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 第七十九章 十战廉台

作者 : 风华爵士

第七十九章十战廉台

冉闵是不会死的,大家不要穷操心啊,呵呵,写悲剧偶怕挨骂的

炽烈的阳光下,真定以东二十余里外,一支约有万人的黑甲劲旅正向北方艰难地跋涉着。

天地间没有一点的风儿,热得如同火锅上的蒸笼一般热浪滚滚,原本威武飞扬的军旗此时也有气有力地耷拉在旗杆上,那威震天下的‘冉’字更大大缺少了一种往昔的霸气和威严。

行进在队伍之前的冉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略略抬头看了看天上酷热的太阳,苦笑着摇了摇头。

“天王,歇一歇吧!”周进悠骑马从后面赶了过来,热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汗水。

“好,天也实在太热了!”冉闵看了看身后疲惫饥渴的军团,点了点头,忽地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树林,便指了指道:“前面不远有一树林,下令三军到那里歇息!”

“喏!”周进悠点了点头,便去传令。

‘悍名军’们一听说再走几步就可以休息了,都很高兴,忙加快了步伐,一气奔到林中。然后人人寻了个凉荫的地方,找水的、避暑的、饮马的,顿时忙成一团。

冉闵也找了个林荫下坐定,摘下沉重闷热的金盔,在林中习习的凉风中稍稍冷静一下。

“天王,喝点水吧!”周泰从一旁走了过来,手中的水囊湿漉漉地。显然是刚打来的凉水。

“嗯!”冉闵点了点头,接过水囊,偌大一条铁汉仰头狂饮,一大囊水几个呼息间顿去六七!

“呼――!”冉闵顿觉全身的毛孔都凉爽得舒张起来,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也喝一点吧!”冉闵笑了笑,将水也递给了周泰。

“谢天王!”周泰也渴得厉害,仰头一顿痛饮。顿将一囊水喝得干尽!

“天王!”一旁忽地走来两位将军:一人年约四旬,身高体胖。却很是威猛,此乃冉魏车骑将军张温;一人年约三旬,方脸,眉毛浓得厉害,看起来很是有点儒将的味道,这位是冉魏龙骧将军董闰!

这两员将领都是浦庸和张昕战死后,冉闵刚刚提拔起来的宿将。

“噢。是你们,有事吗?”连日赶路,虽冉闵体力人,也有些疲了,靠在树上看着二将。

董闰行了个军礼,犹豫了一下道:“天王,末将有个疑虑,不如该不该讲?”

“说吧。本天王岂是听不见人言之人!?”冉闵笑了笑,摆了摆手。

“嗯,是这样的!”董闰有些担忧地道:“天王,此地离安喜已经不远了,而且越来越靠近长城,而长城外便是称雄塞外的燕国。我们再往前走,会不会有危险?”

“是啊,天王!”张温也有些担心地道:“慕容恪乃世之枭雄,实不可不防!末将建议不妨暂时在荒废无主地真定驻扎数日,然后檄调集附近的义军前来会和,这样人多势众,或可安全一些!”

“哈哈哈……”冉闵笑道:“你们太过忧虑了!自去年凌水一战,燕国元气大伤,军民胆裂,一时哪敢再入中原!要等那些义军前来会合。是不切实际。这些义军多是乌合之众。行事拖拉,要等他们会齐。恐怕至少要一个月时间。此时邺城几乎粮尽,可耗不起啊!”

“这倒也是!”董闰也有些为难,却仍犹豫道:“只是末将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臣等有失不要紧,而天王却是一国之重,万须谨慎啊!”

“哈哈哈――!”冉闵大笑道:“我能在棘城、凌水两败慕容恪,他若敢再来,便能败他第三次,何惧之有!?”

“可是,我们这次地兵力太少了!”张温还待再劝。

冉闵却扫了扫手,有些不悦地道:“行了,你们也累了,去歇息吧!有本王在,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

董闰和张温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二将刚要离去,忽然间,有一斥堠飞马窜入林中,大叫道:“天王何在?天王何在?有紧急军情!”

