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襄阳苦战
这两天,家乡电网检修,以备五一农忙,所以一直没空写,大家见谅
襄阳城北,十里外。
襄水旁,无数雪白的帐幕密集得像夜晚的繁星一般点缀在河岸附近,巍为壮观;又有若白云万重,无边无涯。
在襄水沿岸,还有一座浩大的水营,停满了无数庞大的艨艟巨舰,挤满了江岸。
烈烈的黑色军旗散着肃穆、威严的气息,无边的剑戟闪烁着阴冷刺骨的寒芒。
冉魏二十余万水6大军正屯兵于此。
夜色朦胧中,帅帐里挤满了冉魏君臣,正在议事。
龙飞看着巨大精细的沙盘,脸上一时有些不解,问道:“诸卿,你们说桓温在搞什么鬼!?这樊城是襄阳的门户,樊城失,襄阳开,可这桓温却不战而弃樊城,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诸将看了看,周进悠道:“樊城城小,地势又一览无奈,兵少不足守,兵多又有分兵之患,所以桓温可能是打算集中兵力,拒襄阳雄城而与我一决雌雄!”
“嗯!”龙飞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这么个道理,景略,你看呢?”
王猛想了想道:“臣也意为如此!这襄阳城高且险,扼我南下之门户,守住此城,荆州便可无忧,桓温应该是打的这个主意!”
“好!”龙飞浓眉一扬。奋然道:“既然桓温不识时务,想与我较量一番,那就试试看吧。我二十万铁骑雄兵能不能踏平这襄阳城!”
“晋军懦弱之辈,不足惧!陛下,明日给老臣五万精锐,看老臣如何大破襄阳城!”周进悠奋然而起,声若洪钟。
“老将军。不要小看了桓温,此人出生贫寒。能有今日地位,也可以说是一枪一刀打下来地!”龙飞告诫道。
“这桓温也只是内横而矣,数次北伐无不次是虎头蛇尾,浅尝辄止,这样的人无用之辈耳,陛下何必忧之!”周进悠还是看不起桓温,一脸的轻蔑。
龙飞无奈地看了看王猛。王猛淡然道:“既然老将军如此奋勇,陛下,您就让老将军试试吧!”说着,向龙飞使了个眼色。
龙飞会意,估计是要让周进悠尝尝恒温的苦头以敬示众人,心中苦笑道:“好,朕准了,便看老将军明日成功了!”
“谢陛下!”周进悠大喜。躬身应命。
此人随冉闵征战一生,所历战阵不下上千,可谓嗜战如狂。但这几年中原平定,少有征战,可把他憋坏了,如今正是出柙猛虎。勇不可扼!
“各位将军,天色已晚,便各自回营吧,来日城下观战!”龙飞正色道。
“喏!”诸将应了声,纷纷告退,王猛却留了下来。
“景略,你看周大哥能赢吗!?”龙飞忽地问道。
王猛肯定地摇了摇头道:“周老将军勇则勇矣,但桓温亦非等闲之辈,其桓家军也多以勇猛善战著称,明日必有一番血战!不过。我军想要一举破城。势比登天!”
“也好!晋军暗弱,诸将一向看不起。存有轻视之心,吃点亏也会让他们清醒一些!”龙飞微笑着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骄阳如火,晒得地面都热得有些烫人,空气中更是像火炉一般的滋味,烤理人汗如雨下。
忽然间,襄阳城北方传来一阵低沉而悠扬的角号声,紧接着一片凄厉的黑色从天际延展而出,快向襄阳城进逼而来。
桓温静静地站在城头上,看着这一大片无边无涯地黑色,眼神中涌动着沸腾的热血。
“哥!”桓冲看了看他:“冉魏军来了!”
“前几次北伐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和冉魏军真正交过手。这次一定要杀个痛这支雄兵到底有多强,竟能逐百万诸胡而胜,这样我也死而无憾了!”桓温眼神越见炽烈。
桓冲愣了愣,心中顿悟:桓温虽然迫于大势为家族考虑准备投降,但其实桓温地心里还是很好胜的,一定要狠挫了冉魏一次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后才肯投降。
“好,哥,小弟也想见识一下!”桓冲缓缓拔出了锋利的战刀,看着光亮森寒的刀锋,冷冷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冉魏军阵渐渐逼近,忽然间,军阵中奔出数骑,为的乃是一名面黑威猛的大将,后面地旗手举着一柄威风凛凛的大旗――周。
“周进悠!”桓温一眼及分辩出来了:“这是冉闵手下有数的悍将,他想干什么?”
便见周进悠奔到城下,举城遥指城上道:“呔,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冉魏大将周进悠,特来城下搦战!城中的人不要做缩头乌龟,不怕死的出来几个,爷爷让你们知道‘悍名’雄兵的厉害!”
