我个“这次就算了”的眼神,轻轻挣开我拉着她胳膊的手走到床边:“是么?哎,不是我说,你们日本人很少有在中国开劳动密集型的企业的,机械化不是很好么?”
晓黎那本来愤怒的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些阴霾,她轻轻叹道:“那就是我爸爸的事情了,我才懒得管。有点饿了,寒霜怎么还没来?”
她好像很不乐意讨论这个问题,转移话题的本事也不赖。我很庆幸她不再执着于刚才的事。医生说:“估计正在外面看热闹吧,不然咱们也去看看现场吧,我可是对尸体很感兴趣的。”
“好,无所谓,正好去看看寒霜怎么还没来。”晓黎坐起来,穿上鞋,起身。我说我就不去了,我还是躺床上养伤比较好。医生给了我个“管你”的眼神,拉着晓黎就往外走,晓黎却过来拉我的胳膊,语气轻柔而悠远的发嗲:“走么,一起去吧,走么!”
那声音很悦耳,我发誓,我甚至有种马上跟她出去的冲动。不过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还有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绝对不能出去。死丫头又趁机掐我的胳膊。
我双手拍拍她的脸:“乖,和美女医生一起去吧,我躺会,乖。”我不还以颜色还是我么?反正我今天是忍受的差不多了。
晓黎哼了声,又使劲在我胳膊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边生气的率先出去。医生凑到我脸前:“小,人家撒娇的时候你好像下面翘的不能再翘了,垃圾。"
靠,去死。
屋里还没开灯,外面隐约的鞭炮声和喧哗告诉我此时的处境。差不多四点了。天色已经很暗。由于地面雪很多反而衬托的窗外一片暗白。死人的气息。靠。
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要发生了。有人砍我,我还不知道原因,网吧里黄毛小子的事情也不可能就那么样简单结束。更有一个小白脸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我可不认为他是来感谢什么的。
现在身在囹圄吧,总是有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洪流之中,即使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在洪流里稍微改变下姿势,但还是会随着洪流进入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的深渊。
伤口又开始痒了,有好转的迹象。鼻子嗅到的不知道是寒霜还是晓黎的香味,久久不散。抑或是医生的。谁的都无所谓了。我深深的吸了口。翻身趴在床上。
也许人生就是在故意令人心生意外之感的轨迹上咆哮前进的。这个年,我竟然要和三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女人度过,而且,是在我家吃饭。人生呢,靠。
我努力使自己清醒,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注意的事情。网吧那边我应该有时候打电话问问小小怎么样了,虽然事情本来和我无关,但我既然插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日本女人也不能在我身边,谁知道组织会何时找到我,根据和组织内部的秘密联系,最近应该还要有一批人出来。这也表明组织一定会有所反应。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小白脸。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没谱,只能等着看了,毕竟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和组织里的人说好的在这里等他们出来。而且,我又不能主动联系他们,他们的电话都被跟踪,只能等他们联系我。我必须在这里等。至于那个尸体,靠,管她呢,反正于我无关,现在少一事就是一事。
头有些乱,索性不再想那么多,把自己深深陷入枕头。扔小白脸的那个枕头被寒霜出去前捡到窗台上。我压的这个,是晓黎的。深深的香味通过鼻腔盈在身体各处。不知道为何,我狠狠的牵引了体各处关节,大声申吟了声。然后,随着一股源自体内深处的倦意,深深陷入睡眠。
梦里见到很多兄弟,在组织里边编织自己的梦边高兴的工作。梦见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围着我兴奋的问这问那。我累了,奇才像以前那样又笑嘻嘻的给我按摩,口里嚷着:“哥,一会你也给我按摩下,他们都没手劲,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跟你住在一起的时候爽,两人互模。”我笑着说:“靠,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好好做,以后自然有人给你按摩,而且还是漂亮的让你发疯的美女小姑娘。”熙熙攘攘中一段段画面像电影一样一一闪现。有哭有笑,有打有闹,一家人的和睦,一群人的精彩。
画面再转,奇才满脸通红,泪水挂满英俊的脸庞:“哥哥、你说的不是真的是么?你就爱开玩笑是不?你在开玩笑的对吧?这不是阴谋对吧?我们没有被别人利用对不?哥。你说啊。不是的是不?”很多兄弟在哭,在捶胸顿足,我一脸麻木的站在那,虽没流泪,心里却在流血。我们都在那里付出了所有,却丝毫没有得到。
“兄弟们,别哭,别哭,我们没有被利用,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从梦中惊醒。我冷汗一身。
她们已经回来,医生坐在凳子上,寒霜和晓黎并排坐在床边。晓黎坐在我旁边。三个人呆滞的围在身边看着我。外面已经漆黑,灯也开了有些晃眼。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眼睛,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满是伤痕。
“靠,做了个噩梦。”我咧嘴一笑,试着坐起来,却感觉身上乏力的很。晃了晃,撑住身体的胳膊一抖,又躺了下去。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被子。温暖的感觉。
医生打破了沉默:“靠靠,一惊一乍的,要死啊你。不就是在你家吃饭么!那么小气,又不是你出钱。”
房间里满是饭菜香。我笑了:“靠,在我家就是要收租的。白吃白喝的事哪里找去?我告诉你们啊,都得交费。不然饭菜白做。”
寒霜已经站在我面前,满脸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破伤风啊,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由笑了:“傻瓜,什么破伤风?你可别咒我,咱么你身边不是有个医生么,去什么医院?”
