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
“雪山飞狐……小三,我不过去方便一下,你就这样?”
“嘿嘿,好玩嘛。要不我也去方便一下,让你问问?”
“去去去,好好守夜,我先去睡了。月亮到头顶的时候来喊我。”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忽然,两人耳旁传来一声低喝,声音虽低,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鳄长老!”二人循声看去,正是鳄带着大黑巡夜过来了,急忙站直身子,恭敬地说到。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作甚?明天就要与昊山他们交手,好好休息。”鳄赶忙摇手示意二人放低声音,不要打扰了熟睡中的众人。
小三上前一步,低声回道:“鳄长老,我们两个是今晚守夜的。他刚刚出去方便了一下,我在问口令。”
“哦?你做的对。好了,你们自己注意点,我再去别处看看。不要让火熄了。”鳄拍拍小三的肩膀,温言赞道。“明天可能有一场恶架要打,你们今晚不要太过劳累了。”
小三二人不由心生感激之情。另一人激动道:“鳄长老,我们不累。倒是你明天要与那个恶人打,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呵呵,我不要紧。”鳄微笑着一摆手,“再到鬼方那边看看,我就去休息了。你们两的责任重大,千万小心。好了,我先过去了。”说完,鳄转身向着鬼方那边走去。
不提小三二人在那激动地窃窃私语,鳄很快来到木枭他们睡下的地方。木枭极是警觉,饶是鳄脚步轻盈,也被他在十步之外发现。
“谁!”一声低喝,木枭抽出枕在头下的石斧,站起身来。
“嘘!”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低回道:“是我。”
木枭暗舒口气,放下石斧,坐了回去。“鳄长老啊。有事情吗?”
“没事,过来看看。”鳄走到木枭身旁坐下,将非剑与大弓横摆在膝上,低声问到:“明天就要和昊山他们交手了,你们这边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只要你们能缠住昊山他们,我们自然会潜入部落去救出酋长她们。”木枭平静地答道。
鳄低应一声,沉默了片刻,复又说到:“这个……可能不会发生,但我还是要先问一下。鬼方的人,不会已经屈服于昊山了吧?若是那样,我们这些人,明天可就……”
“不会!绝对不会!”木枭猛地打断了鳄的话,肯定地答道,“这一点你放心,大家虽是不敢反抗昊山一伙,但也绝不会帮着他们的。只要你们能够缠住昊山他们,我们便可很轻松地救出酋长。”
“呵呵,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既然你那么肯定,那我们还是按照昨天的谋划行事。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鳄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少方诸人所在走回。
看着鳄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木枭心中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明天,真的会顺利吗?隐隐的,木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嘿!我这是怎么了?有鳄缠住昊山他们,我们这一百多人,还救不出酋长和赤狐大人吗?”自嘲地笑了下,木枭重新躺了下去。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晚,木枭再也没有睡着过……
“昊山大哥!昊山大哥!”原戚惊慌地冲进昊山的坑屋之中,不住大喊着。
“怎么了!”昊山从一个女子的身旁爬起来,不满地低喝到,“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起来再说吗?雪狐那个老家伙松口了?”
原戚狠狠在那个女子身上咬了一眼,咽了口唾液,这才对昊山道:“不是雪狐那个老家伙松口了,是鳄!少方的那个鳄带着人来了!”
“那你慌什么?不过是少方的……你说什么!”昊山大惊失色,抓起地上的兽皮衣裳与骨鞭,急急向着屋外冲去。“原戚,你还在那站着作甚?快去招集人手!把那几十人都叫上,看好雪狐她们!我们的人跟我去对付少方的人。可恶!少方跑来凑什么热闹!”
原戚瞄了眼地上的那个女子,不舍地转身跟上了昊山。“大哥,少方怎么会这时候来?木枭他们逃出去的那么多人,莫非去了少方?”