冉闵和诸将听得真切,顿时吃了一惊,面上微微变色。

斥堠正忙乱间,一棵树后突然闪出周进悠,大叫道:“什么事?天王在前面,随我来!”

斥堠下马,跟着周进悠急来见冉闵。

“有何紧急军情?”冉闵急忙问道。

斥堠急喘了两口气,忙道:“回天王,小人沿路在前哨探,突然现前面有一些溃兵。视之,打扮却是我汉人的义军。的急忙上前问话,这才知道,这些正是安喜县义军头领李良将军的麾下!”

冉闵脸色一变:“李良将军出什么事了?”

斥堠脸色非常难堪,回道:“回天王,事情是这样的:数日前,约有十万燕国骑兵在慕容恪率领下偷越长城,二日夜间连陷因战乱无人镇守的中山等县,于昨夜突然包围了安喜县!李良将军措不及防,安喜被慕容恪一举攻克,李良将军战死,余部多战死!现燕国骑兵正往我军这里火逼来,请天王定夺!”

一时间,众皆愕然,只觉浑身上下刷刷直冒寒气!

冉闵沉默片刻,忽地大笑道:“好一个慕容恪,真会混水模鱼、趁火打劫啊,好、好!”

周进悠却有些慌,忙道:“天王,看来慕容恪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这么迅!”

“正是!”董闰也赞同道:“天王,如今燕军趁胜而来。不仅兵锐将勇,而且彼众我寡,不如暂且避之,以消其锋芒。待其惰归时再击之,必可大胜!”

“此计甚好!”周进悠和张温几乎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冉闵沉默了片刻,踱了几步,忽地摇了摇头道:“董卿此计虽然看起来甚好。但却不可行!

其一,我军一路就食而来。如今只有四五日粮草将尽,根本没有多少转环的余地。而燕军夺得安喜后却是兵强马壮、粮草丰足,且都为骑兵,来去如风。若不战,最后被拖死地不会是燕军,而会是我们。

其二、邺城如今粮食将尽。我等若不破慕容恪,在半月内将征集好的粮草送回邺城,恐怕邺城便有断炊之虞。所以,如今只能进、不能退,退则必死!”

周进悠大吃一惊道:“天王之意莫不是要以这我一万军迎战鲜卑十万铁骑!?”

冉闵脸色决然,沉声道:“正是!如今我等已无退路,不胜,则我等必死。邺城也必陷落,然后便是整个中原!各位将军,匡复中原之大业百步已完九十九,万不能功败垂成啊!”

“可是天王,”董闰有些信心不足道:“我军只以一万步骑要想在平原上数日内大败慕容恪,这可能吗!?”

“不如召周围义军火急来援。再令邺城迅派兵来救?”张温出计道。

冉闵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来得及吗?慕容恪大军离我们肯定已不足百里了!”

众将哑然。

“不要多说了,”冉闵毅然挥了挥手:“立即传我将令:大军火开拔,挺进廉台,此地多山林,利于我军用兵,我要在那里与慕容恪绝一死战。多年的恩怨,便在这里做个彻底了断吧!”

周进悠闻言大惊道:“天王,廉台是个‘困地’、‘死地’,如何可以用兵?万一我军不胜,连任何退路都没有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冉闵双目精光四射。大喝道:“如今的情况。如果我等战败了,没有夺取到安喜的粮食。我等还有什么退路可讲!”

众将默然,忽地一起大喝道:“愿随天王死战!”

“好!”冉闵奋然道:“大军开拔!慕容恪,我倒要究竟最后鹿死谁手!”

……

廉台山林以北数里,在金黄的晚霞中,天地间一片美丽的暮霭,分外地令人陶醉。

忽然间,在北方苍茫地天际,突然传来一阵闷如滚雷般地马蹄声,紧接着一股又低又急的烟尘急卷而来,像是席地而起的龙卷风暴一般气势骇人。

在漫天的烟尘中,那是无数身着白灰皮甲、手持锋利弯刀的草原精骑,呼喝怪叫着呐喊而来。

远望间,杀气冲天而起,炽烈地空气中顿时仿佛塞满了即将爆炸的炸药一样,产生了一种让人极度不安地气息!

