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陶醉在自己的嚎叫声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一道道愤怒的身影,一道道饱含杀机的眼神,此刻正一个个穿上衣服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寻找着狼嚎的来源和打狼的趁手工具。
江若尘和王宁陶醉在自己的狼嚎声中,忘乎所以“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这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刚嚎叫到**,两人顿时哑火了。傻愣愣的抬头看去,刚才一盆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水撒了下来,江若尘从头上扯下一片菜叶子,王宁费力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螃蟹夹子。
“尼…尼玛,今…今天,天气…预报说没雨啊……”王宁看着手上的螃蟹夹子,边发呆边大舌头说,显然还没清醒。
江若尘刚想说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咆哮,一个老大爷跑到阳台上,手中抓着一把粗大的扫把,愤怒的叫了起来。这家是家二层小楼,建设保持着古风。
“小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觉,乱叫唤个什么劲!你们给我在那等着,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腿!”
两人傻傻的看着那满头花白的老大爷,随即转头看向别处,此刻许多居民已经出了门,手上拿着拖把平底锅折叠凳等凶器,气势汹汹的到处搜寻着。
江若尘和王宁顿时打了个哆嗦,加上刚才下的‘雨’,猛地清醒了过来。
“这些人…是在找我们吗?”王宁和江若尘对视一眼,弱弱的问道。
“废话!我操,风紧,扯呼!”江若尘怪叫一声,爬起来就跑。王宁一见,骂了句没义气,抱起吉他随便找了条路落荒而逃。
两人走后,楼上那老大爷下来了,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念叨着“奇怪了,这俩小子咋看着那么眼熟?”
………
第二日天明,江若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慢悠悠的爬起来后,晃了晃头,宿醉引起的头疼最为痛苦。没准就要难受个几天,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江若尘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多久没睡过这么久,这么踏实了。
想起昨夜酒醉后的疯癫,江若尘不禁感觉好笑无比。
耸了耸鼻子,江若尘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疑惑的搜寻了半天,这才发现臭味的来源,居然就是他自己。
赶忙月兑下了衣服,发现了身上居然还沾着几片菜叶子,嘴角抽搐了几下。江若尘暗骂那老头不讲究,这什么水?居然还不倒掉,感情专门用来泼人的不成?
无奈的摇摇头,跑去准备洗澡,女乃女乃正好早上遛弯回来,刚想上来捏捏乖乖孙子的脸,一靠近,险些把老太太熏晕过去。
“尘尘,你昨晚钻猪圈去了吗?怎么那么臭?”
“我……”江若尘张张嘴,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女乃女乃,我去洗个澡,帮我找套老爹的衣服吧,我回来的急没带衣服。”
女乃女乃点点头,忙不迭的走掉了,可想而知江若尘身上的气味多有杀伤力,连最疼他的女乃女乃都受不了了。
这次洗澡,江若尘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才出来,那股恶臭,总感觉洗不掉似的,身上的皮都快搓掉了,这才不满的穿上浴袍出来了。
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江若尘笑了笑,心中突然轻松了起来。王宁那小子今天醒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他有洁癖,估计会疯掉吧?本想打个电话调侃几句,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有重要的事,也就作罢了。
内衣是新的,衣服看起来也很新。是一套样式考究的中山装,江若尘穿上后正好。照了照镜子,突然发现这居然是爷爷的衣服。老爷子生活过的很朴素,这衣服江若尘记得,是爷爷最好的衣服,平时爷爷都很少穿,除非特别重要的场合才会穿。
“这个女乃女乃…”江若尘无奈的笑着摇头,女乃女乃对自己几乎是溺爱了。
出了浴室,女乃女乃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笑眯眯的等着江若尘。
“女乃女乃,爷爷和老爹老妈他们呢?怎么今天都不在?”江若尘好奇的问道,老妈平时出门少,今天居然不在。
“你妈给你买衣服去了,你看看你的衣服,还是几年前的!都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跟你爷爷一个样!那破军装有什么好看的,都不知道自己买点别的衣服,看你爷爷,一穿穿了一辈子,也不嫌烦!”
