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烟……”鳄伸手在舞烟那张如带雨梨花般的娇颜上轻轻抚模起来,柔声道:“舞烟,我不怪你的……”
“鳄!”舞烟抓住鳄的那只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哀哀地说道:“鳄,舞烟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鳄,你不要死好吗?”
“傻舞烟,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鳄展颜一笑,只是这笑容看在舞烟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凄凉。
鳄忽然语气一转道:“不过,舞烟,还有澄月、颜馨,你们希望我死吗?”
“不希望!澄月(颜馨)不希望鳄你有什么事情!鳄,求你了……”澄月与舞烟齐齐回道。
鳄心下暗笑:“呵呵,你们三个还真是有意思啊,我要是真的快挂了,你们再求我,我也没有办法啊。不过……你们还真的是……”想到这里,鳄眼睛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鳄急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嘴角都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来。“三位姐姐,你们真的不想我死吗?那可是要答应我一些个要求哦。”鳄油滑地拖了个颤音来。
澄月几人心急之下,却未注意到这一点。听到鳄这么说,三女急忙问道:“鳄,你说!你快说!不要说是几个条件,就是几十、几百个条件,我们也答应你。”
“嘿嘿,不需要那么多。我们来约法三章吧!”鳄竖起一根手指,缓缓说道:“这第一呢,你们既然都戴上了我送的戒指,那么今后就是我鳄的人了,不能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这第二,我鳄以后若是还有女人,你们不能再有怨言。这第三嘛……第三嘛……第三我暂时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之后再告诉你们好了。你们说怎么样?”
说完这些,鳄有些紧张地看着三女,目光不时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鳄知道在这个时代说出这种要求,十有**会被女人拖出去一顿狂扁,但男人也许就是这么花心,明知道分割开来的爱不再完整,还是想着妻妾成群。
澄月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犹豫。毕竟当初三人一同选择了鳄,就已经让她们有些为难,但未来的时代最重要的就是个好男人,三女虽是万般不愿,也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澄月看到颜馨与舞烟眼中的为难神色,心中忽然一动,对鳄说道:“鳄,我知道你喜欢和人作交换。既然你可以提出要求,我们自然也就可以还价,对不对?”
鳄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澄月竟然可以想到这些,下意识地点头道:“也好。我这人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公平。你说。”
澄月得意地一笑,道:“这就好。你和我们约……约法三章,那我们便也和你约上几约。这第一,我们既然不能去勾搭男人,那你也不能去勾搭女人。第二,女人把你勾搭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把人带回来的,可是我们家只有这么大,你总不能被勾搭一次就带一个回来。这第二呢,就是你最多可以再被勾搭……舞烟,你精于计算,算算看咱家还可以再接纳几位姐妹?”
舞烟也来了兴趣,扳着手指头喃喃着计算道:“我们家还有两间空屋子,不过晴月她们姐妹三个过些日子就要成年了,那时候就有自己的屋子了。那么就算是五间吧。不过这屋子还可以再建,主要还是这吃的和用的。不然鳄把别人领回来却养不活人家,说出去都丢咱们的脸啊。嗯,鳄好像有不少产业呐,我仔细算算。我们四个有一百五十亩地,将来那些新来的姐妹肯定也有自己的地,那就算一个人十亩好了。一亩地出产……鳄,一亩地一年出产多少啊?”舞烟自己并未亲自下地劳作过,自然不知道这些。
“我算算啊。”鳄自然希望可以多找几个如花美眷回来,对这数字便不免多说了一点:“一亩地,既然一年有四百多天,我得来的那些种子又基因优良,一年两熟不成问题。那么保守的估计,一年也得有个八百斤粮食。这一百五十亩地呢,就是十二万斤……不是吧!那么多!我到时候岂不是得活活累死!”鳄算着算着也被吓到了。上次收割的时候有人帮忙,鳄还不觉得什么,可后来月兑粒的时候,鳄一人累得几乎虚月兑才甩完几万斤麦子。若是十二万斤的麦子让他再一人月兑粒,只怕鳄看到那山一般的麦堆便会昏厥过去。
“十二万斤!这么多!”舞烟也没有想到竟会有这许多粮食,不由惊诧地张大了嘴。
澄月疑惑地拍拍舞烟的肩膀,问道:“舞烟,怎么了?难道很多吗?”
舞烟惊呼一声,回身抓住了澄月的双手,颤声道:“姐姐!姐姐!那可是十二万斤啊!十二万斤啊!”
“我知道我知道,十二万斤很多吗?”说起来澄月经常在厨房之中帮忙,却对这食物的重量不甚了解。
舞烟拍着心口,长舒口气,道:“姐姐,你可知道这十二万斤是多少食物吗?我们一个人,每天也就吃上个两三斤麦粒。我就按三斤算好了,那我们一家……现在是九个人,就是……鳄,那句口诀是什么了?”