“呜呜――”突然间,一阵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那股声震数十里的巨大滚雷声顿时消失了,那席地而起的烟尘也渐渐消散开来。

燕国骑兵停住了!

忽然间,庞大骑兵军阵中突然跃出而出一员威武英俊的战将,正是鲜卑大将军慕容恪。

慕容恪脸上微现喜色和冷酷,静静地看了远方连绵起伏的山林,心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忽然间,西南方飞驰而来一匹快马,马上的骑士正是鲜卑军的斥堠。

斥堠飞奔至慕容恪马前,跃马下拜,大声道:“启禀大帅:半个时辰前,冉闵率一万‘悍名军’已遁入廉台山林,请大帅定夺!”

“哈哈哈……”慕容恪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冉闵啊,冉闵,此番你身入死地,既无粮草,又无援兵,这回你若还能逃出我手心,我慕容恪从此以后再不用兵!”

独臂地慕容霸纵马而出,至慕容恪身前,有些惊然地道:“四哥,以冉闵之明,不会不知道廉台是个‘困地’、‘死地’,他却偏领军而入,莫不是想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是,”慕容恪冷笑道:“冉闵何尝不知,以他一万久战疲惫之兵如何在平原上与我十万精骑对敌!而廉台虽是死地,却有利于以步兵为主地‘悍名军’作战,所以冉闵才要逆天行事,妄想变绝地为生地,以败我军!”

慕容霸忌惮道:“四哥。兵无常事,水无常形。生死之地,亦非绝对,何况是冉闵这样百年罕见地名将,我军万不可大意!”

慕容恪毅然道:“五弟,你放心吧,我料冉闵不过数日之粮,困也得困死他。何况我还有妙计相伏。其它各地地汉军仓促之间是不及增援的,等他们听到消息、整军赶来,便只有给冉闵收尸的份了!”

慕容恪大笑一声,下令道:“来人,传我将令:大军四面下寨,围了廉台!我倒要看看冉闵便有冲天之翼,这回如何飞出我地罗网!”

“是,大帅!”立时间。十万鲜卑骑兵分成四队,将方圆十数里的廉台围得是水泄不通,飞鸟难渡!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便晒下万丈光芒,照亮了广阔葱郁的廉台山林。

在山林边缘地一座小山上。冉闵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四周地地形,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他的身后,则是周进悠、董匡、张温、周泰等人,静静地侯着。

忽地,冉闵沉声道:“进悠,传我将令,将一万步骑分成二十队,每队五百人,步骑各半。每方向置五队。我会在廉台中部的最高峰置红旗和鼓号。各队听音辩旗行事,围令者斩!”

“喏!”周进悠点了点头。正要下去,冉闵又道:“等等,东面是慕容恪亲镇,南面是慕舆冲,西边是阳鹜,南面是慕容评,我等也要分将各统一方。进悠,你率五队镇南方,董将军率五队镇西方,张将军率五队镇南方,东方慕容恪处自有我率军亲镇!”

“喏!”众将应命,纷纷散去。

“周泰,你久在军中,熟悉军令,便由你坐镇中央,以号角、令旗指挥!这无须什么韬略,只须标明敌军几路来袭,具体位置,其余自有我等见机领兵行事!”冉闵又吩咐周泰道。

“这,”周泰有些犹豫道:“我若不在天王身边,何人保护天王?”

冉闵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我平生纵横沙场,所向披糜,要谁来保护!快去吧,准备好后,以旗号告我,我好引慕容恪来战!”

周泰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一时间,廉台山林中人影重重,马蹄踏踏,一万‘悍名军’分成二十队,各自潜伏,严阵以待。

……

太阳刚刚升到树梢,夏日的骄阳已是威力十足,天地间一片滚滚的热浪。

忽地,廉台以东山林中突然几声梆子响,一支数百人地步骑跃马而出,那随着轻微林风微微拂摆地大旗上一个巨大威猛地‘冉’字就像一只猛虎一般张开了犀利地獠牙!

