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 第六十九章 五战浴血狂

作者 : 风华爵士

第六十九章五战浴血狂

周日休息,但周一爵士会尽量多些,大家见谅!身不由已,嘿嘿!

三河镇,只不过是河南中部的一个小镇而矣。之所以得名,乃是河北中部三大河:子牙河、滏阳湖、滩沱河在此相汇。

由于此镇地处鲜卑人势力边缘,所以一时没受战火的袭扰,镇中的胡人百姓虽整日里心神惶惶,但却也有惊无险。

而在三河镇南靠近河边的渡口附近,却一排并溜着数以千计的大小船舶,河岸的左近更是立起了一座座庞大的营垒、连绵十数里。

这正是从章武等郡开来的拓拔德宏率领的十万鲜卑族大军,经过三日的忙碌,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渡河船只,正准备明日便渡河南进。而滠头则正在东南方四百余里外,鲜卑军只要一过了三河,四五日即至!

夜渐渐深了,鲜卑人的营垒也渐渐归于安静。营中的灯火一处处的熄灭后,巨大的营垒仿佛就像一只只隐没于黑暗中的猛兽一般,散着诡异森寒的气息!

在三河以北七八里外,有一座小小的山丘,叫杨各山。山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因山而得名杨各庄。

此时夜已深,无论是杨各山或是杨各庄都已陷入了黑夜中的沉默。

突然间,杨各山头茂密的草丛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有十数匹骏马飞驰而上。这夜深人静的黑夜中。显得非常地突兀和诡异。

龙飞立在山头,静静地打量了片刻鲜卑人的连营,回头看了看尚在沉思中的冉闵,笑道:“天王,来巧了,明日赶到的话,恐怕拓拔德宏就已经开到河南了!”

“嗯!”冉闵点了点头。神色间颇有些兴奋之意:“拓拔德宏万万想不到我们并没有隐伏在马尊等附近,而是直奔他来了!思武。你看!这拓拔德宏以为自己深处数支胡军最北面,非常安全,竟连‘夜不收’游骑都没有派,岗哨也不多,实乃天助我成功也!”

龙飞笑着补充道:“最妙的是,我们不是从南边来的,而从西边的饶阳偷偷渡河。绕了个圈,杀他到后来了!天王请看,这拓拔德宏地营垒和防御重点明显是南重北轻,待会我等杀将进去,想必非常容易!”

冉闵点了点头,挥鞭一指前方连营正中道:“思武,拓拔德宏分营五座,大小不一。想必是为了平衡不同山头,便于指挥。我看,我们不必管其余四座小营,可挥军直突中军,只要擒斩了拓拔德宏,其余四座小营不攻即破。你看如何?”

龙飞盘算了一下道:“天王所言甚是,我军只有一万三千骑,只有集中兵力,方可形成一支强有力的拳头,一旦分散攻击,恐怕一座营盘都破不了!”

“好,便如此决定吧!”冉闵点了点头:“我们即刻下去,大军悄悄绕过山下地杨各庄,直扑拓拔德宏的中军!”“喏!”龙飞拱了拱手。

一行当即悄悄下山,隐没于浓重的夜幕之中。

……

夜越来越深。忽然天空中飘过一片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天地间猛然黑暗起来。

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卷起满地的灰尘和沙粒,带着湿湿的潮气便在大地上肆虐起来。

“好像要变天了!”一名守卫中军大营的鲜卑巡兵看了看天,有些担心地道。

“可千万别下雨,明天要渡河呢!要是风大雨急地话,可是很容易翻船的,我可是不会水!”另一个巡兵脸上也有一些忧色。

“放心吧!要真是下雨的话,大帅应该不会下令渡河的,太危险了!”一个领头的哨长安慰了一下众人。

“唉――!”另一名鲜卑巡兵叹了口气,伤感地道:“这一次和汉人打仗,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家去见妻儿!听说那汉人冉闵可厉害着呢,每役必手刃敌兵数百,平生更是无一败绩!”

