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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鳄面对那只凶恶的猛兽时,他肯定想起了野猪林的那个下午。
鳄的水囊,可算是前所未有的新玩意。尤初时只好奇地看着鳄,不知鳄为什么要举着那么一个“皮卷”。待到几滴水珠顺着鳄的嘴角流了下来,尤才知道那个“皮卷”里面竟是装水的。早已干渴难当的尤哪会客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劈手夺过水囊,“咕咚咕咚”灌将起来。
鳄正喝个痛快之时,手中忽然一轻。不用看,光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尤抢了过去。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挥手招呼其他人过来干活。
鳄带来这里的十四人都是男孩,大的不过九岁,小的才七岁不到;当然尤这个自己跟来的女孩不算,鳄压根就没指望这位大小姐会干活。事实上尤的确也没那个觉悟。之所以带来这块几近三百亩大小荒地的全是男孩,只能说是鳄前世中“绅士思想”在作怪。在鳄看来,体力活,尤其是农事这样的重体力劳动,男孩就应该多出些力。假如此时已有耕犁这类的大号农具,鳄的想法倒也不见得全然错误。只是拿木棍子戳地的活计,恐怕那些饮食、居所都比不得女孩的瘦弱男孩还没有女孩胜任。可叹鳄以己度人,害苦了那些男孩。
鳄大概地分配了一下人员,两人一组,各自负责四十来亩的荒地播种。鳄将草籽派分下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掏出放置在陶罐最底部的一小裹兽皮,那里面,放的都是鳄去年仔细挑选得来的种子。鳄还特意用发酵过的粪便兑水沤过,虽然气味不讨人喜欢,可对种子的发芽却有些帮助。
歪着头,总感觉忘记了些什么的鳄皱着眉头想了会,却发现自己一时想不起。摇摇头,将那件似乎不太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鳄收起地上的水囊准备去干活。拎着那把头重脚轻、左宽右窄的不合格石锄,鳄自己一人来到了精挑细选的一小块土地上。这块地去年冬天的时候,鳄已经来翻过几次,是他的三分试验田。“运”起石锄,鳄摆了个造型,重重砸了下去。“噗”,一块土疙瘩哀嚎了一声,不甘地四分五裂开来。鳄全然没有半点同情心,抡起石锄就朝下一个受害者砸去。一会的功夫,鳄就将地里的土块全部敲碎。又细细地碾了一遍,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挖坑播种。
人在劳作的时候,往往不觉得时间的流逝。待到鳄将“皮包”里的种子都撒了下去,抬手擦汗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来到头顶了。收拾了一下工具,鳄环顾四周,男孩们业已干完活计,三三两两地嬉戏玩耍起来。对酋长还有不少怨言的鳄也懒得检查他们的劳动成果,反正狗尾巴草有土就能活。拎起陶罐和石锄,鳄大声呼喝那些男孩过来集合,准备回去。
清点了一下人数,都在。鳄抹了把额头流下的汗水,就要往回走。刚迈出半步,想起什么的鳄回头问了句:“看到尤了吗?”
“好像看到尤往那片林子里去了。”一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密林。
鳄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顿时大惊失色。那片林子正是野猪林。冷汗刹那间顺着后背流了下来。鳄把石锄和陶罐交给后面的人,交待一句:“你们赶紧回去找人,就说尤进野猪林了,叫酋长带人来。快点!”看那几人被“野猪林”这个恐怖的名字吓住了,鳄吼了一嗓子,“还愣着干什么?跑回去叫人来啊!”踹了最前面的那人一脚,鳄着急地吼到。
众人这才惊醒过来,扔下手里的木棍兽皮就往回跑。鳄瞪了想把石锄和陶罐也扔了的那人一眼,满意地看着他抗起石锄、拎着陶罐飞奔回去,这才俯身在地上捡了根趁手的木棍,向野猪林走去。
虽然已是春天,野猪林还是有些阴森恐怖。举着木棍,鳄咬咬牙,小心地走了进去。林中虽然光线黯淡了些,却不像鳄想象的那么恐怖。地上刚刚发芽的小草,枝条上正在抽头的女敕芽,还有那些在树上四处乱蹦、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这一切生机,让鳄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春天气息。若不是还担心着尤,鳄都快以为自己是来游玩踏青了。难怪尤没有来给自己捣乱,鳄此时有些猜测到尤没有来找自己麻烦的原因了:若是我,怕也不愿意离开吧。只是日头快要偏西,加之此地实在不安全,鳄只得怀着一种罪恶感高声呼喊起来:“尤,你在哪?尤,回去吃饭了……”声音远远地传开去,隐隐回荡在树木间。
尤夺过鳄的那个奇怪的“皮卷”,一口气将里面的清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完全没想起给其他人留点。倒了倒皮囊,尤仰头将最后一滴舌忝入口中,这才满意地将皮囊扔在地上。抬起头来,尤四处寻找着鳄的身影。哼哼,看我这次怎么对付你。看到鳄正在给众人分派任务,尤琢磨起该当如何戏弄可恶的鳄。环顾了一下周围,尤远远地看见东边那一片深黝。那是什么地方?好奇外加无知者无畏的尤,暂时放下教训鳄的念头,抬腿向那里走去。
好大一片树林啊,尤站在野猪林外感叹着。以前没有出过部落大门的尤,心神完全被眼前这片寂静幽深的树林吸引了。不像那些经常外出干活的小孩,他们早已知晓“逢林莫入”的教训,尤对眼前的美丽树林充满好奇与幻想:里面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很好玩呢?怀着这样的期待,尤走进了树林。