冉闵摧动朱龙,一骑在先,来到三四里外的慕容恪营外。

“呜……”见到汉军来袭,高度紧张的鲜卑军立时出了警报。偌大的营盘顿时躁动起来,无数鲜卑军纷纷奔出,各持刀枪,准备接战。

慕容恪也听到警号角,急和慕容霸出帐来看,便见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金甲红马的熟悉声息正威风凛凛地勒马而立,冷冷地注视着鲜卑大营。

“慕容恪,冉某在此,你不是一直想要败我吗,那就出来一战吧!”冉闵双目一瞪,精光四射,鲜卑军顿时如同寒风袭体,心中微微颤。

慕容恪虽然一直以击败冉闵为平生最大宿愿,但真的见到威风凛凛地冉闵,也不禁紧张得身上直冒冷汗。

“四哥,战是不战?”慕容霸低声问道,那面孔上也微有惧色。

慕容恪犹豫了片刻,咬牙道:“战,我军有十万,汉军只有一万,若惧而不战,天下岂不笑我等为无胆鼠辈!”大喝道:“来人。谁敢与那冉闵一战?”

慕容恪身后一片哑然。

慕容恪回视身后,见十数名大将俱各低头无语,不禁大怒道:“枉你等平日自诩英勇,如今十倍于敌,竟不敢战,岂不羞杀人也!”

众将变色将愤然而出道:“大帅。末将慕容烈愿意领军一战!”

“好,”慕容恪大喜:“你领五千兵马出战。我再令其它三面派兵合击,务求一战而胜!”

“喏!”慕容烈奋然领命,点兵而去。

不多时,燕军营门突然大开,慕容烈领五千鲜卑步骑呐喊而出,直奔冉闵而来。

冉闵冷笑一声,也不交战。勒马而走。慕容烈见冉闵不战而退,心中大喜,率三军鼓躁而进,须臾追进廉台山林。

鲜卑军全是骑兵,茂密的山林间不宜列阵,原本齐整地队形顿时散乱起来,追着追着,便稀稀拉拉地变成了一字长蛇阵!

忽然间。山林中一阵角号声响,冉闵一支汉军左转右转,突然消失不见。

慕容烈愕然,急道:“三军戒备,以防有诈!”

话音刚落,突然间。支数百人的汉军从右侧大声呐喊着,各持刀枪,步骑如林,冲杀而来。

“杀――!大帅有令:杀死冉闵者,封十万户侯,赏十万金!杀汉军一人者,赏十金!”慕容烈奋然,大叫一声。

“杀――”众鲜卑骑兵见冉闵不在,倒也不怕汉军,鼓躁一声。五千骑越过茂密的草丛和树林猛扑过来。

鲜卑军最善大兵团平原作战。这山林冲锋非其所长,没冲几步便东一撮、西一缕。片混乱起来。

‘悍名军’却依仗着强悍的单兵素质,列成一个个十数人组成地小阵,不仅行进如风,而且阵形异常齐整、丝毫不乱。

很快,鲜卑军和汉军很快便凶猛地撞击在一起,顿时刀枪争鸣,剑影光寒,杀作一团。

没过片刻,两军的优劣立时显现:在廉台这种地形崎岖的山林里,‘悍名军’简直如鱼得水。或攻或守,或分或合,或东或西,十数人组成地汉军小阵挥了异常强大的攻击威力:不仅来去如风,而且攻击凶狠,最可怕地是汉军小范围的步骑配合非常熟练,直将行动笨拙、进退维谷的鲜卑军杀得落花流水、尸填沟壑。

一时间,鲜卑军空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却竟然一点挥不出来。

放眼望去,五千人的鲜卑军竟被一支五百人地汉军杀得节节败退。燕军心惊胆战中,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神出鬼没、犀利狠毒地汉军,军心惶然。

慕容烈气得暴跳如雷,挥刀一连砍翻了三四名败逃地燕军,大骂道:“一群废物,给我顶住,给我顶住!”

突然间,四周又是呐喊声冲天,前后左右顿时又杀出三队汉军步骑,呐喊鼓躁而来。

鲜卑军大骇,一队就应付不过来了,何况是四队!