“是啊,我们鲜卑人最厉害的大将慕容恪都被他杀得大败亏输,这次恐怕也够呛!”一名鲜卑巡兵附和道。

一时间,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想起一行人可能都会战死沙场的可怕前景,这些巡兵都不说话了,一脸的哀伤和忧愁!

“都胡说些什么!”那哨长强笑一声,骂道:“我们这次好几个族联合起来,人数足有三四十万,那冉闵不过**万人,怕他作甚!”

“可是,我听说卢水军前几天已经被冉闵率军荡平了,四万人几乎死伤殆尽。你们说,冉闵会不会杀到这里来啊!?”一个鲜卑军怯怯地道。

众兵顿时变色,神经质地左顾右盼起来,好似汉军已然杀到附近一般。

“胡说八道!”哨长也被吓得有些心慌,斥责道:“别自己吓自己了,听说那冉闵还在南面对付马尊那几路军呢,哪有空来对付咱们,放心吧!”

诸军这才一时安下心来。

忽地,哨长也叹了口气道:“只要这次不死,中原我是不想待了,还是回草原去吧!中原再好,也是人家汉人地地方,人家不欢迎咱们,咱们就回老家好了!整天杀来杀去的,太提心吊胆了!”

“那也得有命回去才行!”一个鲜卑军苦笑着说。

忽地,北方的天际突然来传来隐隐的奔雷声,深沉而急促!

“咦!”哨长惊奇的抬起头来,愕然道:“难道真的要下雨!”

忽地,一名鲜卑军脸色微变道:“不对。好像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毕竟是马背上地民族,这名鲜卑军立即伏来,将耳朵贴在地上,略听片刻,猛然站起身来,脸色如土。骇然道:“果然是马蹄声!听这声势,大概有上万人。而且离此已经不到二里了!”

“什么!?”哨长大吃一惊,正要出警报,忽地又犹豫道:“从北方而来,应该不会是敌兵吧,会不会是咱们地援兵!?乱警报,可是军中大忌,是要杀头的!”

众军一时愕然。也都拿不准主意。

就在这一犹豫间,滚滚的奔雷声越逼越近,更见清晰起来。

“杀――!”忽然间,旷野中爆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那冲天的杀气显然是并不友好的表示!

“果然是敌袭!”哨长脸色大变,大吼道:“快警报,敌袭――!”

“嘟呜……嘟呜……”一阵阵刺耳的鼓号声猛然在营中炸响,尚未等一通鼓号吹完。那铺天盖地地汉军铁骑已经席卷着狂风、沙尘,挥舞着死色的寒芒,猛扑而至。

“杀――!”一片山呼海啸地喊杀声中,无数飞索抛出、套住了一片片寨栅。

“轰隆……”一片巨响中,无数根寨栅纷纷拔地而起,裂开了一条条宽敞地大道。

大批汉军铁骑蜂拥而入。死色的寒芒急旋而起,那支刚刚出警号地鲜卑巡兵根本未来得及逃跑,便被淹没于乱军之中。

果然,这一仗他们都回不去了!

“踏平胡营,扬我汉威!”乱军之中,也不知是何人咆哮了一声。立时间,营中满是怒吼的汉兵:“踏平胡营,扬我汉威!……”

这支身经百战的铁血劲旅疯狂了:他们冲入胡人帐蓬中,将大批尚在熟睡中的胡兵马踏刀砍,尽皆杀死。赤红地鲜血染红了帐蓬;一只只帐蓬被怒吼的汉军点燃。无数惨叫着的鲜卑军满身火焰逃将出来,却立时被奔腾的汉军铁骑砍杀在地……

巨大的营地中。满是杀戮的快感和死亡的哀嚎!

鲜血霎时流成了河,尸体很快铺满了地,在血与火的狂涛中,那支记起了祖先辉煌和荣耀地汉军铁骑势若破竹,疯狂席卷向中军大帐!

