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依娜的家乡叫马莲蹄,这是一个形似马莲蹄的山窝草地,离鞑靼边境不足百里。刚一进入山口,蔡依娜就忍不住打马飞奔起来,边飞奔边用回语叫道:“我回来了,阿大,阿娜,阿弟,依娜回来了――”欢欢乐乐要去追赶,王之风道:“欢欢乐乐,你们不要去打扰你妈,我们慢慢去见你们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两小孩懂事地跟在王之风身边,慢慢的向山窝里走去。进了山窝,听到四处都在呐喊:“依娜回来了,依娜回家了――”山窝里各处木屋里顿时有不少人走出来看热闹,蔡依娜热情地与大家打着招呼,牵着马向自家房屋走去。
王之风远远地看到,一对五十多岁的回族夫妇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屋前,蔡依娜丢下手中的马匹,扑到那对夫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小伙子却默默地将马牵了拴在树上,村民们都涌到蔡依娜家的院围里。蔡依娜哭过一阵,忽然想起还站在院子外的王之风和两个孩子,向父母一阵耳语,两位老人就朝这边看过来,王之风连忙带着孩子拴好马来到老人面前跪下。[.]
“女婿拜见外父外母。”王之风道。
“欢欢乐乐拜见外公外婆。”两个孩子也乖巧地跪在王之风身边。
“起来吧。”蔡依娜的父亲说。她母亲却已经弯腰将两个孩子拉起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一脸慈爱。
王之风站起来,解开包袱,拿出两件上好的狐皮袍子分别披在岳父岳母身上,又将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挂在岳母颈上。
“很早就该来拜见外父外母,一直没有时间,请你们原谅。”王之风说。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蔡父道。
“太漂亮了。”“好贵重的礼物呵。”“蔡家得了一个好女婿。”众人又是羡慕,又是惊讶,要知道两件狐皮袍子和这一串珍珠,任何一件不但十分珍贵,而且值得上千两银子。
“姐夫,可有我的礼物啊?”那青年走到王之风面前,伸手向王之风的手握去。
王之风感到一股不小的力量传来,知道是小舅子在考较自己,任由他握着,道:“阿弟啊,你的礼物,我倒没有特别准备。”
他小舅子见王之风若无其事,猛然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紧握王之风的一只手,蔡依娜见了,笑道:“阿弟,只怕你把吃女乃的劲使出来,也把你姐夫奈何不了。”
谁知那青年猛地一拧身,背住王之风的手臂,想来一个背身摔,然而王之风却动也没动,笑道:“阿弟,姐夫忘了给你准备礼物,你也不用拿背朝姐夫吧。”
看热闹的人全都叫起好来,要知道,蔡依娜的弟弟可是村子里的第一摔跤手,却连王之风撼动一下都难,蔡父蔡母这才真正露出的笑脸。
“姐夫,我算服你了。”阿弟丢开王之风的手臂,佩服地道。
“来,阿弟,这个是我用过的,给你吧。”王之风解下腰间镶了宝石的宝剑递给他。
阿弟看到剑鞘上的宝石,知道是十分名贵的宝剑,不敢接。
“阿弟,你拿着吧,姐夫送你的呢。”蔡依娜发话后,阿弟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双手捧过宝剑,抽出来一看,宝剑闪闪发光,显得十分锋利。
他随手舞了两下,还剑入鞘,对王之风道:“多谢姐夫。”
“舅舅,爸爸送了你礼物,你送给我们什么呀?”欢欢乐乐叫道。
“姐,这是你的儿女么?都这么大了啊?”阿弟一时不知送他们什么好,连忙打岔道。
“叫你舅舅,难道还会有别人?傻阿弟。”
王之风对岳父道:“外父,女婿想给你商量个事情。”
“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客气,说吧。”蔡父满脸笑意地说。
“我想请外父办个宴会,请村子里的众乡亲,也算是我认识大家,不知道行不行?”王之风问。
蔡家家境显然不是很好,蔡父有些为难,蔡依娜微微朝父亲点了一下头,蔡父便道:“那敢情好呀,依娜出去十多年没有回来过,我们还以为她……现在,她不但回来,还带回女婿和两个孩子,这是大喜事,该庆贺庆贺。”
王之风见岳父同意了,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对阿弟说:“阿弟啊,姐夫人生地不熟,麻烦你帮忙操办一下,村里的乡亲全部都请来赴宴。”
“姐夫放心,阿弟一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阿弟转身叫他的同伙一起去操办去了。
“阿大阿娜,相公一路累了,我们进屋吧,乡亲们也请回去吧,改天依娜亲自来拜访。”蔡依娜道。
众乡邻这才离去。
王之风道:“晚上请众乡亲赏脸,早点来啊。”
众乡邻才走不一会,就传来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蔡母顿时紧张起来。
“外父,这是怎么回事?”王之风问。
“鞑靼人又来了。”蔡父叹气道。
“他们经常来村子里骚扰么?”蔡依娜问。
“隔得十天半月就来一次。”蔡父说。
“朝廷官兵不管吗?”王之风问。
“朝廷官兵?他们都自顾不暇呢,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鞑靼人每次有多少人来?”
“大约十多二十人吧。”蔡父说。
“哎呀,阿弟去镇上,他那宝剑恐怕要给他惹事的。”蔡依娜惊叫道。
“依娜,我们去看看,随便接阿弟。欢欢乐乐,你们也一起去吧,也看看你们学到的东西管用不管用。”王之风说。
“是,爸爸。”两个小家伙兴奋地跳了起来。
四人出了屋,解僵上马,瞬间就冲了出去。
“依娜,小心――”后面传来了蔡父的声音。
蔡依娜骑马在前两个孩子居中,王之风殿后,四人飞快地冲出了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