尤没有失望,甚至可说是大喜过望。那满目的青翠,还有那四处歌唱的鸟儿,都让没有见识过这些的尤喜悦安乐。甚至于只是脚踩在还有不少树叶的地面上时,发出的那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都让尤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就这样,尤一步步往树林深处走去,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外面的众人,连自己的“家”都有些记不起了,完完全全地溶入了这美妙的大自然中。
浑然不觉时间消逝的尤,感到有些累了,找了棵大树靠了坐下。静静地看了会景色,尤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尤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听声音,似乎还是自己熟悉的人。是谁在喊我?尤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尤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睡着了。
“尤……”又是一阵声音传来。哦,是鳄的声音。怎么了,要回去了吗?尤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循声走去。
鳄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没有尤的踪影,心下已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不死心的鳄扯起嗓门又喊了一声:“尤,回去了!”声音四下散去,除了惊起不少飞鸟,还是没有什么人回应。
鳄这时已经快要绝望了:难道尤已经遭遇不幸了?不会的不会的,她虽然喜欢捉弄人,本性却不坏,怎么会就这样呢?一定是她先回去了……是的,先回去了。感到下午的树林逐渐变得有些凉了,鳄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兽皮,端直了手中的木棍,就要推出林子。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枯叶碎裂的声音。“谁?!”鳄一个撤步,摆出个剑势,紧张地喝问到。
没有回答。声音又近了些。鳄感到眼睛里流进了一滴汗水,却一眨也不敢眨。此时林中已然不甚暖和,鳄若不是太过紧张,怎会流汗?
“什么人?!”鳄的声音里面已经有了一丝惊恐。难道是野猪?一想到那些从野猪林回去的男子们抬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鳄的心一阵狂跳。
“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话我就!我就!”鳄一阵气结:早知道我就准备把弓了。对了,好像部落里没见过有人使用弓箭,还得我自己制作一把。想到这,鳄紧绷的心弦反倒松了下来。
可惜传来的一阵剧烈响动让鳄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鳄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哗啦啦”一阵灌木的响动。出来了!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当头就是一棍。
尤顺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慢慢走去,渐渐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灌木丛后面不断晃动的影子了。想到那可能就是鳄,尤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放低身子,踮着脚尖,尤猫着腰模向那丛灌木。近了,更近了!
“哈哈,这下我可吓到你了,鳄!”尤跳出了灌木丛。入眼的,却不是鳄,而是闻声回头的一头野猪。
野猪似乎也没有想到灌木后面会突然跳出个人来,一时愣在了那里。而尤,却已经被吓呆了。一人一猪就这样大眼对小眼互相瞪着。渐渐的,智商不低的野猪想起这是自己的地盘,竟然就这样被一个肮脏的人类侵犯了。尤看到野猪一对小眼睛里慢慢地充满怒火,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树林。尤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竟一头冲向野猪。
不过野猪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类会有如此强大的攻击招数,毫无防备之下,一时被尤的惨叫吓住了。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人类朝自己冲来,野猪有点恶趣味地想到:莫非那个母人也被我这头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帅猪吸引了?哼哼,我是一头有原则的野猪,不会就这样被你勾引的。不过你若是要投怀送抱,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哦~~
正流着口水yy的野猪,冷不丁的,脑门上已然挨了两拳。一时间无法把幻想和现实联系起来的野猪,有些纳闷地哼哼到:“虽说打是亲骂是爱,可你未免太热情了一些吧?不过你的按摩还是不错的嘛,我也就勉为其难地享受一下了。”
在极度恐惧控制下的尤,正在不顾一切“暴打”那头野猪,突然听见野猪“哼哼”了几声,终于想起那是伤人无数的野猪。再次尖叫一声,尤低头绕过野猪,飞奔起来。
野猪不满地哼哼到:“别走啊!”调转猪首,跟着尤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