夜虽然已经深了,那拓拔德宏此时却还没有入睡,在油灯下挑灯夜看‘孙子兵法’的他不知不觉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突然间,营中那奔腾如火的喊杀声和那漫天而起的烈烈火光惊醒了拓拔德宏。听着帐外急促惊人的号角声,拓拔德宏脸色大变,霍地站起身来,大步迈出帐外。

“启禀大帅,北方有大批汉军杀入我中军大营,正到处杀人,四面放火,杀向中军而来!”一名亲兵飞身来报。

四十许岁地拓拔德宏虽是文官,却颇有胆略,而且自幼习武,绝不像一般的汉族文官那样一样一遇战火便吓得麻了爪。

这时的拓拔德宏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北方那漫天的烽火,又听了听那湍息如雷的马蹄声,急问道:“可知敌军大概有多少人?”

亲兵慌道:“乱军之中,只觉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汉军,不知有多少人马?”

拓拔德宏略一盘算,忽地大笑道:“果然不愧是冉闵,好一招声东击西,我上你的当了!不过,想灭我拓拔德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你有多少骑兵,至多不过两万而矣!”大喝道:“来人,传令左近四营火来援!还有,再调‘猗卢’军前来中军布防!本帅倒要亲自那冉闵有多厉害!”

“喏!”几名传令兵纷纷而去。

不多时,一支约有五千的鲜卑精锐迅开赴过来,在中军前布开了防线。

这些鲜卑军步骑都有,人人神情阴冷凶悍,都穿着红色的重铠,看起来像就是一片舞动的烈烈火焰,给人以一种巨大而强烈地视觉冲击感。可以想见,这支看起来异常威风、杀气冲天地军旅便是拓拔德宏看家的老底!

“冉闵,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猗卢’军地厉害!”拓拔德宏手按剑柄,遥望北方,冷冷一笑。

……

浓烟烈火中,龙飞纵马向前猛冲,一路左砍右刺,虽身陷重围亦毫不停歇。因为他知道,骑兵的优势便是在度。旦停滞下来,还不如一个步兵强悍!

忽然间。队鲜卑步骑在一名将领的指挥下拦路杀出,大吼道:“章武大将桃豹在此,汉狗休得猖狂!放箭!”

“嗖嗖嗖……”一阵乱箭如雨般射来,像黑压压的蝗虫一般。龙飞变色,急舞动刀枪,奋力格挡。阵‘劈拍’乱响声中,来箭尽皆崩折。只不得近身!

但龙飞身后的几名‘悍名军’骑兵却没有这般功力,措不及防间纷纷被乱箭射中,惨嚎声中,纷纷血溅五步,栽落马下。

“可恶!”龙飞大吼一声,一拍马冒着乱箭冲近敌军弓弩手,随即刀砍、枪刺,只杀得鲜卑弓弩手如雨扑倒。片惨嚎之声。

那脸色黝黑的桃豹见状大怒,呐一声喊,使一柄大砍刀,扑将上来:“呔,南蛮小儿,看刀!”

龙飞怒。双眉倒竖,大骂道:“蛮夷胡酋,也敢辱我大汉!今日必取你狗命!”拍马直冲上前。

“叮――”龙飞出枪,与桃豹交手一回,不分胜负,各自错开。

忽地,有麻秋从身后赶来,大叫道:“将军休慌,我来助你!”

龙飞大叫道:“休要管我,快领兵扑向中军。斩拓拔德宏的狗头去!”

