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赤狐大人,这是什么人干的!也……也太不把我们鬼方放在眼里了!”
“哼!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是葵方的那帮兔崽子做的吗?”说话的乃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道狰狞长疤自他额头沿着左脸颊直至下颌,破坏了此人原本英俊的面容。这人,正是鬼方的强者――赤狐。
“赤狐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木枭,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些尸体被摆成了葵花的样子吗?除了葵方,这里还有谁使用葵花作为图腾!”赤狐恨声道,“这帮兔崽子,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们鬼方的人!回去之后,我一定要酋长答应我消灭葵方!我就不信,集中我们鬼方过千战士,竟然不能灭了一个小小的葵方!”
木枭张嘴就要说话,赤狐一挥手。“木枭,我知道你又要劝我。可是这一次,葵方实在做得过分了!不灭了他们,怎能消我心头之气!传下话去,这一次不要俘虏,全给我杀了!不就是百来人嘛,我再去少方或者琼方劫掠几次,就有那么多俘虏了。”
木枭微一叹息,咽下了劝说的话语。不过自从赤狐从涂部落回来之后,带领鬼方攻伐其余三方,一直未有败绩,木枭倒也不甚担心。只是每次攻伐行动,鬼方都要消耗不少食物和箭矢,酋长与长老一直不愿大规模对外用兵。木枭正是希望赤狐不要与酋长等人关系紧张,才屡屡劝说赤狐减少对外用兵。不过这次鬼方可谓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酋长诸人想来不会阻拦。
“牙,你好好嗅嗅,看那些葵方的混蛋都去了哪里!”赤狐一拍身边一只巨大的白色大獒,喝道。
牙在绕着那堆尸体转了一圈,跑回赤狐身旁,低吼数声,不住向着南方摇着尾巴。
“哦?往南边逃了吗?”赤狐遥遥看向南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哼,昊山是在那个方向吧?你们既然要自己找死,我自然会成全你们。大家把这些尸体收拾下,明早赶去南边。注意,不要走得太快了,我可不希望昊山那边什么损失都没有的时候,我们就把葵方的人都解决了!”赤狐说着,又瞥了眼脚下的尸体,啐了口痰,恨声道:“真丑陋!把我们鬼方的威风都丢尽了!都给我扔到山里喂野兽去!”一回身,赤狐对木枭吩咐道:“木枭,把逃来的那个家伙,给我拎过来,我要好好问问葵方的情况。”
与此同时,葵虎他们已经来到南方十余里之外。众人找了处河滩,点起篝火,烧烤起夺回的肉食来。
“鳄,你在往肉上抹什么?”葵虎好奇地看着鳄拿着块肉,不住在一白色的石头上摩擦,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到。
鳄一扬手中的盐块,回答道:“哦,这是盐。葵虎,你要不要来些?抹在肉上面,味道可要好上许多哦!”说着,鳄便递了块盐到葵虎眼前。
“真的假的?”葵虎半信半疑地接过盐块,在手中的肉块上抹了几下。“就这样?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啊。”话虽如此,葵虎还是张嘴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葵虎便再也停不下来,一边抹盐,一边大口撕咬起肉来。
鳄取下自己烤的一片肉,递给了葵虎。“呵呵,你那块肉太大了,味道进不去。我这是切薄的肉片,你再尝尝,有什么不同。“
葵虎却不去接,先将手中的肉块尽数吞下,又在那盐块上舌忝了几口,才意犹未尽地接过肉片。“这……”葵虎甫一将那肉片塞入嘴中,眼睛登时圆了三分。“鳄,你还有吗?再给我一些。”葵虎恬着脸,颇是不好意思,却又坚定地冲着鳄伸出了一只手。
鳄咧嘴一笑,满脸的“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探手取下火上的一根树枝,鳄递了过去。“喏,这是给你准备的。不过就这些了啊,剩下的我还要自己吃呐!”