女乃女乃不高兴的念叨着,别人家的小伙子二十来岁,穿的青春阳光。江家可好,世代当兵,江若尘的父亲后来因伤退役。由于拳脚功夫了得,自己开了武馆。
江老爷子更是直接就是当了一辈子兵,七十多了,还不愿月兑下军装。
江若尘小心的陪着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军装不是蛮好看的吗?这话他可是不敢跟女乃女乃说,说了估计老太太就算疼自己,都会气的拧自己耳朵。
匆匆吃完饭,江若尘收拾好碗筷,跟女乃女乃说了句还有事就跑掉了。
女乃女乃跟在身后,刚想问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却连人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女乃女乃不满的嘀咕了几句,不外乎小兔崽子长大了,都不跟老人家说清楚事情就跑。
来到镇里的一个停车场,江若尘来到自己的车前,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零零散散装着许多小本子,找了半天,可算找出一本炎黄一个道士学院的毕业证明。本来昨天江若尘就想去李月那查看,却因为家宴和王宁的关系错过了。
自从知道了‘凌’与‘邪’的事情后,江若尘便有了股严重的使命感。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成了‘凌’自然就是保护那些善良的普通百姓。如果非要追究,那就只能说他是天生的神棍,更有着强烈的正义感,骨子里都有神棍的基因,以神之名,斩遍世间邪魔。
来到李月家门前,江若尘理了下衣服。打量起了李月的家,他家此刻大门紧闭,大门上的漆都掉了许多,门前到处都是落叶,显得萧条无比。
江若尘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轻轻敲了三下门,便站在一边等候。
片刻后,大门带着吱呀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个满头花白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满脸的倦色。这人江若尘记得,他是上次江若尘见到过的,就是这家宅子的主人,也就是李月的父亲。
李月的父亲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等他说话,江若尘就微笑说道“伯父,您好。我叫江若尘,是李月以前的同学。”
“哦,是李月的同学啊,快请进。”李月的父亲脸上勉强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过身让江若尘进门了。
带着江若尘进入家中客厅,江若尘在后看着李父已经弯曲的脊梁,不禁低声叹息了一声。房内很安静,虽然叹息声很轻,但李父依旧听到了,身子不由僵了下,这才缓缓的继续带路。
进了房内,李父请江若尘坐下后,就去泡茶了,江若尘一人坐在客厅打量着四周。李月家房子不大,客厅内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看那些书,应该都是李月父亲看的,看的出,李父是个爱读书的人。
倒上了茶水,李父叹息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李月现在的情况,不能出来见客人。他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
之前江若尘的那声叹息,让李父知道了,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些事情。
江若尘轻轻的点点头,也不说什么,悠闲的喝着茶,李父坐在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过了片刻,李父终于好奇了起来,这年轻人来了后,就坐在那悠闲的喝茶,什么都不说。要是一般人,估计碰到这情况,早就该走了。
过了片刻,江若尘瞳孔猛然一凝,死死的盯着李父不放。因为他看到了,李父在这环境已经尴尬无比了,良好的修养让他不好意思赶人走,刚才一个瞬间,李父转头想去看身后挂在墙上的钟表时。
头转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一动也不动,江若尘看到了那边什么都没有,而李父则像正常人发呆一样。
而且这一发呆,还发了很久,江若尘嘴角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这绝对是‘邪’在作怪,李月的老公也有同样现象,而李父此刻也变成了这样。
唯一让江若尘疑惑的就是,他在李父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邪’的气息,甚至于这个房间内都没有,李月也在房间内,按理说,有‘邪’的地方,总是少不了邪气的存在,这点,便是让江若尘最奇怪的。
“醒来!”江若尘轻喝一声,声音中直接夹杂上了灵能。李父身子一震,莫名其妙的看向了江若尘。
随即却又转变成了满脸的震惊,江若尘依旧在喝茶,而刚才那道声音,仿佛直接出现在脑海中一样。李父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刚才那是幻觉,还不被人当成神经病?
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江若尘也不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之前车上拿的神棍许可证,从茶几上轻轻的推向了李父跟前。
李父看着眼前的小本子,犹豫了一下,明白人家这是让自己看的。缓缓拿了起来,随意翻看了一下,顿时嘴唇开始颤抖了起来。起身就下跪,老泪纵横的喊道“天师…救救我的丫头吧,那是两条人命啊!”
“天师不敢当,贫道尚且年幼……”江若尘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