麻秋犹豫了一下。大叫道:“将军保重!驾――!”自领一军,避过眼前乱战。直冲向中军而去。

龙飞眼眸中怒火冲天,真有点血贯瞳仁地味道,忽地大吼了一声,摧马再扑向桃豹。

桃豹也不堪示弱,大砍刀舞动如飞,刀光霍霍,旋斩而来。

“呔!”龙飞暴喝一声,枪影中虚晃一招,诱得桃豹砍刀出迎,左手却奋起一刀,连头带背将桃豹斩于马下。

“扑哧――”一声那激溅的鲜血喷了龙飞一头一脸。龙飞仰天大笑,枪势重重、刀光霍霍,杀开一条血路,直冲向中军而去。

……

眼前满是冲天地大火和升腾的浓烟,数十步外,便不见人影。有的也只有那充斥于耳、令人热血沸腾的喊杀声。

龙飞斗志昂扬,铁骑如飚,率军一阵乱杀、势若破竹。突然间眼前一空,竟已经杀透重重阻隔,来到了空旷的中军附近。

“杀――!”尚未等龙飞看清形势,先到一步的麻秋已经率数百‘悍名军’冲向了身前那一片火红的身影!

突然间,立在阵前地一队鲜卑红甲‘猗卢’步兵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放入了麻秋和数百汉军。

龙飞一愣,正在愕然间,突然奇变顿生:放入了麻秋后,鲜卑军阵突然闭合起来,紧接着大批鲜卑步骑分为八组,左出右入、南出北入,像一道道滚动的利刃般开始围杀起汉军来!

麻秋所部汉军一时只感前后左右皆是汹涌而至的敌军,而且‘猗卢军’步骑配合极为熟练、战力也非常凶悍,四面夹攻处,虽‘悍名军’勇冠天下,却也立时不支。

不多时,麻秋所部便已死伤近半,伤亡极为惨重。而鲜卑步骑皆穿重甲,‘悍名军’刀枪一时难入,伤亡只微乎其微!

龙飞大惊:这是什么阵势,如此的厉害!

龙飞不敢妄动,急忙回视身后。胡朴这时也跟了上来,龙飞大叫道:“胡朴,快吹号角,向天王求援!麻将军陷入重围,恐怕快顶不住了!”

“喏!”胡朴也是大惊,急忙掏出号角,以‘悍名军’特有的号角声联络起来。

“杀……”大批鲜卑军不管阵外如何纷乱,内里却毫不放松,将麻秋所部越围越小,军阵如飞般滚动处,‘悍名军’死伤更众,渐渐不支。

麻秋本人虽然也是大呼甜斗,却很快也身被五六处刀伤枪创,血染征袍。来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龙飞见事急,一咬牙,大叫道:“兄弟们,随我上,救出麻将军!”一拍马,顾不得许多,率数百本部精锐呐喊着冲了上去。

见龙飞率部又来。外围的鲜卑军阵突然又裂开一道缝隙,放入龙飞所部。然后倏忽间立即闭合,将龙飞所部并麻秋地残兵合围起来。

“将军,这阵势十分诡异,你怎么也来冒险!”麻将见龙飞也突入阵中,不禁大惊失色。

龙飞大叫道:“麻将军,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要慌。天王马上便到,一定要顶住!”

“好!跟他们拼了!”麻秋脸色狰狞,大叫一声。

这时,鲜卑军阵重又启动,八支鲜卑步骑四面合击而至,红影重重处,若无数泰山重压而来。

龙飞一时间只感觉到四面都是敌兵,无数火红的身影呐喊着。直扑而来,给人以视觉和心理上地巨大冲击――这是一种血腥的气息,这是一味杀戮的味道。

“呔,鲜卑小儿休要猖狂,龙飞在此!”龙飞狞眉厉目,一驱马。迎上一支鲜卑步骑。

见得龙飞扑来,正在运转的鲜卑军突然分出十数步骑,围杀上来。

“刷刷刷……”七八名鲜卑步兵当先扑到,一阵乱刀一齐掩向龙飞而来。龙飞大惊,见其配合极为熟练,知是劲敌,当下‘龙枪陷地阵’攻右,‘临杀破阵刀’攻左,护住全身。

一阵‘叮当’乱响声中,长枪或中鲜卑军重甲、或中鲜卑军圆盾。虽然杀得是火星四溅。却难透重甲坚盾、无奈鲜卑军分毫。只有‘鸣鸿’大神威,一阵金光乱闪中。四名鲜卑步兵刀盾尽碎、衣甲暴裂,血肉横飞处,立时毙命当场。

龙飞大骇:怪不得勇冠天下的‘悍名军’对这般坚阵也徒呼奈何,这些鲜卑军竟然穿地全是精钢重甲,一般兵器根本难奈其何!这拓拔德宏也真落足了本钱啦!