医生冰凉的小手在我额头上放了会:“估计就没事,稍微失了点血,还没咱们女人每个月上缴的多呢,屁事没有。也就是有点虚弱啊,估计心里太龌龊,部分部位充血太多,使得其他器官相应的就少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她的话使那俩女人脸红了一阵子。我假装无意的跟医生犟嘴。好一会渴了,掀开被子就下床,怕她们给我倒。我可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们了。反正饭菜做好了,一会放个鞭炮吃个饭就送她们撤就可以。
我迅速的道了炉子旁边兑了些温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爽,水是生命之源啊,咱们也别耽误大好时间,马上开——”我变说边放下杯子边转身,“饭”子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她们三个,包括泼辣的医生都撇过头,留给我三个可爱的粉红的脖颈。
“你们怎么了?”我有些模不着头脑。
好一会,晓黎片头看了看我,脸上红衣更甚:“你个变态死男人还不快穿上裤子,你以为你本钱很好么?”我更是疑惑,刚才我不是也被迫这样的么?况且我也不是故意的,伤口暂时不能乱碰么!不过我还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瞬间,我的脸估计比她们三个加起来还红。本来就薄薄的棉制内裤由于血和刚才做梦的冷汗所浸透,成百分百贴身状。
我有些抓狂。靠,真靠了。我慌忙从墙边的包袱里随便拽出条裤子就跑进厨房,拉上门帘,也顾不得拉扯伤口,急匆匆的套上裤子。舒了口气,有种扇自己耳光的冲动。
下了好大勇气才掀开门帘走出去,装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我好饿呢,你们饿不,咱们开饭吧!别对不起咱们的肚子,特别是寒霜,你胃寒,别糟蹋自己的胃了。”她们已经看向我,眼色稍微缓解的她们又同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我现在神经很敏感。看着她们的眼神,我下意识的一捂身下,才发现入手之处粗糙的很。我亡魂皆冒,忙低头看去。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由苦笑。原来我慌忙间没发现我穿倒裤子了。我本来就懒,裤子翻过来晒完后就直接收入包袱了,没想到这次有这种情况发生。
算了,就这样吧。我也不管了。
医生打哈哈道:“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哈,这样为刚才猥亵我们的事情道歉么,哼哼,我们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晓黎直接没说话,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和寒霜去收拾碗筷了。我帮忙搬了桌子,却发现凳子不够。就径自跑下楼去找房东。
房东老太太正也往楼上走,后面一个背光的黑影紧紧跟着她。我连忙打住,房东抬头看见了我,停下她颤颤巍巍的脚步,扶着楼梯说:“小诺啊,你朋友来了,不知道你具体住哪,我带她过来了。”
我心猛地一紧。我的朋友?不是小白脸,那垃圾知道,刚才还上去了呢。那是谁?砍我的疯子找来了?组织的人?谁会不和我打招呼就过来找我?
紧紧盯着后面的影子。纤细的很。黑影走出背光区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大吃一惊:“怎么是你?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