略略交战几合,鲜卑军大败,死伤非常惨重,军心立时崩溃。

“杀――!”慕容烈一时只觉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那凄厉地黑色身影,这些勇猛的战士灵活地在山地间跳跃穿梭,轻松地杀死一个接一个笨拙的鲜卑骑兵,简直就像割草吃饭一样轻松。

很快,崎岖的山林间燕军尸积如山,血流成溪,残存的将士也都毫无战心,纷纷夺路而逃。

慕容烈崩溃了,大喊一声:“撤军,撤军!”

“呜……”鲜卑军鼓号声大作,残存燕军如闻大赦,拼了命杀出重围,向东落荒而走。

看看将出丛林,忽然间,前面一处小树林中突然又杀出一队汉军步骑,领头战将金甲红马,状若天神。

“呔,慕容烈休走,冉闵在此!”冉闵脸色狰狞,怒吼一声。

一时间,这一声巨大的怒吼如猛虎长啸山林,千万燕军顿时噤若寒蝉,尽皆失声。

“杀――!”燕军只稍稍愣得一愣,四周无数‘悍名军’已是潮涌而至。将燕军团团包围。

慕容烈正惊骇间,冉闵一摧‘朱龙’,神骏的朱龙仰长啸,四蹄飞扬,在崎岖地山林间如履平地,飞一般杀向慕容烈而来。

慕容烈此时已是胆裂,如何还敢与冉闵交战。掉转马头率先落荒而走。燕军残余见主将已逃,不敢恋战。舍命杀开一条血路,逃窜而走。

‘悍名军’于后追击,杀死敌军无数。鲜卑军一路遗尸山林,仓惶逃出廉台,窜入营垒,便再不敢出!

不久,其余三面进击燕军也都被击退。此一役,‘悍名军’斩敌三千余,自损仅三百。

此为廉台第一战,‘悍名军’大胜!

下午,慕容恪见燕军四面出兵多达两万却仍被冉闵杀得落花流水,心中不愤,再令燕军四营遣三万大军攻击廉台。

燕军大部进入廉台山林后,立时遭到二十队‘悍名军’凶猛攻击。

两军血战一个时辰后。燕军人数虽众,却仍然不敌单兵素质异常强悍的‘悍名军’,被神出鬼没、步骑配合极佳的汉军杀得大败亏输,仓惶逃出丛林。

战后清点:燕军四营折兵三千人,大将慕容军战死,而‘悍名军’战死者不过三百人。

此为廉台第二战。燕军依然大败而回!

第二日上午,心中愤怒的慕容恪见燕军骑兵不善于在廉台丛林地区作战,便下令三万燕军大部步行,携轻便圆盾再次攻入廉台。

然而,燕军向以骑兵称雄,下马步战后战力消弱更甚,更不是以全能骁锐的‘悍名军’对手。所以,三万燕军进入廉台后,尚且没有坚持到一个时辰,便被‘悍名军’杀得大败。残部再次仓惶逃出。

战后清点:燕军四营折兵三千五百。大将拓拔涛战死、慕容权被俘,而‘悍名军’折损亦不过三四百人。

此为廉台第三战。燕军依然大败!

第二日下午,慕容恪吸取教训,将燕军也编成一个个步骑合一的小阵,多带弓箭和圆盾,再次聚兵三万突入廉台。

初时,燕军进展还显顺利,深入廉台丛林数里也没有遭到过于顽强地抵抗,一时尽皆欣喜。

然而,待燕军大部皆已深入后,‘悍名军’突然四面俱起,先以弓箭、飞石一顿胖揍,顿时杀得燕军秩序大乱,一片惶然。

‘悍名军’趁势杀出,势若下山猛虎,燕军虽然奋力抵抗,但所结小阵只学得‘悍名军’皮毛,根本不得其神髓,大战一个时辰后,燕军依旧损兵数千、尸横遍野,不得不大败而回!

战后清点:燕军四营折兵近四千,大将鲜于淳战死、慕容焕断臂逃回,而‘悍名军’战死者不过三百余。

此为廉台第四战,燕军仍是大败!

傍晚,廉台山林最高处――孤节峰上,冉闵会同诸将庆功。

“各位将军,”冉闵神色傲然:“两日来,我等四破燕军,杀得燕军尸横遍野,上下胆裂,各位将军居功至伟!来,本天王敬诸卿一杯!”