“杀――!”七八名鲜卑骑兵这时也围了上来,长枪如林,对准龙飞一阵乱捅。

龙飞大怒,左手神兵急起一道弧光,便听得一阵‘喀嚓’脆响中,鲜卑骑兵地枪头尽被‘鸣鸿’斩落,敌兵一时愕然。

“去死吧!”龙飞大喝一声,奋起勇力,掷出长枪,正中一名鲜卑骑兵地脸颊!

“扑――”一声闷响中,长枪从这名鲜卑骑兵面门贯入、直透后脑而出,脑浆飞溅处,其人立毙当场。

龙飞将‘鸣鸿’交于右手,长啸一声,金光冲天闪耀,杀向敌军。

十数名截击龙飞的鲜卑军虽有重铠,却依然难挡神兵之威,不数合间,便尽被龙飞砍杀在地。衣甲平过处,残肢如飞,鲜血如瀑!

龙飞突出重围,急回顾身旁战局:鲜卑军阵主力依然是左出右入、南出北入,八支步骑横冲直撞、左冲右突间,顿时将阵中汉军分割成无数小块。军阵如飞般滚动中,‘悍名军’死伤急剧上升,转眼间,前后投入的近千人已不足三百之数!

龙飞直气得怒冲冠、双目赤红,心中大痛道:这些‘悍名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啊,每死一人短时间内都极难再补充了!

“混蛋!”龙飞脸色狰狞起来,暴喝一声,将‘鸣鸿’舞动如飞,疯狂地杀向乱军之中。

这时的龙飞,已经被胞泽的鲜血所激怒,愤怒如血的眼神中除了疯狂地报复与杀戮,便再无其它的念头!

然而,鲜卑军并不想跟龙飞过多纠缠,见得龙飞杀来,便分出十数人与龙飞对敌,其余主力依然不停地滚动、穿插,消灭着阵中最后一点‘悍名军’残部!

面对这样残酷地局面,任龙飞个人如何骁勇,依然难挽此败局!

龙飞砍倒一个敌兵,又杀上来一个敌兵;龙飞杀破一面重围,又来一面重围……

一时间,无助地龙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袍泽一个接一个地死于乱军之中,根本无能为力!

龙飞的心痛得滴血,一种绝望和无力感如怒潮般涌上心头。忽然间,龙飞感到:有生起来。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彷徨和无助过!

忽然间,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出,龙飞一刀砍翻一名阻截地鲜卑军,急回头顿时目眦欲裂:麻秋被七八名鲜卑军乱枪刺中,生生托起于半空之中,全身血流如注中。嘶声惨吼了两声,便头颅一垂、毙命当场!

“麻将军――!”龙飞狂般大吼了一声。像一只受伤的苍狼般痛苦得面孔都剧烈地扭曲了!

就在龙飞这一愣神间,一名‘猗卢’步兵席地滚进,一刀正中龙飞马腿。

“咴――”龙飞座马惨嘶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将龙飞重重地颠了下来。

见得龙飞倒地,一时间涌上七八名鲜卑步骑,刀枪并举。皆欲将这名汉军大将杀死于阵中。

龙飞正跌得头晕目眩,一时挣扎不起,猛一见眼前寒光乱闪,龙飞心中一凉:“罢了,没想到努力数年,却死于死地,我心不甘啊!”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一般扑到龙飞身前。死死地护住了龙飞!

“扑扑扑……”鲜卑军乱刃齐至,顿时都砍在此人身上,血光立时冲天而起。

龙飞看见,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忠心耿耿的胡朴,禁不住嘶声大叫一声:“胡朴――!”