昊山冷笑道:“不是这样,少方的人怎可能这么快就来?哼!以为找到少方的人帮忙,就可以赶走我们吗?让那些人注意,若是有人趁机去抢夺雪狐她们,尽管……”昊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狞笑道。
“嘿嘿,这就是她们瞧不起我们的下场!”原戚冷笑数声,转身向着关押雪狐她们的坑屋走去。
待昊山带着几十人赶出部落大门的时候,少方诸人已经列好队形在那等待。随着鳄右手的挥落,数十支箭矢飞射而出,落在昊山诸人脚下。
“哈哈!想不到少方人的射术这么差!”昊山仰天大笑道。
鳄冷哼一声道:“我看恐怕是看我们箭枝落地那么齐整,昊山你害怕了吧!”虽只是短短三日的训练,但少方诸人的箭术已有很大提升,这一拨箭枝射出,几乎是成一条直线落在昊山等人身前,恰恰压住他们的脚步。
被说破心事,昊山干笑几声,故作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也可以做到。放箭!”随着这声命令,稀稀拉拉十几枝箭射了出来。
“哇哈哈哈!”这一次却是少方众人齐齐大笑起来。站在前排的几十人将手中的木盾向上一举,轻巧地挡住了这些箭矢。
颜兹大吼一声:“兄弟们!让这帮兔崽子见识一下我们少方的箭术!放箭!”
这一次,射出的正是鳄制作的黑木箭矢,箭头俱都削尖,还装有箭翎,射程、威力与准头都较以往的箭矢有极大的飞跃。几十支箭射出,直奔昊山诸人要害而去。
“快退!”昊山大吼道,同时挥起骨鞭,竟是想将那些箭矢尽数击落。“可恶,这支骨鞭竟然这么不听使唤!”
“那是自然。这元兽骨鞭,昊山你得到手里才几天时间,怎可能这么快就运用自如?”鳄看看被击落的六七支箭矢,微笑着赞了一句:“不过才这几日就可以运转到这种程度,你也足以自豪了。不过,这一箭,你可要小心了!”说话间,鳄已经取下背在身后的大弓,搭上支箭矢,缓缓拉开弓弦,直拉到弓如满月。鳄凝神屏气,觑定昊山眉心,这才一撒弓弦――
“嘣!”一声轻响,只见一道黑光激射而出,直奔昊山额头而去。
“来得好!”昊山冷笑一声,竟是左掌一立,妄想单手接下这一箭。
但鳄那张大弓的威力岂是小可,便是鳄也需要使出全力才能拉满。这一箭去势之急,待昊山举起左掌之时,已然射至昊山眼前。
“不好!”那箭还未飞至,昊山便觉一道劲风激射而至,刺脸作痛。暗呼一声,昊山不敢再去硬接。好个昊山,在这危险关头,身子猛地向下一坠,与千钧一发之刻,硬生生躲了开去。即便如此,这一箭也带去了昊山头顶好大一块头皮。
“啊!”惊魂未定,昊山便听见身后一声惨叫传来。回身一看,那一箭竟是射穿了一人的头颅,去势不止,深深插入了木栅之中。昊山再向四周看去,只见自己部下十几人正捂着伤口在那不住申吟――正是方才那一拨箭矢造成的伤害。
昊山钢牙紧咬,双目充血,直欲喷出火来。缓缓转回身来,昊山从嘴中一字一顿地吐出句话来:“鳄!我要杀了你!”一挑骨鞭,纵身跃了起来。
鳄不屑地一撇嘴角,低喝道:“放箭!”刹那间,又是十数支箭激射而出。
昊山身在半空,眼看无处可避,就要被这阵箭雨射个正着。“哼!”闷哼一声,昊山将手中的骨鞭绕着自己挥舞起来,只见一圈白色的屏障凭空而出,将那些箭矢尽数击落在地。
“哦?”鳄微微诧异,旋即脸上露出抹冷笑,“也好,若是你那样就死了,这游戏就不好玩了。”将手中大弓抛给颜兹,鳄拔出非剑,缓步走上前去。
昊山虽是将那箭雨挡下,但自己也被迫落了下来。一抖手中的骨鞭,昊山还要再扑上去,却见鳄提着把剑,缓缓冲着自己走来。
“来得好!你杀了我的兄弟,就要拿你的性命来赔我!”也不见昊山如何动作,那条骨鞭便有如活物般缠向鳄。
不料骨鞭将将飞至鳄的身前,猛然一颤,竟是落了下去。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冷笑道:“怎么样?这骨节不但可以作扳指护手,还可以搅乱你灌注到骨鞭中的魂力,很是不错吧!”
昊山大惊,急忙收回骨鞭。“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一个骨节的?”
