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是生活必需品,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盐的种类有很多,有产自青海的湖盐,有来自沿海的海盐,就连四川都有井盐。
自古以来,盐和铁都属于国家的战略物资,而通过走私盐谋取暴利的贼人一旦被抓住,那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这一日,霍戈依言放走了李精、李四郎,然后运用刘禅的法子,对那些幸存的贼人说道“只要你们说明自己的罪过,再拿出一些值得交换的情报,这一次就不杀你们”。
话音落后,许多贼人都不敢相信,但在霍戈严酷的手段下,最终还是有个匪人招了。
有了活生生的榜样,剩下的匪人便争先恐后的说出了自己知晓的事情。
在一堆瞋目结舌的情报之中,“井盐”与“叛匪”这么一条被霍戈用心的记了下来。
房中,盘算下一步去向的刘禅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欣慰的拍了拍霍戈的肩膀,然后说道“好,我们就去汉阳!”
从都江堰到汉阳,路上要跨过几条有数的大江,然后再经过几百里难行的蜀道。
掐指算来,刘禅一行人在路上竟然耗了七日的功夫。
提起井盐,就不得不提起蜀南盐道,而所谓的蜀南盐道则是以水运为支撑形成的。
沱江是长江上游的一条支流,也是蜀南水运一条不可或缺的大动脉。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斤的井盐通过这条弯曲狭窄的河流运往各地。
立在小巧独特的船上,刘禅总感觉脚下的船只与前世的感觉不一样,仔细一瞅,才发现木船船头向左偏,船尾却又歪向右方,这种独特的船只造型就算在后世里也根本是闻所未闻。
脚尖在船上玩味的敲了两下,刘禅问道“这船怎么是歪的?”
黄皓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不知晓,而霍戈则干脆拉着船家问了起来“船家,这沱江上的船咋都是歪的?”
四十多岁的船夫一边摇着橹槁一边笑道“好叫诸位知晓,咱这沱江河流弯曲狭窄,水流的急,在一些地方又有险滩,若是普通的船只到了这里,难免会出上危险,而一位木匠师傅见到这种情况之后就设计出这种歪脑壳船,也叫歪船”。
刘禅恍然,感情这是古代劳动人民自己发明创造出来的一种与时俱进的运输工具呀。只是不知道这船为啥要做成这个样子。
那边的霍戈听了船夫的解释也是疑惑的问道“这种歪头歪脑的船好用?”
“好用,好用!”船夫连连回答“老爷你想啊,如果咱们的船只是直来直去的,那么如果遇到偏窄的河道,就会发生堵船的现象。但现在有了歪脖子船就不一样了,咱这儿的行船规矩是一律靠左,万一行船相撞,歪船用手或木浆一拨,就会各走各道,不再粘合一起。”
这道理很好理解,就跟停车场的车位设计成斜线方向一样,倾斜的路线更方便船只的后退。
小船顺流而下,速度快的很。立在船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湿气,刘禅不禁盘算着,以后根基稳了,是不是要搞个“发明奖”,这样以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国民的创新积极性,只是,发明奖也是需要钱的。
若是没有钱,一切想法都永远空谈。
“少爷,前面那个船队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满脑子生财大计的刘禅忽然被一声叫喊唤醒,抬头看去,前方十丈远的地方正停靠着密密麻麻几十艘盐船,船上都统一悬挂蓝色小旗,旗下立着几个面目凶悍的果胸壮汉。
“应该不差了,船家,挂小旗的这支船队,你知道是哪家的吗?”在沱江这种交通要道上能够拥有这么多运输船只,在刘禅想来,对方的势力应该大的很。
畏惧的看了小旗一眼,船家迟疑的说道“这是巴东习家的船队。”
“习家?习桢可是广汉太守,他可是跟随我父亲入蜀的元老,他家里竟然与叛匪有勾连,怎么会这样?”刘禅心中不解,旋即问道“习家的船队很多吗?”
“沱江上有一半的船只都是习家的”
这时,黄皓贴近刘禅耳边,嘀咕道“听说习家的女儿嫁给了高定”。
高定可是在南蛮叛乱的乱党!习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刘禅长吁一口气,嘴里道“好,好一个习家。”
原本刘禅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是那些益州士族,而来自荆州,来自外地的士族将会是自己的坚强后盾,但现在,他陡然间明白,原来敌我之间从来就没有泾渭分明过。
“加快船速,超过他们”刘禅目光似铁。
船家颌首应道“好叻!”
抬头望了望日头,霍戈模了模肚皮,忽地笑道“幸亏上船之前公子让我们吃了些东西,不然这大正午的怕是要饿肚子了”。
船上众人都是连连称是。
沱江上的歪头船运量不大,一船只能载二十多人,这样以来刘禅的护卫加上蜀山十三鹰以及几匹良马,一共占据了五个小船。
不大不小的船队在经过习家船只两旁的时候,刘禅清楚的看到几个大汉不怀好意的对他笑了笑,似乎还摆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心里大骂一声,刘禅暗道“笑个鸟,待会儿让你哭都来不及!”
问清了船家,知晓在前方三里处有一个河流转弯的地方,刘禅便打定主意,就在那里解决了这帮家伙。
把想法说与众人听了之后,霍戈旁若无人的擦起了手中的横刀,而罗宪等人则开始安抚船家,无非是我们的来头很大,你不用担心之类的事情。
手摇橹槁的船家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船上的也不是善类,他的身家可都在这船上呢,想跑都跑不掉,当下只好诺诺的应承起来。
可憋了半晌,他实在忍不住说道“比习家老爷的来头还大?”
罗宪笑道“然!”,而霍戈则龇牙一笑,凶狠的说道“少爷让他今日死,他就绝难活过五更!”
船家一个哆嗦,差点把橹槁丢进水中。
比起直来直去的霍戈,罗宪就和善多了,他掏出一块金饼,笑吟吟的说道“船家莫怕,一会儿打起来,你只管躲进船舱就是,一切有我们”。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了这时节,船家似乎也想开了,一方面有被黄金蛊惑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畏惧刘禅等人的实力,他把牙一咬,嘴里道“那好!诸位大爷武艺高强,自然不是我等小民能够比上的,不过我听人讲,习家的船员以前都是横行河道的水匪”。
刘禅笑道“水匪吗?我们这儿可是连陆匪都有。”
霍戈哈哈大笑,这笑声把蜀山十三鹰的老么吓的脸色青白一片。
在县衙里,出于威慑性,罗宪已经隐隐约约的向蜀山十三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抓住自己的这帮少年竟然全是蜀国有名有姓的显贵子弟,蜀山十三鹰才壮起了胆子,敢随船前来指认走私的盐船。
至于刘禅的身份,这帮弃暗投明的匪徒们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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