胡朴口中鲜血狂喷,大叫道:“将军。走,替兄弟们报仇!”拼命一转身,战刀一挥,逼退身边数名敌军,然后突然一个趔趄,便一头仆倒在地,抽搐两下后再无声息。

“胡朴――”龙飞目眶中热泪狂涌,飞身跃起,凄厉的哀鸣声中,当身前数名鲜卑军直被锐利无比的金光斩得衣甲尽裂、残尸纷飞

“狗*养地。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龙飞地眼睛红得像一只野兽。出咆哮如雷的暴吼声,疯子一般地扑向那密集的敌军。

这时的鲜卑军阵中。已经没有几个‘悍名军’了,大批的‘猗卢’军开始转过矛头,铁蹄滚滚、步声隆隆中,四面杀方卷向龙飞而来。

就在这时,冉闵赶到。见得阵中‘悍名军’死者无数,冉闵震惊了,那一双凌厉、威严的眼眸也被怒火和哀伤所点燃!

这位平生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盖世猛将继薛兰灵之死后,又一次感受到了锥心的愤怒和痛苦!龙头金盔下那威严地脸孔铁青得可怕,冲天地杀气如冰雪般寒冷,忽地,冉闵大吼一声:“思武休慌,我来救你!”

冉闵双膝一磕‘朱龙’,神骏的‘朱龙’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无边地愤怒,咆哮起来,似一只飞腾欲起的赤龙,撒开奔腾如飞的四蹄,撞向军阵之中!

“杀――!”冉闵怒吼一声,‘青锋矛’、‘屠龙戟’就像两只被揭了逆鳞的巨龙,张开了锋利、血腥的獠牙!

“扑扑扑……”矛影重重、战戟飞扬,十数名率先扑来地‘猗卢’兵就像一群轻飘飘的稻草人一般,被冉闵一扫而净,鲜血和残肢漫天飞舞!

众‘猗卢’军大惊,顿时又有一批十数人迎了上来。

冉闵血贯瞳仁,‘朱龙’飞驰不停,急卷而至。众鲜卑军只觉眼前突然涌起一阵汹涌如潮的澎湃杀气,那无匹的杀气中夹杂着无数流星般飞驰的寒芒,散着强烈的死亡气息。

众鲜卑军脸色大变,尚不及招架间,便已身裂血溅,尽毙当场!

数个呼息间,冉闵纵马直突向龙飞而去,阻截地鲜卑军来十个死十个,来二十死二十,无一幸免……

短短百数十步中,咆哮如雷的冉闵手刃‘猗卢军’强兵悍将一百余人,杀得鲜卑人脸色如土、尽皆胆裂!

龙飞此时已身被五六处创伤,血透袍铠,正绝望间,突然现身前鲜卑军一阵大乱,一员威猛无比的战将纵横杀出,所过之处,任鲜卑军如何勇悍,如何配合,只无一合之敌,当者唯有一条路:死!

“天王!”龙飞悲喜交加,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冉闵了!

冉闵厉喝一声,手起一矛。将一名鲜卑骑兵斩落马下,大叫道:“思武上马,随我身后,我护你突围!”

“是,天王!”龙飞抢过无主之马,飞身跃上。

冉闵转马而立,双目凶光四射。那冲天的杀气使得近处地鲜卑军无不如坠冰窟,瑟瑟抖!

史传项羽:一声暴喝。千敌如闻滚雷,哑雀无声;双目一瞪,万敌如坠地狱,噤若寒蝉!今冉闵之勇实不次于项羽!

“挡我者死!”冉闵厉喝一声,浓眉一扬处,一骑突出,杀向敌军!

“杀――!”到底是拓拔德宏麾下最精锐的劲旅。见冉闵杀来,还是各依军阵,分出一只只小阵,奋勇阻截!

然而,在冉闵这等动辄手刃敌军数百的盖世猛将面前,天下间又有何军阵能够挡住!

青光冲天,黑龙咆哮,冉闵摧动‘青锋矛’和‘屠龙戟’当先开道。直杀得拦路的‘猗卢’兵残尸乱飞,鲜血如瀑,那惨烈的场景直若战神临凡,一怒屠千里!