着,冉闵举杯饮而尽。

“谢天王!”诸将也自奋然,俱各一饮而尽。

“天王,慕容恪非是等闲之人,连番四败,必有后着,我军还须小心应付才是!”董匡为人谨慎,出言提醒道。

“哈哈哈,”冉闵大笑:“在廉台山林,任燕军有百万雄师,也不是我地对手!有何惧哉?”

“天王,只是我军粮草已经不多了,一两日后便粮尽了!”张温面有忧色。

“放心吧,连日大战不是缴获了数千匹鲜卑军的战马吗,粮食吃完了,就杀战马充饥,有慕容恪在,就饿不着咱们!”冉闵神色傲然,满是讥讽地味道。

估计慕容恪听见,肯定要气得半死!

“不过,天王,要是像慕容恪胆怯,不敢再来。只在外面围困,待我粮尽,这如何是好?”周进悠毕竟是老于沙场的宿将,心中忧虑。

冉闵胸有成竹道:“有何惧哉!廉台崎岖多山、范围广大,慕容恪于是选择了四面立营、抵近下寨地围困策略。虽然这样确实能困住我军,但这样做却也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兵力四分。而且非常易于我军趁夜偷出山林进行突袭。慕容恪若不敢来,我军便昼伏夜扰。主动出击。不数日,燕军必然疲于奔命,日夜不安,士气也一定会低落不已。然后,我等再与之决战,胜负诚为未知!”

“天王英明!”诸将大喜。

“天王,只是邺城将近断粮。我军要与慕容恪在此长久纠缠,恐非良策!”周进悠想及邺城乏粮,焦虑非常。

冉闵闻言也有些黯然,只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只有我等大破了慕容恪,邺城才会有一条生路。如果我等战败,邺城军民不被饿死,也会被鲜卑人杀死!”

诸将默然。

忽地。冉闵大笑道:“诸卿休要惊慌,我料七日之内,必可与慕容恪决出胜负,只要我等夺鲜卑之粮迅回救邺城,邺城还是可以支撑的!”

诸将奋然:“愿随天王决一死战!”

“好!”冉闵厉声而起:“就让慕容恪我大汉男儿的铮铮铁骨,看谁才是真的英雄!”

“天王万岁――!”山林间一片慷慨豪迈地呐喊声!

……

于此同时。慕容恪和慕容霸却是郁闷不已,二人相对而坐,看着地图上廉台复杂地地形,一时束手无策!

“唉,”许久,慕容霸叹了口气,苦笑道:“四哥,虽然我军困冉闵于此,可是真有点狗咬刺猬,无所下口啊!”

“冉闵善于因地制宜地排兵布阵。这点我早就知道。却没想到他以一万久战疲兵死守廉台,却可四次大败我数万进袭我军。真是奇才啊!”慕容恪也不禁赞叹不已。

“四哥,”慕容霸想了想道:“我看不宜再强行派兵进攻廉台了!不然,便是击败了冉闵,恐怕我军也损失得差不多了!”

“是啊,这次为了一击成功,陛下倾国而出,连他地御林军都派了一半给我们。如果我们把仅存地这点兵力也消耗光了,我鲜卑便是胜了冉闵,也无力再行进取,徒为他人为了嫁衣罢了!”慕容恪也是忧虑不已!

“我看还是围而不攻,待冉闵粮尽,便倾军突入,如此可以一击而定!”慕容霸琢磨了一下又道:“我料冉闵军中便有些存粮,再杀战马充饥,也熬不过十日!十日后,我军可胜!”

慕容恪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错,现在最稳妥地办法便是围而不攻,耗其粮。不过,我看最后还是将冉闵引出山林,至平地决战为好,这样我军损失将会最小!”

“可是那冉闵狡猾如狐,他如何肯到平地与我决战!?”慕容霸不信。

“哼,”慕容恪冷笑道:“十天后,就算冉闵粮尽,我军仍不主动进攻。冉闵无粮,又等不到我军来攻,要想求生,便必得出廉台与我决一死战,由不得他不愿意!那时,我的铁甲连环马军早就到了,冉闵必死无疑!”