城上一片寂静,无人答语。
忽地,桓温冷笑一声:“休要理他,放箭!”
话音刚落,城头上箭如雨,周进悠大惊,连连拔架,大骂道:“无胆匪类,待会老子攻进城内,再要你们的好看!”急和亲兵们勒马退回阵中。
忽然间,帅旗高举处,宠大地冉魏军阵山崩地裂般呐喊一声,数万步卒列阵而出,一万精骑压阵,缓缓逼向襄阳城。
巨大的盾牌组成了严密的墙壁,锋利的刀枪在其后闪光,整个军阵虽然庞大,却像一架运作严密的机器一般协调而紧凑。
桓温微微点了点头。喝道:“准备!”
“呼啦――”城头上无数滚油沸水、擂木巨石被晋军们推到了墙边,随时准备给冉魏军以迎头痛击。
忽然间,城下地鼓点急促起来,冉魏军阵随即加快了突进地度,瞬息间逼至城下一百余步。
“放箭!”桓温二话不说,挥了挥手。
“嗖嗖嗖……”城上万箭齐,那巨大而厚重的箭幕霎那间遮蔽了天空。铺天盖地般罩向冉魏大军。
“叮叮叮叮……”城下顿时响起一片爆豆般密集的碰撞声,多数箭矢都被冉魏军的盾牌挡下。撞得粉身碎骨。
忽然间,冉魏军盾牌一分,一阵呐喊声中,无数冉魏步卒越阵而出,推动着冲车、云车、云梯等物开始猛攻襄阳城。
一时间,襄阳城下杀声震天,无数冉魏步卒附着云车、云梯蚁聚而上。仿佛若一只巨大的蜂巢上挂满了无数贪嘴的蚂蚁一般吓人。
“砰砰砰……”沉重地滚木、擂石呼啸而下,冉魏军中者无不骨断筋折,嘶声跌落,更砸坏器械无数;滚油、铅水更是毒如流火,所过之处,城下一片火海,无数冉魏军士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在烈火中嘶声惨叫。痛苦地翻滚着。
远远地,龙飞和王猛在阵后看得真切,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桓温,兵士沉稳干练,反击严密有度,周大哥这回要吃苦头了!”
“呵呵!”王猛笑道:“不过周老将军也不是省油地灯。陛下请看,接下必有好戏!”
果然,话音刚落,周进悠见冉魏军士一时接近不了城头,反而伤亡甚大,挥了挥手,弓弩兵立即抢上。
霎那间,城下箭如雨,城头上正探出头来抛石倒油的晋军正中其祸,纷纷惨叫着。很多人额头中箭。如雨般栽落下来。
“擂鼓!催动进攻!”周进悠脸色平静,又下了一道命令。
“咚咚咚咚……”急促地鼓点声敲击在冉魏将士地心房上。带动着心脏骤然加。
“杀啊――”趁着晋军被压制的工夫,大批严加训练地冉魏精兵呐喊而出,冒着城上疯狂的反扑抢上城头。
惨烈地肉搏战开始了,一名名抢上的冉魏军拒住一处缺口便拔刀苦战,和不计其数的晋军浴血相搏。
然而,出乎冉魏军意料的是:一向在北方人眼中懦弱不堪的晋军竟是分外的骁勇,军鼓阵阵中,人人蜂拥而上。人战死,后人接替,无将令,个个虽血透征袍,却也死战不退。
不多久,第一波攻上城头的冉魏军便被凶猛的晋军压制住了,在周进悠有些惊愕地眼神中,冉魏军被无情地逐下城头,狼狈败下阵来。
周进悠愤怒了:在他的记忆中,即使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胡军,冉闵和他的军队也从没有后退过一步!如今却被他一向看不起的晋军一顿痛打赶下城来,虽然他统率的不是‘悍名军’,这耻辱也是他无法承受地!
“可恶!”周进悠脸色铁青,忽地大喊一声:“继续进攻,亲卫队准备,随本将军亲自攻城!”
“喏!”周进悠身旁数十名三十多岁的老兵们应声下马,平静地拔出腰下的弯刀,脸宠上一片嗜血的渴望,眼眸更是渐渐血红起来。
这些人都是老‘悍名军’的底子,凶猛而强悍,灵敏而嗜血。多年的和平生活依然未能磨平他们血脉中好战的热血,如今那浓烈的沙场气氛更是渐渐唤醒了他们心中那久违的勇悍!
“兄弟们!”周进悠横刀名亲兵在帮他用白布将战刀和手裹在一起:“我们都来自于老‘悍名军’,在冉天王麾下历经大小数百战,从没有败过,这份荣誉是我的骄傲!今天,虽然我们渐已老去,虽然我们只有几十人,但还是要让晋军什么人才是真正地勇士!”