“三九二十七。”鳄挥手道,“舞烟你算得太慢了,我自己来吧。一天是二十七斤,不过考虑到各种损耗和吃白食的,我们就算作是三十斤好了。其实你们女的哪个有那么大的胃口?我一天也不过吃上两斤多面食而已。不过我们还是按照三十斤算。那么这十二万斤粮食呢,就可以让我们吃上四千天……”
“扑通!”一声,众人齐齐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却是阿铃吃惊之下,一个立足不稳,倒在了地上。
“姐,你没事吧?”鳄急忙走上去搀起阿铃。
阿铃扶住桌沿坐下,深深喘了口气,拍着心口道:“鳄,你可不要吓我啊。四千天呐!四千天呐!那要吃多久啊!我们部落三千多人,按着你们这种吃法,要吃多久啊?”
“也就十几天而已啊。其实按着那些小麦的生长情况,一个人只要种上三四亩地,一年的口粮就有了。”鳄不以为然道,“其实我还只计算了那些地里的粮食,若是再算上那些牛羊猪鸡之类的家畜家禽,一年的出产,我们这里几个人恐怕吃上十来年也吃不完啊。”
“那鳄你还是多找几个姐妹回来吧!”阿铃扶着额头,“这么多吃的,若是不及时吃了,摆在家里不都得坏了啊!”
“坏了就坏了呗,来年还有呐。再说我们可以酿酒啊,这样多出来的粮食就不会浪费了。”虽然鳄前世的时候从不饮酒,但在醉酒的情形下,可以发生很多暧昧的事情哦……鳄想到此处,脸上又露出抹邪邪的微笑来。
“鳄,酒又是什么?”玛法在旁问道。
“嗯,这个酒可是个好东西啊,姐姐!酒可以用来清洗伤口,消毒用酒可是最好不过了。还有,这个酒可以喝,就和水一样。不过比水的味道好多了。”鳄避重就轻地回道。
一听到酒可以清洗伤口,玛法立时忘记了其它。拽了几下木桩却没有拖动,玛法干脆站了起来,爬在桌上,直直地看着鳄,问道:“鳄,既然可以清洗伤口和消毒,那可以治病吗?”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鳄心中补上一句道:“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也算是可以治疗心病了。这样我也不算是撒谎了,哈哈。”他却忘了,自己早已说了无数的谎言。也许在鳄的心里,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欺骗,唯独玛法不可以吧。
“那鳄,可以治疗什么病啊?”玛法急忙追问。
一旁的舞烟忍不住了,急急拖着玛法下了桌子,劝道:“玛法姐姐,这个问题你可以慢慢问鳄,我们先把出产算清楚要紧。”舞烟此时,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劝说自己的母亲搬来这里定居了。有鳄这个免费的劳力在,舞烟自然不担心自己的母亲会忍饥挨饿。
鳄点点头,他也被玛法问得有些着急。轻咳一声,鳄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这个……地里的庄稼就是这样了。我们这里已经开垦了……等我去翻下账本。”
鳄说着走回自己的屋中,不一会去了个泥版走了出来。“嗯,在我这里登记造策的已经有四千多亩了。我看看……我自己有九十亩,澄月你们三个的名下各有二十亩。咦,成许这小子竟然开了五十亩……哦,是了,他也讨老婆了,自然要搏美人一笑。嗯……赤狐什么时候也有了三十亩?他不是还在鬼方住吗?”
“鳄,你上次不是说那什么土地是作为我训练成许他们的酬劳吗?”赤狐的声音忽然自屋外传来。
“啊,我忘记了!”鳄拍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的地还是我帮着播下的种子。对了,那些种子是我借你的,到时候不要忘记还我三亩地的收成啊。”
“什么!”却是舞烟惊叫了起来,“那么多!对了,鳄你好像借了很多人种子,难道都要收三亩地的收成?”
“不是啊,我怎么会那么黑心呢?我只是要他们缴纳十分之一面积田地上的收成而已。”鳄瞪了眼舞烟,心中暗道:“没看见赤狐在吗?这种事情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啦!”
舞烟回了个了然的眼神,轻咳几声掩饰道:“啊……我说也是,你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嘛。对了,鳄,你给我阿妈的那些地怎么样了?”说着舞烟嘻笑着回了个眼神,道:“你看着办吧。”
“这个……我在少方那里还有几分薄田,不知雪狐氏看不看得上眼。”说着鳄暗暗比了个手势,用眼神回道:“十亩啊!你不要在那添乱啦!”