仍是数个喘息间,冉闵再次手刃‘猗卢’兵百余人,护着龙飞轻松突阵而出。

“天王。龙兄弟!”杨虎坤这时也率‘狼牙’军荡平了北营,迎了上来。

“虎坤,你来得正好!随我突阵,今日不斩拓拔狗贼,誓不为人!”冉闵脸色铁青,眼神中满是嗜血的疯狂!

“天王,鲜卑军此阵诡异非常,我近千弟兄都死于此阵,连麻将军也战死了,您千万小心!”龙飞说到此。心中悲苦异常。几近呕血!

“哼,不过一变形三才阵而矣。拓拔狗贼欺我无谋耶!”冉闵大喝一声,双目凶光四射:“思武伤重,便在此掠阵!虎坤,你率‘狼牙’随我突阵,旦息间,便教此阵灰飞烟灭,斩拓拔德宏狗头而返!”

“喏!”杨虎坤奋然,大喝一声。

“杀――!”冉闵怒吼一声,催动‘朱龙’,率四千‘狼牙’铁骑凶猛突向阵中。

‘猗卢’军似乎仍欲故伎重演,裂开军阵,放入冉闵和‘狼牙军’,然后阵势一合,八支步骑穿梭如飞,像万千滚刃四面八方卷向冉闵和‘狼牙军’而来!

冉闵大笑,厉声道:“蛮夷小儿,学我汉家军阵,也敢螳臂当车!三军随我来!”一摧‘朱龙’,如赤龙卷地,风沙大起处,杀向北方。

一时间,冉闵矛猛戟恶,见将杀将,见兵戮兵,‘猗卢军’当者尽溃、无一生还!

见得阵中无数胞泽死尸地‘狼牙’军也是从所未有地愤怒了,这些天下最勇猛的将士愤怒起来简直就是一群饥饿地猛虎,扑入乱军之中,直杀得‘猗卢’军尸横滚滚、一片混乱!

冉闵率军突入北方,势若破竹,突然在乱军中中折军向东,从东方杀出,‘猗卢’军阵势大乱,渐渐转动不畅。

冉闵其势不歇,又率大军斩将破敌杀入南方,气若如洪中,如飓风卷地、狂飚突进,可怜鲜卑军无可抵挡,死伤不计其数。

忽地,乱军中,冉闵现一名敌将手持一杆红旗立于阵中,正拼命地指挥着八支步骑恢复秩序。

冉闵知道此将便是阵眼所在,厉喝一声:“鼠辈小儿,受死吧!”蹄响铃动处,赤烈的红焰像如飚的狂涛般席卷而至。

“呔!”冉闵暴喝一声,双目凶光四射,只手起一矛,便将红旗敌将连肩搭背砍翻在地,鲜血和内脏四下激溅!

这一下,搅动了三才阵阵眼的‘猗卢’军阵顿时彻底崩溃,八支鲜卑步骑搅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已完全不能运转!

冉闵见‘猗卢’军阵已乱,大吼一声:“此军可恶,一个不留,尽屠之!”“喏!”‘狼牙军’一阵怒吼,乱军中,全面掩杀‘猗卢’溃兵。

一时间,‘猗卢’军血流如瀑,死伤枕籍,须臾伤亡十之七八后,余者尽溃,四散而逃。

龙飞虽然受重不轻,但见‘猗卢军’已经崩溃,心中大喜,回顾身后将士。大喝道:“敌军援兵已近,不胜则死,杀拓拔德宏!杀――”一摧马,闯入乱军之中。

“杀――!”大批‘悍名军’也自一涌而上,扑向不远处的中军大帐。

乱军中,冉闵马快,红影如电。突近拓拔德宏大帐,手起一矛割开帐帘。驱马直突入大帐之中!

帐中,拓拔德宏正自静静地坐在案几之后,案几上还摆放着那卷孙子兵法!

“拓拔德宏!”冉闵脸色狰狞:“你死期到了!”

