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次好像逮着条大鱼。”楚欢啪嗒啪嗒嘴,忽然感觉自己的大买卖要泡汤,甚至还有人身安全受威胁的预感。
众所周知,那欧名森被称为地王,在新京市可称得上商界巨擎,他的发迹史相当于一部奇迹式电影,年轻时赤手空拳的来新京闯荡,几十年里打拼出一方天地,小道消息传说他当年的第一桶金,就是用黑社会手段控制了烟草这个暴利行业。
虽然在中国没有黑社会,不过却还是能分出黑道白道的,而这个新京地王,似乎就是黑道上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惹上了他的孙女,会怎样?
当然,也不是不能惹,楚欢可没怕过谁,只不过为了八百块钱去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实在不值,如果是八万的话,那楚欢可真要考虑一下了。
楚欢在地上扒拉几下,捻起七颗小石子,又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他,右手忽然极其迅速的在空中变幻着手势,五根修长手指时如花朵盛开,时如雀鸟归巢,变幻之快几乎在空中留下了虚影,而每变换一次手势,就会抛下一颗石子,等到七颗石子都落地,楚欢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
接着楚欢凝神一瞧地上七颗石子的落点以及向背,仔细在心中算了算,几分钟后,脸色骤然变得有点发白。
……
黄绢气冲冲的往街边走,那里有辆黑色轿车正候着她,一个装束和电影里面的保镖模样相似的黑衣壮汉为她打开车门,并且恭身说了句:”大小姐你回来了。”
这场景很让路人侧目,感觉自己仿佛进了电影拍摄的镜头中,还有几个无聊的路人甲乙丙丁,远远的向这边指点着,明显在看热闹。
就是因为太招摇了,黄绢才不让保镖跟着自己,毕竟新京市治安不错,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该出什么事情,然而,黄绢没想到的是,势单力孤的她,被一个小地摊老板给欺负了,这让她很生气。
“阿福,你身上有没有钱,人民币。”黄绢驻足在车边,**的对那个黑西服壮汉说。
“大小姐,我这有一点,您要做什么?”阿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厚厚一叠人民币耀眼生花。
“我刚才买了件东西,没带钱,把护照押那了,你去给我换回来。”黄绢的声音恨恨的,”多带几个人去!”
“啊?……是。”阿福愣了一下才答应下来,又觉得有点好笑,黄家大小姐那是什么身份,香港各大世界名牌店在推出新款服装首饰珠宝什么的,都会给她预留一份,现在竟然会因为没带钱抵押了护照,这要是在香港,算是可以上娱乐版面的新闻了。
而且,再听黄绢话中的意思,可能还是受了欺负,所以要阿福多带几个人去。
“大小姐,您买的是什么东西?多少钱?”阿福问。
“这块玉,八百块。”黄绢一亮手中的玉佩。
阿福见了那玉,顿时面色一沉,他虽然对古董没研究,但跟着黄家老爷子这么多年,真货玉器却是见过不少,眼前这块,即便是他,也分辨得出肯定不是真品,甚至连玉器两个字都称不上。
也只有对古董根本不感兴趣、对钱的数目也没什么感觉的黄家大小姐黄绢,才会出八百块买下这么个破玩意。
虽然这种数目的钞票对于黄家来说连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随便哪个花匠杂役的月工资都十倍于此,但是,黄家的大小姐绝对不能受欺负。
阿福心中起了恨意,可这话又不能对黄绢说,怕伤了自家大小姐的面子,只是答应下来,也没带人,就自己一个,按照黄绢指点的方向,往聚宝街深处走过去。
可是到了地方,大槐树还在那,树下的人却不见了。
阿福边走边左右巡视,寻找黄绢口中那个‘二十来岁,个子不高,比较瘦,左脸有道小疤,看起来总是在贼笑’的家伙,却不得见。
等走到了大槐树下,脚下有东西吸引了阿福的注意。
半块脏兮兮的砖头,压着一个绿色小本,最下面还掂着一张白纸,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
阿福皱着眉头捡起护照和那张纸,目光扫过,面上露出冷冷笑容,又四下张望了一下,特别是往百米外的小超市狠狠盯了一眼,这才从钱包里抽出八张百元钞票,压在那砖头下面,转身离去。
轿车中黄绢正等着消息,见阿福回来,并且递过了护照,就急忙问:“阿福,你怎么教训他的?”
“没见着人。”阿福又递过一张纸,“那小子很机灵,好像知道你的身份了。”
黄绢疑惑着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美女,东西是假的,卖八百块不适合,但生意做成概不反悔,知道你生辰八字,附上一卦算做赔偿,你我两不相欠,希望永不相见……’
“三月初二,忌酒宴?”念着这个所谓卦言,黄绢只觉得心中恼火不已,感觉自己不但被骗了,还要被人耍。
“死小子!别让我再见到你!”黄绢把那纸揉成一团。
哈欠!
楚欢揉了揉鼻子,猜测那名字叫黄绢的富贵美妞可能在骂自己,于是暗道一声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自己再遇上她了。
眼前大槐树下,那块碎砖还在,几张鲜红的票子静静压在碎砖下,楚欢笑嘻嘻的走过去。
“讲究,真是讲究。”楚欢跟自己说,”香港同胞办事情就是讲究。”
知道自己骗了不能惹的人物之后,楚欢用某种方法算了一卦,得出的结果如果与黄绢有纠缠,那么未来必定凶险莫测,卦象之恶前所未见,虽然他的算命功夫不到家,卦象时灵时不灵,但犯不着为了这八百块钱,而把自己陷入有可能发生的险境。
于是,楚欢决定放弃这笔横财,随后事件的发展却有点柳暗花明的意思,在他示弱服软之后,那香港同胞竟然留下了买货钱,这却是出乎他的预料了,他不知道那黑西服是怎样想的。
不过,那个五大三粗的黑西服汉子,明显不是好相与的人物,看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儿,藏身在不远处的楚欢都觉得头皮发麻。
诡异的是,除了头皮发麻外,还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是遇到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同类,非常、非常想和他……打一场!
“距离那么远,没道理能看到我的。”楚欢弯腰去拾那钞票,边回想刚才的经历。
可那黑衣汉子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种警告和挑畔,楚欢需要强忍着心中的冲动,才没有在意识上做出反击的想法。
楚欢有种感觉,只要自己去想,就会爆发一场战斗。
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手指接触到那半块脏兮兮的碎砖,楚欢忽然感觉有异,他的身体僵了一秒,随后,嘴角勾起弧度。
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块碎砖,整个碎了。
仿佛是沙子堆成又被风吹散一样,变化成了暗红色的粉末,摊在那叠百元钞票上,显得十分诡异。
“武林……高手!”楚欢整个人都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