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杀熊
“嗷呜――”那只黑熊忽的一声狂吼,身子一滞,猛地回身一掌,不料拍了个空。却是大黑咬住了那黑熊的后背,随即又机敏地跳开在一旁。那熊吃痛不住,不再关注眼前的颜兹,先要把大黑解决。
那黑熊这么一回身,虽是甩开了大黑,却又挨了颜兹的一斧头。那石斧虽是不甚锋利,但胜在够沉够重,砸在身上,虽不能皮开肉绽,但那骨断筋折,却更是痛苦。黑熊挨了那一记石斧,饶是自己皮糙肉厚,也是一阵剧痛直传脑际。
“吼!”黑熊吃了颜兹那一击,忍不住又放过大黑,转身又想先解决颜兹。这一犹豫,便给了成许、鳄两人可乘之机。早已在旁窥伺良久的二人,见此机会,哪有放过之理?鳄大喊一声:“射眼睛!”右手五指一开,那枝箭便离弦而出,奔着黑熊左眼飞去。与此同时,成许手中的利箭也带着弓弦弓身的能量,射向黑熊。
鳄到底学习射猎时日断了,那准头自是有些偏差,堪堪命中黑熊两眼之间,略略一晃,便掉了下来。成许那箭,则是正中黑熊左眼,深深钻了进去。黑熊一声震彻山林的痛嚎,双爪前扑,便往颜兹肩膀按去。颜兹哪里还会傻傻等在那里?方才那一斧头,颜兹当时没有什么感觉,此刻已是后怕的紧。看到那两只硕大的熊掌拍了下来,早就一个矮身,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在一边。好在这时代也没什么风度之说,颜兹这般举动,成许自是不会嘲笑与他。倒是鳄微微一愣,有些发笑的冲动。
但那黑熊除了愤怒,再无它想。眼睛挨的那一箭,已然使它瞎了一只眼睛;而双眼之间那一箭,虽是没有穿透颅骨进入脑内,但也划破黑熊老大一片毛皮,流出许多血来。受此重创之后,那熊再也不学人那样后腿撑地,痛嚎过后,猛地前掌按下,虽是落了个空,却是狠狠在地上砸出两个小坑出来。
“嗷!”黑熊再次怒吼一声,循着气味,闷头便往成许这里冲来。
“快闪!”成许大喝着,一把推开身旁的鳄,自己也一个撤步,让在一旁。只是那黑熊受了那等创伤,痛怒之下,速度非同小可,饶是二人躲闪得快,成许大腿上挨了一下熊掌。好在只是擦破些许皮肤,对行动却是并无影响。即便这样,成许心底的恐怖记忆也被这一下翻了上来,豆大的冷汗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那黑熊冲势过快,一时收不住脚,跑出去六七步才堪堪停住。趁着这个功夫,鳄已是从背上别的箭囊中又取出枝箭,搭在弓弦上,射了出去。这是这箭射得急了,力道便未免小了些,只钻进黑熊后背不深,便再无后力前进了。黑熊又嚎了一声,转身便冲着鳄飞奔而去。鳄这次可不敢像方才那样玩刺激,急忙奔自己左侧宽敞处的一棵大桦树跑去。惊惶之下,鳄一时忘记了那黑熊也可爬树上去。
鳄上树的技能,在阿尤昔日的“教导”之下,也算得上极为熟练了。在跑动过程中,鳄将弓背在身后,待得到了那树前,左腿一蹬地,身子便窜了上去。鳄四肢接替发力,不一会便爬到树冠处。刚要松口气,把激烈跳动的心脏平息一会,鳄便听见身下一阵响动。心头生气一股不妙预感的鳄艰难地低头看去,只见那黑熊“嗷嗷”嚎叫着,正扒着树干,一蹭一蹭地向着自己爬来。
“啊呀!”鳄心头一惊,这才想起熊也是会爬树的。“这……这可如何是好!你这只熊,为什么要追着我呢!射瞎你一直眼睛的,明明是成许啊!你怎么不去追他呐!”危急之时,鳄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嘴里不住嘀嘀咕咕着劝说着那黑熊调头。只是鳄声音极小,漫说那黑熊能不能听见还在两可;便是黑熊听见了,能不能听懂也是个大问题。所以鳄这番劝解,却是徒劳无功,那黑熊仍是不紧不慢地向上爬来。
其实黑熊也想快些上树杀了那人,只是自己爬树速度只有这么快,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黑熊只觉得隐隐之中,自己必须杀了那人。故此身后不住射来的那些箭矢,虽是不时狠狠扎进肉里,黑熊却头也不回,径直奔着鳄而去。
“不行了不行了……”鳄只觉自己双股战战,若不是骑在树枝上,只怕自己一个立足不稳,便要一头栽将下去了。“成许!救我!”在这种情况下,鳄那独斗猛虎的气势,也不知道消失到何处去了,满心将那希望寄托在成许、颜兹二人身上。
成许两人闻言却苦笑不已。那只黑熊背上,也不知道中了几箭,现在尤自插着三四枝箭在那晃悠。可那黑熊皮厚血长,虽是痛吼之声连绵不绝于耳,但仍在那不住攀爬。
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又向上爬了几个枝头。大黑扒着树干,冲着那黑熊不住吼叫,无奈自己不会爬树,只能在那干着急。成许颜兹二人又放了几箭,再去背上取箭,却惊恐地发现,带来的那些箭矢,已是尽数射了出去。颜兹大急,急急高吼道:“鳄!我们没有箭矢了,你快些从树上逃走啊!”
鳄看着脚下的那黑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颜兹说起来容易,可自己又不是那猿猴,可以自由跳跃于枝头树间。这课桦树虽是高大,那黑熊一时不能爬到自己所在之处,可相应的,鳄要想跳到周围的树上,难度也要大上许多――不,以人类的身手来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这三个字完全地占据了鳄的脑海: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不可能!想到那个“死”字,鳄不甘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是杀死过猛虎的人,怎么会!怎么能被一只憨憨的黑熊杀死!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鳄急速转动着大脑,思索着可能的对策。
逃是不可能的了,那么!鳄将逃跑的念头完全抛出脑后,终于下定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杀死那只黑熊。鳄的目光急速地在黑熊全身上下逡巡,寻找着可能的弱点。蓦的,鳄的目光停留在了黑熊左眼处。那里,成许射中的那枝箭,仍然插在黑熊的眼眶之中。不知是怕疼还是不敢加深创口,那黑熊竟然没有将那箭矢拔出。“嘿嘿,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夏侯?那样强悍的呐!哦,我说错了,你只是只熊,自然没有那种拔箭啖睛的勇武啦。不过也托你的福,小爷我今晚就要一饱口福啦!”
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催动膻中穴内的那股真气,直到感受到那一股绵绵勃勃的真气活泼泼地在筋脉之中涌动起来,这才站起身来,觑准黑熊,纵身一跃!
2006年了,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我的新气象就要靠大家的支持啦!最近考试复习中,更新有所减慢,大家包涵一二,暗夜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