“‘悍名无敌’!”数十名饱经沧桑地老兵突然狂热的大叫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无比地忠诚和高昂地斗志:他们要为‘悍名军’的荣誉而战!
“好。上!”周进悠大喝一声,伸出左手,将头上的头盔一把便扔掉了,花白的头在烈火中舞动如火。
“杀――”数十名老兵呐喊一声,雄壮的身躯突然暴出冲天的杀气。
周进悠一马当先,附云梯而上,五十多岁的人了仍像年轻人一般灵敏而迅捷。矢石如飞中。周进悠左遮右闪,忽地大喝一声。个飞跃间,砍翻一名拦路晋军,登上城头。
“冉魏大将周进悠在此,想死地便来!”周进悠怒冲冠,巨大的战刀拖在身后,雄壮地身躯散出冲天的杀气。
“杀――!”晋军也不堪示弱,呐喊声中。狭窄的城楼上数百名晋军潮拥而至。
“将军,我们今日又能并肩做战了!”数十名‘悍名’老兵面无惧色地站在周进悠身后,雄壮的身躯挺得辈直,脸上满是不在乎的冷笑。
“杀――!”周进悠声音低沉,脸上狰狞可怖,大步闯上前去。
数十名‘悍名’老兵随后跟上,雪亮的战刀虽然杀气腾腾,但仍然掩不住这些百战勇士身上的煞气。
轰然间。两军撞在一起:奇特地弯刀光华大作,撕裂了眼前的剑芒,带起一片暴起的血雨。
“扑通……”一阵乱响中,只一个照面,冲在最前的二三十名晋军全部被无情地砍翻在地:衣甲崩裂,肌肉翻卷。那鲜血流得像小河一般欢快,眼看着都不活了。
“可恶!”晋军们又惊又怒,大喝道:“杀了他们,别以为桓家军好欺侮!”
众晋军抖起勇气,鼓躁向前,恶狠狠的像一群被激怒的犯兽。
周进悠大笑一声,双足阔步向前,长歌曰:“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战刀闪亮如虹,哧哧作响中。左右奋力一分。
两名晋军惨叫一声。身躯猛然炸裂,化作一片腥丽遮空的血雨。
“哈哈哈……”周进悠大笑。老将军白飘动,虬鬃倒竖,神威凛凛中,战刀化为无边匹练,席卷向前。
“扑扑扑……”溅起的鲜血像倾盆地暴雨一般弥漫在空中,周进悠战刀过处,无数晋军纷纷像分开的波浪般剖倒。霎那间,死者无数。
数十名‘悍名’老兵顿受鼓舞,嘶声怒吼中,双目凶光四射,随周进悠猛攻向前,直杀得大批晋军节节败退,狼狈异常!
随着周进悠率部血战剖开的通路,大批冉魏军奋力掩上,顿时和晋军展开了惨烈的争夺战。
远方,桓温看得真切,不禁动容道:“好一员骁勇的老将,果然勇猛!二弟,你带我的‘南府兵’上去,一定要把他赶下去,否则提头来见!”
“喏!”桓冲应了声,大喝道:“南府子弟兵随我上前,把这些北方蛮子赶下去!”
“得令!”桓温身后数百彪壮、阴冷地晋军齐声响应,声音中杀气腾腾。
周进悠挥动战刀,在乱军丛中左冲右突,当者披糜。正杀得兴起间,突然身前晋军左右一分,一支身穿蓝甲,手持剑戟的敌军围了过来。为一人,年约四旬,浓眉、阔目、鹰鼻,尖下巴,显得非常骁锐、勇悍。
周进悠止住脚步,杀得血红的眼睛略略瞥了一眼,冷冷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晋征北将军,大司马、大将军桓温之弟桓冲是也!”桓冲脸色潮红,握紧了手中的重剑,眼神中出了热切的光芒。
“无名小卒,看刀!”周进悠冷笑一声,全身煞气陡然爆,阔步上前,一刀呼啸着便砍了过去。
在军中向以‘拼命三郎’著称的桓冲眼眸中猛然爆射出一缕精光,向部下大喝一声:“他是我的,你们去对付其它人!”斜刺里一剑直直迎上!
“喏!”数百南府精兵应了一声,撇了周进悠,截住数十‘悍名军’老兵便杀作一团。
“当……”一阵刺耳的金铁回鸣中,火星四溅。周进悠和桓冲禁不住各退了一步,虎口隐隐热。
“江南也有这般骁锐人物!?”周进悠不禁吃了一惊。
“果然厉害,不愧是‘悍名军’有数的悍将!”桓冲也是暗暗吃惊。
“有两下子,再接我几下试试!”周进悠神采飞扬,双目怒张处,战刀呼啸如风,‘刷刷刷’便是威猛无比地三记重劈!