葵虎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肉串,也顾不上那滚烫的油脂还在不住滴下,一口咬了下去。一边大嚼着嘴中的肉片,葵虎一边口齿不清地对鳄道:“唔……好吃啊……唔……鳄,想不到……你烤肉……好使(好吃)……”
鳄在一旁微笑不语,慢条斯理吃着自己的那份食物。葵虎这番表现,鳄早有预料。以往人们虽然不曾食用过盐,但只要尝过加有食盐的食物,那便再也放不下手了。鳄既然有意建立三方部落联盟,自然要准备些手段来拉拢其余两方。这盐,便是鳄准备的手段之一。葵虎看起来在葵方地位不低,由他向葵方诸人推广食盐,想来效果不弱。昨晚若不是葵方没有肉食,鳄便要由千羽酋长处下手了,现在倒是先便宜了葵虎――这些盐块,鳄可是想着要葵方、琼方拿好东西来换的。
葵虎吃完那串肉,伸出舌头舌忝了几下嘴唇,又将那数珠舌忝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树枝,却又咂着嘴看向了鳄手中的肉串。
“葵虎,我都给了你一块盐,你难道不会自己往肉上抹吗?只要把肉切得薄一些就可以了。”鳄竖起右手的食指,在葵虎眼前晃了数晃,“再给你,我就没得吃啦。”
葵虎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块盐,双眼精光暴闪,急忙又去了块肉,小心地切成几小片,又细细抹了遍盐,串在树枝上,复又架在火上烤炙起来。
“葵虎大哥,明天我们难道还像今天这般,直直杀上去吗?”鳄对今天的战斗,很是不满。但自己不是葵方中人,鳄虽有很多意见,毕竟不好指责葵虎诸人,只得委婉地劝导。“昊山可不比今天的那些人,不可能那么轻松便被我们杀死。而且……”说到这儿,鳄忽然压低了声音,“而且,昊山他们,是从涂部落逃出来的。据他自己说,他们曾经击败过涂戚厉。”昊山虽是确曾说过自己打败过涂戚厉,但其他人,可没有那个本事。不过为了吓住葵虎,鳄自然不介意小小地说上些善意的谎言。
果然,葵虎一听到昊山是从涂部落叛逃出来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当听到鳄说昊山他们击败过涂戚厉之时,葵虎的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比。这时候,葵虎也顾不得吃肉了,摔下肉串,一把抓住鳄的双手,颤声道:“鳄,你可不要吓我!涂戚厉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我们这里百来人,只怕连二十涂戚厉都打不过!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鳄心下暗笑:虽然昊山本领的确不凡,但还不是在自己手下连吃两次败仗?想到这里,鳄有些奇怪:为何昊山他们那晚逃上那道山梁,竟然都活了下来?鳄自是不知,昊山等人是从山梁下的山谷中走的。不过若不是昊山等人身手了得,那种时候下谷,也仍是难逃一死。不过即便如此,昊山一伙,还是有近三十人命丧山崖之下。不过昊山与原戚二人因祸得福,服食了大量月华草,魂力大涨,这才有了与鳄一战的实力。
鳄在那愣神,葵虎哪里还忍耐得住?葵虎见鳄呆在那不回话,双手抓住鳄的肩膀,狠狠摇了起来。“喂!鳄,你说话啊!我们可就指望你对付昊山他们了!”
鳄一回神,挠挠鼻尖,歉意地握着葵虎的手,沉声道:“葵虎大哥尽管放心!我们那晚,以三十之众,伏击昊山他们一百多人,杀得他们尸横遍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放心吧葵虎大哥!只要计划周全,应对恰当,全歼昊山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鳄,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快快快!快告诉我!”葵虎一听有办法可以击败昊山一伙,急忙握住鳄的双手,举到胸前,深情款款地看着鳄。
“……”鳄对葵虎的这种眼神极不适应,浑身一阵恶寒。“呃……葵虎大哥,你先放手可以吗?”
“哦?哦!”葵虎也觉察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怪异,急忙松开双手,一阵大笑掩盖过自己的尴尬。“哈哈,嘿嘿……这个……鳄,你快说说你的办法吧!”
鳄的办法很简单,仍旧是伏击。不过战术虽然简单,但胜在实用。出其不意之下,只要第一波攻击取得较大的战果,便是残余的敌人顽强抵抗,也鲜有逃出生天的例子。伏击的地点,则选在了一处山坡。众人连夜赶到山坡中林中,准备好弓箭石块,更在鳄的指挥下制作了几个“小树投石器”。准备妥当之后,众人便隐伏在林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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