“杀――!”拓拔德宏身旁七八名亲兵怒吼一声,一涌而上。

冉闵冷笑一声:“匹夫敢尔!”矛戟合间,血光暴现,来敌眨眼间便尽毙于矛戟之下。

“唉――!”看着忠心耿耿地部下无畏而死,拓拔德宏叹了口气:“冉闵。此番我中计在先,输阵在后,死也是不亏!看来,也许真的是我们各族应该退出中原地时候了!”

冉闵冷冷地用矛一指拓拔德宏,厉声道:“我看你还是条汉子,以前倒是有些小看你了,我给你个痛快,自己了断吧!”

拓拔德宏面无惧色地大笑一声。仰天长叹道:“杀来杀去,千年之后,只是一场戏!”拔剑而出,挥剑自刎而死!

拓拔德宏的身躯刚刚软倒,龙飞也已经纵马突入,见拓拔德宏已死。龙飞大怒:“狗贼,死得好便宜!”

冉闵冷哼一声:“割下他的头颅,这场仗我们赢了!”

龙飞跃身下马,一刀砍下拓拔德宏的头颅,然后随冉闵一同出帐。

“拓拔德宏已死,天王万岁――!”龙飞将拓拔德宏的头颅高举过顶,奋力大呼。

“拓拔德宏已死,天王万岁――!……”霎那间,乱战之中,一片山崩地裂般地欢呼声。

中军大营的鲜卑军崩溃了。主力已灭、主将已死。哪还敢再战,顿时四散而逃。

就在这时。东西两面喊杀声冲天,四小寨地鲜卑援军已至。

杨虎坤飞马而至,浑身是血地他也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了,只觉得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满身血污、杀气腾腾!

“天王,东西两面鲜卑援军俱至,如何应付!?”杨虎坤焦急非常。

冉闵便道:“思武伤重,在此等着!虎坤,你率‘狼牙’突东面敌军,我率军突西面敌军!记住,一齐大喊‘拓拔德宏’已死,来敌必溃!”

“喏!”杨虎坤一拱手,率‘狼牙’转投向东,一路大呼着‘拓拔德宏已死’而去。

冉闵也自挥军向西,率领着气势如虹的‘悍名军’猛扑过去。

龙飞呆呆地看了一眼中军帐前尸积如山、血流飘杵的惨况,便想起了战死的麻秋和胡朴,不禁心如刀绞,回顾身边留下的亲兵,黯然道:“你们去将麻秋将军和胡朴地尸体找出来!”

“喏!”一行人应命,在如山的尸骸中翻找起来。凡见得鲜卑军未死的,便愤怒的补上一刀,见得‘悍名军’未死的,便抬出来急救。

不多时,有亲兵匆匆来报:“将军,麻将军和胡朴的尸体找到了!”

便见四名‘悍名军’将士抬着麻秋和胡朴血肉模糊的尸体放到龙飞的面前。

龙飞看着二人残缺不全、血浸内袍地尸,禁不住悲从中来,喃喃而歌曰:

苍天不仁兮胡为灵,大地泣血兮起狼烟;壮士披甲兮事明主,转战千里兮快平生;子持矛兮吾用盾,君将步兮吾驱骑;同生死兮男儿义,袍泽相友兮骨肉亲;吾将去兮有君伴,赴黄泉兮莫相忘;生死无惧兮慨而慷,吾欲狂笑兮歌一场!

忽地,龙飞仰面痛哭起来。

这一役,‘悍名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知有多少熟悉地身影会就在消没于历史地长河中!

……

是役,‘悍名军’大破拓拔德宏十万鲜卑军,斩敌七万,余者尽溃!

但是,来时‘悍名军’一万三千骑,归时只余九千骑,余者尽没,亦是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主要战将麻秋死于‘猗卢’军阵,贾宠则没于乱箭之中,更是锥心之痛!

次日,大雨倾盆,狂风拔树,似乎连天地都在为战死地中华英豪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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