“铁甲连环马?”慕容霸惊疑不定道:“这是何军,为何没听四哥说过?”

慕容恪自信满满道:“这是我苦思多日方才练成的一支奇兵,未闻于兵书,更未闻于世,冉闵无备,必陷此阵!五弟只管放心!”

“太好了!”慕容霸大喜。

忽然间,帐中急火火闯入一亲兵,急道:“启禀大帅,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慕容恪一惊!

亲兵忙道:“启禀大帅:刚得细作从邺城飞报,冉魏大将龙飞、周涛、杨虎坤率一万‘悍名军’迅北上,目下离廉台已只有三百里左右!而且传闻附近多支义军也都在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派兵赶来!”

慕容恪闻言大惊道:“怎么可能!?邺城离此不下千里,冉闵被围后从邺城得到消息。再整兵来援也要在十五天以后,我军要灭冉闵,时间措措有余。可如何才两三天邺城援兵便离此只有三百里了?”

亲兵忙道:“据细作急报,大约六天前,龙飞和周涛等将便突然率军北上,原不知去向如何。跟了两天后才探知是赶往安喜而来!”

“六天前?”慕容恪愕然道:“六天前,我军还未出长城呀!难道邺城中有人事先便判断出我军动向。提前来援?”

慕容霸脸色悚然道:“四哥,看来是了!不然,冉闵的援军来得不会这样快!六天他们走了**百里吧,要不是为了救冉闵,如何会这般拼命!”

“哎,何人坏我大事!?”慕容恪脸色铁青,气愤非常。帐内踱来踱去道:“眼看再要十天就可以灭了冉闵,援兵却只有两三天便快到了,这、这简直天不助我!”

“四哥,如果这一万‘悍名军’再赶到廉台,冉闵手中便两有两万精锐之师,那时胜负便诚未可知了!”慕容霸对‘悍名军’地强悍战力心知肚明,这可是一支百战余生的世间精锐啊,而现在的鲜卑军新兵较多。战力与以前相比诚不可同日而语!

“该死,五弟,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在三四日内与冉闵分出胜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慕容恪神情决然,显然不甘放弃即将到手地胜利。

“四哥的意思是继续强攻?”慕容霸惊道。

“正是!我们一边派轻骑袭拢冉闵的援兵,破坏道路、烧毁桥梁。迟滞其兵;一边摧动全部主力,猛攻廉台!我慕容恪绝不能让唾手可得地胜利从眼皮底下溜走,更何况我地铁甲连环马军再有两三日也就到了!”慕容恪狠了狠心。

慕容霸也咬了咬牙道:“好,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败在此一举!”

第三日一早,燕军聚集三万步骑精锐,在各营主将的督促下向廉台动了新一轮地猛攻。

一时间,无数燕军漫山遍野而来,明亮的阳光下一片刀枪闪烁地寒芒,呐喊声更是惊天动地、气冲斗牛!

冉闵闻报大奇。并不知情的他只以为慕容恪输得急了。要跟他拼命,心中暗喜。便率汉军严阵以待。

燕军一入丛林,便遭到无数汉军游兵迎头痛击:草丛中、树林里、水塘边,不时地射出一支支冷箭,蹦起一个个机关……

一时间,燕军惨嚎声此起彼嚎,三五步内必有人非死即凡。

燕军上下尽皆恐惧,却害怕慕容恪的严令,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到得廉台深处,在孤节峰上旗号的调动下,‘悍名军’全力反扑,锐气已经大挫的燕军抵挡不住,激战一个多时辰,便习惯性地大败而回!

战后清点:此役鲜卑军战死者四千余人,‘悍名军’损失者也次达到四百人。

此为廉台第五战:燕军仍旧完败!

中午,刚用过战饭,焦躁地慕容恪便催动三万大军再次向廉台反动了第六次猛扑。

‘悍名军’上下此时正在用午饭,有些措手不及,险些被东面的慕容恪本部突入重地孤节峰。

紧急关头,还是冉闵挺身而出,率数百亲卫死士一番血战,手刃鲜卑骄兵悍将三百余人。

燕军上下尽皆胆裂,不敌冉闵之勇,遗尸四千余具,大败而走!