“哦,那日你们走得快了些,还漏了个骨节在我手中。我这人懒得紧,自然不会主动归还的了。恰好前些时候我又制了把大弓,那弓弦割手的厉害,便将这骨节拿来做了扳指。就是这骨节颜色不好看,白森森的有些吓人。不过我一时间找不到其它的代替,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先用着了。”鳄玩弄着那节骨节,漫不经心地回道。
昊山被鳄这番话气得险些吐出血来:这元兽骨鞭,乃是涂部落的武尊自一上古奇兽身上取来脊椎制成,不但坚硬无比,而且还可灌注魂力入内。若是熟练之后,稍稍灌入些魂力,整条骨鞭便可如同自己的手指般灵活。鳄却将这强大的兵器说得如此不堪,昊山又在能不怒?
“小子!不要太猖狂了!”昊山再次鼓起全身魂力,尽数灌入骨鞭之中。“不要以为只有你和赤狐那家伙有强力招数!”说话间,昊山一振骨鞭,激起所有骨节,化作那漫天的飞雪,罩向身前的鳄。
“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招式,原来还是这招什么飞雪连天。”鳄啐了口痰在地上,挥起非剑,剑尖连连轻颤,霎时间无数新月形剑气自剑尖之上激射而出,迎向那些骨节。
“飞雪连天?除了赤狐那个白痴,谁还会用那种招数?”昊山冷冷一笑,左掌虚空一抓,那些骨节便如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控制住了一般,竟是分作两股,绕开了鳄的那些剑气。
“哦?这就是你的新把戏?”眼见“雪花”罩顶,鳄却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惫懒模样。“我倒要看你如何应对我那些剑气。”
“哈!我原就没想着要用骨鞭挡住你的剑气!”昊山不退反进,举着手中剩余的那一小截骨节,竟是迎上了鳄的剑气。“原戚!碎星掌力!”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鳄不屑地翻翻眼珠,手指在非剑剑脊之上轻轻一弹:“喂!这次可不要偷懒了。你吸了我那么多太一之力,也该回报了。”
一声剑吟,非剑似是不满地跳了数下。“好了好了,下次去找金雕的时候,你慢慢收利息。现在,给我破!”鳄抖手一振非剑,剑势急转,霎时间在身前布下无数大小不一的弧光来。那些弧光在空中稍稍一顿,片刻之后化作点点繁星,破空而去,直击那些雪花!
这一次不似上回,两相交击之时,既无绚烂的光彩爆出,也无半分惊天动地的声响。便好似那雪花遇到艳阳,骨节上蕴涵的魂力无声无息的消融,纷纷落在了地上。鳄走上几步,挑起一块骨节,甩到空中;剑光一闪,那骨节竟是一分为二!
“原来如此。看来这骨节容纳魂力也是有限。我不过帮着加了些魂力进去,就已经抵受不住了啊。”一边说话,鳄手上不停,剑花翻飞,片刻之间,地上的那些骨节已然悉数被斩为两段。非剑似是对这骨节极为憎恶,挥斩之时,剑光暴涨,耀得人几乎睁不开双眼。
将这些骨节尽数销毁之后,鳄收起非剑,抱起双肩,好整以暇地站到昊山面前,微笑道:“昊山,我那飞月舞华滋味如何?看你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想来味道一定很好吧。不过总是吃同一道菜,时候久了,也是乏味。不如便让我用拳脚功夫送你一程吧!”
昊山原本打算以碎星掌力硬架新月剑气,而用那招改良版的“飞雪连天”击杀鳄。孰料鳄竟是新招再出,轻松击破自己的招数不说,还将那坚不可摧的骨鞭毁了大半。一时心神激荡之下,这手上的掌力不免弱了三分,被剑气觑准破绽,直击而入,瞬息之间将昊山与原戚击成重伤。若不是鳄心中存了游戏的念头,只怕他二人早已支离破碎、命丧黄泉了。即使如此,原戚也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到了这当口,昊山也知道自己怕就要丧命于此,颓然轻叹一声,五指一松,那截骨鞭掉落在地上。“鳄,看来是大神要我今日死在你的手里。你杀我可以,还请手下留情,放过我那些兄弟……”
“大哥!”
“兄弟们!一起杀过去!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杀不过他一个人!”
“兄弟们!杀啊!”
昊山的属下众人,听到昊山的那番话,禁不住热泪盈眶,群情激动之下,竟是忘记了自己与对面少方的人数差距,一阵呐喊,挥着石斧便杀向了鳄。
鳄冷笑一声,也不去拔剑,运气于臂,抬指便要点向最前那人。忽然,鳄脸色一变,手指猛地点向身侧,恰好弹开一把石斧!
“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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