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疗伤(上)
呆了片刻,鳄只觉一阵眼晕,却是身上伤口过多失血。鳄知道若不是赶紧处理伤口,只怕自己没死在猛虎爪下,反倒亡在血液尽失上。鳄艰难地站起身来,向前迈出一步,一个趔趄,便要摔倒。好在鳄早有预料,急急定住身子,深自吸上口气,稳了下心神。待双脚有些力气,这才一步一挨地走到那死虎尸体边,试图将那老虎拖回部落去。
这哪里拖得动?且不提那老虎有数百斤重量,便是一成年男子,也休想一人拖走偌大一只老虎;更何况鳄重伤之身,手脚乏力,走路已是有些困难!好在鳄原也不存想真个将那老虎拖走,只是有些舍不得这几百斤的好肉与那皮毛罢了。一拖之下,鳄便知自己那不过是妄想,自嘲地摇头一笑,回身捡起断掉的弓身,又拔出插入那老虎身体的箭矢――不想插的深了,很是费了番力气才拔将出来。这也是鳄有些舍不得自己辛苦制作出来的箭矢。只是这一使力,鳄眼前就是一片金星乱窜,急急扶住死虎,才没有倒下。
知道自己再不处理伤口,就要去见阿妈的鳄,也顾不上捡那断成两截的石刀,领着同样一瘸一拐的大黑,就往回走。当然这之前,鳄还是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只是没有纱布之类,鳄把自己裹在上身的兽皮月兑下,撕了几条,勉强缠在伤口之上。路上,鳄不由庆幸自己捡了那断弓。弓身虽断,勉强还可做做拐杖,让鳄轻松不少。只是那火把却是再也举不起来,只好熄灭之后遗弃在地了。
这回部落,自是不能从大门进去。鳄出来时,乃是翻越的栅栏。若是没有受伤,再翻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一人一狼均是满身创口,只觉得动一动都痛不欲生,走回来已是耗尽了浑身的气力,再想翻过去,那却是难于登天了。
翻不回去,却可以钻回去。鳄自是不会只留一条出入的道。咬牙坚持走到自己偷设的储存食物的那个小井旁,鳄也顾不得看看那井盖之内是否少了什么,先是坐了下去,好好歇息一番。坐下不久,鳄便觉得一阵倦意涌上,便要沉沉睡去。大黑看自己的主人身子一阵摇晃着就要歪倒,急急挨了过去,大头在鳄的身上拱了几下。
鳄若是这便睡了下去,只怕是再也醒不过来;幸得大黑出于本能,及时拱醒了鳄,这才避免了鳄的终结。鳄狠狠在舌尖咬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涌出,鳄顿时清醒了不少。感激地挠挠大黑的脖子,鳄向着自己留下的那个小洞走去。
这洞是鳄偷偷模模在部落的栅栏上挖出的,平时用几根树枝挡着,非是细细打看,寻常人断是无法发现。鳄自己甚少使用这个小洞,多是大黑带着食物从这里钻回去。现下情况危急,鳄也顾不得这钻狗洞的臭事,一弓身,便钻了过去。这一钻不打紧,鳄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流出血来。这也是鳄体质异于常人,若是一般人,只怕那些伤口早就流尽了体内的血液,哪可能坚持到现在?而鳄这个怪胎,却连最深的伤口,都止血结痂了。
钻过栅栏,待到大黑也钻过之后,鳄不敢往家里去,急急往玛法那里而去。饶是鳄体质非常,这时也抵受不住失血过多的眩晕,若不是大黑在身边不住扶持,只怕鳄就要倒地不起了。
终于来到了玛法的坑屋。鳄看到那熟悉的屋子,再也支持不住,一头便栽了进去。
“姐姐救我!”鳄艰难地喊出这一句,便晕了过去,只急得大黑在旁不住“呜呜”哀鸣,不断用头去拱鳄,却哪里拱得起来?
玛法正迷迷糊糊之间欲睡未睡,忽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句“姐姐”,便再没声响。玛法吃这一惊,却已醒了过来。朦朦胧胧间,猛见得自己屋中竟是多了个黑影,还在低低呜咽。玛法立时惊出一声冷汗,误以为是野兽跑进了部落,竟是精神了许多。定睛一看,玛法这才察觉,那黑影正是大黑。只是大黑为何深夜在自己屋里?莫不是……
刚想到此处,玛法即看到大黑身边地上,还躺了一个人。细细一瞧,不是鳄,又是谁?只是地上为何还有些暗红之物?还有,鳄又怎会这时跑到自己这里,而且还躺在地上?大黑又为何不住呜咽低嚎?身上的皮毛似乎也少了许多,露出不少皮肉来。难道!玛法顿觉不妙,急忙爬起身来,跑过去查看鳄。
这一看不打紧,饶是玛法见过许多重伤之人,此时也要倒吸上一口冷气。只见鳄的肩膀、后背,有许多爪痕,肩膀的那七八道,更是深可见骨,还在从缠着的兽皮两侧不住渗血。玛法赶紧翻过鳄的身子,胸口要好上一些,虽也有不少爪痕,倒没那些极深的创口,多是些划破表皮的小伤。原来鳄肩膀背后所收重创,均是那猛虎临死前的挣扎所至,胸口那里,却是老虎血流将尽时留下的,那时老虎已然四爪无力,只能勉强划破表皮了。
只是这背后的伤口,却着实难以处置。肩膀那七八道爪痕,所留创口都已伤到肌肉深处,单单止血包扎,远远不够。若是放在鳄的前世,这些倒是小事,只需消毒缝针,再以药棉纱布包裹,十数日间,便可愈合创口;虽有小小伤疤,平日里有衣物遮掩,自是不必在意;若是那夏日衣着清凉,不甚美观,更可以激光之术,去除伤疤,再造皮肤。然则这等剧创,在玛法这个时代,却是足以置人于死地,是以玛法才惊惶失措,一时间竟是呆愣在那里,泪水却早已滴在鳄的脸上。
鳄昏迷之后,神志不清,隐约间,仿佛身在云端,飘飘荡荡,好不快活。忽然,鳄看到眼前有一小小门户,渐渐打开,向着自己飞来,愈变愈大,最后已是遮住整个天空,当头向自己罩来。鳄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紧,已是动弹不得,似是被一张无形大手,托将起来,向上飞去。也不知道飞了多久,鳄只感到自己越来越冷,到后来浑身冷得缩作一团。正在此时,四周忽的下起了雨,点点滴滴雨水落在自己身上,暖暖的,还不舒服,让鳄想到了前世与女友在雨中漫步时的温馨。鳄忍不住舒服地申吟出来,眼前却是一亮,身子已经被抛了出去。
鳄痛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朦胧间,只见一张脸孔出现在眼前。鳄努力地眨眨眼,只觉着那人自己似乎在哪见过,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
玛法还在那里哭泣,忽见得鳄睁开了眼睛,不禁大喜,急急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换上一副笑脸。
鳄终于看清眼前这人,一头青丝,顺着圆润的双肩披下。白皙的瓜子脸上没,一对星目,却是坠着点点泪光;黛眉弯弯,琼鼻微翘,红润的双唇之间,露出些许白牙。那光洁的肌肤,更是与平日所见那些邋遢妇人有天壤之别。饶是鳄前世所见美人甚多,此时也心神悸动。这……这不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神仙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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