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一日,张素素她们为了不打扰李东阳和杨一清与王之风说话,缓缓前行,走出十来里后,张素素耳朵里突然接到一个声音:“素素,不要声张,你叫大家先停下来歇一歇。你装着要小解的样子,到左边树林中来一下,我在那里等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张素素听出是王之风用传音入密对她一个人说的,连忙叫停了队伍,对蔡依娜她们道:“大家先歇一歇,等等王哥哥,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张素素到了树林中东张西望,王之风躲在一棵大树后,轻声道:“在这里。”
张素素连忙奔过去:“王哥哥,有什么事?”
“皇帝和太后认为我们得到了武林秘笈,危害到了朝廷,派李大人和杨大人来给我送行,暗中在酒里下了鹤顶红,想害死我……”
张素素大惊:“王哥哥,你没事吧?”
王之风笑道:“你看我有事吗?”
张素素伸手在他脸上手上四处模了一阵,才放心下来。
“现在怎么办?”
“正好我给他们来个金蝉月兑壳之计。”王之风道,“待会你过去时,让她们再休息一个时辰,名义上是在等我,实际上是造一些假象。一个时辰后,你叫长乐回去找我,肯定是找不到的,她自然会回去问李东阳和杨一清他们。等她走后,你随便找个借口叫小倩返京,暗中告诉她,我在前面的树林里等她。等小倩和长乐回来时,你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带她们到宁波府,什么事情也不做,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张素素问:“她们几个都不能说吗?”
“不能,一个都不能说。”王之风道。
“那你呢?”张素素关切地问。
“你放心,鹤顶红都毒不死我,谁还有本事害得了我?”王之风笑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到时候,我自会和你联络的。”
“嗯。”张素素道,“王哥哥,你要小心些,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几个,还有孩子们可怎么活呀?”
“你放心吧。”王之风亲了她一下,道,“去吧,一定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呵,对了,找个时机动员盼盼,叫她把飞鹰帮赶紧传给秦宏亮,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张素素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她回到队伍旁边,笑道:“这李大人和杨大人也真是的,三个男人家,哪来那么多的话说呀?大家就在这里等王哥哥吧。”
“四妹,你和王哥哥都到过江浙沿海,听说大海大得很,望都望不到头,那里到底是啥样子的,你给大家说说吧。”胡想容对顾盼盼道。
顾盼盼道:“大海确实很大,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年,我和老公去东瀛,在海上坐船都坐了二十多天。船在大海中,连一片树叶都不如,周围全是蓝莹莹的海水,无边无际,船下的大海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在海上最怕的是两样东西,一样是大风大浪,要是给遇上,十之*就要船翻人亡,葬身海底。还有一样是缺水,要是没有了水,渴也得渴死。”
“大海里的水那么多,咋会缺水呢?”小倩问。
“大海里的水是咸的,喝不得。”顾盼盼说。
小倩道:“那就怪了,洞庭湖也大得不得了,湖里的水却是能喝的。”
顾盼盼也说不出所以然,道:“反正海水又苦又咸,渔民们出海打鱼,都必须自己带上淡水。”
“四姐,听说那边是不毛之地,又偏僻又穷,是不是呀?”长乐问。
顾盼盼笑道:“偏僻和贫穷都是相对的,和京城里相比,全国哪里都是又偏僻又贫穷的。江浙沿海也有繁体的城镇,有富人也有穷人。”
张素素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说:“王哥哥怎么还没有来?六妹,你回去看看,催一催。”
长乐站起来,道:“好,我这就去。”
待长乐走了一会儿,张素素又对小倩道:“我刚才忘了给六妹说,叫她买点药膏在身边带着,要走这么远的路,万一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不方便看医,也好应个急。反正王哥哥还没有来,六妹,就回一趟京城吧。”
“好吧。”小倩也起身向京城奔去。
待她奔出一箭之地,张素素叫道:“六妹,你等一等。”说完,她就向小倩跑过去。
到了小倩面前,她小声道:“你走慢些,不要和长乐碰着面。王哥哥在前面的树林里等你,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办,千万不能让其他姐妹知道,你记清楚了?”
小倩一愣:“记清楚了。大姐,是什么事啊?”
“别多问,王哥哥会告诉你的。”张素素说完,又大声道,“你要想周到些,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都买些上吧。”
“是,大姐。”小倩也大声道。
小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这样神秘,但是,看到张素素严肃的样子,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顺着驿道走出三四里,她耳边传来了王之风的声音。
“小倩,到这边来。”王之风仍然是用传音入密叫她的。
小倩顺着声音进了树林,看到王之风,连忙问:“公子,怎么了?你躲藏在这里干啥?”
“你先别说话,也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王之风道。
小倩马上闭上嘴,点点头。
“朝廷要杀我,暗中给我喝了下了鹤顶红的毒酒。你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你到附近去找一个身材、样貌、年岁和我大致相当的坏人,把他擒来,我用他做我的替身。你捉到人后,到二十里亭右边的山坡上,那里有一个山洞,我在那里等你。记住,千万要擒一个坏人,免得滥杀无辜。记住了?”
小倩吓得心里咚咚地跳,听王之风问她,连忙点头。
“那好,你去吧,快去快回。不要留下蛛丝马迹。”王之风说完,小倩就箭一般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