舞烟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连连笑道:“嘻嘻,那可真是辛苦你啦,鳄。好啦,赤狐大概有重要的事情来找你,玛法姐姐,阿铃姐姐,澄月姐姐还有颜馨姐姐,我们先进屋吧,让他们两个慢慢谈。赤狐,到时候不要忘了那三亩地的收成哦。”说着舞烟便拉着玛法和澄月走进了里屋。
赤狐好奇地看了眼舞烟,心中不明白这个往日里没事也要找自己麻烦的小丫头今天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和颜悦色地和自己打招呼。他自是不知道,舞烟是在为那三亩地上的两千多斤粮食而笑。若是赤狐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鳄一家狠狠压榨了一把,恐怕立时便要翻脸了吧。
鳄放下那块泥版,伸手虚邀,示意赤狐自己随意。那块泥版他也不在意,便是摆在了赤狐面前,想来他也看不明白上面的那些符号吧。
赤狐随意找了个木桩坐下,伸手去了个木杯倒了些水喝下。
“风髓走了?”鳄坐在赤狐对面,问道。
“嗯,临走的时候,我还送了块肉给他。”赤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鳄眨了几下眼睛,没有深问。“那赤狐,你来我这,还有什么事情吗?”
赤狐喝完杯中的清水,咂了下嘴,这才说道:“鳄,你不会就一直这样呆在这里了吧?”
“怎么了?”鳄奇怪地看着赤狐,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我自然不会一直呆在这里,但现在好像不需要四处乱跑吧?”
赤狐深深地看了眼鳄,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鳄说着却也笑了起来。
赤狐一敛笑容,沉声道:“你准备如何对待那些人?”
“还能如何?”鳄挥挥手,驱赶开空气中不存在的某样物体,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两千多人,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送到嘴边的食物,我若是不吃,还配得上‘鳄’这个名字吗?鳄鱼,就是要永不停息地吞食一切食物!”
赤狐点头道:“我想你也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四方已经握在你的手中了,以你的胃口,没有道理不吞下八部的人。那鳄,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你觉得对付八部的人,需要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吗?”鳄不由冷笑起来,“我想只要我们现在把食盐的供应掐断,那些人就要闹起来了。我们再稍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腿软一些的人,恐怕就要跪在我们的身前哀求我们了。八部,不过是那刀俎之下的鱼肉,我要他们是圆的,他们还能是方的吗?”
“……”赤狐看了眼鳄,没有说话。也许,就是这种雄心和霸气,使得我决意跟随他。赤狐在心中暗道。自然,鳄给的那些好处也是功不可没。
“赤狐,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叫上成许他们。我们明天就启程前往鬼方。嘿嘿,当他们看到这五百精锐的时候,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我想,那一定会很有意思。”赤狐冷冷地笑了起来。
“哼哼,我很期待啊。”鳄与赤狐相视一眼,齐齐仰天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忙碌了一晚的鳄来不及休息便牵出了马匹。不要误会,鳄可没有继续耕耘。澄月三女不知是气鳄故意吓唬她们还是要和玛法拉好关系,将鳄一人晾在了客厅之中。不过鳄也有许多工作要忙,也就不急着去“教训”澄月几人了。
首先是皮甲。玛法作为风方的巫医,是必然要去鬼方的。阿铃作为她的助手,自然也需要跟去。澄月三女恐怕也拦不住,舞烟是一定会去鬼方看雪狐氏,澄月倒有可能留下照顾晴月三女。颜馨的母亲颢颜正在鬼方陪伴那位尘使者,那么颜馨估计也要前去。而这几人之中,却只有澄月与舞烟有护身的大蛇皮甲。
鳄自是不会放心其她几人。“可惜大蛇身上最好的皮给澄月和舞烟做了皮甲。不过澄月不去的话,那件皮甲倒是可以借给姐姐穿。阿铃姐和颜馨就有点麻烦了。罢了,我还是在蛇皮上镶嵌些铜片,挡住要害。聊胜于无吧。不过若是颜馨也上了战场,恐怕我们四方也就离灭亡不远啦。”
叮叮当当忙碌了一夜,鳄终于在雄鸡唱晓的时候作出了三件镶嵌甲。迎着朝阳,鳄深深地吸了口清晨的空气,魂力运转之下,一夜未眠的疲劳便迅速消失。
“嘿嘿,想不到这时候运行魂力还有这等好处,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鳄晃晃胳膊,活动了体关节,忽然冲着初升的朝阳长啸起来。
“鳄,早!”赤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鳄循声看去,只见朝阳的光芒之中,一个火红色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你这是……”鳄指着赤狐身上披的一条大氅,愣愣地问道。
“这是从极北之地猎杀的火狐身上取下的皮毛制成的火狐皮甲。虽然挡不住你的非剑,但是一般的箭矢可是穿不透的。”赤狐走到鳄的身旁,沉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叫做赤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