此为廉台第六战,燕军又败,不过‘悍名军’亦折兵四百余人,再创新高。

下午,慕容恪不顾燕军连日大战地疲惫,再次摧动三万鲜卑军猛攻廉台。

汉军没想到燕军今日反扑如此频繁,也被激起凶性,在冉闵指挥下奋力死战。

山林间一时呐喊声惊天动地,刀枪交击声更如电闪雷鸣一般,使得飞鸟不敢归巢,走兽尽皆远避!

两军苦战一个时辰,直杀到天色暮暮,燕军终于又抵挡不住,再次大败而回。

此为廉台第七战,燕军大败,折兵四千余,‘悍名军’战死者约四百人!

第四日一早,慕容恪强令各营主将亲自领兵突阵,严令后退者斩,再次摧动三万鲜卑军猛攻廉台!

然而,前三天七战尽数败北的惨况使得大多数鲜卑军已经没有了必胜的锐气。刚入丛林,便遭到汉军凶猛的攻击。

两军激战半个多时辰,鲜卑军便已经败露毕露,当冉闵那熟悉的金甲红马身影跃出时,东线燕军立时崩溃,四散而逃。

东线一败,立时像瘟疫一般,西线、南线、北线尽数大败,虽然督战队奋力砍杀燕军逃兵也无计其事。后那潮涌般地燕军逃兵连督促队都冲垮了,裹着督战队一齐逃散无踪!

此为廉台第八战,燕军大败,折兵四千,‘悍名军’战死者三百余人。

中午一过,慕容恪便下令慕容霸留守本营,自己赤膊上阵,督促三军再次向廉台猛攻。

燕军见慕容恪亲自督阵,心中恐惧,倒也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一时间,数万燕军涌入廉台山林,直向孤竹峰方向猛冲过去。

冉闵见这次燕军来势凶猛,大胜从前,不敢强战,且战且退,逐渐消耗着燕军的兵力,慢慢将燕军诱向廉台深处。

到得廉台深处,不熟悉地形的燕军队伍越拉越长,越走混乱,军令完全不畅。

冉闵见时机已到,示意孤节峰上周泰下令全线反击。

一时间,廉台大战以来,最惨烈地一役爆了:已无退路地‘悍名军’拼死苦战,常常一名汉军被十数名燕军围困,亦死战不休。那惊人的战斗意识和单兵战力让众多刚刚入伍地燕军心惊胆颤,越战越怯!

尤其是神威凛凛的冉闵,一瞪眼、一声吼,便抵万千雄兵。鲜卑军但见冉闵来便望风而逃,根本不敢相抗。

两军苦战一个多时辰,燕军终于再次抵挡不住,再次呼啦啦败退下去。

虽然慕容恪急红了眼,挥刀乱杀败兵,却依然止不住溃势,只得怏怏嫁了回去。

此为廉台第九战,燕军折损大军近五千人,‘悍名军’战死者也过了五百!

傍晚,已经九连败的燕军在慕容恪的严令下又组织起一了一次较大规模的反扑。

但是,已经战意全无的燕军士气十分低落,刚被慕容恪驱入丛林,尚未顶上半个时辰,只被‘悍名军’四面一阵乱箭,便心惊胆裂,大败而回。

看着眼前那漫天遍野逃散的燕军,慕容恪欲哭无泪,只能仰天长叹!

此为廉台第十战,燕军折损大军一千余人,而‘悍名军’战死者不过百。

至此,‘悍名军’与燕军在廉台历经十场大战,燕军每战必败,战死者多达近四万人,实力损伤极巨。

而以一敌十的‘悍名军’损失也是极为惨重,任这些大汉勇士如何凶猛善战,战死者也多达近四千人,其余将士也几乎尽皆带伤。

短短四日间,廉台山林中两军将士遗尸数万,由于天气炎热,尸体腐烂甚时间偌大一个廉台山丛间臭气丛生,蚊蝇密布,犹若阿鼻地狱。

乱世中,人命溅如草芥,连蝼蚁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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