桓冲血灌瞳仁。大喝道:“来得好!”猛冲向前,双臂灌足重力。‘砰砰砰’便是硬接了这三刀。
汹涌地劲风像旋刃般激起四散,炽烈地火星随着铮鸣的异响四散,周进悠和桓冲同感虎口剧痛而裂,鲜血淋漓中,二将踉跄而退。
“可恶!”周进悠和桓温都拼出了真火,二将顾不得虎口地崩裂,大叫一声。各挺刀剑,又杀作一团。
一时间,怒吼如雷,悍不畏死的周进悠和骁锐热血的桓冲在城头上拼命大战,那惊人地声势震动四方,余者皆不敢靠前。
而与此同时,虽然南府兵个人战力不及‘悍名军’老兵,但依靠着人数上的优势。仍然占据了些许上风,死死地堵住了缺口,便得冉魏后续援兵一时不得上城。
不过,让这些自以为勇悍的南府兵精骇的是:眼前这些常常以一敌五、以一敌十的敌军凶猛非常,虽身陷重围亦面无惧色,即使身被十数重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后退一步。
一时间,南府兵陷入苦战,这些桓温座下的骑勇士碰上了‘悍名军’老兵这帮死士,虽人多势众,但打得也是非常的艰苦。
远方,龙飞看得真切,回顾王猛道:“景略,看来桓温的军队应该是晋军中战力最强地!朕看周大哥一时攻之不下,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还是让他们撤下来吧!”
王猛平静地点了点头道:“也好。来日方长,用不着和桓温第一天便拼个你死我活!”
龙飞于是挥了挥手。喝道:“来人,鸣金收兵!”“喏!”有亲兵应了声,飞马传令。
不一会儿,城下冉魏军阵中忽然鸣金声大作,向来军纪森严的冉魏军立即停止攻城,向本营撤去。
周进悠正和桓冲大战间,突然听到己军的鸣金声,不禁大为气馁。眼见得主力都开始撤退,自己孤身在此奋战已是无用,只得虚晃一刀,撇了桓冲,回身冲入乱军之中,杀翻南府兵无数,救出自己亲兵,泄成一处后,也同退下的冉魏军一齐归营。
须臾间,原本激战正酣的襄阳城头突然恢复了平静,血战余生的晋军将士们不禁欢呼起来,漫天都是抛起的头盔和甲胄!
桓温看着潮水般退下地敌军,忽然笑了:“龙飞,你该不会只有这点伎俩吧,我等着你!”
大营帅帐,有些气鼓鼓的周进悠一入帐来,便一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
龙飞和诸将互相看了看,心中暗笑这周进悠偌大年纪了竟还是性如烈火!
“老将军,为何不乐?”龙飞笑道。
“臣正杀得兴起,陛下为何鸣金!?难道是信不过老臣!?”周进悠有些不甘地道。
“呵呵!”龙飞笑了:“老将军以为桓温部下的晋军战力如何?”
周进悠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道:“乎老臣的想像,似颇为强悍,守城战可与我军打个平手,但平原野战老臣可有九成的把握胜之!”
“正因为如此,所以陛下才不想让老将军与桓温拼命,万一有所损伤,岂非祸事!”王猛笑道。
“可是不拼命苦战,襄阳如何能下?”周进悠睁大眼睛,有些不解。
王猛微笑,只是不语。
周进悠忽地大笑道:“丞相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省得我等拼命了,是也不是?”
龙飞向王猛点了点头,王猛便起身道:“桓温据襄阳雄城,加之士所高昂、战力不俗,目下看来,短时间难以力克之,所以不妨迂回一下。各位将军请看!”
王猛走到帐中沙盘前,一指麦城道:“桓温粮草主要屯于江陵,援援不断补给襄阳,而麦城西拒景山、右扼襄水,正好处在江陵北上襄阳的咽喉要道上。目下桓温荆州军主力都在襄阳,麦城空虚,只有三千守兵,我们只要遣一支水师载数千铁骑南击麦城,必可一战而定。麦城一失,晋军粮道断绝,士气必乱,然后我军再趁势攻城,可获全胜!”
“妙哉!”诸将大喜过望,公孙弘起身道:“陛下,丞相,末将便领兵夺取麦城,若不成功,提头来见!”
“好,便依公孙将军,那朕就在此等侯佳将军佳音了!”龙飞笑道。
“喏!”公孙弘奋然应了一声。
次日,龙飞令三军休整,只是不战,如此,一连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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